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不要我了吗?】(2 / 2)

此界太平或许不是瞿镜,但瞿镜一定是此界太平。

因为——尧疆的法铜钱,是没有任何办法伪装的。

如果不是在一开始就从此界太平的项链上看到了尧疆的法铜钱,亓官辞才不会让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随便对自己动手动脚呢。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为什么是瞿镜就可以动手动脚了......

算了,这不重要。

这枚铜钱确实属于尧疆,巧的是,在考场中的记忆,亓官殊共享给他了。

也就是说,他很清楚的记得,这枚铜钱是自己给瞿镜的。

属于瞿镜的铜钱,却出现在了此界太平身上,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那他现在过去玄宗,瞿镜也一定能够感觉到此界太平的存在。

那个时候,他还偷听个什么啊?就差没直接在自己身上装个大喇叭,在瞿镜耳边喊着:我来偷听喽~

沉默片刻,亓官辞有些遗憾道:“算了,你直接去吧,录音一份就行。”

秦政:“你不来了?”

“......有事。”

有什么事,是比瞿镜还重要的吗?

秦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调侃道:“看不出来啊,这么快就有第二春了?”

亓官辞拳头有些发硬:“滚啊!”

气到直接关了通话,亓官辞有些心累地拍了拍此界太平搂住自己的手臂:“换个地方,我们谈谈。”

这抱人的动作到底是和哪个倒霉孩子学的?

真的很疼啊!

此界太平拒绝松开亓官辞,他腾出一只手,戴着黑色锦织露指手套,反而让此界太平手指的颜色衬得更加白皙,骨节更加明显。

真是一双漂亮精致的手,干净得连青筋都看得见,若是染上颜色,也一定更加好看吧。

此界太平快速在半空中勾画阵法,他的玄门水准比亓官辞强太多了。

手指滑动间宛如蝴蝶翻飞,不像在画符,倒像是在跳舞。

只用了几秒钟,一道完整的传送阵法就凝结完成,此界太平另一只手搂紧亓官辞,启动阵法,将手指朝着光芒触去。

刹那间,临夏公安局旁边的小角落中绽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只一秒,就消失不见,余下星星点点的银白碎片飘散。

也不知道冥府的传送阵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在亓官辞看来,就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便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除了开阵时的阵光有些刺眼,好像也没有什么缺点。

真想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也不知道问此界太平的话,他愿不愿意说,说不定可以回去告诉秦政,让他把玄宗的缩地千里改良一下呢。

当然,他绝对没有说缩地千里不好的意思,只不过玄宗的缩地千里,在传送的过程中,总会有些头晕目眩。

对于他这种有些晕空间的人来说,有些不太友好。

感慨了一番,亓官辞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起来。

他以为此界太平会把自己带回旧书店去,毕竟旧书店对于瞿镜,以及此界太平来说,都算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所处的地方,完全不是旧书店,倒像是一个人的家中。

家?

亓官辞眨了下双眼,有些呆滞地开始转头,正好看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一张合照——

这张合照,他可太清楚不过了。

这是他进行第一次导游时,被孟婆吓到,此界太平送了他一个礼物后,他暂时没有回礼,便从相机中打印出来的,送给此界太平的合照。

所以,这是此界太平的家?!

意识到这一点,亓官辞下意识想要逃走,羞涩和尴尬的情绪在一瞬间充满了亓官辞的大脑,把他的脸,涨得通红。

要不是他还带着导游面具,现在怕是要被自己的心虚和羞涩给烧得不成样子。

亓官辞刚站起来,就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此界太平握住亓官辞的手腕,强势将其扯回自己怀里,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他心里有底。

居然十分嚣张地就这样抱着亓官辞坐在了床榻之上。

此界太平从后抱住亓官辞,将下巴搭在亓官辞的肩膀上,伸手去摘亓官辞的面具。

亓官辞哪里敢让自己的脸露出来,立马捉住此界太平的手,尴尬笑道:“不是谈事情吗,要不我们还是严肃一点?坐在床上像什么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此界太平歪头,有些不解亓官辞话中的含义,他指尖微勾,灵力运转,灵字浮现:【你是我夫人,可以抱。】

“?”

