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语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寨子里懂拳脚的不少,但会说汉话的人找不出那么多,好在时间充裕,我可以教他们。”
“那就劳烦款首了,”祁雁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说。”
“上次款首赠我的刀确是好刀,这样的刀,我想请款首再帮忙定做五十把。”
“……五十把?”田语多少有些惊讶了,“这刀价格不菲,好一点的要两贯钱,最差的也要一贯钱,苗寨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银子自然由我掏,款首不必担心,我的身份不便在外行动,只请款首帮忙预定即可。”
听到不用掏钱,田语安心了些:“这样的话,没问题。”
“除此以外,还需……”
祁雁把所需要的东西一一列出,写在了纸上:“还请款首命人低调行事,分批采购,切莫声张。”
苗霜:“我那里刚好有一批破茧的蛊蝶,以此隐藏身份,就算官府找人去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几人敲定了计划,祁雁从京都带来的银箱里拿出了两百两交给田语,田语即刻命人出寨采买。
五十把刀锻造起来可没那么快,只能慢慢等,剩下的材料倒是没多久就买齐了,祁雁开始着手制作弓箭。
之前在将军府时他就做过一把,不过那只是给小孩用的玩具,现在则是货真价实的武器。
苗霜本以为他做些弓箭也就算了,万万没想到某天一觉醒来,就看见自家院子里摆着一张刚刚组装完成的弩。
他眉头跳了跳,看向一旁正在打磨箭杆的祁雁:“你可真刑啊,私造兵器,重罪,私造弩,罪加一等。”
“我都是反贼了,还有什么罪比谋逆更重?”祁雁面不改色,“我若不幸被抓了,夫人记得去探监。”
“探监?”苗霜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被抓了,我就是你的同党,咱俩都得被凌迟处死,谁也探不了谁。”
“怎么,夫人害怕了?”
苗霜坐在他腿上,顺势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耳垂:“确实怕,我怕你这些兵器不够多,杀伤力不够强。”
祁雁低低笑了,声带的振动近在咫尺:“那就请夫人给我这箭淬点毒,保证杀伤力翻倍。”
“用得着吗?”苗霜不屑道,“杀几个人还至于备这么多武器,你对你的武艺没自信?”
“自然不是,这些兵器是留给他们自保用的。”
苗霜拿起石桌上的弩,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你这玩意,好用吗?”
“夫人不妨试试看?”
苗霜又拿起一支组装好的箭,放在已经拉开的弩弦上,瞄准了远处的树木,扣动弩机。
箭矢嗖地一声射出,竟直接将那棵小树的树干射了个对穿。
苗霜:“……”
他并不会射箭,竟能自如地使用这弩。
他把弩放回桌上,祁雁问:“如何?”
“还不错。”苗霜给出评价。
得到了认可,祁雁唇角微弯,显得有点高兴,就这么抱着他继续组装箭矢,鼻息不断落在苗霜耳边,吹得人很痒。
箭矢一支支在桌上排开,箭镞是苗寨里自己打的,外形稍显粗糙,但并不妨碍使用,边缘已经打磨得十分锋利。
祁雁一个没留神,手指擦过箭镞边缘,指腹立刻被割出一道血口,疼痛让他皱了皱眉,抬手要去吮去伤口上的血。
苗霜却捉住了他的手腕,先他一步含住了他的手指。
祁雁身形一顿。
牙齿用力咬在伤口边缘,带来更强烈的疼痛,污血被悉数挤出,舌尖轻轻扫过受伤的手指,又疼又痒。
苗霜吐掉了那口污血,祁雁指腹的伤口已经开始闭合,伤口愈合带来怪异的酥|麻,顺着皮肤一路向上传递。
祁雁喉头微滚,放下了那支伤他的箭,扳过苗霜的下颌,去舔舐他唇角残余的血迹。
一点未散的血腥味萦绕在唇齿之间,几乎是瞬间勾起了苗霜的兴致,他转了个身,跨坐在对方腿上,伸手捧住他的脸。
这段时间祁雁一直在忙着折腾这些兵器,他们已经很久没亲热了,此刻一发不可收拾,呼吸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间隙中不知是谁的声音伴随着低喘:“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