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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听话会被哥哥管教 裤子脱了给你上药……

“谈、谈什么?”

宁笙被迫仰起头, 对上靳穆然的视线,说话有点不太利索。

他坐在纯白的床单之上,身上是一套浅蓝色的丝质睡衣。室内光线朦胧, 让他整个人晕染了一层柔光。

昳丽、圣洁、仿佛坠落人间的天使。

靳穆然眼底不加掩饰的欲望加重, 指节力度也在加深。

宁笙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勾人。眼神、嘴唇、就连呼吸间带出的香气也那么的惹人失控。

靳穆然一向自制力很好。从确诊心理性渴肤症开始, 他就一直近乎病态地克制自我。

但他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比如刚才, 他没忍住亲了宁笙。

又比如更早一点的时候。

在昏暗冰冷的会所里, 那个黑皮男生痛哭流涕,对自己发誓不会再骚扰宁笙。

靳穆然坐在他对面的椅子,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他从头到尾打量,声音冰冷如同无机质:“就凭你也敢靠近我的人?”

黑皮男生两眼空空,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手机显示屏, 里面是他亲手制作且转发的内容,其中还有他在狐朋狗友面前,对宁笙不堪入目的意淫与恶意p图。

靳穆然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摔了,问他:“左手还是右手,自己选一个。”

“那些话都是我口嗨随便说的。图、图片也是假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一时昏了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宁笙, 我……”

黑衣保镖把死死他按在地上, 他疯狂挣扎起来,像条巨大的蛆虫地板上挪动,嘴里不停喊叫着你们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黑衣保镖充耳不闻, 从身后拿出一把寒光凛凛金属管, 比对准他最脆弱的手腕骨位置,然后高高举起——

落下的时候其实收了力度,但他就吓得当场尿了裤子,然后晕了过去。

黑衣保镖用一桶冰水泼醒了他。

靳穆然神色极冷, 手里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烟:“只是骨折,你还有救。不想手真的被废掉,录一个澄清视频,今晚我要看见它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李乐回照做了,然后被浑身湿透地扔到了大街上。他的裤子都是湿的,身上有一股排泄物的异味。

临走前,靳穆然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在看死人:“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地方不受法律管束,别再让我看见你,也不许再靠近宁笙。”

他是有些自傲的性格,没想到有一天会自降身价和一个毛头小子对质。

但这些宁笙都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

靳穆然收回思绪,语气有些冷:“你明知故问什么,刚刚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宁笙大脑还是懵懵的。他想挣脱那只要命的手掌却没成功,决定先装傻蒙混过关:“哥哥这么凶做什么?什么装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小被娇惯大的小孩,就连生气也像在撒娇。

靳穆然冷哼一声,他看宁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指节拂过那光洁漂亮的额头:“那你是希望我再演示一遍?我不介意换个地方。”

视线的落点是宁笙的唇。

宁笙被他看得一个激灵,用力摇头:“……那倒也不用。”

说完继续往后挪了挪。

他觉得这样的靳穆然很陌生。

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很难将那个温柔成熟的穆然哥哥联系到一起。

“那可以开始谈了?”

靳穆然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黑眸翻涌着宁笙从未见过的情绪,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准备将他捕捉。

宁笙盯着他头顶的【99%】,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哥不会要跟自己摊牌了吧?这不、还没到100%吗?

怎么办?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对了今天小粉书的帖子怎么说的来着?

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了。

宁笙苦恼得小脸皱起,就在这时,泛着白光的数字倏地闪烁了一下!

他立刻揪紧了被子,屏住呼吸,眼珠一动不动盯着。

靳穆然看见宁笙紧张的表情,顺着视线往自己头顶上方看去。

除了一盏艺术花灯,别的什么都没有。

宁笙眼看好感度在99%和100%之间来回闪跳,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其实——哥哥,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谈来着。能不能让我先说,我的比较着急。”

“噢?这么巧。”靳穆然调整了坐姿,好整以暇地看他。

宁笙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试探性地起了个头:“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

靳穆然表情未动,语气很淡:“然后呢?”

“对方也挺喜欢我的。我们是一见钟情,互相暗恋。”

“男的女的?”

宁笙被靳穆然的问题噎了一下。

靳穆然冷冷道:“别告诉我是姓李那个,你不是已经拒绝了他?”

“当然不是!是……是我们学校的外语系系花!”

宁笙费了半天劲,终于在脑海中搜索到一个身影。

系花叫陈思悦,比他大一届,社团活动时给他送过奶茶,人还挺好的。

不过——

“你怎么知道李乐回和我表白?你、你找人监视我?”

