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现了问题,他伸出手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李忠。
“什么?你说你要干嘛?”
李忠看到李源对自己满是震惊的眼神之后,心里那抹一直被李源压一头的叛逆的心,此刻就如同破石而出的嫩芽一般,在内心滋长。
之前他从李源的眼神中,只能看到满满的失望和一副不可抗议的神态,以及此刻那种我行我素,位高权重的把自己高高举起的样子,实在是让李忠恶寒。
此刻他终于从李源的眼神中,看到了别的神色。
他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起来,好像是得到了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样,趾高气昂且底气十足地再次重复:
“我说,我要从你李氏割离,我要自立门户。”
似乎是害怕李源听不懂一样,李忠还再次解释了一遍:
“从今日起,我李忠与你李国公李源并无半点关系,再也不是你李源的弟弟。”
不知怎的,在李忠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内心里潜移默化中形成的一个结正在缓缓消散,那种舒爽的感觉,让李忠的心里舒畅极了。
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爽了。
李源从来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弟弟,竟然胆敢说出如此之话,离家弃祖,从李氏割离,这不是天下大不为之事!
历来哪个人不是奢求着认祖归宗?奢求着自己的祖先可以让自己颜面增光。
可……可李忠竟然说自己要与李氏割离,尤其是与他李源割离!
这真的是自己的亲弟弟说出来的话?
一直未曾说话的李向民倒是挑了挑眉,嘴角带着几分的好整以暇和兴味盎然,“二叔此言可真?”
李忠冷嗤了一声,看向李向民的眼神满是不屑,他已经从李氏割离,这小子竟然敢如此质疑自己?
他握紧拳头,想到李向民的身份,更是恨得牙痒痒,看向李向民的眼神多了几分的不屑:“哼,自然当真!”
李源缓过神来,当即大怒,面色通红,看向李忠的眼神都是瞠目结舌,甚至是连指着李忠的手都满是颤抖:
“李忠!你……你这个不肖子孙!”
长兄如父,身为李氏的顶梁柱,此刻竟然听到自己的弟弟要与李氏割离,李源相信,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听过比这个事情,还要觉得震撼和愤怒的事情。
李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李忠看到李源再次开始训斥自己,再看了眼身后的寒之,顿时有了底气,他现在可是国丈萧笈的人,谁敢轻易动自己?
“我不肖子孙?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仗着自己是长子,轻易并且不用通过任何的努力,就可以成为李国公,成为名门贵族。”
“我呢!我活了大半辈子,到现在任何官职都没有,哪怕是出去,都说我是李国公的弟弟。”
“还有,你每日见我,哪次面色不是凶狠,你有把我当过你的弟弟吗?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弟弟,你不觉得太过于虚伪和迟了吗!”
李忠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胸腔都开始剧烈起伏,就连耳根也尽是通红。
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到李忠眼神里不易察觉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