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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前一日，顾瑾来寻我解释。

“那日是我太过冲动，是我的错。”

“裳儿年纪小，自幼被娇惯，难免有些娇纵，但她心思不坏，你莫要同她计较。”

他像往常一样，温声哄着我。

“日后我便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之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做皇后。”

顾瑾默了一瞬，拒绝了。

“这个不行。”

“裳儿的身份比你更合适，而且…她曾对我有恩，我答应过她，会封她为后。”

“那我要离开京城。”

“不行。”

顾瑾一口拒绝。

我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他。

他又软下了声音，“念念，我知道你恨我伤了你，可那日叛军以你为质，但凡我展露对你丝毫的在意，他们就不会放过你。”

“那一箭，我也是迫不得已。”

“原谅我，好吗？”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我看着他，只觉得满心苦涩。

若说那一箭是为了救我，迫不得已。

那迎娶秦裳为后也是迫不得已吗？

为了秦裳，辱我欺我，也是迫不得已吗？

心中千万种情绪翻腾，往日看一眼就觉得欢喜的男人，此时只觉得碍眼极了。

可我能怎么办。

如今他为君王，纵是我满心不甘，又能怎么办。

手中的银簪紧了又紧，可想起家中的兄长幼弟，我又慢慢松开了手。

爹娘生养我一场，总不能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连累他们。

“裳儿性子恬静温柔，日后她做了皇后，也会对你多加照拂。”

“念念，莫要生气了。”

过了许久，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就够糟糕了。

直到入宫那日，秦裳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

上好的梨花木盒里，静静的放着一只沾血的莲蓉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