宁笙终于抓到一个可发挥的点,开始大义凛然地质问靳穆然,“上次在港城,不是说好了不找人跟着我吗?”

“是保护,不是监视。”靳穆然纠正他,“我有权力也有义务保护好你。再说如果不是这样,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是有点重的。

宁笙吓得睫毛一抖,愈发语无伦次起来:“总之你找人监视我就是不对!而且我已经拒绝了李乐回,是因为我不喜欢男的!还有……我、我已经决定要和系花谈恋爱了!”

靳穆然听了不怒反笑,眼底寒光凛冽:“行啊,你手机拿出来,现在当着我的面打给她。如果你没撒谎,那哥哥成全你。”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怕吵着人家。”

宁笙声音莫名弱了些,他跟人家根本不熟,更没有联系方式。

“不是说要谈恋爱了吗?连打个电话都怕打扰,你们俩挺不熟的啊。”

“人家女孩不一样,女孩子睡得早,要睡美容觉。”

靳穆然脸色阴沉得吓人:“你还挺贴心。”

“没办法,喜欢一个人就会、就会替她着想。”

“在港城海边那天不还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回来这几天就喜欢上了?”

宁笙继续装傻:“哥哥,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兴许前一天还很讨厌对方,没两天就爱得死去活来了。”

“笙笙,你在撒谎。”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靳穆然怒极反笑,卧蚕压出些阴影:“不过是亲了一下你的额头,就害怕成这样?那如果我告诉你……”

“你你你……不要再说了!”

宁笙立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涨红的脸颊和耳朵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他觉得靳穆然是一点也不想装了。

他今晚压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装睡还故意亲上来,就等自己发现,露头就秒是吧!有点心眼子全用在他身上了!

宁笙把自己被子裹了起来,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道:“我困了,要睡觉。穆然哥哥麻烦你自己出去。”

他特意强调了“哥哥”两个字。

无论靳穆然说什么都只重复这一句,完全是拒绝沟通的状态。

靳穆然盯着在被子里装鸵鸟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一下子让宁笙接受这些事情很困难。

但是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不过在此之前——

“我话只说一遍,我不同意你早恋。那个什么系花不管真假,你都给我断了。”

被子里的人听了没反应,把枕头捂得更紧了,靳穆然冷冷地又补了一句:“宁笙,你要是不听话,别怪我管教你。”

宁笙气呼呼的,咬着唇在心里腹诽,管教管教,他倒要看看,除了关禁闭靳穆然还能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两兄弟吵了大半夜,楼下的佣人也没睡着,一个个出来偷听墙角。

还有人问桂姨要不要上楼去看看。

正讨论着呢,争吵声停了下来,靳穆然下楼让桂姨给宁笙送蜂蜜牛奶。

这小祖宗闹了一整夜,说不准晚上睡觉要做噩梦。

不过想到这里时,靳穆然的唇角压了压,恐怕梦里的恶鬼会是自己。

……

宁笙这晚的确做了噩梦。

梦里的靳穆然变成吃人的黑影大怪物,追了他好几条街,怎么都甩不掉。

最后他一脚踏空,莫名其妙就掉进怪物靳穆然的怀里。这个怪物可怕得很,不仅嘴巴会亲人,还会揉他屁股!

然后画面一转,他又变成小时候的宁笙。

靳穆然在书桌前看书,他在旁边调皮捣蛋,他哥一句重话都没有,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笙笙听话一点好吗?”

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哥哥啊!

宁笙在梦里抱着他哥的腿哇哇哭了一顿,第二天顶着红肿的眼皮起床,得知靳穆然临时去了杭城出差,才松了一口气。

桂姨给他煮了滋补的药膳粥,忧心忡忡道:“小笙少爷和穆然少爷最近是怎么了?你们看起来脸色都很差,小笙少爷你有话要好好说,不能老是耍小孩子脾气。”

宁笙嘴里的粥忽然不香了,他忍不住控诉:“桂姨,就不能是他太过分吗?你都不知道,靳穆然他……”

桂姨虽然心里最偏爱宁笙,但她一直认为靳穆然处事稳重,对宁笙这么多照顾有加,就连今天匆匆出门,还记得吩咐自己熬粥,怕宁笙吃西式早餐没胃口。

“穆然少爷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宁笙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桂姨一把年纪了,恐怕连男同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告诉她也是徒增担忧。

“……没有,就还是那些。嗯,管我管得比较严,所以我就和他吵了几句。”

“小笙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桂姨单纯以为就是这个原因,语重心长道:“穆然少爷管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要多体谅他。”

嗯嗯嗯。宁笙有苦难言,只好敷衍地点点头,

桂姨继续说道:“小笙少爷你不知道,隔壁后面那家人,有个小少爷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学坏了!那家的夫人老爷愁得啊,整天在花园里唉声叹气。”

宁笙吃了口粥,有些好奇:“他怎么学坏了?”

