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又提来一兜子药,碘伏、棉签、伤药和纱布。
谢渝:“姐夫,你和我姐真好,你们救了我两次,你们就是我最亲最亲姐姐姐夫了。”
她没有姐姐,家里就她一个女孩,这辈子最想要姐姐了。
如果沈浪没有结婚,她也不是不能以身相遇,打住!绝对不行,他跟大哥太像了,以身相许不了一丁点。
谢渝蹭了蹭江灿,“亲姐。”
江灿白得一妹妹。
沈浪撩了撩眼皮,“你怎么被抓的?你单独出门?”
前半年才被拐,家里又很有钱有权,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再单独出门。
谢渝耷拉着脑袋,“我们上午去植物园玩,我跟朋友吵架后,他们就走了,我没有乱走,给家里打了电话,我就坐在植物园人多的地方等着我爸来接我。结果碰到了那个老板娘,她跟我说话,我没有理她,后面就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就在这里了。他们让我给家里打电话要钱,我不敢打,上一个打了电话的姑娘被一刀抹了脖子。”她想到这些,又有些后怕,扑在江灿怀里,既难过又害怕。
江灿任由她扑在自己怀里,拿了碘伏,先给她头发缝里的血痂消毒,伤口很小,已经止血了,又涂了一层伤药。
沈浪看的直皱眉,想给谢渝拉一边,“你坐好。”
谢渝才不管他呢,抱住了江灿的腰抽泣。
江灿拍拍她t的背,与沈浪道:“你别吓小渝。”
沈浪:……
江灿处理好谢渝头上的血痂,又拉过她的双手,帮她消毒上药,她最严重的伤就是手腕上的伤痕了。
这些都是谢渝挣扎时,被绳子磨出来的。
谢渝时不时的嘶了两声,江灿:“你忍着点,我轻一些。”
沈浪看的烦,这小姑娘就是故意往他媳妇怀里钻的,一个能去爆别人蛋的姑娘,心理很强大,刚刚抽人巴掌抽的贼有劲,这会儿怕疼?
他进了饭店里,跟着警察筛查可疑人员。
江灿给谢渝处理了伤口后,两人在外头晒太阳,这会儿是下午两三点,太阳最烈的时候,一会儿儿就给谢渝衣服头发晒干了。
江灿身上蹭湿的地方和沾的血迹也被晒干了。
过了一会儿,远处来了两辆军用吉普车,车子停在了饭店门口,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泡泡袖衬衣和黑色一步裙的女人冲了过来,“小渝。”
她伸手抱住了谢渝,“你吓死了妈妈了。”
别人家的孩子失踪个半天,大人根本不会着急,只会觉得她是出去玩了,但是谢渝不一样,她很是多灾多难。
被车撞过,掉进过河里,摔下过楼梯。
半年前被人贩子拐卖,这又被杀人犯抓走。
车上又下来了五个人,将谢渝团团围住,查看她的伤势。
谢渝受伤并不重,重的是如果没有获救,将遭遇的事情。
谢渝从人群中挣脱出来,伸手牵着江灿的手:“多亏了江灿姐姐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活不成了。”
江灿看着这一家子人,颜值都很高,好几个都是桃花眼,一齐看着江灿,江灿莫名有点恍惚。
哦,出了一个塌鼻子的谢旬。
他的鼻子塌的好明显啊。
谢渝的父亲看向江灿,一眼认出了对方,他们在寥县就救了谢渝。
这是第二次。
他郑重感谢,朝着江灿鞠了一躬:“江小姐,谢谢你又救了小渝。”
江灿赶紧扶他,“也是碰巧了。”
谢渝:“妈妈,我上一次被拐到寥县,就是灿灿姐的丈夫把我救了,姐夫可厉害了,收拾坏人的时候,跟大哥一样!”
谢渝的母亲握着江灿的手,哽咽着:“灿灿,谢谢你。”
谢旬朝着江灿感谢:“江小姐,谢谢你救了小渝两次!”
江灿对他有印象,之前在彭导的酒局上有过一面之缘,她再次道:“不用谢,我和我丈夫遇到了这事情,不管饭店里有谁,我们都会救下来。”
谢渝的父亲和叔伯兄弟进了饭店,他们知道这边的消息就赶紧赶了过来,并不知道这饭店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看到谢渝情况还好,伤势不重,状况也很好,只当这是普通的绑架勒索案,哪里想到,这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窟。
贴锅炖大鹅饭店可不是勒索钱财,他们是勒索钱财后,把人折磨够残后杀人碎尸。
三楼处理尸体的地方还剩下一具没有解剖完的尸体。
谢渝的父亲惊得出了一脊背的冷汗,脑袋一阵眩晕,站都站不稳,他按着桌子才撑住了自己。旁边穿着军装的男人上了三楼,他是谢渝的大伯。
谢渝的父亲紧跟着跑上了楼。
三楼,四间房子的大门都已经被打开,头三间都是普通的房间,摆设奢侈,房间里搜出来很多的金银钱财,第四间房间外头拦了警戒线,法医在里头搜集罪证,拍照存档。
那具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放在房间中央。
他闭了闭眼睛,家里之后谢渝一个女孩,可以说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可偏偏她多灾多难,几次险些死亡。
二楼吵闹了起来,一个房间里的人闹腾了起来,让警察赶紧把他们放出去,要是耽误了他们上班,他们要举报警察。
警察将反锁的门打开,沈浪道:“这家的饭好吃吗?”
