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 / 2)

放纵午后 十九行诗 19107 字 6个月前

41

◎纯欲因子,情欲午后◎

……

后半程,左燃每赢一局,都会漫不经心地看一眼观众席的位置。

她看得并不专注,基本都在聊天,要么注意力在别人身上。

十次能有三次对视就不错了。

红队最后赢得彻彻底底,算是逆风翻盘,几个队友搂着他开始庆祝,耳边是震天的尖叫声喝彩声。

开了瓶冰水,正打算仰头灌的时候,班主任在旁边担心制止:“现在身体温度太高,不能喝这么冰的!必须得缓缓!!”

随后把箱子里的温水扔过去,然后把每人手里的冰水给没收。

蓬松黑色碎发凌乱地戳在薄眼皮上,被少年随意甩了甩,用湿巾擦了两遍脖颈上的汗,上升的体温才慢慢开始下降。

主持人与队友讲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又开始找那个位置。

空了。

人不在了。

不知道跑哪了。

又扫了前后两排座位,都没她的身影。

主持人的话筒递给他,让说点感言,他这会儿没什么心思,敷衍了几句。

下场后。

开始找手机。

一个穿着校服的陌生女孩走过过来,提着杯奶茶,在哄闹声中表情有点害羞,但对自己长相还算有自信,忽视不远不近这些投射过来的目光,把奶茶搁在他旁边,嗓音甜甜地说道:“左燃,我想追你。”

他懒散地抬眼,不经意扫了下,没见过,口吻冷淡:“别想了,追不到。”

随即,视线又挪到屏幕上,注意力全在那混蛋妹妹发来的消息上。

女生:“”

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虽然本就知道这人的大致性格,但今天看到他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又轻狂的样,还是忍不住头脑发热,被撩得不清醒起来,非要来试试。

距离这么近,依旧挪不开眼。

视线停留在他线条流畅的手臂上,凸起的淡青色血管显得格外性感。

清薄劲瘦,两根锁骨极其明显,虽然看不到有没有腹肌什么的,但莫名感觉这具身体很有劲,骨头很硬。

旁边离得最近的一排,开始吃起瓜来。

声音嘈杂。

“左燃对象不是宁雨纯嘛???她上什么上啊。”

“其实她长得也挺漂亮的。”

“害,也不一定是对象,蒋川说是关系暧昧的朋友,谁知道呢。”

“左燃跟祁炎舟还不一样,他根本不加其他女的,男的也不咋加,只和他们那个圈子里的玩。”

现在大家扣扣微信都用,祁炎舟也是风云人物,不少女生想看他空间发的内容,就加好友,他全部通过,但不一定会回消息,回得极少。

左燃则是懒得搭理,导致主动的女生只能先找他身边的哥们,或者当面勾搭。

但没什么用,都被他游刃有余地拒绝了。

而且这两年躁动的女生越来越少,附近几个班的都知道宁雨纯这个性感校花。

也经常看到两人走在一起,即使想撬墙角,也没什么机会,基本默认两人是一对了-

告白的女生倒也不觉得尴尬丢脸,无奈地笑了笑,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没忍住还问了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或者…什么样的能追到你。”

他这会儿没心思应付,眼都没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敲字,敷衍地道:“我喜欢不喜欢我的。”

女生:“”

身边好友把她拉走,有点无语地吐槽:“都跟你说了没戏没戏,宁雨纯跟他感情那么好,起码会谈到毕业啊,你还想当小三啊??”

女生却无所谓地说:“咱学校的女生都太乖了,心里只有学习,没几个主动的。”

“他要是去了外面,指不定会遇到多少开放的。”

“再说了,又没结婚呢算什么小三呀。”-

蒋川和萧珩对这种情况早就习惯了,顺便把那位奶茶给喝了,调笑道:“唉,什么都不用干,也什么都不用说,光凭着这长脸,就能勾得让女生按捺不住,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俗话说,长得丑的男的,永远不知道女生有多主动。”

两人倒不至于难看,中等偏上一点,个子不行,一米七多。

不过,出了学校好好打扮一番,学学穿搭,干净得体,再加上父母不差钱,也不缺女生追。

但女生顶多在手机上敷衍地告白,新鲜劲维持个两三周就淡了。

跟左燃这种帅得过分的待遇,还是不能比。

对比太过强烈。

萧珩边擦汗,边摇摇头感慨:“说实话,你要不是我兄弟,我亲眼看见人家怎么追你的,我都不知道女生能付出到这个地步——”

蒋川说起网上的段子:“高冷女神只有遇到他跟祁炎舟,才不会高冷。”

萧珩:“不过,送礼物什么的真没用,他又不缺钱,什么都不要。”

“除非来个送避孕套的哈哈哈哈……”

“宁雨纯暗示过吧。”

人前就有过,但很隐晦,人后不清楚了。

成年后大家嘴巴更没把门,都习惯了。

看他心不在焉的,没什么兴致,一直在手机上头打字,不知道跟谁聊天呢。

蒋川立马了然道:“你妹又怎么了??又不让你省心啊。”

去年出了程扬那个事儿以后,安生了一段时间,但不止早恋方面得需要左燃操心,几人都笑他跟井夏末父母似的。

“左燃这哥当的够合格的。”

“要不说哥哥就是万能的呢,没爹的时候能提供父爱,没妈的时候能提供母爱。”

他嗤声,没什么表情,眼底是淡淡地燥郁,跟在球场上那个春风得意的嚣张样差别挺大。

轻嘲:“没办法,跟个白眼狼似的。”

十分钟前——

那混蛋妹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了,说是去看音乐节。

用的还是昨天晚上跟他要的钱。

平时阴晴不定就算了,他懒得计较。

最过分的是,动不动疏远他,毫无缘由。

他本来以为,她对所有人都是这么神经病,那倒还能原谅,结果压根不是-

蒋川无奈地笑笑,从地上站起来拍拍他肩膀,“兄弟,说实话,她也得有自己的空间。”

“你之前看得那么严,半个男的都别想打她主意,有点太变态了,真的,我要是你妹,我得烦死你了。”