亓官辞气出冷笑:“你脑子有问题吧?你从哪里得出的这种荒唐结论,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此界太平委屈垂下眼睫,灵字自动相撞炸开,又再次重组,十分敬业地成为主人的嘴替:【收了戒指,你就是我夫人。吉利,没有比这更吉利的事了。】

不是?此界太平什么时候走这种路数了?

亓官辞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不少,现在倒是冷静了下来,保持声音的镇定,淡然回复:“戒指我已经还给你了,而且......先不提这个,你把我带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可别告诉他,废了那么多的心思,专门在临夏公安局堵人,又带回家中,只是为了和他搂搂抱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此界太平可以去死了!

这什么脑子啊!

此界太平稍微松开抱着亓官辞的力度,将挂在颈间的项链取了出来,从项链上取下那枚一开始送给亓官辞的戒指,重新递了过去。

亓官辞:“......”

亓官辞面具下的表情几乎有些快要维持不住:“你找我,就为了把戒指给我?”

此界太平用那张俊美又纯真的脸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灵字再次充当了此界太平的传话人:“你,危险,我担心。”

危险?

他能有什么危险?

就算他金瞳裁决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他现在住在玄宗之中,有秦政和玄门那么多大能在,怎么看都和危险扯不上关系吧?

再说了,他今天出玄宗,也是特殊情况,更何况,他今天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啊。

就算真的有危险,难道送一个戒指就可以摆平了吗?

亓官辞没有接过戒指,他一边回答着,一边从此界太平的怀中退出去:“不用,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至于危险,应该也用不着黑无常大人您关心。”

此界太平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亓官辞的小动作 ,不容拒绝地将他重新抱回怀里。

他每次做这种动作,都和他那张脸上纯洁无辜的表情,简直毫不相关。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能够顶着这样一张无辜的表情,做出这种亲密的举动的?!

【不行,你会死。】

听到亓官辞说自己的安危不关他的事,此界太平的表情有了波动,他立刻紧张起来,着急之下,还用力摇了摇头。

被这样一位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大美人关心,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有所心动。

亓官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将那些刺骨伤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有些别扭地在此界太平怀中移了下位置,亓官辞偏过头去,不看此界太平的脸问道:“你发现什么了,为什么我会死?”

此界太平很不喜欢亓官辞不看自己的这个行为,他直接用握着戒指的那只手,取下了亓官辞脸上的面具。

随手将面具扔在床上,又双手捧着亓官辞的脸,将他的头转了过来,强制他看着自己。

亓官辞有些无语,他真不知道原来此界太平是这样一个幼稚的性子。

虽然可爱,却也实在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但我知道,你会死,我不要你死。】

“他?”

看到这个称呼,亓官辞忍不住挑了下眉头,暂时忽略掉后半段那些让他有些脸红的话,亓官辞问道:“他是瞿镜?”

此界太平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喜欢上了捧着亓官辞脸的行为,用手指抚摸着,就是不肯移开。

亓官辞被这个无意又有些撩拨的动作,折腾得有些脸热,他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努力将话题扯回正轨:“那你是谁?”

【瞿镜。】

“你也是瞿镜?”

亓官辞这会真的有些把握不住了,他虽然猜到了此界太平和瞿镜的关系不一般,也猜到了瞿镜是此界太平,可是从此界太平的口中,得到他是瞿镜的答案时,还是忍不住有些茫然。

如果此界太平也是瞿镜,那现在正在玄宗的瞿镜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真的可以分成两个人吗?

就算真的会有两个人的存在,比如他和亓官殊,那他们也还在一个躯壳内啊!

可此界太平和瞿镜,是完完全全分成了两个人啊!

难道是分身术?

亓官辞开始回想自己在玄宗中学到的知识,把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

此界太平安静看着亓官辞在自己眼前不断变化表情,眉眼柔和,看上去纵容极了。

“你是瞿镜,那为什么他不告诉你,我会遇见什么危险?”

亓官辞还是想不通,如果他们都是瞿镜,那为什么那个瞿镜知道,这个瞿镜不知道?

