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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把我推开。

“对、对不起，地上太滑了！”

她别扭地移开视线，冷冷道：“离我远点。”

感受到她的抗拒，我赶紧退开几步。

胸口莫名一阵发闷，怎么也甩不掉这种感觉。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幸好程阳他们很快回来了，总算有人能聊聊天。

那两位法务部同事跟他们不熟，便来找我攀谈。

虽然我和林雅中间隔着好几个人，但我总觉得她时不时在看我。

每当我假装不经意地瞥向她，她又立刻移开目光。

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

温泉之行结束，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大家一起预订了个包间共进晚餐。

不愧是社交达人，白露很擅长活跃气氛，吃饭时还组织大家玩起了游戏。

输的人要喝一杯酒。

我运气特别差，总是出错。

几轮下来，我喝得最多。

身旁的法务部同事想替我挡酒，低声问：“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没问题。”

我不想扫大家的兴，笑着说继续。

林雅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游戏继续进行。

这一轮，林雅出错了。

这是她在游戏中第一次喝酒。

接下来几轮，不是她就是别人失误。

反正轮不到我喝酒了。

我松了口气，悄悄看她一眼。

明明是数学游戏，她不是理工科出身吗？怎么会犯错呢？

大家玩到很晚才回房间。

我走出包间，感觉酒劲上来了，有些头重脚轻。

两位女同事一间房，我打算和法务部的两位男生挤一挤。

周瑶突然拉住我：“诶，林总监一个人住，你跟她一起正好，也不用挤了。”

程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我明白，他们是想借此机会让我和林雅和解。

我瞄了眼林雅，正要摇头，她却突然拉住我。

“走吧。”林雅不耐烦地拽我上电梯，嘀咕道，“酒鬼，又菜又爱玩！”

“你才菜呢！”

我脱口而出，大概是酒精给了我勇气，让我不再畏畏缩缩。

林雅冷笑：“呵，不知道是谁，明明不会喝还硬要喝，你就那么喜欢跟白露凑在一起，她说什么你都听，是吧？”

“怎么，你很在意吗？”

我仰视着她高挑的身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提起我和其他女人的事了。

每次提及，她的语气都充满了不悦。

「谁在乎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林雅的声音陡然提高。

电梯抵达楼层，她用房卡开门，不耐烦地将我推进房间。

我本就因醉酒而步伐不稳，这一推让我失去平衡，下意识间抓住了她的西装外套。

林雅被我扯住衣领，不得不伸手扶住我，结果我们一起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酒店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

不知为何，我感觉她的目光在黑暗中变得格外炽热。

她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温度灼人。

「林总监......你这样我快喘不过气了。」

她猛然惊醒，起身插卡开灯。

「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那您别管我好了。」

我反唇相讥，艰难地爬起身来。

「谁愿意管你！」林雅恼火地走进浴室，调试水温后把我推了进去。

洗漱完毕，我终于瘫软在床上。

酒精的效力持续发作，我感到全身燥热难耐。

林雅递来一杯水，目光紧盯着我喝下。

我抬眼望去，突然意识到她的注视让我心跳加速。

「脸这么红干什么？」林雅皱眉，急忙解释道，「我照顾你纯粹是出于职责，别自作多情。」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我瞬间清醒。

「我可没多想，您这样的人可不是我的菜。」

我下意识反驳，试图掩饰内心的悸动。

要说喜欢，我也只会喜欢曾经那个对我温柔以待的林雅，而不是现在这个动不动就呛我的上司。

林雅脸色骤变，重重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闷响。

「最好如此，我也觉得恶心。」

我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

睡梦中，我感觉胃部一阵灼烧般的不适。

许久没这么放纵过了，今晚一时兴起喝得过量，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床的另一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我勉强睁开双眼，隐约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

这么晚了，林雅出去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不愿和我共处一室？

我抿了抿嘴唇，懊恼地想着刚才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可是明明是她先对我冷嘲热讽的啊。

正百般纠结，房门被敲响了。

林雅忘带房卡了？

我迅速起身。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人事经理白露。

「小陆，感觉好些了吗？看你喝得挺多，给你带了点醒酒药。」

「谢谢白经理。」

「下次要是不胜酒力就直说，我看你玩得那么嗨，还以为你酒量很好呢。」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返程了。」

「好的。」

白露转身离开，恰巧遇到回来的林雅。

她面无表情地向我们点头示意，然后默默走进房间。

我关上门，见她不愿搭理我，只得服下醒酒药后躺下。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林雅早已不见踪影，她的行李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来她是真的很抗拒和我相处，连再见都懒得说一声。

我叹了口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我懒洋洋地爬起来，幸好昨晚吃了醒酒药，今天倒是没什么头痛。

收拾行李时，我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有个空药盒，和白露给的醒酒药很相似。

我赶着下楼集合，也就没多想。

人事部的同事们已经在大堂等候。

返程的路上，我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不愉快，在心里暗自做出了决定。

既然无法与林雅和睦相处，不如彻底划清界限。

......

