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颤抖的身体猛然顿住。
“那天......我跟袅袅在一起。”
“看见你电话打来,我以为你又要闹了,所以没接。”
我长长地啊了一声。
八月四号发生了什么我完全忘了,父亲破产入狱,我被绑架。
太多痛苦的事情积攒在一起,是我被电击后忘得最深的一件事。
我没什么感觉,语气平平地说。
“那真可惜。”
“要是你接了那通电话,我还有可能不会被绑架呢。”
感受到周隐的僵硬,我反思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得不太好笑,又哈哈了两下。
“害,都回不去了,现在做白日梦也无济于事啊。”
周隐松开我,昏黄的灯光下,他脸上泪痕闪烁。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晚意,让我补偿你,我拿一辈子赎罪,行吗?”
身体恢复了很多,我能站起来了,打开了房间的灯。
白炽灯下,两个人一览无余。
“谢谢你周隐,但是不用了。”
“你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我不会觉得陌生人会对我有亏欠。”
第二天,我收到了面试官爷爷的通知,说我面试通过,可以办理入职。
秉承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原则,我二话不说答应了。
反正周隐总不能天天守着他那个博物馆。
距离入职还有几天,我接到了姑妈的电话。
这是我在A城仅剩的一家亲戚,虽然他们在我爸破产后就没出现过。
“晚意呀,听说你回A城了,要不要来姑妈家吃个饭。”
毕竟是亲戚,我还是没有拒绝,备上一点薄礼去了姑妈家。
“晚意啊,听说你最近和周家那小少爷走动得很频繁。”
姑妈家也是经商,但规模不大,在A城的圈子里地位不高。
我不知他们哪里打听来我跟周隐的消息,只淡然地摇了摇头。
“以前是高中同学,打了个招呼而已,不熟。”
姑妈给我倒了茶,和姑父交换了个目光,一个高胖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
说是男人,但神态却跟孩童一样,嘴角残留着口水。
“你爸爸还有半年才出来,你无依无靠,姑妈也伤心呀。”
“要不这样,咱们亲上加亲,你就和这孩子凑个对。”
以前和姑妈家走动不多,但我隐约有听说过,姑妈生了个智力残障的儿子。
“这是你哥哥,脑子是转得慢了点,但好在听话呀。”
“这年头,听话的男人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