忍不住换位思考了下,“我哥跟我姐要是管这么宽,那绝对没门,这么一比起来,他俩比你正常多了。”

“虽然不如你大方吧,不可能要什么给什么,但偶尔也能给我转个大几千,很不错了。”

左燃极其冷淡地瞥他一眼,腔调散漫:“她骂我也比疏远我强点。”

旁边几人都听笑了:“你有病啊草哈哈哈哈……”

萧珩真感觉他这种哥挺完美的,反倒是井夏末有点不识好歹了,“主要是你对她太好了,钱和照顾都到位了,就会让她觉得是应该的,不会珍惜。”

“换成外边男的肯定不这样了。”

左燃没出声,凝着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滑动,翻着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

近一个月内。

频率大概几天一次,但没有闲聊,全是转账。

她:【这个鞋好看,但两千多,有点贵,钱不够。】

他:【转账2300】

她:【口红链接】

他:【转账400】

她:【晚上去超市买零食,发500吧。】

他:【转账1000】

她:【餐厅照片】

他:【转账1000】

去年,左燃记得,她每次要钱的时候,还会说点好听的,收完后还在最后面发:哥,我爱你,爱死你了之类的。

到了今年,变得越来越冷漠,敷衍,不在乎。

连个字都不愿意多打,就一个冷冰冰的购物链接,转多少让他看着办。

左燃不清楚别的兄妹什么相处模式,也不在乎,给她打钱确实挺乐意,但如果次次换来的都是这态度,也挺不爽。

没被放心上的那种窒闷-

比赛结束,晚上一块去聚餐

蒋川吃着吃着又忍不住吐槽最近家里头发生的新鲜事儿。

“我三叔最近特别高调,包养了个女大学生,比他小了二十多岁,长得贼漂亮,比我姐年纪还小,美其名曰找到了真爱。哈哈哈哈…”

“虽然之前也出轨,但没有这么小的。”

旁边几人对自家的家事多少了解点,类似的情况也不少,都不陌生,谈不上诧异。

萧珩:“有照片吗,我看看,长什么样,那岂不是跟咱们差不多大,刚成年啊。”

蒋川:“对啊,照片没有,但我撞见过一次,我草,又可爱又性感,穿着那种齐b短裙,腿挺好看,特别白。”

“胸也挺大,然后跨坐在我叔身上,在那撒娇,用腿夹着他的腰,一直蹭他,让他买什么香奈儿之类的。”

有点无语:“要不是遇到我了,我觉得他俩都能直接干上了。”

这个年纪,对于这些性的场面,还是比较敏感跟印象深刻。

“哈哈哈哈哈”

祁炎舟懒声笑道:“怎么感觉你还有点可惜呢,怎么,你也看上了?”

沈牧:“过程都描述得这么详细,估计是。”

“那倒不至于,别胡说八道,像话吗!!”蒋川分别给了两人一拳。

又感慨:“我无语啊我!他把钱花给外人,不花给自己的老婆跟孩子。”

“以前还爱占我爸的便宜,欠钱不还,真不是东西。”

他老爸在三叔那里吃过亏,被老妈背后骂过好多次,但脸皮厚的无所谓,钱也要不回来。

萧珩:“那你婶子呢,知道这事儿吗,怎么搞的。”

“嗯,装看不见呗,可能是觉着他用的钱不多。”

“而且他们包养很多不是直接转账,又老又胖的,他也清楚人家女大学生不可能有真心,就图钱,图奢侈品。”

“要是给了一大笔钱,好家伙,那收完钱第二天就能跑路。”

“我三叔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都差不多,只带那女的吃饭,出去旅游,偶尔买点小礼物,不贵,然后给的钱很少,或者不给。”

左燃抬着二郎腿,正漫不经心地剥着小龙虾,听他们聊天,手机上又收到那混蛋妹妹发来的链接。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到蒋川说的这道理。

钱给够了就会跑了。

不能一次性转太多。

包养圈的规矩什么样,他不清楚。

况且,兄妹关系不算是包养。

但从人性的角度来看,确实挺对。

他现在,既希望她无忧无虑。

又希望她永远离不开自己。

虽然长辈总教导他们独立自律守规矩这种品质,但他反倒喜欢这混蛋妹妹一直依赖他。

怎么懒惰散漫、无拘无束、不爱学习,都可以,有他养着,最好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她发的那链接点开后,是条紧身包臀裙,上面两根带子细得要命,曲线毕露,紧紧包裹着臀部与胸部。

模特的效果图挺一目了然。

他没放大,光是这么打眼一扫,就能知道她穿上后什么样。

她在二楼经常穿着巴掌大的布料在他跟前晃来晃去,身材和衣服尺寸都太过清楚。

好看是好看,但在他面前暴露和在外人面前是两码事。

左燃本来想从这家店铺里选件别的,结果随便往下一划拉,纯欲因子……涩谷腿精……午后办公室……情欲课间……

这都起的什么名?

要不是在正规购物平台上,他还真以为误入了什么凌晨档黄色小网站。

衣服倒是能穿上街,但露的太多,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又得招来程扬那种傻逼。

打字:【太暴露,换条别的款。】

井夏末不乐意:【不行,好看。】

就简短敷衍的俩词。

左燃:【你现在,连要钱都开始不走心了。】

【还能有什么是走心的?】

【我要是给你一次性打个十万,花完之前是不是都不带理我的?】

【或者拿着钱转头就去谈恋爱?】

毕竟目前唯一能维系两人关系的就是金钱。

无缘无故的疏远,忽冷忽热的态度,阴晴不定的性子。

让他大部分时候捉摸不透-

城市另一边的井夏末。

默默注视着屏幕,顿了几秒,心想,你怎么知道的。

她现在如果得到一笔巨款,感觉自己真的能够做到不联系他。

这样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未来与别的女生接吻,上床,做。

能少去很多难以言喻的嫉妒,那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可能过上三五年,或者几个月,她只要谈了男朋友,就可以忘掉对哥哥不合理、变态、且不应该存在的占有欲。