回到公司，程阳正和周瑶讨论新项目，林雅依旧不见人影。

接下来几天，我几乎没遇到她。

不知道她是刻意避开我，还是已经厌恶到极点。

长假结束后，我向人事部提交了调岗申请。

我实在无法忍受林雅对我的刻薄态度和针对行为。

周末，我独自在办公室整理个人物品，准备今天就搬到新部门去，晚上约了程阳他们吃饭，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帮助。

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

林雅看到我在收拾东西，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去哪？」

「调去市场部。」

我低着头继续整理文件。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申请调岗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您不是不想看到我吗？以后我就不会碍你的眼了。」

我拖着箱子想离开，她却挡在门口，脸色阴沉。

「谁允许你走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看到你？」

「那您为什么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不就是因为我之前欺骗了你，所以您讨厌我吗？」

「我......」

林雅语塞，紧紧抓住我的行李箱。

「我没有讨厌你，你不准走！」

「放手，我已经申请好了！」

我真的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了，每次看到她冷漠的眼神都让我心如刀绞。

反正她也不可能喜欢我，不如干脆分开。

「我说不准你走，你就不能走！」

林雅失去理智般，手指用力到几乎要在我手腕上留下淤青。

在拉扯中，文件和办公用品散落一地。

我也被激怒了，头脑一热，失去了所有理智。

「林雅，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是说让我别多想吗？现在我告诉你，我不仅想了，而且想了很久！」

“如果你觉得我的想法让你不舒服，就赶紧放手。”

“......”

我一时语塞，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些。

林雅烦躁地甩开我的手，俯身捡拾散落的文件。

她刚要开门离去，我从身后紧紧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

“你可以对我有想法！”我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并非讨厌你，只是......每次看到你和别人亲密，不论男女，我都会心烦意乱。”

林雅僵在原地，仿佛被这番话击中了软肋。

她的背紧贴着我的胸膛，我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给她。

“别走！林雅，你欺骗了我的感情，还没给我一个交代呢。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你还想要什么交代？”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双手无处安放。

“就、就是......”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

“你让我失去了信任，经历了那么多煎熬，你得加倍弥补我！”

“比如说，和我交往！”

“......”

林雅愣住了，手中的平板电脑滑落，砸在我的脚上。

我皱眉看着她，目光灼灼。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你走。如果你拒绝和我在一起，我就把你之前假装骗我的事情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

林雅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是认真的吗？真的要和我交往？”

“当然是认真的！”

“这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吗？你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我还没那么无聊！”

我强装镇定，但耳根已经开始发烫。

林雅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她转身面对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你是喜欢我的？”

“少废话！婆婆妈妈的，快把东西收拾好！”

我没好气地说着，弯腰帮她捡起散落的文件。

我可能没意识到，此刻我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林雅最终没有调职。

当她告知人事部这个决定时，白露翻了个白眼，显然对她的反复无常感到不满。

我和林雅开始了秘密恋情，工作中尽量保持专业，但私下里形影不离。

我们一起参加会议，加班到深夜，在咖啡厅里讨论项目。

虽然我们尽量低调，但我还是担心被同事发现。

只有在一起处理项目时，我才会借口工作需要，频繁与林雅接触。

当然，她也不喜欢我和其他人走得太近。

尤其是当我和白露交谈过多时，她会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真是讽刺，她曾经强调过职场中应该保持理性和距离。

这种双重标准真让人哭笑不得。

这天晚上，我们和几个同事在公司附近的餐厅聚餐。

我习惯性地帮林雅挑出盘中的青椒和香菜。

林雅轻轻托起我的下巴，用餐巾轻拭我的唇角。

“怎么吃饭还这么邋遢？”

她嘴角噙着笑意，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我怔住了，耳根泛起一阵热意。

许久没见她对我如此体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