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疯了一般撞开卧室的门。
空的。
里面空无一人。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床上只有凌乱的被褥,地板上还残留着她泪水的痕迹,却唯独不见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露台。
那扇玻璃门,开着一道缝隙。
夜风正从那里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晚晚。”
迟温衍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疯了一般冲向露台。
夜风呼啸,月色冰凉,露台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季晚的半分踪影。
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露台地面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不,不!”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手冰冷的空气。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
带着对他所有的恨意,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啊。”
迟温衍仰天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如果他当初能够谨慎一点呢?
可惜如果没有如果。
事情也发生了。
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季晚却觉得无比清醒。
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用身上仅存的现金,在市中心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
总统套房的奢华与她此刻的狼狈格格不入。
她将自已重重摔进柔软的大床,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翻涌着迟温衍和苏酒酒在床上翻滚的画面,那个“脏”
字,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结婚纪念日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呵,多么讽刺!
在她满心欢喜准备庆祝的日子,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婚房里颠鸾倒凤!
心,像是被无数把钝刀子来回切割,鲜血淋漓。
她拿起电话,声音沙哑沙啞地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一支酒店里最昂贵的红酒。
很快,侍者将红酒送来。
季晚直接拔掉木塞,甚至没有用高脚杯,就那样对着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
酒液入喉,辛辣而苦涩,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一杯接一杯,她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已,忘记那些不堪的画面,忘记那深入骨髓的背叛。
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她蜷缩在沙发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与唇边的酒渍混在一起,又苦又涩。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季晚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勉强支撑着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
是谁?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来敲门。
……
她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门边,晕眩感一阵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