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山匪死绝了也好,这样她买凶的事情便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
思及此,姜明姝冷静了下来。
她眼底掠过一丝狠毒。
宋昭宁……这次算你命大,下次,绝不会让你再有这么好的运气!
……
队伍在傍晚时分翻过崇山,抵达了崇山山脚的一处小镇。
从此处走两个时辰便能到振鹭书院。
因此国子监的夫子们将镇上的两家客栈包下,让学子们今日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去振鹭书院。
学子们奔波一路,此时都迫不及待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宋昭宁和徐清荷被安排在相邻的客房。
热水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寒意,换上干净的衣裙,宋昭宁轻舒了一口气。
她已经好久没杀人,今日猝不及防动手,用力过度,手有些伤到了。
她揉着手在床沿坐下,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宋姑娘,方便进来吗?”
是沈砚。
宋昭宁神色微动,犹豫片刻,扬声道:“沈公子请进。”
沈砚推门而入,十分规矩在离宋昭宁五步远的位置停住。
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我方才想起出发时带了一些安神散和跌打损伤的药膏,想着宋姑娘今日受惊,或能用上。”
他言语得体,目光关切,似乎真的只是来送药。
“多谢。”
宋昭宁起身,接过瓷瓶。
沈砚没有什么与女子相处的经验,送完药便有些局促地告辞了。
待他离开,宋昭宁目光落在手中的瓷瓶上。
她垂了垂眼眸,似乎是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起身准备上床榻睡觉,然而没走几步,房门又被人敲响。
宋昭宁忍不住皱眉。
今日她的房门是什么风水宝地不成?一个两个都往这儿来瞧。
她声音冷淡,“哪位?”
门外沉默了一瞬,传来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几分犹豫的男声:“……主子,客栈的厨房做了些吃食,属下给您拿了一些过来。”
宋昭宁顿了顿。
会唤她主子的只有随行的两个护卫,但她有些听不出这人是白三还是严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门口的侍卫端着托盘,微垂着头,态度恭敬。
宋昭宁有些不确定道:“白三?”
对方应了声,“是。”
宋昭宁目光落在他手中托盘上,托盘上放着几样清淡小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她看了眼白三,道:“有劳了,放下吧。”
宋昭宁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平淡。
白三应了一声,端着托盘走进屋内,规矩地将食物放在桌上。
放好后,他转身准备退下。
然而在与宋昭宁擦身而过时,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腰腹。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不是白三,你是谁?”
“白三”的身形骤然僵住,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匕首尖端透过衣料传来的冰冷和锐利,只要再往前一分,便能轻易刺入他的身体。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和白三一模一样的脸。
“主子。”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我不是白三还能是谁,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宋昭宁的目光冰冷如霜,没有丝毫动摇。
她握着匕首的手稳如磐石,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我再问一遍。”
“你不是白三,你到底是谁?”
似是察觉到宋昭宁身上涌动的杀意,“白三”突然低声笑了笑。
他对上宋昭宁冷厉的双眸,声音含笑,“宋姑娘是如何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