“他、他……”桂姨有些难以启齿,“他喜欢男的!前两天我撞见他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还亲嘴……”

宁笙差点一口粥喷出来,不是,现在怎么遍地男同啊?

……

临近学期末,大部分的安排都是复习和考试为主。

靳穆然虽然出差了,也没有关宁笙禁闭。

不过就是演都不演了。

派了四个黑衣保镖跟着他去上课,收获了男明星一般的注目礼。

顾嘉言是最兴奋的,嘴里啧啧称奇了一个早上:“宁笙,我们笙笙小少爷,你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一并拿出来让我这种平民开开眼。”

“真的和电视上一样穿西装戴墨镜啊。”林也忍不住感叹:“你哥怎么没早点给你请保镖,这样李乐回肯定不敢靠近你。”

说到李乐回,顾嘉言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听说那个大黑皮请了半个月长假,好像在家不小摔骨折了。最诡异的是,群里的瓜条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宁笙原本闷闷不乐地在复习资料上涂涂画画,听见后愣了愣,“那他报应来得挺快的,是有人举报了吗?”

顾嘉言也是一头雾水,拿出手机翻了翻,忽然惊讶道:“你们看他朋友圈没,挂了一条道歉澄清视频!”

宁笙点开视频看,大致就是为自己传播谣言,损害宁笙名誉的事情道歉。

年级群也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件事,上次说宁笙闲话那个同学主动过来道歉了。

宁笙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本来他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只是觉得,李乐回的脸色很难看。

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另一边,好像很害怕似的。身体也不停地发抖,明明很高大的人却缩成一团。

宁笙抿了抿唇,心底闪过一丝不对劲。

在昨晚之前,他或许不会联想到靳穆然,但是现在……

一早上的复习课心不在焉,宁笙收拾了书本决定回家继续看。

顾嘉言有些惊奇:“宁笙你怎么忽然开始发愤图强了?”

宁笙在心里叹了口气。

从前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做咸鱼废物,现在他和他哥变成了这样……

万一有一天他们真闹掰了咋办?他不能再这么摆烂下去了。

林也忽然用手肘戳了戳他。

走廊外,穿着JK制服的外语系系花陈思悦在和宁笙打招呼。

宁笙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不久前刚和靳穆然提起陈思悦,今天她就好巧不巧地出现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朝陈思悦走去:“学姐有什么事吗?”

陈思悦给他递过去一个袋子,“我今天生日,给朋友们都准备了奶茶和零食,正好路过所以拿给你,”

宁笙收下了东西,他低声说了生日快乐,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对不起。

他不该拿她做幌子去骗靳穆然,这是很冒犯人的行为。

陈思悦眼睛笑眯眯的,像一轮月牙:“不用这么客气。你多参加社团活动画画就行,我是你的粉丝噢!”

宁笙点点头,正准备离开,陈思悦忽然叫住了他,踮脚凑近:“你的眼圈好黑,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厉害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近,但是某些特定角度仿佛贴在一起。

“哦,有点失眠,没什么大事。”

宁笙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眼不远处的黑衣保镖。

……

靳穆然出差这几天,宁笙心情其实好了很多,但是一到晚上还是睡不着,为了打发时间他就疯狂画画。

粉丝们从一开始的欢天喜地,慢慢变成了担忧:太太要多注意休息啊,一顿饱和顿顿饱我们还是分得清的……

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宁笙刚打开车门,就看见出差回来的靳穆然坐在座椅上,他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迅速垮掉。

靳穆然抬眼看他,不过几天没见,气质竟然越发沉冷。

他今天穿了藏蓝色丝质衬衫,隐约可见包裹之下的肌肉线条,卡其色的西裤挺阔有型,一双薄底皮鞋禁欲系十足。

好感度最终还是稳在了【99%】。

宁笙觉得不到100%,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想起那些争吵,他的心沉了沉,硬邦邦地叫了一声“哥哥”,然后把陈思悦给的东西小心放另一边。

车厢中间的挡板被升了上去,后座瞬间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

宁笙刚把脸转向窗外,假装对日复一日的街景很感兴趣。

手腕忽然被人攥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拽了过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趴在了靳穆然的腿上。

“你干什么?!”