她都已经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来得及。

……

【📢作者有话说】

【目前大纲,好几次分分合合,反复,或许颠,哈哈哈哈】

写这本的xp是这样,现在17万字,预估40万,不确定还,也可能更多

42

◎欲望很强◎

平时不好请假,今天学校举办篮球赛,无关人员找家长编造点借口还是可以的。

井夏末本来不想请的,毕竟上场的有她哥,但看完前半场又觉得他这种人太过引人注目,永远不缺女生喜欢,中途就五味杂陈的溜走了。

跟池思芋一块溜的,江敬遥正好要去看音乐节,问两人去不去,于是一拍即合。

海边举行,万人如潮,气氛热闹欢快,越到后面越嗨。

在这儿不管穿什么奇装异服都不会显得奇怪,不管做什么怪异行为都能找到同伙。

全场大合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井夏末脑子里却满是那个想要疏远的哥哥,神情有些游离,集中不起来思绪,仿佛不再受控躯体的控制。

明明此刻身边有好友陪伴,不会孤单,喜欢的rapper唱着她熟悉的歌,嘴里不自觉跟着大家一块哼唱,结束后还打算去一家火爆的网红店打卡,时间被填充得很满,不应该去想他。

似乎越是人声鼎沸的时刻,越觉得他该在身边。

结束以后,来到路边,三人被两个男大学生搭讪起来,准确来讲是想勾搭井夏末。

主动讲话的男孩长得还可以,高而瘦,戴了副半框眼镜,鼻梁很挺,声音也不错。

目光盯着井夏末,“我们刚才在里面说过话,你借给我支架,还记得吗?”

她迟疑了两秒,回想起来了,这人就在旁边,有点印象,但就说了两句话,并不熟,“记得啊,怎么了?”

一旁的江敬遥和池思芋反应很快,忍不住笑起来,一副戏谑的表情在心里打趣。

男大学生直接地说道:“想要个你的微信行吗。”

视线下意识扫过少女的胸部与裸露在外的大腿,修长笔直,纤细白皙,具有美感。

井夏末不禁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混蛋哥哥正好在场就好了,肯定又得吐出些刻薄好笑的话。

被池思芋意味深长地撞了下肩膀,眼神似乎在说赶紧的,长得这么帅。

她这才有点艰难地回过神,随便找个假理由拒绝道:“不太行,我现在有男朋友。”

“好吧,那打扰了。”

男大学生被同伴拉走,可惜地聊起来:“诶?在里面的时候,她说自己单身来着。”

“不喜欢你这类型的呗,算了算了。不过长得确实挺漂亮,人家肯定不缺人追。”

……

池思芋拍了下她,不理解,“为啥不给啊?真的看起来很干净。”

干净是种形容词。

很多女生说的看脸并不是非要五官有多精致好看,即使普通长相也没事,只要穿衣干净得体,瘦一些,高一些,有教养,没不良嗜好,再加上不花心就够了。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常见。

会在人群里非常受欢迎。

池思芋:“你不是还想找对象吗,看不上这个啊?还是怕你哥啊?”

井夏末表情有些纠结,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仿佛鬼使神差般拒绝了,本就没有标准,又哪来的看不上一说。

“都成年了,倒不是怕他,况且,他也得谈恋爱。”

以前还说过什么不让他跟宁雨纯在一起,必须二选一,现在想想好像有点幼稚跟异想天开。

现在她觉得自己心里无所谓了,已经接受这个既定事实了。

反正他那种能跟女生相处得很好的类型,还一身浪荡气质,玩世不恭,游刃有余,爱情部分不会空白的。

既有性感的一面,还有欲感,偶尔会让她想到一个词,性张力。

网上有个关于明星的投票。

让大家选出性缩力代表,不看长相,看身上的感觉,即便拍大尺度戏份也不会让人觉得欲,男女明星都有。

但有种人,即便哪里都不露,也能让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她对他的频率怎么样倒不清楚,比如几天用手解决一次这种。

虽然好奇,但没问过,不然他肯定会骂她变态。

但莫名感觉他性-欲是很强的类型。

换句话说,看着像需要有频繁的性生活。

血气方刚的年龄,健康正常的身体,迟早的事。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只会老实学文化课的尖子生。

而是会玩会工作,会疯会生活的那种公子哥。

现在还在家里住,不太方便,不可能领别人回来过夜,她也能清楚,他是不是每晚都回来了。

但到了放假,出去开房就很容易了,或者去他别的住处。

再过段时间,他大学不可能住宿舍,多半会在外面跟女友同居。

她都可以预料到-

江敬遥在路边老奶奶的摊上买了三串菠萝,分给两人。

随口问道:“诶对了,认识这么久,也没听你提过,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无奈地笑了笑,讲不出来,“你要给我介绍吗,可以啊,你身边要是有合适的话跟我说,你的眼光我放心。”

江敬遥把车内的空调打开,正在找那家网红餐厅的地址。

摇头笑道:“我可不敢给你介绍,你哥要是知道了不得把我皮扒下来。”

想起来好玩的事,继续说:“我那大学舍友,上次问我,你有没有对象,我跟他说,你哥是左燃,人家接着就打消念头了。”

“还有沈让的一个兄弟,也看上你了,不知道沈让怎么跟他说的,估计是听说了程扬被你哥打断肋骨的事儿,也没后续了。”

井夏末:“………”

“果然,我的桃花都被他吓没了。”

池思芋啧了声,边回想边评价道:“不过,你哥真的有点变态。

“你以后别听他的了。”

“池亦虽然也担心我找渣男,但没有这个样。”

“他说过,我谈恋爱没关系,但如果那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他肯定会收拾那人,不会留情。”

井夏末淡淡道:“你哥这种才是正常的。”

但她也不太正常。

池思芋八卦起来:“那他和宁雨纯什么进度了?”

她停顿几秒,把口中酸涩的菠萝块咽下去,心口溢着难言的滋味,表情有些冷,“不清楚,估计快了吧。”

即使没有宁雨纯,也会有别人-

江敬遥已经大学毕业,有辆黑色越野车,三人假期偶尔出来玩,他就开车出来,很方便。

吃完夜宵,顺便送两人回家。

江敬遥想起七月份的旅游计划,问道:“你俩下个月有安排吗?”

