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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晚 普利索尔 804 字 5个月前

墓碑上刻着,宋珩舟卒于2009年3月27号。

遗照,是一张宋珩舟青涩的少年照。

削着贴头皮的寸头,眉眼锋利有神。

这张照片还是我陪他去拍的证件照。

彼时,他刚剪完头发,因为发廊的师傅手抖,他的发型差点成光头。

我盯着他滑稽的卤蛋发笑。

他拎着我的书包走在前面,黑着脸警告我再笑就把我扔河里。

我坐在墓园的台阶上,盯着远处落暮的夕阳发呆。

不晓得是因为落日太耀眼,我的眼眶慢慢被氤红。

渐渐地,那抹橙光不见了,夜风习习。

我打了个寒战,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

“姑娘,天黑了,快回去吧。”

是打扫墓园的阿伯。

他佝偻着身躯,戴着一顶渔夫帽,说话不看人。

我站起身,扫视着台阶下鳞次栉比的墓碑。

“阿伯,您说,这世上有没有背离科学的东西。”

阿伯笑笑,嗓音沧桑晦涩。

“你信便有,不信便是没有。”

我掀眸看了看阿伯,阿伯的头更低了下去。

我笑了笑,大步走下山去。

我谁也没告诉,五年前我跟沈珩舟离婚后才发现。

我怀孕了。

在国外生下了醒醒。

而醒醒就是沈珩舟这十四年存在的最有力的证明。

我回到家,醒醒丢下手中的积木,朝我奔跑过来。

他双脚并用地扒拉在我身上。

我顺势把他抱起来,醒醒嘟喃着嘴道。

“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骂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胡说,我们家醒醒才不是野孩子,醒醒有妈妈啊。”

“可是他们说,不光要有妈妈,还要有爸爸,不然就是野孩子。”

醒醒揉紧我的脖子,委屈道。

“妈妈,我想要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爸爸啊。”

我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哄骗孩子,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捋不明白,是周围人合伙起来骗我,还是沈珩舟是来自异世界的鬼神。

他可以轻易抹去所有人的记忆,制造早已死去的幻相。

可为什么,我还记得。

忧虑过度,加上吹了寒风的缘故。

病魔来势汹汹,我当晚发起了高烧。

全身乏力,我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看护醒醒的家政阿姨及时发现,把我送去了医院。

醒醒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吩咐家政阿姨先回去。

我一个人趟在医院的病床上挂水,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靠近。

他握住我的手贴在他冰凉的脸上,嗓音哽咽。

“晚晚、晚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