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赵溪玥自嘲一笑,“那都是他装出来的,他心里真正惦记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念念的病,需要骨髓移植,苏酒酒是唯一配型成功的。
可她提出了条件,要迟温衍娶她,要迟温衍把你赶走。”
赵溪玥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甘与愤怒,“迟温衍为了得到苏酒酒的骨髓救念念,竟然答应了。
他甚至为了讨好苏酒酒,不惜牺牲念念的健康,拖延念念的手术。”
“你说什么?”
季晚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在路边。
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赵溪玥,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这不可能,温衍他那么疼爱念念。”
“疼爱?”
赵溪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如果他真的疼爱念念,为什么不找到苏酒酒?”
“是我,是我和苏酒酒联手算计了他。”
赵溪玥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与悔恨都宣泄出来。
季晚呆滞的厉害,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但现在脑子是真的很乱很乱。
“是我太蠢了,我引狼入室,我害了念念。”
赵溪玥双手捂脸,痛哭失声,“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我的女儿。”
季晚呆呆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赵溪玥那一句句泣血的控诉在耳边回荡。
好久,她才找回自已的声音,“那他跟苏酒酒?”
“他们睡了,睡在了一起!”
车厢内的空气死一般沉寂。
赵溪玥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噎,她通红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季晚,声音沙哑:“季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
可是念念是无辜的,她不能没有骨髓……”
季晚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目光空洞地落在方向盘的某一点上。
赵溪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将她对迟温衍最后的一丝幻想彻底剖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现实。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会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那个在她面前温柔体贴,将她宠上天的男人。
转过身,就能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将她弃如敝履,甚至连自已的女儿都可以利用,可以牺牲。
“呵,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季晚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所以,他跟她真的上床了,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破碎的绝望和极致的痛楚。
赵溪玥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是的。”
“是的……”
季晚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是啊,为了苏酒酒的骨髓,他连拖延念念的手术,将她赶走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