池思芋:“去新疆玩吗,我没问题,她去的话我就去,我哥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

池亦和江敬遥也认识,知道为人靠谱。

井夏末还在犹豫,“我想去肯定是想去,但新疆有点太远了,等放假了我再跟他商量吧,他应该得担心安全方面。”

现在才意识到,她竟然没单独出过远门,两人似乎一直形影不离。

江敬遥:“大自然的魅力和城市是不一样的,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差点被美哭,人在真正的自然面前,会有难以形容的震感。”

“咱们现在天天生活在都市,除了大海,什么都见不到,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动物一样。”

“去过一次,后劲就会特别大,想一直留在那里,不止我,当时跟我同行的那几个,再回来上班工作,都受不了了。”

“当时我们去的地方不少,国内的话,有新疆,西藏,云南,青海。”

“我觉得最难忘的肯定还是新疆。”

井夏末:“钱也是关键,我哥得给我钱才行,放假以后再说吧。”

跟两人挥手道别:“拜拜。”-

到家后,不禁产生种淡淡地心虚感。

一楼极其安静,只有古钟的走动声,两老人早早就睡下,那条德牧窝在自己的狗窝里懒懒看了她一眼,没出动静,又继续休息起来。

二楼灯亮着,他房间的门则敞开,里面响着空调声,但人不在。

那就是在洗澡。

她正想回自己卧室换睡衣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

他裸着上半身,黑发半湿,凌乱地戳在眼皮上,神色冷冷淡淡,手里拎着脏衣服,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井夏末愣了下,视线不自觉挪到他露出来身体上——

宽肩窄腰,清薄劲瘦,肌理分明,还很紧实,看着很有劲儿,腹部凸起的青筋蔓延进宽松的裤子里。

但她不陌生了,见过好多次了,神态自若地把眼神从他那里收回来,很疏远地喊了声:“哥。”

没等他说话,接着就进了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左燃把白天那几件脏衣服扔洗衣机里,随后没敲门,直接进的。

穿着干净的家居裤往她床边一坐。

井夏末“诶”了声,抬眼,“你别坐我床。”

这会儿正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神态懒懒地,有些疲惫。

他拎起她小腿旁边的几件新衣服,对着那巴掌大的布料冷声道:“这裤子短得跟内裤有什么区别,嗯?”

她伸手拽过来,淡定地回道:“区别就是内裤不能穿上街,这个能。”

语气挺敷衍冷漠:“你赶紧滚出去,我得脱衣服去洗澡了。”

左燃定定看了她一会,感觉也就要钱的时候像个人。

“把那短裤扔了,要么只在家里穿。”

萧珩那几个货都管这种叫齐b短裤齐b短裙。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还没事儿,出去玩就不一定了。指不定得招来几个傻逼。

她本来无所谓的,也不贵,才一百多,但还是说:“宁雨纯也穿这么短的你怎么不管??”

比她的衣服暴露多了,很多性感风的。

“你很不正常你知道吗,谁家哥哥跟你似的,事儿这么多。”

左燃冷声哼笑:“你正常?”

“她爱穿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给她天天打钱。”

她忍了下,行,拿人手短。

毕竟亲妈给的钱都不如他的多。

没再反驳,也没扔,不耐烦地推他:“滚滚滚,我得脱衣服了。”-

随后井夏末去冲了个热水澡。

拖着两条酸软的腿重新回到大床上,感觉很疲惫很困,但习惯性看两眼手机。

半小时前发出去的视频,多了几条评论。

左燃:【身上痒就去洗澡】

【好好走路,别扭来扭去】

【也别搔首弄姿】

井夏末:……

这个视频,是白天江敬遥跟池思芋一起帮她录的,有海边,也有音乐节,她给剪在一起。

因为她当时想到了宁雨纯也爱这么走路。

然后录出来不是很做作,就摆了几个姿势而已。

她这会儿懒得起床,直接打字在下面回:【你有病吧你??】

【我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服了你了,我爸妈都没你烦人!!】

【📢作者有话说】

【都不正常…】

43

◎“用身体的哪里补偿我”◎

临放暑假的前一周。

班里不少人开始抱佛脚,氛围紧张了不少。

连井夏末池思芋这种上课爱拉呱的都开始认真复习起来。

平时的考试还好说,但期末考不同,老师跟家长重视就算了,还不好抄。

周围人成绩都差不多,除非运气有个偏科特别严重的,说不定还能互补下。

主任为了打消这种心思,还骗他们,说考试当天开信号屏蔽的东西,偷偷带手机想跟别人传答案,门都没有-

周五这天。

左燃跟陈晚去隔壁城市参加好友的婚礼,没来上课。

最后几天都是复习,对他这种成绩好的理科尖子生来说,没什么影响,一天而已。

井夏末上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中午没睡午觉,做卷子少有的用功,这会儿忍不住直接趴胳膊上睡起来。

打完下课铃,旁边的池思芋看她还没醒,叫了两声:“诶,下课了,回家了,你不跟你哥一块走啊?”

她迷迷糊糊地“啊”了声。

池思芋看了眼后面的空桌子,“哦,我忘了,你哥今天没来。”

“快起来啊,等会人都走没了,这么闷,说不定还得下雨,回家再睡啊——”

井夏末懒懒地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屁股没动弹,嗓音有气无力:“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三个晚上没睡好,也就四五个小时,现在困劲上来了,一旦昏睡过去就不想起了。

池思芋把两人的卷子重新分类,叠好,给她压在下面,“那行吧,我先走了。”

又玩笑了句,“你别在这儿睡到明天早了。”

晚自习九点四十结束,一般过上二十分钟,班里的人就走的差不多。

不然回到家太晚。

除了井夏末,最后就剩下一个女生,还好心地过来拍了拍她,想把她叫起来

她依旧没起身。

感觉楼道里还时不时传来其他班男生打闹的声音,前后门都开着,动静不小,应该不是很晚,随便回了女生几句,“一会就走…”

随后女生放心地把教室前面的灯和门关上,给她留了后面的。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痛快十足,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凌晨十二点。

