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德学院归来后我不爱了2(1 / 2)

女德学院归来后我不爱了2

4

顾宝珠一直明里暗里想整治我,如今捐骨髓这名正言顺的机会从天而降,又怎么会不动心?

“你?怕是不行吧?”她斜觑了宋祁安一眼,期期艾艾道。

他抿着唇不说话,神色愈发森冷。

“明珠刚从学院回来,又瘦了这么多,还是别冒险了吧。”妈妈不忍心,忍不住道:“周明朗身强体壮,想必骨髓质量更高,他来移植不是更保险?”

“我和宝珠妹妹年纪相仿,又都是女性,说不定术后排异概率更小 ,”我绞尽脑汁找理由:“认亲的时候我们做了全套检查,后续也能节省很多时间。”

“为了周明朗,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宋祁安脸色铁青,像是被谁扇了脸面。

“骨髓捐赠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不会有什么风险的,”我垂下眼帘,又转眸望向顾宝珠:“妹妹你说呢?”

“姐姐既然愿意,那妹妹自然感恩戴德。”顾宝珠盯着神色晦暗的宋祁安,嫣然一笑。

“这样也好,省得周家打蛇上棍分润家里的生意,”父亲顾昀欣然点头,头一次夸了我:“明珠懂事了,知道为家里分忧了,这女德学院没白去。”

怕我后悔跑了,顾宝珠怂恿父母将我关在了房间,说是“精心调养、养精蓄锐。”

我心里挂念着明朗哥哥和周家爸妈,又怎么会束手就擒。

趁着夜幕深沉,我悄悄从别墅二层放下打成绳结的床单,战战兢兢滑了下楼。

落地的双腿酸软颤抖,可我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奔周家而去。

夜色黑沉,但顶楼的周家灯火通明。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六层,哥哥周明朗正一言不发地在楼道里抽烟。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刚一露头,他就扔下了烟,目光岑寂将我细细打量。

“瘦了,吃了苦了,”温暖的怀抱一触而散,“快进来,爸妈一直在等你。”

满桌我爱吃的菜,还有爸妈湿润的眼和殷切的目光。

“哥哥你不用捐骨髓了,”一进门我就高兴地宣布:“顾家找到了更好的捐赠人,跟顾宝珠更适配。”

“真的?”妈妈闻言一喜,扭头道:“太好了!明朗你赶紧报名,你一直想去的那家研究院,明天最后一天招聘了!”

所以明朗哥哥为了我,差点放弃唾手可得的梦想。

“你不是骗人吧明珠?”哥哥狐疑地望着我:“顾家一直没找到适配者,你一回来就找到了?”

不得不讽刺地说,女德学院教会了我很多,比如伪装和遮掩。

我面不改色地嘟着嘴抱怨:“说明我运气好啊,哥哥你不是总说我是福星,原来根本不信啊!”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角,和以前一样,拿我的撒娇卖乖没办法,还想再说什么,被我一把推进了书房:“快点快点,我要看着你提交申请表。”

胡搅蛮缠盯着他提交了报名表,我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一切尘埃落定,即使后面真相大白,也伤不到我最在意的人了。

“好了,我的事办完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了,”端了一杯我最爱的橙汁,哥哥细细端详,语气肯定道:“女德学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吃了不少苦吧?”

只有在意的人,才会透我强撑的欢声笑语,看见遍布心底的伤。

我不想让他担心,摇摇头笑道:“不是好地方,但也学到不少。”

学会审时度势,学会忍辱屈膝。

这些都与明朗哥哥无关。

千疮百孔、粉身碎骨的,有我一个就行了。

回程的路黑暗寂寥,但我满心安然嘴角微翘,直到看到庭院之外徘徊的宋祁安。

我后退一步隐入暗夜树影,转身就走。

“怎么,有胆量偷跑,没胆量见我?”宋祁安一把拽住我的衣袖:“我就那么吓人?”

5

我用力挣脱,袖口“刺啦”一声碎裂,犹如往日情谊破碎。

呆呆地看着参差的半截袖子,我瑟缩着低声道:“宋先生,明日就是订婚仪式了,宝珠妹妹会生气的。”

趁他怔愣间,我转身跑开了。

不是你吓人,我只是不想再傻了。

顾宝珠的订婚仪式盛大而豪奢。

海崖边耸立的古堡迎来了高贵的客人,精美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而夺目的光芒。

玫瑰和百合交织的花海,簇拥着一双璧人,他们微笑着拥吻,交换情意满满价值千金的订婚戒指。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司仪高亢激动的话语响彻全场:“让我们祝福这对有情人白头偕老,一生幸福!”

