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来,还彩什么蛋。
杨今予是在一个温热的怀里自然醒的。
当他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浅浅的痣点。闫肃的双眼近在咫尺,就那样目不转睛观察着他,还有越凑越近的趋势。
“几点了?”杨今予迷迷糊糊问。
“十点。”
“嗯?你不是号称五点就起床?”杨今予还记着某人为了抢睡外侧, 是夸了海口的。
闫肃目光缱绻,很自然地凑到他眉心上印了一口:“我出完早功回来的,起床吧, 汤在高压锅里。”
杨今予立即面露难色。
这几天把掺着中药的骨头汤当水喝, 他都感觉体内流的不是血了。现在一听「汤」字,胃里就犯呕。
“闫sir啊..能不能缓..”
“不能。”闫肃打断他,不留情面把他从怀里拽了出来:“最好这周能拆石膏。”
看着闫肃大有板起脸的趋势, 杨今予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小声吐槽:“真是皇帝不急。”
“嗯?”闫肃给他拿拖鞋的手一顿, 露出纪检委的模板神态。
“一个比喻, 没别的意思!!”
杨今予蹦到卫生间,发现牙膏已经被挤好了。
他有点一言难尽, 扭头看男朋友:“闫sir, 当你的室友可真是一秒都没法懒。”
“快洗漱,吃早饭。”
“如果那玩意真能叫早饭的话。”杨今予可怜巴巴叹了口气。
闫肃从后面抱了抱他, 打商量道:“听话, 早点好起来。”
“知道啦——”
杨今予咬着牙刷拉长调子, 看着镜子里的闫肃安抚:“歌是我写的,我早在心里就打熟了, 不用替我着急, 演出前能拆就行。”
闫肃与镜子里的他对视,目光定定盯着少年动作, 有片刻出神。
如果可以, 真想一直都这样宁静的度过早晨。
杨今予觉得闫肃有点上心过头了。
他掬着冷水搓完脸, 扭身抬手,朝闫肃脸上弹了弹水。
一边单脚往外蹦:“也不是我说了算啊,我巴不得今天就好,但你爸不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听到「你爸」,闫肃神色微变。
即便再不想面对,两周的拖延期也已经要结束了..
他捏捏拳,有些凝重的跟出来,叫道:“杨今予。”
杨今予刚跳到沙发上,看样子是要找打火机,应声扭头:“嗯?”
闫肃走过去,率先取到打火机,却没给他。
“抽烟不利于恢复,这段时间能不能..先不抽了?”
杨今予眼睛不眨,眼底有一丝讶色,显然是没想到闫肃会要干涉他的日常习惯。
闫肃说:“杨今予,我有事想跟..”
一阵门铃毫无章法打乱了他刚组织起来的语言。
闫肃皱了皱眉:“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不速之客,花哥。
“哟。”花哥从门缝里看见开门人,随即邪笑起来:“我这是走错门了?”
他一步三逛悠,背手踱步进来。
“我过来看看你们进度,哎我说,暑假光顾着谈恋爱呢是吧?给你打电话催好几回了,也没个固定答案。”
花哥边往里走边说,视线落到沙发上正探腰偷拿打火机的杨今予。
在看到杨今予的腿时,一愣,笑容定在了脸上:“腿怎么了?”
杨今予有点心虚:“..本来打算不跟你说了。”
“不是。”花哥收起方才脸上的二流子相:“怎么回事啊这是?这么大事儿还不准备告诉我?”
他扭头看向闫肃:“嗯?来你说,他不爱跟我说实话。”
闫肃便一五一十,把杨今予冲进火场救琴的事全跟花哥交代了。
杨今予看他说得那么积极,怀疑里面是有告状嫌疑的!
“哎,我没你说得这么冲动好不好。”杨今予打断他。
自己跟花哥讲:“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哥,你能理解吗,曹知知从小到大就那一把琴,没换过。”
花哥有点想抽他,没好气道:“理解不了,别跟我扯情怀,命都没了你们拿魂儿弹啊?一群不知道轻重的小孩。”
又转头连闫肃一并教训了:“你也是,怎么不拦着?他要琴不要命,这事办得就他妈离谱。”
杨今予咯咯乐了一下:“要么我们乐队名起得好呢。”
“还乐,别跟我嬉皮笑脸。”花哥气不打一处来地指了指杨今予,“说说正事儿,你脚这样,演出还能行不能?那边是签了合同的,要不能行,给你找个替补!”
“能啊,当然得能。”杨今予赶紧说。
视线落到男朋友身上,使了个眼色:“不信你问闫肃,他说我这周就能拆板。”
“嗯..”闫肃含糊的应。
杨今予对自己的恢复程度心里没数,他还是知道的,这周肯定是拆不了。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花哥半信半疑皱眉。
杨今予说:“哥,替我保密,再拖一星期,成么?歌已经肝出来5首了,他们已经在练了,就差最后1首收尾,让负责人晚点再来看我们排练。”
“你确定,下周末能排好?提早说演不了,换人还来得及。”花哥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有点担心这群小孩的效率。
杨今予无比坚定:“专辑首秀我们必须演。大不了闫肃把我背舞台上,我们也得演。”
闫肃:“我..”
“嗯?”杨今予看了看闫肃,等他下文。
“没什么。”闫肃抿唇,扭头往厨房去,“我去盛汤。”
花哥看着闫肃的背影,颇为感叹:“现在的高中小孩儿都这么全能了,还会做饭啊。”
夸在闫身,乐在鱼心。
杨今予把这当做对自己眼光的夸奖,骄傲的挑挑眉:“那是,他什么都会。”
“啧啧啧。”花哥斜了他一眼,“没出息那样儿,出去别跟人说是我弟啊。”
“哥。”杨今予突然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跟骆野,还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