左燃这时候刚从隔壁市到家,没听见她屋里的动静,以为早早睡下了,正准备冲澡的时候,接到那混蛋妹妹的电话,还有点诧异-

井夏末慢吞吞从自己酸痛的双臂上抬头的时候,差点以为还在梦里。

眼睛半睁,还没适应光线,轻轻揉着泛酸的脖颈与肩颈,扫过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的教室,还有漆黑一片的走廊,感觉这场景忽然很陌生。

一看时间,凌晨十二点零五分。

这个点,就算再磨叽的人也早走了。

校园里白天热闹的时候是一个氛围,现在到了深夜,鸦雀无声,空无一人,窗外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当做白噪音,那完全能立马开始拍校园鬼故事了。

她迷迷蒙蒙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看了会。

雨下得不大,顺着斜风从窗口飘进来涂在皮肤上,微凉,空气中潮潮的,带有泥土的淡腥味,很好闻。

脑子里开始回想之前看过的鬼片,不禁清醒了几分。

倒不是害怕这种诡异的氛围,相反,还觉得有点新奇,毕竟上这么多年学,没见过凌晨的校园。

平时都恨不得下了课就溜,逃得越早越好,一刻也不想多待,就爱去外面疯玩,今天算是例外。

井夏末看了眼手机电量,还有五十多,本来打算打辆网约车走,这城市的夜生活还行,夏天不管多晚都没人睡觉,随时能打到车。

但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哥哥。

他肯定没睡,就是不知道从隔壁市回来没有。

似乎已经变成了习惯。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需要买什么东西,吃的,用的,贵的,最先找的人,都是他。

太过分的,或者故意为难的,他可能会骂她,但却不会拒绝。

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人,能够同时满足她这么多需求。

除了爱情需求,跟性需求,其他的都可以。

拍了两张走廊空无一人的照片,给左燃发过去,顿了顿,又找出几个可怜兮兮卖惨的表情包。

【你看像什么?】

【像不像拍鬼片的地方。】

【下一秒就得出来个穿白裙子的女鬼。】

回忆了下,医院背景的多半是小孩变成鬼,其他地方,就是成年女鬼了。

接着拨通电话,“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左燃:“家,怎么了,你不在家?”

“还在班里呢,我睡过头了,今天太困了,一觉醒来没想到十二点了,你来接我呗。”

左燃哼笑几声,停下手里脱上衣的动作,“你也真够厉害,能睡到这个点。”

边说话边从房间出来,下楼,换鞋,拿车钥匙。

井夏末:“那你快点过来,现在整栋楼就我一个人,说不定会遇到鬼。”

左燃:“你看过的鬼片比我都多,别装。”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来,性感而好听,熨烫着少女莫名不安分的心。

井夏末又提醒:“你别忘了带雨衣。”

“嗯。”

“你先骑车吧,挂了。”

距离不远,加上他骑得快,也就花了十五分钟。

摩托车没法骑进来,门卫大爷睡着了,就留了个小门。

左燃感觉雨势减小,懒得打伞,不过给她带上了,从大门口跑到教学楼的。

从外面看,几十个教室只亮了一盏白灯,略显刺眼,确实挺有恐怖片的氛围。

井夏末一直在窗口边上趴着等人,看到黑色人影的时候,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蹑手蹑脚地去把最后一盏灯也给关上,陷入无声地漆黑中,思索两秒,感觉还不够,悄悄钻到了角落两张桌子的下面。

在地上坐好以后,把两条长腿收进来。

同时在对话框里打字:【别开灯,来找我。】

左燃刚好上楼,手里就是手机,屏幕闪烁了下,扫了眼,本来有点困,没有跟她玩闹的心思。

一进教室就说:“出不出来,不出来我走了?”

打这混蛋妹妹很有兴致,不吭声,也不知道藏哪了。

他勾了勾唇,没开灯,开始找起来。

井夏末莫名有点兴奋紧张,明明在一本正经的教室,却像在玩什么禁忌的游戏一样。

可能是因为这地方平时只用来学习,偶尔干点别的就会特别爽。

其实没老师的时候,中午午休那会,有几个人经常在这儿闹腾,有时候把窗帘一拉,都能肆无忌惮地放起电影来看。

但凌晨时间,应该没有留下来的。

井夏末在桌子底下也就老实了十来秒,敏感地听到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想着大概是跑上楼的速度很快,胸口正在起伏。

黑暗中听着这样的喘息声,莫名觉得有点性感。

从桌缝中看到他的背影,又产生吓他的念头。

于是灵活地从底下钻出来,猛地扑过去:“哥——”

左燃倒没被吓到,但下意识为了接住她,往后退了几步,被蒋川放地上的足球绊了下,连带着她,一块不受控制地摔下去。

井夏末还没反应过来,“啊”了声。

上半身在他怀里,听见闷哼了声。

黑暗中,不知道他磕碰到了哪里,反正她是完全压在他身上。

随后是蒋川桌椅哗啦啦歪倒的声响。

井夏末撑起上半身,忍不住笑起来,“你没事儿吧?”

左燃曲起自己一条长腿,把落在脑袋旁边的卷子帮蒋川重新扔桌洞里,感觉她还不老实,“乱蹭什么?”

她结巴了下,耳朵烧红,低头默默看一眼胸口的位置,刚好压在他腰腹,准确来讲,是小腹,还有…那个部位…

隔着层薄薄的布料。

随即撒起慌,“我摔疼了不行吗。”

“哪儿疼?”

“腰。”

她慢吞吞爬起来,装模作样揉了下,“你背我回去吧。”

他轻声哼笑,慢悠悠地说:“这会儿不疏远我了?”

扣住她肩膀,微微欠身,低声道:“用得到的时候是哥,用不到的时候是什么,嗯?”

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分。

井夏末随着他的步子往后退,单薄的后背抵上坚硬的墙面。

面前的这具身体带有不经意的压迫感,和热度。

心跳逐渐不受控制。

故作淡定道:“你这么在乎我?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他又压低了点身子,漆黑的眸子凝着她,“用哪里补偿?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

距离太近,她别开头,不自觉把自己的手臂横在中间,“监控拍到怎么办?”

“咱们是兄妹,怕什么?”

她想了下,“也是。”

就算老师跟家长撞见两人拥抱都没事。

“不过,什么叫用哪里补偿?”

