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到底谁脑子出问题了,劝我去看你女朋友,怎么想的?”
他也顾不上我言辞间的嘲讽,一向眼高于顶的人声音裹满疲惫,带着细碎的卑微。
“她昨晚吃了半瓶安眠药,说见不到你就去死。”
“哦,那让她去死吧。”
我内心毫无波澜,想起三年前的夏天,我在医院躺了半年。
轻度烧伤和重度抑郁折磨的我无法入睡,经常性地想自杀。
父母心疼我在感情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私下里跟方秋雨联系,希望她能来看看我,哪怕是骗一骗我。
她在十里欢场纵横,早就将我抛之脑后。
我的一点点存在都在提醒她,那些被人随意践踏的过往,以及道德上的亏欠。
她草草敷衍两句,告诉我爸妈:
“阿姨,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我救不了程淮,他自己不想活,我还有大好人生呢。”
是啊,同时段她的ins上忙里偷闲欧洲十国游,在冰岛极光下进行声势浩大的定情。
精心策划的表白仪式,盛大的郁金香看台,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我在黑夜里无数次咀嚼他们的定情视频。
她一如从前,两颊微红,羞怯又天真,正对机位,流下几滴感动的泪珠。
她说:“遇见你之前我以为自己喜欢向日葵的,可现在,我的喜好依你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