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还真让人堵了。
她目光冷淡地看着对面的醉鬼,“让开。”
江槿喝的是宝泉春酒,味道香醇,还吃了空间里的解酒薄荷片,身上并没有酒的臭气。
堵在她前面的男人就不一样了,被汗浸湿的衣服带着酒味,臭气熏天,色眯眯的眼睛还直往她身上黏。
让江槿更厌恨的是那张脸。
前世最后一刻,把刀抵在她脖子上,最后把她扔进鲨鱼海里的绑匪,孟一德。
她还没闲暇对付他,他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孟一德也是这么想的,抢他房子的漂亮娘们,居然给他送上门来了。
“让开?不是你主动要来给哥哥投怀送抱的吗?让哥哥让到哪里去?”
他身体摇摇晃晃地上前,手伸出,就想勾住江槿的脖子把她往怀里带。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根本没有靠近江槿的机会。
面前看起来妩媚细弱的女人,一脚就把他踹飞到墙上。
坚硬的石墙撞击,让孟一德瞬间就疼清醒了。
“他妈的,你敢对老子动手!”
江槿反唇讥讽:“不是你送上门给你姑奶奶揍的?另外,我动的是脚,现在,是手——”
话音落下,她直接一甩手里的旧箱子,往孟一德脑袋上砸。
她力气控得刚好,不至于让酒瓶子碎裂。
一箱好酒浪费在这种人渣身上,那是浪费。
砰砰的闷响在黑暗的胡同里接二连三回响,伴随着男人的骂声和痛呼。
孟一德已经被打懵了。
他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眼前的女人像女煞神,他被打的脑袋出血,浑身淤青,她眼神却无动于衷,仿佛是要把他弄死。
一向只会给别人带去恐惧的孟一德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还有一丝迷茫。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死娘们在发什么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孟一德真怕江槿要对他下死手,不敢骂也不敢威胁了,开始求饶。
“姐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以后我看到你保证绕道走,是我瞎了狗眼不知道您的本事……啊!”
江槿又给了他一脚,看着孟一德脑袋渗出的血,眼神冷漠,没有动容。
前世的仇恨加上酒精上头,让江槿下手重了。
最后她还是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暗自一口气,收了手。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我下手就不是那么轻了。”
孟一德想骂街。
这还轻?
他都快要被打死了!
孟一德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他看江槿轻轻松松拎着一个箱子,以为里面应该是空荡荡的,砸到他身上他才知道,那全是实打实的重量。
然而她揍完他一顿,还稳稳当当提着那堆东西,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孟一德心里又气又恨,但又不是没脑子,知道打不过这母夜叉,忍耐着疼痛,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一点舒畅的感觉。
在这人手下死过一次,江槿没那么容易掉以轻心。
对于这种刀尖上行走的恶徒,他们嘴里的话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
被她这么痛揍一顿,未必就真的能长记性,甚至还有可能怀恨在心。
江槿倒不怕他针对自己,就怕孟一德盯上她家人。
这个人,必须尽快除去。
江槿眼里闪过一抹狠光。
她手倏地一轻。
一只修长的手接过了她手里繁重的东西。
江槿没有意外,语调冷淡:“蒋同志就这么喜欢暗中偷窥吗?”
男人站在她身旁,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包裹的身躯隐隐透露出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他留着板寸头,更凸显出五官优越深邃。
蒋越目光从孟一德离开的方向收回,黑暗很好的遮掩住了他眸底翻涌的情绪。
“受伤了吗?”
他低声问。
江槿扯唇,“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孟一德被她抡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她当然没有机会受伤。
蒋越另一只手动了动,克制住想看她手的冲动。
见江槿没有和他抢手里的东西,而是往胡同深处走去,蒋越微怔,黑眸迸射出一抹灼人的光亮。
这是离婚以来,她第一次没有这么抗拒他的靠近。
他跟上她的步履,问:“你认识他?”
江槿:“不算认识,之前买房子见到的流氓地痞。”
蒋越听到她对自己解释,嘴角很不明显地弯了弯。
江槿忽然回头,酒意微醺的眼尾洇红,衬托的明艳动人的容颜更有种勾魂夺魄的媚。
“首长不是最喜欢见义勇为,多管闲事,这事你不管管吗?”
大概喝了酒,她声音也没平时的冷。
酒气挟着薄荷香气扑面而来,蒋越觉得江槿是醉了,眉头微皱。
不敢想如果江槿喝得不省人事,如果他不在……
他嗓音低沉:“管。”
江槿弯唇,“那就多谢首长了。”
话落,她从他手里把东西拿了过来,走进家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江槿脸上的笑淡去,眼里清明冷然。
前世蒋越伪装在孟一德身边,不就是为了任务吗。
他现在最好提前进行他的任务,尽早把孟一德除去,省得她再动脑筋。
对于利用蒋越,江槿心安理得。
这也是为了念念安全着想,是他这个当父亲应该做的。
门外,蒋越站了好一会儿,想到刚才孟一德的模样,他隐在黑暗的脸庞有些冷沉。
那张脸,他在梦里见过。
在此之前,蒋越能肯定,他没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