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我几乎瞬间联想到了那家精神病院。
「不,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呼吸急促,情绪激动起来。
又是一声尖叫,我连忙朝她跪下,抬起手一遍一遍往自己的脸上扇去。
「对不起,我有罪,我是畜生,我该死,对不起,我该死......」
话语间,我呼吸急促,泪流满面,脸颊被自己抽得通红。
记忆里,那帮人最爱看我低声下气,毫无尊严的样子。
他们以此为乐,所以只要我能让他们尽兴,就能勉强得到一些被‘饶恕’的机会。
哀求和道歉,几乎成了我的本能。
楚茴的笑意倏然僵住。
「段清梨,你发什么疯?」谢知言皱眉。
我的把手攥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才勉强找回两分理智:「我......」
几句话的功夫,我的四肢冷的像冻肉。
他们站在我的面前,仿佛宣判死刑的刽子手。
我的精神几乎崩溃,却还是强撑着自己小心措辞,尽量不看他旁边的楚茴:「知言,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谢知言神色微变,我连忙补充:「我什么也不会带。」
「衣服,首饰,生活用品,还有,还有鞋子我也不会穿走。」我再次放轻声音,试图软化他的态度:「可以吗?知言,求你了。」
「阿梨,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阿言法律上的妻子。」楚茴劝解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再怎么说......」
「有怨?你有什么资格怨?」谢知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走到我面前:「段清梨,小铭现在生死未卜地躺在医院,你有没有想过他怨不怨?!」
我讨好的笑意僵在脸上。
说罢,他转身要走。
我骤然睁大眼睛,连滚带爬上前。
如果错过这次,再跟他谈我要离开的事就难了。
我不能留在这。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绝望的泪水盈满眼眶。
谢知言回头。
抓住他的衣袖的瞬间,病号服的衣袖滑落。
我遍布伤疤的手臂,终于裸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