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她无法想象的卑微姿态。
一想到迟温衍可能和苏酒酒抵死缠绵的画面,季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涌上喉咙。
“呕——”
她猛地推开车门,冲到路边,扶着冰冷的栏杆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她的食道。
“季晚。
你怎么样?”
赵溪玥慌忙跟着下车,想要去扶她。
“别碰我。”
季晚厉声喝止,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她撑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混杂着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赵溪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
“对不起,对不起季晚,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酒酒那个毒妇,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季晚,只有你能劝动迟温衍,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苏酒酒找出来。
念念等不及了,你快去求求他,让他把苏酒酒找回来啊。”
“求他?”
季晚缓缓直起身,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凄厉的冷笑,眼神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向赵溪玥,“赵溪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冰冷与嘲讽。
“你当初伙同苏酒酒算计我,算计迟温衍,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你眼睁睁看着苏酒酒利用念念,伤害念念,甚至不惜牺牲念念的健康来达到她的目的时,你在哪里?”
“现在,你让我去求那个为了另一个女人?”
季晚一步步逼近赵溪玥,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将赵溪玥吞噬,“你让我去求他找回那个害了我婚姻的毒妇?赵溪玥,你凭什么?。”
赵溪玥被她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车身上,退无可退。
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在季晚那双盛满痛苦与怨毒的眸子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害了念念,是你亲手把他推向了苏酒酒那个恶魔。”
季晚字字泣血,“现在,你又想让我去重蹈覆辙,去面对那个让我恶心透顶的男人,去求他找回另一个让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她猛地抬高了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赵溪玥,你对我,未免也太残忍了。”
与此同时。
医院长廊尽头,迟温衍高大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他指间的烟明明灭灭,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尼古丁气息。
念念的病情再一次反复,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尖锐刺耳,像是一道催命符,狠狠刺破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烦躁地接起,声音沙哑低沉:“说。”
电话那头,是助理惊惶失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迟总。
不好了。
太太……太太她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迟温衍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赵溪玥把您跟苏小姐睡了的事情,告诉太太了。
太太她反应很激烈。”
“什么?”
迟温衍握着手机的五指猛然收紧,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那个女人,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