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棠惊大了眼,怎么会有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明明红着眼说不该冒犯她,可竟还要吻她。
甚至吻得比之前凶。
空气再次稀薄起来。她使了劲儿去打他,拳打脚踢全用上了。
可男人纹丝未动,活像是要从她的嘴里叼出半块肉。
余知棠百般挣扎都是无用功。男人扣捏她后颈的力道很大。
她感觉自己是一条被人吸瘪的果冻,软趴趴得稳不住身形,可偏偏还处在狂风骤雨里。
时时刻刻都有被撕碎的风险。
就在余知棠快要到达窒息点的时候,男人忽然松开她的后脑勺,吻也变得缱绻下来。
或许是刚刚吻得太久,男人积累了些经验,没了之前一腔蛮力的鲁莽。
余知棠总算得到了些喘息。
当缺氧发白的脑子收拢起理智的刹那,她立马扭过头躲开他的吻,声音抖颤地骂他:“…混蛋……骗子……说好的不冒犯,你还要冒犯,你他——”
话戛然而止。
想要亲切问候男人祖宗十八代的话猛地止在男人的力道里。他宽大的右手桎梏住她的下半边脸。
力道遒劲。
她挣脱不得,只能任由着他捧起自己的脸,对上了他那一双泅湿泛红的丹凤眼。
余知棠顿然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再次倾低上半身。她下意识抿住红唇,在抿唇的同时紧闭住眼。
她想,这回他总该亲不到了。
但温热却贴在了她脆弱敏感的眼睑上,余知棠不禁颤了颤眼睫,睁开视线的同时,男人延吻在她的眼尾。
紧接着,是细细碎碎的吻,像是要吻走她脸上的湿泪。
“你……”她一惊,理智也被瞬间惊回大脑。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因为害怕有人路过廊道,只能边挣扎边压低声骂:“骗子…混蛋…大流氓,别以为你亲我就能——”
话再次惊在喉间。
此刻的男人抓住她挣扎的双手,一左一右分别摁在她头顶的两旁。因着反摁得过于用力,她的身形被迫前倾靠向他,就像是一只反方向弓腰的虾。
她吓住:“你你你……你该不会还想亲吧?”她被亲怕了,也不知道男人哪来这么大的肺活量,她现在的嘴像是被迫吃了一卡车的麻辣。
男人没回答。他半垂着鸦黑似的羽睫,侧目瞥过她的手,尔后不紧不慢又不容抗拒地撑开她收拢成拳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用力交缠。
余知棠惊愕地看向俩人相缠的手,这时男人吻在她的耳侧上,沙哑的嗓音性感得像是摩挲耳膜的塞壬。
低低地问:“能再亲会吗?好像有点上瘾。”
她被男人的话惊住,忍不住缩了缩颈脖,想正过脸说“不”,可在回头的瞬间,又被男人吻住了唇。
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权利。
余知棠能够抵抗的只有腿,但很快双腿也被男人压制住。
依稀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一阵窸窣脚步声。
余知棠挣扎着想提醒,甚至还咬了男人一口,但结果却是男人更加激烈的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亲吻这一件事。
而现在,脚步声越来越近……
另一处走廊里。
“倒是稀奇,难得见你这副鬼样。”
周临天脚步一滞,转过身,就看见倚靠在墙角处,被阴影笼罩着的于雪鸢。
女人姿态闲散地环抱着双臂,脸上带着看戏的笑,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他脸上的乌青淤血。
周临天愣了一秒,“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