房间里六个中年男人,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都是醉哄哄的,都嚷嚷着好吃,闹着要离开。
其中一个平头男人没有开口,沈浪又问:“这里的饭好吃吗?”
平头男人道:“好吃。”
沈浪:“错了,人肉怎么会好吃呢,这猪头肉是人脸做的,这大鹅也不知道是人哪个部位上的肉,这块像是臀肉,怎么会好吃呢。”
几个人当然不信,沈浪夹着一筷子的猪头肉:“这才是猪肉。”又夹起一块:“这一块是人肉。”
两块肉是不一样的。
几个男人吓蒙了,嗷嗷狂吐,酸水都给吐出来了。
平头男人也趴在桌子上狂吐,不过没有吐出来。
沈浪哈哈哈笑:“连这都相信,蠢货。”
仿佛电影里的大反派。
几个正在狂吐的人大怒,怒骂沈浪:“你!”
那平头男人脸色变来变去。
沈浪揪着平头男人,“这人知道点信息,带回去细问。”
另外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铐住了平头男人。
平头男人大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这饭店没关系,你们放开我!我就是来吃饭的。”
警察:“有什么话到警局说吧。”
其他几个人追着沈浪大骂:“cao你妈的,到底是什么肉?”
沈浪回头:“猪肉,鹅肉啊。不然呢?”
他的眼神很冷,几个男人觉得阴森森的,都住了嘴,不敢再骂。
沈浪朝着楼梯口走去,正好碰到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男人走路很快,但在沈浪的跟前停住了,他看向沈浪,“你是沈浪?”
沈浪也看向对方,看清了对方军装上的肩章
,一颗金星,他是中将。
四十多岁的中将。
谢家真的很厉害。
他点头,“您好,我是沈浪。”
谢渝的父亲也抖着腿从三楼下来,一脑门的汗珠,她的女儿被沈浪和江灿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他扶着扶梯,声音都是发颤的:“你又救了小渝一命。”
他的小渝差一点就没了。
如果小渝出了事,席苓活不下去的,他没了妻女,下半辈子一眼能看到头了。
他朝着沈浪深深鞠躬,“你救了小渝两次,大恩大情我永生难忘。”
沈浪没让他鞠下去,扶起他:“都是巧合,不管是谁,我和灿灿都会救的。”
几个人一起下了楼。
谢渝的父亲拉着谢渝,严肃的说道:“小渝给沈先生和江小姐下跪,他们是你再生父母,以后就是你的干爸干妈。”
谢渝:???
谢渝的伯父:“小渝,跪下。”
她被父亲和大伯按着跪下给沈浪江灿磕头。
江灿赶紧扶着谢渝,她一点也不想要一个十六岁的干女儿。
想到谢渝喊她干妈的场景……
沈浪也给无语住了。
可惜没扶住,谢渝的母亲牵着江灿的手,“灿灿,你当得起她这一跪。”
谢渝跪下给沈浪江灿磕头,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姐,姐夫。以后你们就是我亲姐,亲姐夫了。”
她才不要喊干爸干妈啊啊啊啊。
江灿把她扶起来,谢渝伸手抱着江灿:“亲姐。”
谢母,“灿灿,阿浪,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她看向沈浪,“我瞧着阿浪跟小渝还有几分相似,都是极标志的桃花眼。”
谢旬上前两步:“我看灿灿跟小渝更像,都很漂亮,像咱们谢家人。漂亮的人漂亮的各不相同,但站在一样,同样的养眼。”
大家一看,还真是。
谢旬又跟谢母道:“婶婶,你公司不是有一部大制作电影吗?给灿灿一个角色,灿灿也是演员,拍过一部电影呢。”
谢母详细问道:“你是演员?”
江灿:“我是华大大一新生,之前拍过两部电视剧。”
谢母直夸江灿厉害,让江灿有时间来公司试镜,适合哪个角色,就演哪个角色。
江灿当然应了。
沈浪、江灿、谢渝都得去警局做笔录,三人都是受害者。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人,她穿着藕粉色的长裙,及腰的长卷发被一根同色的丝带绑在身后。
她疾步过来,伸手拉住谢渝,“小渝,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渝转了一圈:“大伯娘,我好好的呢,一点儿都没事。”
谢旬:“妈,小渝差点出事,你不是在海城演出吗?怎么回来了?”
女人:“小渝都出事了,也不跟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大家怎么办?”她看着谢渝手上缠着的纱布:“要紧吗?疼吗?”
谢渝:“不疼!我这次没有吃亏,我狠狠的收拾了坏人!”她拉着二伯娘,“大伯娘,这是江灿,是我新认的亲姐姐,这是灿灿的丈夫,t是我姐夫。”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沈浪的脸上,莫名的,她的心停了半拍,眼睛有点酸,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江灿觉得这女人很漂亮,尤其是气质,有种清冷破碎感。
谢旬向前一步,正好挡住了沈浪:“妈,快帮小渝和灿灿买两套衣服,她们衣服都不能穿了。”
女人招呼助理去买衣服。
沈浪与江灿也上了警车,谢渝与父母坐一车,等到了警察局,两人分开做笔录,详细的讲了他们被王爱国蒙骗的过程,沈浪:“我上车的时候看到了车上有一团卷发,觉得可疑,后来的一系列更可疑了。正好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结果是个大案件。”
确实是个大案件,他们都知道死在饭店里的人一定不少,但是具体有点多少,得调查,得撬开老板娘四个人的嘴。
那个被沈浪揪出来的男人确实有问题,他是饭店的常客,经常提着饭店的剩饭回去喂家里养着的十几头老母猪。
更具体的,得等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