听起来很怪。

他轻笑,透着肆无忌惮的意味,“那不然怎么说?你一没钱,二没良心,还能回报我什么?”

“……”

她鬼使神差般张开双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这样行不行?”

左燃下本身稍微往后撤了点,贴得太紧,心底燥意渐浓,“不行,太敷衍。”

“……”

她恋恋不舍地松开,纤细胳膊耷拉下来,打算离开。

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呼吸很烫,骨头很硬。

心跳声伴随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重,单薄短袖上染了潮意,室内仍然窒闷不堪。

黑暗确实会模糊人的意志。

他圈住她手腕,重新拉到自己腰上,随后又扣住她肩膀,往怀里摁。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撞在一起,才满意。

嗓音低而蛊惑:“别走,多抱会儿。”-

44

◎双腿夹住他的劲腰◎

……

井夏末能感到腰间的那条手臂越收越紧,骨头硌着他的骨头,胸口压着他的胸口,毫无缝隙,紧紧贴合,热度似乎顺着布料传递,皮肤逐渐升温,乱了心智。

想动弹一下也不行,将她牢牢固定在怀抱里。

他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蹭了下,似叹息似吐槽,“你平时要是也这么听话多好。”

“但凡能正常点,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

井夏末眼前是漆黑教室的轮廓,耳边是滚烫的心跳声,分不清谁的,太过寂静,一切细微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尽力忽略和他身体上的触碰,胸部敏感的触感被压抑了下,口吻也放得平淡,“现在不也是吗?”

他闷声哼笑,胸腔微微起伏,磁性嗓音过于性感,“行,那你就一直这样,我倒想看看,你谈了恋爱以后谁能受得了无缘无故的忽冷忽热。”

井夏末:“……”

摇摆不定,又无法下定决心,深知兄妹不能在一起,她能怎么办。

也不能怪她吧。

挤出一句莫名奇妙的,“你根本不懂我。”

他这才把人松开,保持着这个距离,淡淡睨了她几秒,“那谁懂你?”

她无声错开那道视线,尽管知道无光线的情况下适合隐藏情绪,却还是免不了心虚。

低落了几分,“走了。”

雷阵雨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会儿已经停了。

井夏末把撑开的黑伞又合上,深呼吸了几次,胸腔灌进丝丝凉气,压抑与燥热缓解了几分。

空气中泛着湿润的潮,夹杂泥土的淡腥味,偶尔还有植物根茎的清新,莫名喜欢这种味道。

她踮着脚过了三个小水洼处,有点心疼脚上这双鞋,接着掏出手机,打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况,这一路还有大大小小的水坑。

于是转头看他,“哥,你背我吧,我这鞋新买的。”

脚停在半掌高的水深跟前,心安理得又理所应当地要求着。

左燃故意迈开长腿跨了过去,在她对面站着,“我这鞋也新的,还比你的贵。”

她把手电照过去,瞄了眼,确实,他今天穿的四千多,快五千,她脚上的才不到一千。

“那你总不能让我背你吧,你的都湿了,我的还没湿呢。”

“那倒不用,要不你自己滚出来也行。”

说完就转身朝前走,没过来背她的意思。

井夏末就定在原地不走了,晃荡着手机,唯一的亮光胡乱摇晃,“那你快滚,别管我了,我晚上睡这儿。”

左燃勾着唇,走了十几步又原路返回,“那说点好听的,我爱听的。”

“不然老这么使唤你哥,还一点回报没有,容易养出白眼狼。”

她真的思考了下,“你爱听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

他接着转身,掉头离开。

她立马叫住:“等一下,我知道了。”

语速放慢,音调拉长,“哥哥,求你了——”

他露出满意玩味的低笑,踩进脏雨水里,在她跟前蹲下身,“上来。”

双臂往后伸,下意识护着。

井夏末心满意足地爬上去,动作熟练地圈住他脖子,纤细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

“走吧。”

路过门卫室时,里面的大爷恰好睡完一觉,清醒了点,看着窗口闪过俩人影——

差点以为眼花了,毕竟这么多年值夜班也没遇见过鬼,虽然学校里常年流传着灵异事件,但这学校的位置跟那偏远郊区的可不一样。

随后听见少年少女的谈笑声,才确实不是睡迷糊了。

打开窗户喊了声:“诶,你们两个哪个班的?”

井夏末猛一激灵,被吓了一跳,“啊”了声,“我们…”

没敢说七班的。

不然班主任马松得知道。

于是急忙道,“快跑啊!哥!”

左燃正走得懒懒散散,身上这点重量挺轻,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也反应很快,几乎跟她的声音同一时间,开始狂奔。

背上的少女笑得肆意鲜活,眉眼飞扬,心跳止不住跟着兴奋,细白的双腿在少年腰间很不老实,胡乱晃荡,还忍不住回头看距离。

“跑快点…”

门卫大爷又喊了声,不信追不上,打开门也跑着追出来,“你俩今天跑了也没用——”

但比不上少年正值青春的身体,刚出了校门口,就看见那俩学生上了摩托车,一溜烟没影了。

心里直纳闷,这都凌晨十二点了,平时哪有待到这个点的,开学了得让老师们查监控,必须查监控揪出来,!太嚣张了!

