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微微一笑，说了句：

「好啊。」

7

「真的？」

钟志强和王胜美惊喜万分。

文静的头低得更深了，眼里都是绝望。

而周围邻居也在对我指指点点。

「当然，你是成年人，你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不过我的钱你一分也拿不到，离婚我也赞成，不过文静就待在我家跟着我，你就滚出我们的家！」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他们所有人都被我震惊了。

「你是不是疯了！」

钟志强大吼。

我叉着腰回应：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文静，听妈的，和这个负心汉离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

文静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王胜美生气地一跺脚：

「好啊你，你居然骗我，你说只要你妈听见我怀孕了一定会同意我进门，还给我一大笔钱！渣男，我要和你分手！」

王胜美踩着高跟鞋懊恼地推开围观群众。

「小美，小美你别走！」

钟志强连忙跟了出去。

众人散去后，我和文静面对面坐着。

「妈，谢谢你。」

踌躇了很久，文静才开了口。

我叹了口气，安抚她：

「有什么好谢的，我说到做到，今后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们娘三好好过！」

「哎！」

文静重重地点头。

我收拾着饭桌，脑子飞速运转着。

钟志强和王胜美自私贪婪，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得时刻提防着他们。

而很快发生的事就印证了我的猜想。

8

这一天，文静去街上赶集，家里只有我带着刚满月的乐乐在晒太阳。

「乐乐乖，快快长大，奶奶和妈妈盼着你开口说话呢。」

我逗着孙女，而消失了一个月的钟志强又带着回来了。

「你们又来干什么？」

我黑着脸。

钟志强竟一下子跪了下来。

「妈，之前是我多多得罪，我嘴巴臭，我不孝，我该死，您原谅我吧。」

钟志强言辞真切。

而王胜美也一脸谄媚地笑着：

「阿姨，之前是我俩错了，这次来我特意向您道歉，我们的婚事不急，咱们先处好关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话虽这么说，我脸上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

「是吗？」

我半信半疑。

「那是自然，妈，这次我们不逼您，你看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特意买了好多菜，我们吃个午饭吧！」

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了。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那好吧。」

二人难掩欣喜，连忙张罗着布菜。

而我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酒过三巡，我的脸上也浮现了红晕。

「儿啊，妈还是最爱你的。」

我半醉半醒地低声说着，眼里的泪水快憋不住了。

钟志强满脸兴奋，他和王胜美对视一眼，随即站起身。

「妈，我去买包烟，小美先陪你吃啊。」

「好，你快回来啊。」

我动情地说。

钟志强的脚步很快，王胜美则在一旁继续给我夹菜。

「妈，我再敬您一杯！这是我从城里带来的美酒，你尝尝。」

王胜美给我斟了一杯红酒。

我醉态毕露，感动地说：

「好孩子，妈要把我的传家宝给你，你去我卧室里拿一个红木盒子。」

王胜美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应着。

等她转身后，我立马变了脸色，冷冷地注视着一切。

看到手机里的信息后，我不禁冷笑出声。

原来，你们的心肠比蛇蝎还毒。

9

打开红木盒子，里面是一枚年代很久的玉镯。

王胜美贪婪地盯着镯子。

我向她举起酒杯。

「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胜美迫不及待地和我碰了杯，一饮而尽。

我也一口闷了。

王胜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

她发现我的脸色越来越清明，无比困惑。

「你，就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我反问她：

「我为什么会不舒服呢？难道你觉得我会喝你递过来的那杯不知道加了什么玩意的东西吗？」

王胜美脸色大变。

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头晕不得不瘫坐在地。

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我俯身贴近她：

「我相信狗改不了吃屎，你们给我的东西我怎么敢吃？你倒给我的那杯酒，已经在你自己的肚子里了。」

王胜美满头冷汗，她双手双脚漂浮，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撸起了袖子，一边扛起她，一边絮叨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从你们进门那一刻起，我就多了几个心眼，钟志强出去以后我暗中发信息给文静，让她盯着钟志强的一举一动。你们想除掉我，背地里找了村头的钟瘸子，想把我卖给他，这样你们两个贱种就能霸占我的财产，你在我的酒里下药，让我昏迷，可惜啊，这个被装麻袋的人，变成你了。」

王胜美惊恐万分，药效上来了，她只能无声地落泪。

没一会儿，她就不省人事了。

10

「小美，成功了吗？」

钟志强的短信发了过来。

王胜美的手机现在在我手上。

我冷哼一声，回道：

「都好了，老公，人在里屋床上呢。」

钟志强的文字里都掩饰不了激动：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进来，悄不声的。」

我在院角安静地躲着。

没一会儿，一个佝偻的身影闪进我的院子。

那张沟壑遍布的脸正是村头的钟瘸子。

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踮着脚溜进了里屋。

「心肝，你好美啊。」

「钟家小子够意思，不是说是个老娘们吗，原来是个小媳妇，大爷先尝尝味。」

「真香！」

屋里的动静持续了好久。

钟瘸子卷着一个人扛在肩上出来了。

他满意地咂着嘴，边走边系上裤腰带。

钟志强在门外抽着烟，看钟瘸子心满意足地出门，他上下打量一下，猥琐一笑：

「哥，你舒服了？」

钟瘸子一脸意犹未尽：

「你小子不老实啊，这么一个美娇娘怎么在你嘴里是老娘们呢？不过哥也谢谢你，今天实在是舒服极了，呐，哥多给你两百块，下次有这么个好活还找哥！」

「美娇娘？」

钟志强脸色突变。

钟瘸子已经哼着曲儿发动摩托车离开了。

钟志强顿感不妙。

他连忙给王胜美的手机打电话。

我接起来。

「小美，你在哪？我们快回家吧。」

钟志强急促地开口。

我慢悠悠地说：

「我可不就在这吗？」

钟志强猛地回头，看到我一脸笑容地握着王胜美的手机。

钟志强怒目而视：

「怎么是你？」

我合上手机：

「钟志强，不管怎么说，我养了你三十几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我是你的妈，你居然要把我卖给钟瘸子？」

即使钟志强再不是人，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恨不得我死，我还是觉得无比寒心。

钟志强气急败坏：

「谁让你不给我钱的？你居然为了那两个赔钱货，处处刁难我，我想娶小美，你答应我会全力支持我，现在却变卦了！家里的钱都是我的，你死死地攥在手里，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是个赔钱货！」

我懒得和他争辩，反正都是对牛弹琴。

「是吗？那你的美美现在是别人的小美了。」

钟志强气炸了。

他冲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杀了你，这些财产还是我的，老子再去娶一个更漂亮的女人！」

钟志强下了死手，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掐死你！」

钟志强的眼里都是癫狂的神色。

我心里默念：掐，你再掐用力点，这些罪是我应得的，我会赎我上辈子的罪，希望还来得及。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