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价越贵, 利润越高。大晋贫富差异巨大,平民百姓吃饭都是勉强温饱,又哪儿来的钱消费?
沈宣在现代世界大学就是学的金融管理一类,家里又有家族企业。做生意从来没想过薄利多销, 赚的都是有钱人的钱。
就如那盛如芝一个人就买了一套香皂, 花费了十二两银子。
这十二两银子可能是京中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口粮。对盛如芝而言, 也不过是点零花,洒洒水罢了。
果然,到了下午的时候,盛如芝竟然又来了, 还带来了几个盛家姐弟。
“如芝?这就是你说的香皂铺子?看起来倒是与众不同。”
“好香啊, 这味道果然清甜好闻, 我进来了一会儿, 就感觉头发丝都变香了。”
盛如芝上午在宣字坊买了一套香皂回去, 中午吃饭之前, 就当着一家的面拿了出来,在自己的姐弟和亲眷面前炫耀。
盛家是几百年的旺族,布行的生意做的极大, 家里也有亲戚在户部任五品官。
盛家内眷早就开始使用肥皂,有的人还特地用了从南面运过来的椰油皂。然而如盛如芝手上的这种香皂却还是第一个见。
“这香皂倒是稀罕, 瞧着晶莹剔透, 形状精美, 味道也好闻。”盛家的老太太见了也是忍不住赞道。
盛如芝的母亲是出了名的孝顺, 听了老太太的话就立刻说道:“既然娘喜欢,如芝这套香皂就送给娘先用着。”
盛如芝也是立刻说道:“娘说的对,这香皂就算是孙女献给祖母的。就是不甚贵重,还请祖母莫要嫌弃这礼物便宜。”
“不嫌弃不嫌弃。”盛老太太听了孙女儿媳的话立刻眉开眼笑。
这点香皂不过十多两银子, 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但自家儿媳和孙女孝顺有心,就让她心中十分高兴。
因着心情大好,吃了饭后,老太太就使人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了一些银两出来。又叫来家中的哥儿姐儿,让他们一起去买些香皂,也是图个新鲜有趣。
盛家老太太有钱,一个人给了二十两银子的零花,够他们买一套香皂还有余的。
于是这些盛家的小辈们就一起来了这掷金街上的宣字坊,采购起了沈宣的香皂。
“我要给我娘和我嫂嫂也买一套。”盛如芝道。
她本就是个有眼力见的,作为嫡女又不缺钱,见家中母亲和嫂嫂也是颇为稀罕这香皂,索性就一人给她们带了一套,做个人情。
就是盛家不太受宠的庶子,因着有老太太给的赏钱,也是买了一套香皂。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宣字坊里就又售出了十套香皂,合计一百二十两银子的流水!
宣字坊的几个员工收钱收的手软,没想到这新开的铺子竟这般挣钱!
过了申时以后,沈宣再去查账。就发现,宣字坊仅仅一个下午,就卖出了八十六块香皂,赚了一百七十二两银子,比上午还要多了几倍!
当然了,下午之所以能够赚到这么多的钱,主要是因为盛家这样的大单。
这样的大单自是不会常有,但只要几日有个一次,就能赚上不少银子!
京中这样的名门世家不少,若是使用香皂在他们之间形成风尚,家中就会有专人过来采购,成为沈宣最大最稳定的客源。
到了再晚些的时候,天色转暗,掷金街上的良家哥儿女子大多都已经回家了,青楼里的花魁妓子们开始上班,铺子里的生意也几乎没有了。
沈宣索性在酉时以前就关了门,放铺子里的员工们晚上多休息一会儿。
第一日开张大吉,一整天沈宣卖了一百一十五块香皂,赚了二百三十两银子。扣除约三十两银子的成本,净赚了二百两左右!
这么漂亮的收益,便是连一向淡定惯了的沈宣也有些激动。
他拿了二两银子出来,奖励几个下人自去买一桌酒菜吃了,自己则带着金枝金桂赶回沈家。
因着今日第一日开张,沈宣回的晚了一些。
刚到了家中,便被守在门口的尤妈妈揪住了把柄,开始絮絮叨叨的审问起来。
“沈哥儿,你今日去了哪里?”尤妈妈问道。
一旁的金桂忙道:“还是去掷金街上转了转,在茶馆里喝了杯茶,又去戏园看了场戏,就有些晚了。”
“你如今可是薛家的未婚夫郞,身系着薛家的脸面。”尤妈妈听了便道:“一个哥儿这么晚才回家,成什么体统?就说你经常跑去玩的那个掷金街上,青楼酒馆的不在少数,让人看到了像什么模样?”
“今日之事,我定是要上报给夫人的。她若是知道了你这么晚才回来,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还要禁你的足,你日后还是警醒着些吧!”
尤妈妈自上次回去伺候了儿子几日,让沈宣松快了几天。之后不过五日就又回了沈家,开始在沈宣面前逞起了威风。
也不知她上次回去以后白氏和她交代了什么,回来以后,竟开始擅自出入沈宣房间。
还有两次,沈宣回来就看到她站在书房里面,说是在帮沈宣收拾书房,实际却是也不知到底在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