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斯与拉斐尔相对懵逼,是万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被轰出去了。
拉斐尔气得砸门。
风时听到外面砰砰地响,当下便把守护之盾给丢了出来。神盾的形状隐隐浮现在门板上,无形的结界生成,便再也砸不动,也不会有声音传到里面了。
拉斐尔气堵。“你还帮他!”他锤打盾面,“你就这样看着你的主人去死吗?”
神盾没有回答,或者说它的回答是那深沉的哀伤。但是它也没有让步。拉斐尔当然没办法突破它把房门给打开。颓然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记起来另一个存在。
“烦人之冠?”他大声喊道,“平时不是很会嚷嚷吗?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哑巴啦?”
胜利之冠不知道从哪飞来,悬停在他的面前。那颗大大的,明亮的,平时流溢着生动的光彩,像是眼睛一样的宝石现在也变得暗淡。不再尖叫到让人头痛了。它安静地听任他当面向他表达失望,沉默而不发一言。
拉斐尔被这两个闷葫芦似的给气坏了。艾尔文斯在这时却想起一件事来,悚然地拉住了他。
“等等,”他说,向守护之盾与胜利之冠看去,“先生他……离开之后,你们呢?”
守护之盾首先有了反应,告诉他们不要担心,它们不会有事。胜利之冠随后也同样表态,但艾尔文斯并不敢这样就轻易相信,拉斐尔的声音猛地噤住,同样也担心起来。
风时从一边的窗户冒出了头。
“它们不会有事啦,只是会沉睡一段时间,回头……现在怎样回头还是怎样。尤其是盾盾——它现在只是一部分的碎片拼起来,很小的一部分,因为绝大多数的碎片落到了乌斯卡人手里而被他们销毁,所以现在的盾盾相比过去其实是会菜上很多……但是,等到我再次升上神位,澎湃的信仰之力凝聚,守护之盾将可以彻底恢复当年的力量。
“和我不一样。它们是不怕沾信仰之力的……而且,盾盾和烦烦还会一直跟着我。尽管我会回到古代,成为一个失去记忆没有契主等阶还被清空的魅魔,但是一开场就会拥有两件神装!所以你们是完全没必要那么担心的……”
他发现两个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当下怂怂地从窗台上又缩了下去。两人向他走来。拉斐尔说:“放我进去,先生。”
风时蹲在窗子下面不接腔。于是拉斐尔便决定从窗子跳进去。风时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又砰一声把窗子也给关上。
“喂——!”
艾尔文斯按住了天使圣武士举向窗子的手臂,“……拉斐尔,”他说,“刚刚的思维实在是太混乱了,有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先生他想要借着死亡的洗礼,来彻底摆脱信仰之力的影响。”
拉斐尔愣了一下,向他转过身来。
艾尔文斯咽了一咽,“我想,我们也许需要冷静一下……”
拉斐尔拒绝冷静。他要去找默林,卡内基,还有莫桑迦德寻求帮助。“我也这么提过!”艾尔文斯说,“但是先生这样的决策,肯定已经与他们达成了共识……”
他说对了。
对于他们所带来的消息,三人的反应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还会回来的,”卡内基摇晃着一只浸泡着迷之组织的圆烧瓶,似乎是在让它快点儿溶化,“又不是一去不返了……你说时间,对的,那当然会需要很久,但是,”他转过身来,“我和西弗不也分别了很长的时间吗?——你还可以确定地知道他还会回来然后你们幸福快乐地永远在一起。我的西弗呢?我还能够再次和他见面吗?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妖冶的面容满是痛苦。艾尔文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连忙向他道歉。
“……没什么,”血魔法师低下头去,“虽然风时再砍号重练一次我就不用担心他又双叒抢在我前面成神了,没准儿我还可以超过他毕竟等到大复苏我就可以冲击圣阶,但是!但是说起来你们可能有点不信,我其实也不想让他走的……”
一边说着一边也开始哭泣。精灵与天使赶忙趁着他施展遗忘术之前从他的法师塔里逃出来。艾尔文斯其实不想这就走的,他还想要问问有关康华里的后续,听说血法师把他的尸体给收走了,那然后呢?他被他给安置到哪儿了?
这是普通学生所不允许过问的。但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别问了,我问过!”年轻的斯托克教授如是说,“就刚刚的那个实验室,打眼一撒,哪哪都是。”
“什么,”艾尔文斯回忆着刚刚的实验室,“我没看到什么人类尸体或者说类似的东西……”
“——就他那个烧瓶里都有可能就是!”
“呃……”
“传奇之上的战士的尸体,”拉斐尔小声逼逼,“他用得可仔细了……”
从卡内基那里离开,两人又去找了默林。“不就是死一次吗?”异域的学者漫不经心地说,他现在正在调试一台仪器,大量的虚屏在他的身边悬浮着,“之前我死的时候你们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