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冢爪吐槽道:“如果我是村子的顾问,一定让你们离云忍越远越好。让日向一族去迎接仇敌,真不怕当场引发第四次忍界大战吗?”
“是监视,是监视。”
日向成树纠正了犬冢爪的说法:“其他人的确是去欢迎的,但日向一族所有上忍得到的指令,是全程监视两国使团的动向。我们这一族总共就三十多个上忍,昨天晚上就全都被调走了。像我这样的中忍也被布置到使馆附近待命,应该是村子有意为之吧。
“这种时候,我回去的话未免太显眼了。要是被宗家的那几个老头子看见我在休息,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他没有说的是,包括他父亲在内,几个常年负责观察宇智波动向的族人,这次也被紧急调用,暂停了原来的工作,足见木叶高层对云忍的提防和重视。
“是吗?水户门炎那个老家伙怕引起‘误会’是出了名的。看来这命令,是那个眼睛上打绷带的下达的了,算是个不错的下马威。村子的态度总算是硬气一点了。”
犬冢爪滴咕了两声,便不再纠结,话题转回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可是不回去的话,你的毒就解不了。不瞒你说,我对医疗忍术可是一窍不通,你可要想清楚了啊小子。”
“没关系,我用查克拉先抵抗一下,没准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说着,日向成树额角血管凸起,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腹部的伤口周围。
白眼能够看到人体的查克拉经络,所以控制查克拉充斥伤口附近的查克拉穴道,抑制毒素扩散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日向成树这样做还不到一秒,原本还算正常的伤口,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开似的淌出血来。
密密麻麻的黑紫色细线以伤口为中心,呈蛛网状朝着周围扩散而去;其中最粗的那条黑线沿着日向成树的嵴柱,不断向上方冲去,一眨眼就已经攀到了颈后!
“呜啊!”身体中传来的剧痛让日向成树痛苦地大喊一声,整个人如倒塌的房屋似的趴到在地上。
但随着他中断使用查克拉,那黑线攀升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许多,但日向成树那画满黑线的脖子看起来异常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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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毒理一无所知,也看得出,他现在的问题很大。
“成树!”另一名中忍大惊失色,将同伴扶起坐好,“这是怎么回事?”
“麻烦了。”不用日向成树自己回答,犬冢爪心里已经得出了答桉。
“这毒素不单是和血液发生反应,还能混进查克拉,沿着查克拉经络攻击人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专门对付查克拉的毒素。”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名中忍看着身上沾满泥土的日向成树,自己倒先慌了起来。
“不要那么担心……”
日向成树睁开眼睛,说话还算连贯,“就是刚刚疼了一下而已。停止使用查克拉之后,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
“也就是说,虽然毒素的入侵方式很奇怪,但是毒性并不强,应该并不致命。”
犬冢爪做出了判断。
那中忍才刚刚放心一些,犬冢爪却话音一转,“可小子,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毒素本身了。”
她直接伸手摸了摸日向成树颈后的黑线,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也许是刚才凝聚查克拉激发了毒性,它现在还在继续向上。虽说蔓延的速度慢了不少,但看样子,最多只要半个小时就会碰到太阳穴了!”
“……”
日向成树面露愕然之色,随即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眼中此刻涌出的光芒,与其说是对死亡的恐惧,不如说是转瞬即逝的愤怒。
那中忍不明所以:“到达太阳穴又怎么样嗯?不是说毒素不强吗?我们来时只用了五六个个小时,赶在半夜之前应该能回去吧!到时候成树就会没事了。”
“等不了那么久!”
犬冢爪也不是第一次和日向分家的忍者一起行动了,知道一些内情。
“成树的额头上有日向一族的咒印。一旦毒素入侵到眼睛周围的查克拉穴道,咒印就会判断为白眼受到了攻击。为了保护白眼不被外人得到,咒印会直接把他的大脑和眼球变成一滩浆湖!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什么?!”
中忍惊呼一声,随后面露不忿之色,“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上会有这种东西啊?为了保护那双眼睛,就能随便置族人的性命于不顾吗?”
毒素不一定能够杀死日向成树,可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死在族人设下的封印之中。
自己代入成树的立场想一想,这名中忍已然遍体生寒,没由来地一阵绝望。
“明明不是很严重的毒啊。凭什么……”
“算了。考虑这些也只是自寻烦恼。”
日向成树仿佛知道自己迟早会又这么一天似的,颇为豁达地往后一靠。
“既然生在分家,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怨不得别人。”
宿命论,是日向分家之中流传最广的人生哲学,说白了,是一种自我安慰和麻痹的叙事手段。
毕竟,只要把一切不幸归结于虚无缥缈的命运,那就没有需要去怨恨的人。
如若不然,总是把愤怒表现在脸上,是没法在那一族之中顺利生存的。
要知道,宗家之于分家就像是牧羊人之于羊一般。他们不仅要你服从,还要你心甘情愿的服从。能够随意控制分家族人的咒印,就是有这种规训的能力。因为一旦表现出反抗的心思,迎接你的马上就是一段让人头痛欲裂的紧箍咒。
“开什么玩笑!第一天做老娘的手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我以后还怎么带新人?!”
犬冢爪被日向成树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在自己的马甲里翻找一番,拿出一根注射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