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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江南 月下独酌 2232 字 6个月前

用一方上等羊脂玉替换了那枚他手雕的简陋玉佩。

成亲后我们恩爱如初,陆衍是个完美的夫君,每逢节庆必有惊喜。

有时是满院的花朵,有时是我心仪已久的珠钗。

每到除夕许愿,他点的孔明灯上,都是要与我长长久久的誓言。

我常常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陆衍见我感动落泪,总是笑着安慰,

“娘子,你不必说这些感谢的话,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那是我们共度的第五个花朝节,我们在漫天灯火下相拥亲吻,久久不愿分开。

之后,一个名字渐渐占据了我们的生活,柳碗。

他是陆衍新买进府中的贴身小厮。

陆衍从一开始,说他笨拙,骂他愚钝,到后来见到他就笑,一次次为了他,抛下我。

终于有一天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她,柳碗实则是柳婉儿。

渐渐地,他开始嫌我愚笨,说我不解风情。

他不再温柔,从前重视的节庆也被他一一取消。

只因一句,婉儿此刻需要我。

我早已察觉他的改变,想要挽回,可每每都是不欢而散。

我已记不清多少次因为柳婉儿与他争执了。

我只知道,他从前会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

不知从何时起,柳婉儿的身影已遍布我们的生活每个角落。

每当提起她的名字,便是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战。

夜里无数次痛哭难眠,我们熬过了漫长岁月,却终究敌不过他的心变。

终于,我也倦了。

3.

【陆衍这般薄情寡义,不如和离了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不然你来我江南别院小住,也好散散心。

我看着沈媛送来的信笺出神,片刻后回信写了个好字。

我收拾了几件衣物,打算去江南别院小住。

拟好和离书,签好字后留在了桌上。

我带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裳和一些碎银。

悄无声息地,我关了院门。

就在去码头的路上,我接到了陆府下人来报,说老夫人病重,想见我和陆衍。

老夫人一向待我如亲孙女,我不能不管,立马赶去了陆府。

到府时,陆衍已经来了,身旁还有柳婉儿。

柳婉儿倚在陆衍身上,泪如雨下,带着哭腔说道,

“我最怕看这种场面了,见不得亲人病重,看到老夫人这般,我心里好难受。”

陆衍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抚,低头替她拭泪,柔声细语道,

“好了别哭,老夫人这不是无事嘛,只是想让我们来看看她罢了。”

那模样活像一对情深意重的眷侣。

我心头一痛,在门口怔了片刻才进了内室。

榻上的老夫人看起来精神矍铄,哪有半分病重的样子。

她见我进来,眼中泛起泪光,“好孙媳妇,总算等到你了。”

我有些茫然坐到床边,老夫人拉过我的手,

“我都多久没见你们夫妻俩一起来看我了,这下总算找到由头让你们过来了。”

说完还愤愤地瞪了眼柳婉儿,

“你哭什么哭!

我还活得好好的,陆衍,你带这么个人来作甚?是不是存心给清儿添堵!”

柳婉儿没想到老夫人对她如此不善,哭得更加伤心,对着陆衍诉苦,

“陆郎,我只是不忍看老夫人受苦,为何清儿姐一来,老夫人就这般厌恶我。”

陆衍轻声安慰她,对着老夫人说,“祖母,您何必对婉儿这般凶。”

转而对上我,面色阴沉,压着怒气道,

“你就不能为婉儿说句公道话?杵在那里一声不吭,说你呆板无趣还生气,你自己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见他对我如此苛刻,我不禁冷笑。

只要和柳婉儿有关的事,他都能怪到我头上。

老夫人要为我争辩,我忙拉住她的手,淡笑着说,

“无妨的,祖母!

我不在意这些,前些日子没来看您是我的不是,您这身子可好些了?”

老夫人轻轻摇头,同我说身子已无大碍。

我们说话间,柳婉儿缓步上前,想要挤开我,与老夫人说话。

她刚碰到老夫人的手,就被甩开。

她往后退了几步,袖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她弯腰去捡,动作却刻意放缓。

我看着地上那个掉落的诗会请柬,分明写着陆衍的名字。

目光移向陆衍时,我心中泛酸。

陆衍从不肯与我一同参加任何宴会,说他不喜欢。

也怕被人多嘴,美名其曰是保护我。

八年光阴,除了我们成亲之礼,陆衍从未带我参加过任何宴会。

可他却要与柳婉儿一同参加京城中有名的诗会,两人亲密依偎,比我们成亲时的正像还要恩爱。

其实我明白,一个诗会而已,哪有那么多顾虑,只是他不愿罢了。

柳婉儿分明是有意在我面前炫耀。

我装作未见,捡起请柬递给她,面色如常,“下次当心些。”

陆衍闻言,眉头紧锁,神色不悦。

老夫人也看到了那张请柬,想要挽救我们的感情,笑吟吟地说,

“阿衍,你和清儿之前好像很少一起参加宴会,我听说最近京城的四大才子联合办了个诗会,不如你们夫妻俩一起去参加,回来了讲给我这老婆子听,也让我开开眼!”

我看向老夫人,没有作声。

毕竟不愿参加宴会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陆衍面色凝重,对着老人家抱怨,

“祖母,我不喜欢宴会您又不是不知道!

更何况还是和苏慕清一起,您看她平日那副一板一眼的样子,怎么能去哪种场合?”

他将柳婉儿拥入怀中,眼中满是宠溺,

“但要是和婉儿一起,我倒是愿意,她性格活泼开朗,最适合参加诗会。”

“胡闹!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诗会!”

老夫人严厉地斥责他,气得喘起了粗气。

而一向孝顺的陆衍看到老夫人这般,竟也不愿让步。

仍是紧搂着柳婉儿不放。

我冷笑一声,握着老夫人的手,神色淡然地摇头,认真地说,

“祖母,您身子不适莫要动怒。

陆衍与她同去诗会也无甚不妥,毕竟我与他已在准备和离了。”

“待他画押,想与谁同去宴会都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