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删首歌(2 / 2)

绝对音感 鱼星草 2116 字 2天前

花哥脸色一变,“提他干嘛,死了。”

杨今予:“..”

不是他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杨今予就是有点好奇,上回见骆野,跟花哥还蜜里调油似的,好端端怎么说掰就掰了呢?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的。

但自从有了闫肃..谢忱在小诊所里教训地没错,他确实忍不住会因为一些小事,就生出敏感的情绪。

亲密关系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捧沙,越想捏紧,就越不安的发现,沙子好像不是越用力就越会被控制的。

所以他不理解,两个人从亲密无间,到说断就断,为什么,能舍得吗?

不害怕没了就再也不会有了吗?

花哥看他弟竟然是一脸探究的表情,好像真得想学到点什么。

他不耐烦的后仰:“别琢磨我啊,人和人之间情况不一样,骆野那B是狗,你家小朋友是人,本质上有区别,别瞎想有的没的。你们才多大点儿啊,能走到哪还不一定呢,往后你们会遇到很多人,世界大着呢,现在就只管好好谈。”

“哦。”杨今予扁扁嘴,“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滚。”花哥斜过去一眼,“哥没跟你废话,说正经的,你从小想事儿就悲观。别老这样,对人家不好。”

杨今予若有所思,算是听进去了,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真知道假知道啊,我看你这样,不像听懂了。”花哥挑挑眉,觉得现在小孩都太别扭了。不像他那时候,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拉倒就拉倒。

这时闫肃从厨房出来了,盛了两碗汤,在花哥前面也放了一碗。

花哥从沙发上直起腰,笑笑:“成,托我弟得福,这闻着比骆..比傻逼强多了。”

不让别人提那个名字,花哥自己倒不少念叨。

尽管是骂人。

花哥边喝汤,又忽然想起什么,拍大腿道:“哦对了,被你们搅和差点忘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新乐队首演老陆肯定不敢让你们专场。那天是拼盘,他还安排了其他两支老乐队压轴,能理解吧?到时候估计时间上不够,你们准备那6首歌,可能得删一首,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删哪首。”

“嗯?”杨今予闻言蹙眉:“专辑6首是一个整体,一首都不能少。”

花哥捏着汤勺想了一下:“害,也不一定,到时候气氛好的话,删掉的那首当做安可曲也行。我是让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有可能是要删一首的。你自己看,到时候选定提前跟我说。”

花哥店里还有一堆事得忙,蹭了碗汤便没久留,先撤了。

临走交代闫肃把他弟伺候好,到时候有赏。

闫肃失笑。

花哥是他见过最不像「长辈」的哥,这俩兄弟的无赖作风,有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哥一走,杨今予装出来的乖顺便原形毕露,说什么也喝不进去了。

他眉眼皱作一团,扯了扯闫肃的手:“我..呕。”

杨今予一句话没说完,就没忍住呕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捂着嘴:“我去卫生间。”

一天三顿,连着灌了快两周的中药骨头汤,搁谁谁都熬不住。

杨今予砰得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毛玻璃轻轻颤动,连带闫肃也被震得一怔。

一门之隔,他听到里面吐得惊天动地。

里面吐了好久,好像那颗脆弱的胃终于在这一刻决定抗议,将这两周的积怨都给发泄了出来。

杨今予当然也不想这样..多多少少是对不起闫肃的苦心了。

可身体却不听话,最后吐得连胆汁都加入了起义。

闫肃隔着门恍惚,垂下眼帘。

里面无比痛苦的动静,仿佛有无形的手捏紧了他心口,他不得不自责起来。

或许不该这么逼杨今予的。

病去如抽丝,养伤本来就是个抽丝剥茧的过程,是他太急了..

随后终于有水声传出,杨今予将自己收拾干净后,扒在门框上喘气。

闫肃立即扶住他,将杨今予布满红血丝的双瞳尽收眼底。

眼前人嘴唇没了颜色,一脸力气耗尽的苍白。

“闫sir,真不是我不想喝,我也想快点好,可我的胃它不听话..诶你——”

闫肃突然一把揽上杨今予的腰,手臂陡然用力,杨今予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抓紧了闫肃的脖子,一头雾水:“干嘛?”

闫肃把人抱进卧室的床上。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躺着,我有事想跟你说。”

杨今予脸上不自觉就烧了:“什么事得..躺着说啊。”

他偏头咳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知道,是他想多了。

闫肃说:“我想让你快点好,是因为我这周日要走了。”

杨今予愣住。

“什么意思?”

闫肃:“我爸..那天,他..要我暑假去世伯家住,做陪练。给了我两周时候来照顾你,等你..”

闫肃到底是避重就轻,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其他的说出口。

父亲说的「断」,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你意思是,你不去看我们演出了。”杨今予直接打断了后面的解释,得出结论。

闫肃:“是..我不能去了。”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住了,有什么东西暂时捂住了两人的呼吸,四周沉寂地落针可闻。

杨今予瞳孔微张,注视眼前人。

半晌,他突然点点头,侧躺过去,不再看闫肃。

“哦,知道了。”

闫肃心慌起来:“对不起,我..”

杨今予淡淡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随后闫肃见他面无表情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按下语音框。

“花哥,选好了,删《踏花少年》。”

花哥的语音消息叮了一声。

闫肃隐隐听见那边可惜的语气:“你确定?那首你不是还特意准备了彩蛋吗,算你们专辑里比较出彩的了。要不换一首,删《浅水湾的日与夜》?那首比较柔,不适合现场。”

杨今予的背部线条写满了僵硬,但他没有犹豫,迅速按下语音发送。

“不,就删这个。”

人都不来,还彩什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