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县主冷冷扫了宋巍然一眼,目光落在宋昭宁身上,“宁丫头回来的急,有东西落在马车上了。”
宋巍然闻言立即道:“都怪昭宁粗心,不过是一件失物,怎好劳烦县主您亲自送过来。”
嘉懿县主唇角扬了扬,“昭宁这孩子合本县主的眼缘,她的事都不是小事,别说亲自给她送东西过来,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本县主也会想办法给她摘来。”
宋巍然被这话噎住了,完全不敢反驳,只能勉强赔笑:“县主厚爱,是昭宁的福气。”
嘉懿县主冷哼了一声。
她走上前,目光落在宋昭宁身边的草席上,又见宋昭宁脸色惨白,身子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她顿时心疼不已。
这丫头跟她太像了。
当年她被背叛时也是这般故作坚强,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的她有多崩溃无助。
幸运的是,当年她还有太后相护,但宋昭宁却是截然一身,背后无人。
思及此,嘉懿县主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宋昭宁的手,对她道:“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给你撑腰。”
宋昭宁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她紧紧回握住嘉懿县主的手,声音不自觉染上哽咽:“县主……”
她何德何能,得嘉懿县主如此相护。
嘉懿县主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宽心。
转而看向宋巍然,语气骤然转冷:“宋大人,本县主很是好奇宋府一大早发生了什么,不如宋大人给本县主说一说?”
“本县主不喜欢听假话,该怎么说,宋大人自个好好掂量掂量。”
宋巍然脸色瞬间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撑着笑脸道:“县主明鉴,不过是府中一个老嬷嬷病故,昭宁这孩子一时伤心闹了起来……”
“是吗?”嘉懿县主面无表情地扫过几人。
宋巍然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跳,正欲开口,老夫人却突然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县主恕罪,老身这把年纪,身子骨不争气,这会儿实在站不住了。”
惠姑连忙搀扶住老夫人,意有所指道:“老爷,老夫人这几日本就身子不适,今日又受了惊吓……”
这是在提醒宋巍然赶紧把尸体处理了。
宋巍然也意会到宋老夫人的意思,对嘉懿县主歉然道:“县主,您金尊玉贵,下官怎好让这污秽之物冲撞了您,不过是一桩小事,怎能劳烦县主。”
话落,一旁的管家和几个小厮立即上前,准备将元嬷抬走。
宋巍然也盯紧宋昭宁,语气中带着威胁,“昭宁!生老病死是常事,你就算再不能接受也不能扰了元嬷她老人家死后清净。”
“何况嘉懿县主也在这儿,你还不快让人把尸首抬出去,惊扰了嘉懿县主,你担待得起吗?”
嘉懿县主突然抬手,重重拍在身旁的石桌上:“本县主看谁敢动!”
这一声厉喝吓得管家和小厮们齐齐跪倒在地,连宋巍然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宋大人,”嘉懿县主目光如刀,“你是把本县主当傻子吗?”
她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么急于处理尸体,怕是她的死果然有蹊跷。”
“宋大人,我记得你好像是提牢厅主事吧?既掌刑狱,宋大人应该清楚,我朝律法有明确规定,主家不可随意戕害奴仆,若有奴仆非正常死亡也必须上报刑部。”
“宋大人这是知法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