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迟温衍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温衍,你……”
季晚还想再问,她能感觉到迟温衍在刻意隐瞒什么。
迟温衍却不给她机会,他怕自已再多看季晚一眼,就会忍不住将那些恶心的事情全盘托出,让她跟着难受。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罪魁祸首之一立刻从眼前消失。
“滚!”
他对着赵溪玥低吼,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赵溪玥被他吼得浑身一颤,泪水再次决堤,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恐惧。
她清楚,迟温衍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再待下去,她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带着哭腔,绝望地看了季晚一眼,似乎还想求情,但触到迟温衍那要杀人的目光,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狼狈地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她慌乱中带上,发出一声轻响。
室内,一时间只剩下迟温衍粗重的呼吸声和季晚无声的注视。
迟温衍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怒气未消。
季晚走到他身边,重新轻轻执起他的手,这次,他的手不再那么僵硬,却依旧冰凉。
“温衍,”
她柔声开口,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浓浓的心疼,“她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用了“委屈”
二字,她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之下,掩藏着深深的屈辱感。
迟温衍看着她,眼底的暴戾渐渐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晚晚,”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倦意,“有些事,我不想让你沾染,太脏了。”
他怕那些肮脏的算计,会让她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和芥蒂,尽管他清楚自已是无辜的,是被设计的。
季晚的心蓦地一揪,迟温衍这样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用“太脏了”
来形容,可见他遭遇的事情,是何等的龌龊和不堪。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用自已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凉的指尖。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她声音轻柔却坚定,“但温衍,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念念的手术我们再想办法。”
迟温衍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中的狂躁和暴戾奇异地被安抚了些许。
他睁开眼,看着季晚,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和愧疚。
因为赵溪玥和苏酒酒的算计,他此刻甚至无法全心投入去解决念念的手术问题,这让他对季晚和念念都充满了歉意。
“念念……”
他低声重复了一句,眉宇间重新染上忧虑。
苏酒酒的失踪,对念念而言,是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