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她没说话,正是如此才能给人留足想象空间。
许家老太果然被这话带偏,瞬间确定铺子是谁卖的。
她将拐杖砸的砰砰作响,“还不快,将沈宝仪那小贱人喊过来!”
“回老夫人,二夫人还在沈家,现在将人请回来嘛?”
许家老太身边的嬷嬷提醒道。
至于沈宝仪去沈家做什么,他们心里和明镜似的。
听到她还没有回来,许家老太摆摆手,“那算了,等那小贱人回来再说。”
还敢卖他们许家的铺子,等回头沈家的钱到手,她立刻便让昌铭写休书,休了沈宝仪那蠢货。
许婉晴本以为能看一场狗咬狗的戏份,谁知道就这么息事宁人啦?
她揪住帕子难掩失望,看着曾氏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洞。
“姑姐,谢谢你能这么为家里着想,将这消息带回来,不然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
曾氏装作看不见许婉晴对自己的敌意,客气地笑道:“今日太晚,姑姐不妨在家里住一晚?”
“不行。”
许家老太拒绝的干脆,“万一她冲撞到老身的乖孙怎么办?”
这可是他们许家即将出生的第一个金孙,绝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曾氏叹了口气表示爱莫能助,只能起身送许婉晴,“姑姐,你别介意母亲说的话。”
“同为女子,弟妹知道您在外面过的不容易,这些给姑姐当盘缠,您别嫌弃少便是。”
许婉晴一下子将曾氏看的顺眼起来,毫不客气地接过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就……还行吧!”
“比不上父亲和母亲平日里给我存的花用。”
曾氏点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并未拆穿许婉晴真实窘迫的处境,只要她开心便好。
看着许婉晴满意离开的背影,曾氏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是真的要感谢这位头脑简单的姑姐,才能让她祸水东引的如此顺利。
如今许家老太已经开始怀疑卖掉铺子的是沈宝仪,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沈宝仪如今不在,等她回来再想辩解时,肯定为时已晚。
此时,沈宝仪还不知道,她的头顶已经飘来乌云。
“下雨啦?”
沈宝仪摸摸额头上掉落的水珠,抬头看见乌蒙蒙的天空。
她手里拎着食盒,让丫鬟给她打伞,“仔细着点。”
“若是毁掉我给父亲炖了几个时辰的汤,我把你做成汤。”
没过多会儿,雨点渐渐变大,哗啦哗啦的下起暴雨。
丫鬟谨记沈宝仪的教训,将伞全部倾斜向她,自己被淋成落汤鸡。
到书房的廊下时,丫鬟的身上已经湿透,沈宝仪身上却半点都没淋到。
沈宝仪当没看见丫鬟被冻的瑟瑟发抖,提着汤敲响书房的门,“父亲。”
“女儿给您炖了您最爱的蹄花汤,您喝点暖暖身子。”
书房内,传来沈父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不喝,你赶紧回去。”
“既是嫁出去的女儿,那便是泼出去的水,你们许家欠的钱,我没有为你还的义务。”
沈宝仪压下心头的烦躁,软下语气道:“父亲,不是要让您替我还钱。”
“女儿只是和您借,暂时解一下眼前的燃眉之急。”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沈宝仪只能另辟蹊径,“父亲,女儿知晓您为何迟迟升不了工部侍郎。”
“您有所不知,其实许家在这方面有些门路……”
她的话音未落,书房的门便被沈父打开,“你且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