没过多久,我们又重新回到村长家。休息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天便黑了下来。而邱山远这才迟迟而归,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着那坐在太师椅上的家伙道,"师父。"
"嗯。"
"事情办得怎么样?"
"和师父所料一样。"
"嗯。"
师父眼睛更亮了一些。
汇报完工作,邱山远便走到我们"下层员工"这边,搬了个凳子,和我们坐在一起。
我屁股都痒痒的,赵老师也是这样,我们俩打量着邱山远打量了足足十分钟。邱山远终于是受不了了,"我去。你俩看大熊猫呢!"
不明白为什么师父毫不怀疑这是假的邱山远呢?而且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个和刚才那个简直是一毛一样啊?
"咳咳。"
赵老师简单叙述了一下下午发生的事,"有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不是你。被你师父打-炮了。还会放烟雾弹。"
邱山远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是真的?"
"我们拿这事骗你干嘛?我们当时是哭着喊着让师父停手啊。原来那人不是你。白白浪费我掉了半斤眼泪。"
我开始变得特别虚伪,还自夸了一下自己的优良品格。
"我送你的熏香还带着吗?"师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邱山远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师父赠送给山远的。山远一直不离身。"
"嗯。"
师父想必是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又补充了一句,"冒充你的那人,身上没有熏香----"
"那要是邱山远没有带在身上,那不就是当了冤死鬼吗?"
我还是觉得光是这一个理由是不够的。
师父赞赏似的点了点头,"想知道原因啊?来,到我门下做道士吧。"
"哼-----不想知道了。"
虽然好奇心很大,但这交换的代价更大。换不得,换不得。
"大男人带个熏香。"赵老师翻了个白眼,但手上却把那熏香夺了过来。他凑过鼻子一闻,"真香啊。"
他虽然口里说的是"香",但空气里不知为何却传来了一阵阵恶臭,邱山远一把把熏香夺了回来,重新放到怀里。更奇怪地是,恶臭居然消失了。
我古怪地看了邱道士一眼,这师徒二人,都是有秘密的人物啊。
"你看你小气的。"赵老师撇撇嘴,"唉,这次结束了,我也要是送雪儿一个。"
提到"雪儿",这人的眼睛开始有了不一样的神采,爱情的力量可见一斑。
我不由自主地小心看了李布衣一眼,然后立马将眼神收回来。但让我气愤地是,他竟然一直在看我,我这个小动作一下子被我给逮住了。
我的脸登时红了。
"你们啊----"坐在太师椅上的师父说,"人鬼殊途啊。人鬼殊途。"
"还请师父成全。您没见过雪儿,不然也会喜欢她的。"赵老师给师父鞠躬道。
"还请师父成全------"
"成全你妹啊。李布衣你敢接着说试试!"
李布衣登时变得有些尴尬,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身体本来也想照葫芦画瓢来个鞠躬,可是动作被我打乱,也只是鞠了一半。
"哈哈。"
邱山远不遗余力地嘲讽他,"丢人。丢人啊。男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他说。
"今晚,明天吧,我给你一个法子。不过看你面向你能活到八十,你要是执意和女鬼在一起,顶多能活到七十。"
"谢谢师父。够了够了。哪怕和雪儿做十年夫妻也是好的。"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村长走了进来。
这村长,每次进来都不敲门。没礼貌。说这话的时候请自动忽略到他是这里的户主。
"哟。这是拜堂呢。"
可不是嘛。
李布衣和赵老师一左一右,身体鞠躬,而且太师椅上还坐着高堂。得亏是没穿上一身红,要不然这就该有法律效应了吧。
村长不理会那想要把他吃了的李赵二人,"不过一个人怎么拜堂啊----"他又不怀好意看了我一眼。
我靠!我敢打赌村长此刻的内心一定没想好事。
转而他对着师父说,"老神仙,报晓的公鸡我找到了。不过童子尿这-----村里的小孩大多被他们爹妈带去了外面。"
师父搭眼看了一眼邱山远。邱山远微微点头。空气里莫名有些尴尬。
"童子尿是什么?"赵老师笑吟吟的。
村长说,"就是小孩了。没经过那事的小孩。俗称处男。"
"哦。处男啊。"赵老师继续笑吟吟看着邱山远。
邱山远仿佛不自然比人低了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