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

我急切地朝她走去，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每走一步，脚下的雪都像是在向我宣告她的死亡。

最后，我终于跪下，抱起她的身体。

她的脸苍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那种熟悉的温度，仿佛早少失殆尽，眼前的她像纸片人一样。

我的呼吸急促，迈着沉重的脚步靠近，明明很短的路，却好似隔着百丈的距离。

当我看清她苍白的脸浸泡在混着血的雪里，脑中一片空白，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真的看到，无比刺眼。

我的胸口弥漫出前所未有得恐慌感，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我母亲死在我眼前的时候。

我蹲下身抱起沈妍，忽然有什么东西从眼底滑落，不自觉我伸手摸向眼角，低头看了看，手指上满是温热的泪水。

这是…眼泪？

我不敢相信，二十年来，我从未为任何人流过眼泪。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想她死，我要她活着。

我的愤怒与痛苦交织在一起，无法言喻。

我紧紧抓住她的衣领，愤怒地咆哮：“你这个蠢货，谁让你出去的？你知道你有多么傻吗？”

她的衣服口袋破了，掉出一些东西。

那是沈妍的衣服口袋，已经破开了。

我低头看到那一截绿色的苔藓，瞬间意识到她竟然自己在吃这些东西。

我的鼻腔一阵发酸，眼眶瞬间充血。

“你居然吃苔藓，所有的物资竟然是我一个人在吃？”

我几乎是愤怒地咆哮着，“愚蠢，真是愚蠢！”

我低头看她的手，那些伤痕布满了她的手背和手心。

她曾经的手白皙细腻，而现在的她，却满是伤痕。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

“你的手，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伤痕”

我拿起她滑落的手背手心看。

难道是那些日子，她拖着我.......。

“你是哑巴？不知道痛。”

我捧住沈妍的脸，想要责怪她，又无能为力，我低声喃喃，“你就是故意的........让我…”

感觉心中那种从未有过的愧疚在涌动。

我无力地靠在她的身边，眼前一片黑暗，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