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手被人小心的拉着,我目光艰难的看过去,发现是阿芸。
她跪坐在地上,拉着我的手缓缓的放在了额头上,随后低头垂眸,抽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我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怎么心情变换如此的快,明明昨天她还恨不得我去死。
看来生病真是个好东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心情挺平静的,还能和自己开这个小玩笑。
「我有很多很多钱,我们可以慢慢治疗。」阿芸将戒指带在了我的手上,我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戴的戒指是我大学时候给她买的。
当初送给她,无论怎么要求,她都不戴,我以为扔了呢。
「不治了。」我看向她,突然有一种洒脱的感觉,「我不想欠你的。」
她哭的茫然,像是某种无措的小动物,当年我也是一见钟情走了弯路,如今心彻底放下了。
有些执念早就应该烟消云散。
师兄一个一米九的北方大老爷们哭的鼻涕泡都出来,指着阿芸就叫骂,「一天天弄得人家多折辱你一样,我师弟给你奶奶治病,养你四年让你专心学业,家里破产了还给你留了后路,把自己存款给你。」
「尺度最大就是牵个小手,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我和师兄一见如故,以前喝醉酒时,我说了不少从前的事情,语气里都是悔恨。
「我奶奶正在重病,我以为你把我当累赘,故意消失在我面前。」
都已经过去这多年,到现在才开成公布的谈下来。
发现很多事情都对不上,阿芸一通电话把顾成叫了过来。
在我的病床前,三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