还早恋!一男一女这个姿势,不是早恋是什么?!-

井夏末上了机车,把脑袋靠在他后背上休息,感受着心跳声,摸了摸他凸起的肩胛骨和胸椎棘突。

听见他略微粗重的喘息声,心里逐渐变态且不可理喻地满足起来。

把这些天的刻意疏远丢得一干二净。

心里有个声音,再也不想回到那种日子,最好永远都这么亲密无间,兄妹关系也没事。

起码兄妹不会分手,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想见就见,不需要理由,吵架了随便说两句好听的,就又能得到他不求回报的付出。

比世上任何情侣关系都要牢靠稳定,让人心安。

她不想再保持距离远离他了,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都需要他。

钱,照顾,随叫随到,只有他能给。

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跟其他优点比起来,完全能忽略。

井夏末幽幽地问了句:“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长腿撑地等着红绿灯,回了下头,感觉这混蛋妹妹少有的认真,语气也正经起来,“我倒是想,但得看你要不要。”

“不管怎么样,你肯定都比外人对我好。”

即便未来有了男友,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他回:“外人对你好不可能毫无所图,别管嘴上怎么说,心里可不觉得付出是应该的,送完你东西,想的都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是肯定的,除了家人,怎么可能会不求回报呢。”

从小到大就懂的道理,还是有数的,虽然她偶尔会说想找个有钱的男友被包养,但暂时不可能真的动这个念头。

左燃:“嗯,所以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哥说,别找外人。”

“哦。”

红绿灯还没结束,街边小店放着首熟悉的歌,徐秉龙的《想自由》。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

“所以你没逃脱”

“一边在泪流,一边紧抱我”

少女心情轻快地随口哼唱,神态慵懒,身体放松,黑长直高马尾随风扬起又落下,嗓音极其好听,唱得轻轻松松游刃有余。

……

他心底的燥意逐渐平息,难得的平静。

也是两人为数不多想要停留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改了个文名,换了个封面!

45

◎生理反应◎-

到家后,井夏末把皮筋扯下来,轻轻晃动脑袋,捋了捋微潮的长发,感觉浑身都有点黏腻,被淋完雨水,就有点想立马洗澡。

又瞅了眼他身上的短袖,也湿了。

但还是说:“诶,我想先洗澡。”

“嗯,没问题。”

左燃扯住T恤下摆,双手交叉,脱了下来,裸着上半身去开客厅空调,也受不了身上出的汗。

井夏末无声勾了下唇,知道这种生活上的事根本不用跟他商量,只说一声就行。

仿佛是双人默认的既定规则,哥哥让着妹妹-

洗完后,下楼,看到桌上给她留了洗好的油桃跟半个切开的西瓜。

吃到一半,西瓜吃不下了,剩在餐桌上,想着他等会儿如果能吃下的话可以解决了。

反正早就同吃过一碗饭,不嫌弃对方了。

井夏末胃里有点撑,回到自己房间磨蹭了会,没了困意,也没心思玩手机。

脑子里乱七八糟,浮想联翩,漫无目的。

时不时就能想起在漆黑中被他抱怀里的触感,很烫,很硬,男女身体构造不同,他的骨架就感觉比她的要硬很多,明明身材胖瘦没差哪儿去。

关上暖色台灯,老实巴交平躺了一会,依旧没睡意,过分清醒。

井夏末又腾地坐起来,抱上自己的枕头,犹豫两秒,光脚来到他房间,动静不大不小。

他房间空调正开着,二十三度,但人不在,还没洗完澡。

双人大床,深色床单,铺了个薄被,放了两个叠起来的枕头,其他就没杂物了。

床头柜跟电脑桌上摆放的东西也都挺整齐,没什么灰尘。

床单换得很勤,离近以后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说实话,跟井夏末刻板印象里的男生宿舍有一点差别。

他倒没有过度洁癖,就正常程度的讲卫生,跟她差不多吧,每天换衣服跟洗澡,一周到两周洗次床单。

关于卫生方面的习惯还可以,估计是从小养成的。

井夏末合上房门,把自己那个枕头扔上他的床,空调调高了三度,扯过薄被盖到小肚子上。

刚躺下没撑几秒,困意汹涌,昏睡了过去-

左燃顶着头半湿的凌乱黑发从浴室出来,下楼来客厅,扫了眼桌上她吃剩的西瓜,坐下来挖了两口,习以为常地吃着。

其实今天就剩这半个,阿姨还没去买。

按照她平时的食量,能吃完,他就没切。

顺手把桌上垃圾一块扔了,在水龙头下冲掉黏腻汁水。

随后准备上楼睡觉。

打开门,床上的一幕有点陌生,身子顿了顿。

少女睡姿很不老实,修长的四肢占了大床三分之二,乌黑长发散乱在床面,埋进两个柔软的枕头中间。

侧趴着,一条细白的长腿伸出来,吊带睡裙褪到大腿根部,细腻冷白的肌肤在柔光倒映下更为吸睛。

左燃冷冷淡淡地看了两秒这混蛋妹妹的睡颜,感觉不是装睡,直接上手拽她,“井夏末,起来。”

少女纤细单薄的手臂被抬起来,整个人软趴趴没什么意识,迷迷糊糊睁开眼,熟悉的劲瘦半裸身体近在咫尺,慢慢反应过来了。

小脸皱巴巴,看着有点委屈,似乎是被吵醒不开心,“你干什么啊……”

知道对方能容忍她所有的行为,也不管自己在哪儿睡,肆无忌惮地把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

双腿将中间的枕头夹得更紧,右腿搭上去,用最舒服的姿势继续闭上眼。

旁若无人地跟在她自己房间里一样。

左燃瞥了眼自己平时用的枕头,这会儿正被她夹在两条腿中间,紧紧卡在腿根处,上手拽了下,没用,反被她夹得更用力。

再一抬眼,她神色倒是挺平静,不像在跟他玩闹。

他继续道:“滚你自己屋睡去。”

床上的人装听不见,不给任何反应。

左燃揉了把自己凌乱的黑发,没拿被子跟枕头,就带个手机,来到隔壁,她房间,打算凑活一晚。

两个屋构造差不多,面积也一样大,但他一进来,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床头床尾扔了不知道多少件内衣内裤,没数,起码有十件,颜色款式各异,还有他没见过的。

左燃在床边站了两秒,没给她收拾,也没在这满是内衣的大床上睡。

重新回到自己屋。

少女半清醒地听到关门声,慢吞吞动弹了下,视线迷蒙,但脑子里却没浆糊。

直白地盯着哥哥裸着的上半身,清薄劲瘦,肌理分明,宽且薄的背部,公狗腰,看着很有劲儿,腹部的青筋蔓延进宽松裤子里。

井夏末拽住他骨节明显的手,往床上的方向拽动,明知不可为却为之,哼哼唧唧地要求道:“你上来啊,兄妹睡一张床怎么了…”

左燃被她这理所应当的语气搞得荒唐地笑了下,视线不经意往下挪,吊带睡裙堪堪遮住腿根。

问她:“穿内裤没?”

