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青壮年走了过来,举起镐把子就开始了工作,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点儿都不信,村长是会埋在土里,一点都不信,村长埋在土里还是活着的。
“你说,这村长是活的还是死的?”
赵老师冲那呶嘴,我摇摇头,“这我哪里知道啊。”
再看那师父,又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去问?算了,他的爱徒都不敢发问,何况是我呢。
地面上慢慢多了一个大坑。
坑越来越深,面积也越来越大。
三叔公在盯着师父,建国也在看着师父。估计是怕他跑了——“没有啊。三叔。”
坑里已经能站得下人了,一人露出半个身子,“这地都是实的。不应该有埋得什么。”
噌。
建国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镰刀,对着师父说,“臭老头,你敢耍我们!”
师父也不着急,慢吞吞道,“现!”
现?
现什么?
等了一会,也不见师父说什么。那建国更是一脸郁闷,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刚想教训他一下的时候,坑里的人叫了起来,“下面——下面——有东西!”
哗啦啦。
一瞬间所有人靠紧了些。
那坑里露出来个木材。
下面的那人不敢再刨了,用手擦着木材上的泥土。
“是——是——棺材!”
那人声音颤抖。
师父老神在在的,“对啦,抬上来。”
三叔公本来动动嘴,想质问些什么,但还是什么没说出口,只是对着村民说,“搭把手,抬出来。”
那坑挖得更深也更长了些。八个壮汉站在了坑里。虽然脸色都特别地恐惧。
说实话,这事谁遇到谁都会恐惧。
找村长?怎么会找到一口棺材呢?而且听师父的口气的意思,那村长似乎和这棺材有联系?难不成村长是在棺材里躺的?
我迷糊了。
李布衣在听得是棺材的时候,早已漂浮到半空中,去看个究竟了。
“哎,赵老师,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不知道啊。我当年是文科生。”
“哦。我也是文科生。”
“嗯。”
“这和文科生有什么关系啊!”
我满头大汗。
“师父——”
我叫了一声。
师父不看我,也不理我。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师父继续不看我,继续不理我。
邱山远对我微微摇头,意思是不让我多问吗?怎么道家的人也这样?跟个老和尚一般,就会说“不可说不可说”?
那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因为根据我的理解,不可说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师父不可能也不知道吧?我打量了一下师父的面容,平静如水,一如既往的普通。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起!”
八个大汉将棺材向上举了举。
我当初以为是用绳子呢。但这落凤村的村民真的是不能用普通人的视角来对待,人家直接用将那棺材给举起来了。
棺材放在了院子里。
棺材通红。
那红色红得刺眼,倒像是古时候出嫁姑娘的嫁衣一般。
“这棺材,”李布衣喃喃道,“怎么感觉是女棺呢。”
我对这一句话没有太在意。
因为师父说,“棺材打开吧。村长也该起床了。”
八个大汉微微喘气,“这棺材好沉。”其中一个道。
“该不会里面是——死——”
没人说话了。
院子里很静。
大家都看着那棺材。
没人愿意第一个做吃苹果的人。当然,更多是对未知的恐怖。
“你来——打开!”
三叔公指了指师父。
“我?”
师父笑道,“好。既然你们这么胆小的话——我来就我来!”
师父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让开了。包括三叔公和建国。
邱山远和我们几个跟在师父后面。
我怕的是如果打开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师父应该能护得我们周全。但邱山远明摆着是来保护他师父的。
他背靠着师父,面朝着村民。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