“怎么,看到未婚夫被妹妹抢走,忍不住躲着哭了?”我刚从厕所隔间出来,洗了把冷水脸,就熟悉刺耳的声音堵住。顾宝珠的闺蜜,她最忠心的狗腿子于茹茹,带着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我堵在了洗手间。

“不好意思,借过。”我不想惹麻烦,低头准备躲过。

“怎么?想跑?”她一脚踩在我脚上,娇笑道:“哟,看咱们顾家大小姐,未婚夫被抢了居然不敢吱声,往日的嚣张气焰去了哪里?”

我回归顾家的认亲宴会上,曾见过于茹茹霸凌貌美服务生。

当时不忍心劝阻了几句,从此被视为眼中钉处处针对。

细细的高跟碾得我脚趾剧痛,血一滴一滴渗出来,骨头似寸寸断裂。

我忍不住低声求饶:“对不住于小姐,以前都是我的错,宝珠妹妹那边还等着我......”

“等你干嘛?等你去看他们亲嘴打啵?”于茹茹笑得猖狂,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自己男人栓不住,还上赶着给人助兴。”

“姐妹们,来,既然咱们明珠小姐乐意,那咱们就给她好好安排个节目!”

我慌忙推拒,却被强行塞住口鼻拖了出去。

咸涩的海水不停往我的耳眼口鼻里汹涌灌入,我不断浮起,又被当头按下。

明灭间隙中,古堡热闹辉煌,而我命如浮萍。

“茹茹,差不多得了,别弄出人命了。”

“她命贱,且死不了呢,还记得她刚回顾家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吧?现在还不是死狗一样。”

“毕竟是宝珠的姐姐,咱们还是别太过分了。”

“嘻嘻,顾宝珠你还不知道嘛,说不定没了这个姐姐,她做梦都能笑醒呢!”

岸上嬉笑声断断续续传来,沉浮之间,我笑了:就这样解脱了也好。

脱力的我任由自己坠进黑沉沉的深海里。

“快,快来人,把她捞起来,快!”惶急尖利的女声刺破深深水幕,若有若无传进耳畔。

明朗哥哥去了秘密部队,我若没了,宝珠妹妹的骨髓移植,该如何是好呢?

翘起嘴角,我安心坠入黑暗。

针扎一般的锐疼唤回神智,我浑身颤抖冰冷,唯有脸颊火辣辣的疼——被岸边的砂石磨蹭,又久浸了盐水,疼得厉害。

“祁安哥哥,你为什么要给顾明珠做人工呼吸!”顾宝珠委屈低泣:“那是接吻你知不知道?”

见人不回答,顾宝珠哭得越发不能自已,泪盈于睫像是风中颤动的白百何:“我们刚刚订婚,这,这叫我还怎么见人!”

6

“不救她的话,你的骨髓库就没了。”宋祁安语气沉沉,似乎颇为郁闷:“你以为我想吗?你那些小姐妹,闯了祸除了哭还会什么?”

被噎了一下,顾宝珠哭声暂歇,默了几秒狠狠拍了我一下:“都怪姐姐,没事去海边干什么,好好的订婚之夜全给毁了。”

我呛咳一下,吐出一口残水,昏昏然清醒了许多。

宋祁安正靠在床边吸烟,眸光涣散,往日清隽的面容多了几丝颓丧。

“姐姐,你可算醒了,吓坏我们了,”顾宝珠一把握住我的手,浑然不顾我试图抽开的瑟缩:“你怎么会落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面上焦灼不已,眼里却闪过狠厉的光。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低下头喃喃道,强忍着战栗缩了缩手,这回顺利抽了出来。

明朗哥哥录取结果还没出,周家爸妈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我不能......

