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收回了视线,抬眸看向裴思谦,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只怕结果没你想的那么好。”
秦玉闻言抬手撕下了杜怀生头上的符纸,然后指尖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
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屋子里的阴煞之气齐齐的聚集在杜怀生那颗光秃秃的头颅上。
然后惊悚的一幕出现了,杜怀生睁开了眼睛,丁捕快吓得头皮发麻。
裴思谦:“他怎么睁开眼了?他不是死了…”
裴思谦刚才也被吓了一跳,正好他胆识过人,没有像丁捕快那般狼狈,但也够呛。
秦玉看着裴思谦那有些苍白的脸颊,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你刚刚不是说想要将杜怀生招回来问魂吗?所以我把他叫回来了。”
杜怀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几人,但双眼无神,看起来惊悚的厉害。
尤其是他只有一颗脑袋,就这样放在案桌上,谁看了谁都得做噩梦。
丁捕快:“秦玉姑娘……他之所以睁开眼睛,是因为你给他招魂了!”
秦玉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丁捕快沉默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裴思谦。
那眼神仿佛在说,裴大人,你怎么这么牛逼,找这么厉害的女人。
“行呗,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问他吧。”
裴思谦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杜怀生。
“杜怀生是谁砍下了你的头?”
杜怀生听到砍头,眼睛瞬间瞪圆了,血从他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艹,真吓人。”
丁捕快头皮发麻,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裴思谦看了他一眼,丁捕快立马抬手捂住了自已的嘴。
杜怀生张了张嘴巴,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来。
“我不知道…”
裴思谦无语。
这人连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谓是糊里糊涂了。
“你连自已被谁砍的头都不知道吗?
那你有没有什么仇人?知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用这么凶残的手段杀了你?
还有你的那半截身体去哪了?”
裴思谦一连串的询问,让那颗人头陷入了迷茫。
秦玉就站在旁边,十分安静。
只是她的眼神却越发的冰冷,视线落在杜怀生的头上。
杜怀生的嘴巴张了又张,但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丁捕快看的有些心急。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已被谁杀的?你身子去哪了?
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找到你的尸身?到时候你真就死无全尸了。”
丁捕快度过了起初的恐惧之后,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杜怀生忍不住瞪了丁捕快一眼。
丁捕快见状都忍不住有些乐。
这家伙就只有一颗头了,不想着赶紧的找凶手。
他只不过问一下,竟然就恶狠狠的瞪着自已。
据丁捕快了解,这杜怀生生前的时候,可是一个文雅的书生,
怎么死了之后,就变了性子?
秦玉见他迟迟不开口:“你的身体残缺,我只能将你的魂聚上一时半刻,若是你再不开口的话,那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杜怀生的表情瞬间变得乖顺了起来,略微恐惧的看了一眼秦玉。
他有些磕磕绊绊的开口:“我不知道谁杀了我,我死的时候在二楼。
如果有人想杀我的话,那应该是熊飞。”
杜怀生说完这句话,那颗脑袋就闭上了眼睛。
裴思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查到那个叫熊飞的?”
丁捕快闻言摇头:“没有,我们查到杜怀生生前住在外城,他是从乡下考到京都来做官的,孤身一人在此,并无亲近之人。
但是根据手下人的调查,杜怀生并不缺银子,家中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始终喜欢住在外城,或者平民居住的地方。”
裴思谦疑惑:“原来如此,杜怀生的家族竟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吗?
他在翰林院一直都很是清贫,朝中对他的评价也十分的好。
若是没有此番意外的话,他熬上个几年,倒是有可能得到皇上重用。”
秦玉看着已经闭着眼眸的杜怀生,“人不可貌相。
裴思谦,你看他都死的这么惨了,却双眸紧闭,显然并不是死不瞑目。
或者他早就做下了坏事,心里也知道自已会遭到报应,所以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去死。”
丁捕快闻言诧异的看向秦玉:“不能吧?死人不都是这样子吗?难不成还能一直睁着眼?
刚才不是您用了法术,才让杜怀生开口说话的吗?
还是说您通过术法,能够看出更多的问题来?
那您知不知道他的尸身在哪里?他又是怎么死的?”
丁捕快一连串的问题,让裴思谦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