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着自己的吗?

此界太平冷笑一声,在他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脸上的天真倒是迅速消退下去,表情一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冷漠淡然。

【他蠢,他怕你离开,又不过来阻止,我不要。】

“......”

倒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

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多插嘴!

亓官辞有些心虚地把视线移开,不过下一秒,又被此界太平强硬拉了回来。

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亓官辞不可能为了此界太平,就放弃原本的计划。

“瞿镜,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你能明白吗?戒指的事,是个例外,你我之间原本就没有任何超出朋友的关系,所以你不能说我是你......你不能说我们之间有关系,明白吗?”

亓官辞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用这样平静的的语气,对瞿镜说出拒绝的话的。

原来话只要说出口,就会如流水一般收不回来,也不用担心卡在心头。

尽管他现在说的对象,是瞿镜,又不是瞿镜。

【你不要我了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此界太平的目光纯粹,像稚子一般干净,可现在却漫上了水雾,用绝对信任和依赖的目光望着亓官辞,配上他轻蹙的眉头,整个委屈的表情,反而让亓官辞有些不忍心起来。

不是,怎么就成我抛弃你了!

怎么就是我不要你了!

是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根本从来没有开始过!就谈什么后来啊!

亓官辞实在是招架不住此界太平的眼神,他竟不知道原来瞿镜还会这种“无耻”的手段。

“瞿镜,你听我说,不是我不要你,是我要不起可以吗?你我身份有差,就算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月日之后还是要走向分开。

与其尝过甜头再去吃苦,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颗糖。”

亓官辞会在生辰之前回到尧疆,会回去参加尧疆大祭,会重新回到少司官的位置上,会重新回到金瞳裁决人的位置上。

到那个时候,他还是要和瞿镜说分开。

可是尝过了甜,谁又会想余生活在苦涩之中?

他倒是可以通过药物忘记,那瞿镜呢?

瞿镜一定会很难受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瞿镜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但他很清楚,他不想瞿镜难过。

【是你不要我。】

此界太平不想再听亓官辞说话了,反正这张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让他好受的话。

他坚信自己的感觉,就是亓官辞不要他了。

如果亓官辞不要他了,那一定是他哪里做错了,只要找到做错的地方,改正过来,亓官辞就会回来了!

此界太平的心思就是如此简单,他盯着亓官辞的唇凝视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被心头的蛊惑占满了理智。

抚住亓官辞的后颈,将他朝自己压下,覆唇盖了上去。

此界太平没有学过如何亲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亲吻。

在当亓官辞在他眼前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停在这张唇上,他心底乃至丹田都不自觉有些燥热。

他很想用什么心法去除这份燥热,可是他清心咒都默念了七八遍,不但没有任何减轻的迹象,反而让他更加难受起来。

他想要对这个人做些什么,可是他能够想到最放肆的事,就是将眼前的人抱入自己怀中,亲密想贴,感受亓官辞的心跳和呼吸。

但他现在突然觉得,只是拥抱,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他的躁动,好像更加贪婪了。

几乎是无师自通的,在亓官辞说完那段他听了就直接忘的话后,此界太平找到了解决燥热的方法——

亲吻他。

就算是单纯轻触,也要去亲吻他!

害怕看到亓官辞对自己露出愤怒或是害怕的表情,此界太平在将自己的唇覆过去时,甚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就只有亓官辞瞪大的双眼,在没有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亲眼所见自己与此界太平亲吻,不,不应该说亲吻,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

偏偏此界太平纯良得不像话,闭着眼睛还在不断害怕,鸦羽一般的睫毛颤抖不已,根本就没有主人敢把唇瓣覆上来的勇气。

不但如此,此界太平的耳根通红一片,灼烧得像块剔透的红玉。

就......只是这样?

你怎么,这么傻呀?

亓官辞本来有些愤怒的心情,在看到此界太平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霸道后,化为了酸涩的柔软。

眼底闪过一抹暗金的光芒,亓官辞眼神幽深下去,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反手搂上此界太平的肩膀,主动放开防线。

“瞿老板,你该不会忘了怎么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