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珠光宝气几乎要溢出来!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件极为精美的首饰——一支赤金嵌红宝的步摇,一对水头极足的翡翠玉镯,几枚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戒指,还有一小叠银票和几锭金锞子。
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李氏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都急促起来,脱口而出:“好啊,闵氏先前天天嚷着没银子,原来都是被你给花了!”
“这……这步摇和翡翠镯,好像是点翠楼限量的珍品,每一样价值几百两!”
宋韵和宋薇二人也瞧得眼热。
点翠楼前段时间出的步摇和翡翠玉镯是限量的珍品,不仅价格昂贵而是难买,她们二人也只看见几个高官家的嫡女戴过。
没想到,宋昭宁竟有这么多!
怎么平日里都不见她戴呢!
宋韵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看向宋老太太,“祖母,大姐姐这些首饰可不便宜,又是花府里的银子买的,可不能让她带走。”
宋昭宁闻言,唇角讥诮的弧度更深,她“啪”地一声合上匣盖,阻断了那些贪婪的目光。
“府里的银子?”她声音清冷,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二婶张口便来,可有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李氏觉得好笑,“你一个姑娘家,自个哪来这么多银子买首饰?”
宋昭宁声音淡淡,“府里送来撷芳院的东西都记在账本上,祖母尽管带着人去屋里清点。”
“至于我带走的东西……”她目光扫向几人,没有任何波澜,“这些东西,与宋家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李氏尖声道,眼睛死死盯着那合上的匣子,仿佛能透过紫檀木看到里面的珠光宝气,“空口白牙,谁信!”
宋昭宁却不再看她,转而望向一直沉默却眼神锐利地盯着自己的宋老夫人。
语气平淡:“祖母,可要对账?”
李氏一脸期待的看向宋老太太,不料宋老太太却道:“让她走。”
“什么?!”李氏不敢置信,“母亲,您不是说不让她带走府里的……”
“闭嘴。”宋老太太严词打断李氏的话,“你还想将此事闹的全府皆知吗?”
李氏向来惧怕这个婆母,见宋老太太沉了脸,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宋昭宁对宋老夫人这意料之中的选择并无意外。她这位祖母,最看重的便是宋家的脸面和自身的权威。
与其冒险对账,坐实长辈贪墨小辈私产或治家不严的名声,不如快刀斩乱麻,让自己这个“祸患”尽早离开。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声音清淡却清晰地吩咐身后丫鬟:“我们走。”
汀兰紧紧抱着紫檀木匣子,云霓和玉鸾拎起简单的包袱,主仆几人便要穿过那群神色各异的人墙。
李氏眼睁睁看着那匣宝贝就要从眼前溜走,心疼得如同剜肉,却又不敢再明着阻拦,只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身旁丫鬟的胳膊里,那丫鬟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出声。
宋韵和宋薇更是满心不甘,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在宋昭宁的背影上烧出洞来。
就在宋昭宁即将迈出撷芳院门槛的那一刻,宋老夫人阴沉的声音再次自身后响起,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警告:
“宋昭宁,踏出这个门,你便再与宋家无关。日后是福是祸,是富贵是潦倒,都休想再借宋家半分名头!你好自为之!”
宋昭宁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有一句轻飘飘却斩钉截铁的话随风传回:
“正合我意。”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院门之外。
阳光洒在空荡荡的门口,只留下撷芳院内一片诡异的寂静和宋老夫人铁青的脸色、李氏压抑的愤懑、以及其余人复杂难言的目光。
半晌,戴氏小声开口,“母亲,当真就让她这么走了?大哥还不知晓此事,他对昭宁颇为看重,若他知晓昭宁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