“没事的,我歇两天就好,不会耽误骨髓移植术前检查。”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已一片清明:“怪我自己不小心,下次不会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窗边的人影一动不动,只烟灰狠狠明灭了一下,仿佛有人用力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

宋祁安什么也没说,抬腿走了出去。

顾宝珠冲我得意一笑,小跑着跟了出去。

我强撑着冲了一杯热牛奶,将房间里待客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一通狼吞虎咽,总算胡乱填饱了饿得吱哇乱叫的肚子。

我在海里挣扎了那么久,又晕到现在,都没人想着备一口热粥,足见多么无足轻重。

以前我不自知,女德学院出来后,认识越发清晰明了了。

若不是还有重要的人要保护,我大概出来的第一时间,就会跟顾家了断吧。

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睡意朦胧间我忽然惊醒,房间里一片漆黑,但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斜倚在窗前。

我轻轻掀开被子,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慢慢藏进被褥。

“为什么不说实话?”宋祁安淡漠的声音,惊雷一般吓得我一个哆嗦。

“为什么不说是于茹茹她们戏弄你,差点害死你?”他向前一步,月光忽然跳出云层,照得他如雪如松,清辉一片。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在心间蔓延,我轻声喃喃:“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人想听。”

“什么?”声音太低,宋祁安没有听见,不解地低头追问,雪松般地香气萦绕。

“没什么,时间这么晚,你擅自闯进我房间,宝珠知道又该误会了。”我一抬手按亮了床头灯:“这不合适,你快些走吧。”

亮起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那些莫名的蠢蠢欲动。

“别忘了,你也是顾家大小姐,别任人欺凌,跌了顾家的面子。”宋祁安一捏眉骨,语气冷冽。

是了,我差点忘了,如今他是顾家的准女婿了,若是丢了顾家的脸,也叫他宋家面上不好看。

“知道了,你快点走吧。”我连声催促。

他已是别人的了,再与他独处一室,我喘不过气。

“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宋祁安钳住我的下颌,昏黄的灯光下脸色黑沉得可怕:“当初是谁缠着叫祁安哥哥,非要嫁给我?”

我扭过头想摆脱钳制,他的手指愈发用力。

明天肯定会青肿一片,要是叫宝珠看见了又得不依不饶,垂眸中我竟然分了神。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愿同我讲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将我低垂的头抬起:“我和顾宝珠结婚,你真的不后悔?”

7

我有些不明白。

意外救我的是他,找我回顾家的是他,将我送进女德学院的也是他。

从顾宝珠房间里出来的是他,说婚约本就是顾宝珠的还是他。

我抗争过、反对过、歇斯底里过,终于屈服了、顺从了、唯唯诺诺了。

怎么现在,他倒有些不甘心了?

“我有什么资格后悔,宋先生还是快走吧,换药时间到了,一会儿医护就上来了。”我低声劝道。

后悔吗?

并不,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曾经的一腔赤诚喂了狗,但如今这些皆无足轻重了。

月色荡漾,宋祁安神色莫名,竟然上前几步紧紧抱住我:“明珠,只要你乖一些,听话一些,这婚约,也不是不能还给你。”

见我不言不语,他呐呐自语:“今天你差点死了,我才发现,要是没有你,我一定会发狂。”

他低头来吻,却被我从被窝里掏出来的水果刀逼停了:“宋先生,请自重。”

婚约还给我?

可我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为了等他偶尔的一句回复,握着手机辗转半夜睡不着。

哪怕转眼就从顾宝珠朋友圈看见两人游玩亲密合照。

更无法像从前一样,绞尽脑汁做了可口养胃的饭菜,天天风雨无阻送给他。

哪怕他转头就将盒饭扔给新进的女秘书。

回忆如刀割,将不自觉的犹豫和摇摆一寸寸粉碎,我摇了摇头叹息道:“抱歉,我要不起。”

我在女德学院被电击得浑身抽搐,大小便失禁时,他在陪顾宝珠定制婚纱。

我在海里被人按着头溺毙时,他亲吻着顾宝珠许下一生的承诺。

如今,这样纠缠和引诱又算什么呢?

他可以一抬手说要我,可我如果选错,就会付出意想不到惨痛的代价。

顾家大小姐,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任人呼来喝去的狗吧。

可哪怕只是一条狗,它也有选择吃不吃回头屎的权利吧。

我累了,没有力气再陪他们玩爱与不爱的游戏。

这辈子,我只想护住在意的人。

见我执迷不悟,不言不语,宋祁安眼神凌厉如刀:“顾明珠,你别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说得好像他宠过我一般。

莫非是将顾宝珠看不上的项链随手打发给我?

还是将更早之前,为了诱我回顾家,每晚吩咐管家煮的那杯热牛奶?

