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真的想过要跟你好好过一辈子。

25.

谢知言朝我磕了几个头。

一边磕，一边道歉。

眼前的他和出院那天的我重合，我只觉得讽刺。

「阿言。」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平淡道：「这两年里，我想了很多。」

「当他们无数次在夜晚走进我房间的时候，当我无数次去泔水桶里找食物的时候——」

「我都在想，要不算了吧。」我看着前方，眸光有些失焦：「人生太苦了，我想，要不算了吧，我想去找妈妈了。」

谢知言痛不欲生地弯下了腰。

他已经说了很多对不起。

但除了这个，似乎再找不到合适的话。

「有很多个机会，我其实是可以去死的。」我平静地叙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你，为什么？」

「阿言，于你而言，我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没有。」谢知言狼狈摇头，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滑落，男人狼狈反驳：「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是我，是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楚茴是个催眠师，但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在谢知言的认知里，就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他日日被痛苦和愧疚凌迟，无法面对自己的弟弟，没脸苟活，却又无法舍弃用父母的命换来的人生。

日复一日，成了心魔。

他太痛苦了。

所以楚茴的出现，让谢知言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楚茴扭曲了谢知言的认知，她让谢知言觉得我也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了。

那我就合该同他一起分担这份「罪孽」。

所以谢知言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