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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孩子没了”四个字落在沈司礼心上,使得他狠狠一惊。

可是,他并不相信我的话,竟然还笑了起来,无比讽刺地对我说:“呵,姜梨!为了争风吃醋,你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也不嫌晦气!”

说时,他将手中的保温桶重重地撂在桌上。

“趁热吃吧,夏岚担心你怀着孕,不能饿肚子,特意让我给你带的粥!姜梨,你三十岁了,现在怎么还不如个小姑娘懂人事?你看看你,成天想东想西的,简直像个怨妇一样。”

他不愿与我多说,转身想要出门去。

夏岚让他给我带的粥,他们早上吃剩下的粥!

走到门口,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语气缓和了几分,对我说:“对了,你名下那个悦庭别墅,反正咱们也不住,我就让夏岚先去住了。”

“昨天下药那个人盯上她了,我怕她还住以前的地方不安全。夏岚是我的员工,她的安全我肯定得负责的。”

所以是这个意思。

夏岚想用一碗她吃剩下的粥,换走我的别墅。

我说孩子没了,沈司礼可以当耳旁风,一点儿不放在心上。

因为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夏岚的粥,夏岚的别墅,夏岚高兴,夏岚懂事,夏岚有危险。

夏岚,夏岚,他满脑子都是夏岚。

如果换作平常,我们大概又要大吵一架了。

可是昨天晚上,在沈司礼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翻云覆雨的时候,我却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我们的孩子在感受着摧心剖肝之痛。

作为妈妈,我没有能力留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起疼。

所以,我强烈要求不打麻药。

我要永远记住那种疼,沈司礼给的疼。

引产真的是太疼了,以至于沈司礼这会儿站在我面前,无论放了什么屁,我的一颗心都是麻木的,没有知觉的。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将那个装粥的保温桶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