我笑着将整理好的盒子递给他,巴掌大小,装着他这些年所赠。

一条项链,顾宝珠不要的。

一块手表,刚回顾家时,宋家老宅送过来的贺礼。

还有一张明信片,大概是哪次跟顾宝珠出游随手寄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祁安脸色铁青,额边的血管突突直跳:“要一刀两断?”

“宋先生说笑了,你我之前从不曾牵连过,又何谈一刀两断?”我还是唯唯诺诺,但说出的话格外清晰理智。

经历过生死炼狱般的女德学院,我才明白:有些人,他不配得到真爱。

不待回答,他的手机忽然催命一般闪烁蜂鸣起来,暗夜中来电“顾宝珠”三个字格外清晰晃眼。

“宋先生快回吧,不然宝珠妹妹该到处找了。”我闭上眼翻了个身。

8

房间里窒息般的静,压抑沉重的呼吸缓了几秒,脚步响起,一切终归宁静。

顾宋两家的订婚仪式顺利结束,我的小小意外,不过是微渺的尘埃,风一吹就散,无人在意。

顾宝珠和宋祁安开启了订婚旅行,去美丽的冰岛欣赏神秘的极光,寓意爱情美满,长长久久。

我也和顾家父母谈好,趁机搬出了顾宅。

明朗哥哥也接到了心仪单位的录用通知,只不过是涉密封闭单位,以后只怕很难联系了。

不过没关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一切安好就行。

周家爸妈也在我的怂恿下,离开京市回了老家。

我也在这个烟雨朦胧的南方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茶馆。

每天迎着晨雾,给爸妈奉上清冽的明前茶,是我最快乐圆满的时光。

可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有些圆满,就是用来打破的。

冰岛恶劣寒冷的天气诱发了顾宝珠的病情,病程加快,原本让我休养身体的半年时间,缩短成一个月。

他们刚刚结束旅程,宋祁安就找到了我。

“之前你说捐骨髓,还作数吗?”见我张口就答,他一抬手打断了:“手术风险较大,你确定要替周明朗?”

什么叫替,明朗哥哥本来就不欠顾家的,要不是为了将我从女德学院救出来,怎么会答应这种会一辈子遗憾的条件。

“我想好了,我同意,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见我提出条件,宋祁安紧锁的眉头松了松,似乎早就料到,他轻笑一声开了口:“想要回婚约也不是不行......”

“我的条件就是捐了骨髓以后,不论生死,两不相欠,顾家和宋家的人都不要再找我。”没注意他说了什么,我目光灼灼地等着承诺。

宋祁安垂着的眼眸倏地抬了起来,目光阴戾,咬牙切齿道:“你想好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我要书面保证。”

收好他扔过来的承诺书,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穿刺的长针泛出凛冽的光,全身麻醉的我渐渐失去意识......

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顾宝珠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眼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她哑声哭泣:“祁安哥哥,我要是活不成了,顾明珠也不得活!”

场景移转,我似乎飘荡在手术室上空,看医生们紧张忙碌。

麻醉师神情凝重,犹豫不决地伸出了手,最后一咬牙,加大了麻醉剂量。

“不好,病人出现呼吸困难,血压降低,快......”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9

再次醒来,明朗哥哥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地趴在病床旁。

我无力地抬了抬手,想问他怎么回来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哥哥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惊醒,见我醒了,惊喜地冲出门外大叫护士,差点被输液架绊了一跤。

一通手忙脚乱的检查后,我状态趋于平稳。

“病人醒了就好,问题不大,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张主任,给您添麻烦了!”明朗哥哥连声道谢,弯着腰将医生们送出门外。

我头一次见骄傲的哥哥这么做小伏低,不由得抿起了嘴角。

“还笑!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他点了点我的眉心,顺手削起了苹果。

“幸亏我战友给力,帮忙请了张主任出山,要不你这会儿身子都凉了。”他唠唠叨叨,不忘给我擦一擦额上的汗:“死丫头,我还以为顾家找了别人捐骨髓,没想到你竟敢瞒着我自己上。”

“要不是我正好回来办点事,这会儿想见你就只能烧纸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他抬手按住:“这次真是太惊险了,你麻醉时突发意外,虽然抢救过来,但也伤了嗓子,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醒了就好,爸妈马上就到了,我还有公事,得赶紧回了。”

絮絮叨叨间,我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之前那些画面,是全麻的幻觉还是噩梦?

10

大概是顾宝珠也做了骨髓移植手术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