她纳闷地“嗯”了声,打了个哈欠,丝毫没起来的意思。

左燃把灯关上,认命般上了床。

躺了没三分钟。

他睡意渐浓的时候。

少女下意识把一条腿架到他身上,找寻一个最惬意的姿势,还不经意蹭了几下,满足地喟叹一声,感觉比夹着枕头还要舒服很多,就是有点烫。

左燃这会儿背对着她,底下裤子没脱,但上面没衣服,腰间被她那条腿蹭得有点痒。

太阳穴跳了下,把腰上的腿扔下去。

少女不满地踢了他一下,但也没再搭,翻个身,重新将枕头抱进怀里,呼吸声逐渐平稳-

这一觉她睡了快八个小时,而且很沉,梦境离奇诡异,但却不意外。

她梦到和哥哥接吻了,但只到这一步,后面就没了,使劲回想了会儿,一无所获。

想起网上说的,如果人还没经历过性、事,那么不管梦到谁,都不会到最后一步。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井夏末缓了五分钟,平静地看了眼床的另一边相隔不到十厘米的哥哥,背对着她,看不到脸,只露出宽薄的后背,腰间搭着空调被的另一角,睡起来没什么动静。

其实他睡觉的样子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不过之前并没有这样的经历。

她昨晚的困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很想快点入睡,但想和他睡一起也不是假的。

感觉这一切都发生得合理,天然,本能,不需要理由,也并不羞耻。

他们是兄妹,可以惺惺相惜,互相取暖。

也可以同吃同住,无所顾忌。

是感情好到能睡一张床上的兄妹。

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拆散-

今天周末,井夏末没叫他,爬起来去浴室洗漱洗脸,然后下楼慢悠悠吃了个早餐,甜口绿豆粥,灌汤包,猕猴桃和蓝莓。

半小时后,进来看他,还是没醒。

这周没作业,她有点无聊,在床的另一侧玩了会手机,喊他:“哥。”

脚丫踩到他腰上不安分地晃动。

左燃被搞醒了,低操了声,睁开眼就是那磨人的混蛋妹妹,拧眉,重新闭上眼,把腰间的薄被扯了上来,遮住清晨的生理反应。

打算再睡会儿,“滚你自己屋玩去。”

井夏末注意到他这动作,盯着看了几秒,穿着五分裤,什么都没露,如果她不在这儿,那他应该是裸睡。

好奇地问了句:“你每天早上都会起反应吗?难受吗?”

虽然她大姨是医生,但她没问过这些,缺乏知识,再加上男女身体构造不同,是真的觉得神奇。

如果是每天的话,那有点折磨吧??

【📢作者有话说】

【左燃的性格绝不会纠结、犹豫、害怕、恐慌,也不会觉得是错的、就不能做,嗯,不剧透了先】

俺终于把作息调健□□。龙活虎了呜呜

后面一定爆更!!

46

◎根正苗红◎-

井夏末见他不回答自己,继续闹腾起来,就是不打算让他睡,“你起来,陪我玩。”

手不老实地去拽他身上的空调被,拽下来还不满意,握住他小臂使劲拉动,“别睡了行不行?”

“昨天晚上咱俩不是一个时间睡的吗,你怎么回事,我现在都不困了。”

井夏末了解他的作息,就算头天晚上熬夜,第二天起来也跟没事人似的。

基因好身体好,精力条天生就比大多数人要强。

她喋喋不休:“你别装睡行不行,不难受吗,啊?”

她就不信这样还能睡得着,都有反应了,肯定要用手解决吧。

将自己的脚丫再次踩上去,触感很平滑细腻。

他躺着的时候,肌肉没绷紧,但也一点赘肉都没有,整个人很薄,皮肤很好,洗得也很干净。

空调开得低,夜里没出过汗,摸起来滑滑的,没黏腻的感觉。

再往上,两根锁骨极其明显且性感,喉结突兀,在她脚丫碰到小腹的时候,喉结还会上下滑动。

鼻子很高,下颌线利落分明。

这长脸看了都一年了,其实长什么样早就刻进脑海了。

井夏末倒是一开始就知道他长得帅,但看了这么久,真觉得脸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对她来说。

换句话说,就算他跟一个平平无奇的男生换了皮囊,变成普通颜值了,她也还是会喜欢,不可能爱上另一个长得帅的。

左燃被她搞得燥意四起,挺烦躁,困得不行,又y得难受,本来还能缓缓再睡会儿,现在睡不成了,直接带着无名火坐起来。

嗓音低沉性感:“别犯病,你现在,跟个变态流氓似的。”

井夏末很无辜地说:“我关心你不行啊?问你呢,你每天早上都这样吗?”

他重新用薄被遮住,淡淡道:“有你这么关心的吗,嗯?你要真好奇,就去网上查,问你大姨也行。”

井夏末:“……”

感觉他神色倦怠,模样冷淡懒散,似乎是没休息好。

又问:“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跟你差不多。”

他玩起手机,转移着注意力。

这倒没撒谎。

不过,四点多醒了一次,不受大脑控制,他起来去卫生间解决了一次,回来继续睡。

井夏末再次直白道:“你要lg吗?那我出去了。”

左燃没料到她会说这个词,冷不丁荒唐地笑了下。

眼神懒懒地,转而口吻正经:“经常用手也不好,晨b不用管,它自己就能下去。”

顿了下,“你跟别人也这么说话?”

她故意装傻:“什么?怎么说话?我又没撩骚对象,桃花都被你吓没了,烦死了。”

他倒是挺满意现在这结果,低笑道:“挺好的,还算有点脑子。”-

考试的几天过得飞快。

虽然是高考这种大考,但对后面的路多少有点计划,没那么迷茫。

考试过程还算顺利,没出过什么意外。

过后,就迎来最后一个暑假。

两老人在考之前就定下规矩,谁考到规定学校了就有奖励。

井夏末当然想要这个钱,这样就能买那把五万多的电吉他了。

姜韵不给她买,去年还报了美术班,她不去上,交的钱全浪费了。

但短时间内也提高不了多少,六选三分科,班里许多,都是学霸。

好好复习也顶多维持原来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