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无论是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许再做那种傻事儿。
知不知道大家伙儿都吓坏了。”
“嗯,绣儿,我真的记着了,以后绝不会再乱来了。
谢谢你和婶儿。”
四妹郑重点头。
万绣笑着摇头,表示不用她谢。
之后又扭头去看沈泽简,“我身上银钱尽够,你二哥的伤势你放心好了。
只是锦衣坊这边我却是还要做下去的,帮不了别的忙了。”
四妹忙摆手,“放心吧,绣儿,二哥我会照顾好的。
只是……只是……”
她说话犹豫了起来,双眼闪烁着看向万绣。
万绣知道她想问什么,但这会儿她的心头也有些乱,确实没有这问题的答案。
“只是……你还和我二哥成亲么?”
最终,四妹仍是问出了口,万绣却只能沉默以对。
———
如此过了两天,四妹辞了工,白日就在医馆看顾沈泽简,晚上则由村里的沈家人过来照顾,万绣则是出了锦衣坊便先去看一眼,可能是时间不凑巧,并没有碰到他清醒的时候。
到了第三天,大夫说是问题不大,可以回家休养的时候,碰巧万绣在锦衣坊的事情也不多,便干脆请了假出来,想着无论如何总要见一回醒着的人才是。
或许也是她心诚则灵,这回沈泽简倒真是醒着的,没什么精神头,但却也能看出一天比一天好转来。
见着她过来了,沈家人便都避了出去,单独留下了他们二人。
万绣脑子乱哄哄的,没想好要开口说什么,干脆就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我娘炖的鸡汤,你这是因祸得福,我都没喝上一口呢。”
这话开了头,后面再想说什么、干什么似乎就流畅了很多。
她打开食盒,将鸡汤取出来,那鸡汤果然如她所说,浓香扑鼻,递到沈泽简跟前时,甚至惹得他吞了口口水。
万绣忍不住笑了,她可没见过沈泽简这般孩子气的表现,当下就有了兴致,不让沈泽简伸手,偏要说他受着伤不能动,非要一勺勺地喂给他喝,直窘的他通红了整张脸。
“热热闹闹”
的喝完了鸡汤,气氛就好像又冷了下来,万绣趁在收拾碗勺的功夫给自己鼓了好几次气,才终于背对着沈泽简仿似不经意的问出了话。
“你伤情怎么样?可问过大夫了?”
“……”
身后没动静,在万绣想要转身的时候,才听到沈泽简带着点儿紧绷的语调回道:“没事儿,皮外伤。”
万绣盖着食盒的手顿了顿,接着听到自己欢快的声音传出来,“是么?!
那真好,你且放心,银子我有的是呢,尽挑着好药拿。”
“呵。”
沈泽简短促地笑了,似乎是牵动了伤口,又“嘶”
了声,惹得万绣回头看他——他脸上竟然有了喜色,比方才可显得有生气多了。
她下意识看向食盒,这鸡汤效果这么好?!
“我这般壮实,没两天也就生龙活虎了。”
万绣觉得这话似乎是有些熟悉,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是她和四妹早前说过的……可那会儿他不是昏迷着么?!
“隐隐约约的听着的,后来就睡熟了。”
“哦,哦哦。”
万绣不知道要怎么接这个话头,好像是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着了似的,可这话又好似算不得什么坏话。
沈泽简摇摇头,“没什么,放心吧。”
“哦,好好。”
万绣仍旧是不知要说什么,嘴里蹦出来的还是三个字。
又局促了好半天,与沈泽简相顾无言的越来越尴尬时,才最终提起食盒,道别往外走去。
———
沈泽简没说那有碍子嗣的事儿,万绣当时也当做了不知道,待回了家心里却像是扎了一片细细的小针,不定时的被扎的发疼。
她烦恼不已,一时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只嘴上话说得漂亮,在沈泽简真遇到事儿时,却是一点儿也不愿被危及到自身利益;一时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她又不是大夫,即便是在此时答应嫁他,生不出孩子照样是生不出孩子,那还算什么帮忙?!
万绣这样的状态,李氏看在眼里,她也是去过医馆的,自然明白万绣在迟疑什么。
相对而言,她的立场却是坚决的。
她喜欢沈泽简那孩子,想让他当女婿,也心疼他受了伤,但再如何都是比不过女儿的分量的。
所以她所做的,便是时不时的给万绣敲边鼓,让她坚持之前对这亲事的决定。
只是人在面对很难抉择的选项时,如果有人明确告诉你选择哪一个,做选择的人反而容易倾向于另外那个选项,万绣就是这种状态。
而几天后,沈泽杵的出现则成为了她做出选择最重要的砝码之一。
“都是你害的二哥!
要不是你二哥不会独自上山!
更不会伤得那么重!
现在也不会被人骂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