宁笙本就苍白的脸又惊又怒,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靳穆然一只手掌牢牢按住了后腰。

回应他的是清脆的一声“啪”!

手掌隔着薄薄的布料,重重打在他的臀·肉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

宁笙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是铺天盖地的羞耻和难以置信的愤怒涌来。他……他居然被打屁股?

像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靳穆然!你放开我!”

宁笙剧烈地挣扎起来,声音因羞愤而颤抖,眼角瞬间逼红了。

隔板只是阻隔了视线,并不能完全隔音,前排的司机一定听见发生了什么,他在心里会怎么讥笑自己?

屈辱感紧紧缠了上来,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又是一下巴掌,既重又准地落在那片饱满的软肉上,毫不留情。

疼痛叠加,宁笙仿佛燃起了一簇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靳、穆、然!你凭什么打我?就因为我和陈思悦说了几句话?”宁笙第一反应就是保镖给靳穆然打了小报告。

身后的动作倏然停住。

按在他后腰的手力道稍松,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是笙笙的系花女朋友吗?怎么连名带姓这么见外?”

宁笙扬起睫毛瞪他,带着哭腔:“我跟她根本就没什么!我是……”

靳穆然声音很淡:“我知道。”

当天他就收到了那女孩的资料,包括和宁笙怎么认识的,有过几次接触。通篇看下来就是普通同学而已。

“知道你还打我?”

“我说过你不听话我会管教你,这是你撒谎的惩罚。”

“我什么时候……”宁笙后面的话卡住了,他的确是说了谎。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在靳穆然的眼里,他一翘起尾巴对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跟透明人没什么区别。

宁笙挣开靳穆然的钳制,红着眼圈坐回的座位,身体紧紧贴着车门,尽可能拉远和他哥的距离。

很快车子停在了盛禾的专属电梯口。

宁笙不等司机就自己率先打开车门,快步走了出去。靳穆然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迈步进了电梯。

唐秉一看小宁总这个架势,就知道他俩在车里吵架了。靳董还给他发了消息去买药,什么消肿止痛的。

嘶——不会吧,靳董把小宁总给打了?

他悄悄打量了宁笙,除了眼圈有些红,身上不见有什么伤痕。就是……走路的姿势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唐秉不敢细想,把袋子递给了靳穆然,低声道:“江总在办公室等您,脸色不太好,欧洲客户那边恐怕不能等了。”

宁笙刚竖起耳朵,刚听见江卫国的名字,靳穆然就吩咐唐秉带他到专属休息室,然后大步离开了。

有什么不能听的……他也是公司老板好不好?

唐秉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宁笙,语气有些哀求:“求求你了小宁总别让我难做,我给你拿漫画书和游戏机?”

宁笙秀气的眉蹙起,在他们眼里自己就只会看漫画玩游戏吗?

“不用了,我复习一下期末考试。”

“那我给你拿饮料和零食,最近公司弄了咖啡奶茶吧台,奶茶小妹的手艺特别好,还会烙鸡蛋饼。”

宁笙“嗯”了一声,他发现唐秉一直把他当小孩哄,方晁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主子学的毛病。

这个休息室就在靳穆然办公室旁边,有一个联通的小阳台。

室内全铺了纯色地毯,摆了张很舒适的双人大床,看起来跟酒店很像。不过并没什么使用痕迹,他哥估计很少在这休息。

宁笙一脸憋闷地扑到了床上,屁股还是有些疼,估计已经红肿了。

小时候靳穆然打过自己吗?宁笙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有。

就是他不小心掉进湖里那次,靳穆然红着眼睛将他抱在怀里很久,手掌不停颤抖,冷静下来后把他按着打了屁股。

但那毕竟是小时候了,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他不要面子的吗?!

唐秉给他送了吃的又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休息室里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隔壁办公室的谈话声。

隔壁……?对了!

宁笙一骨碌爬起来,悄悄打开小阳台的玻璃门,猫着腰蹲在一棵巨大的绿植下面。

江卫国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对方摆明就是针对盛禾,OTS这个客户可是从宁笙爸爸在的时候谈下的,如今难不成要砸在你手里吗?!”

靳穆然余光扫到小阳台的动静,淡淡道:“这件事还没盖棺定论,江叔先不忙着急上火。等真的搞砸了再来问罪不迟。”

“问罪倒不敢,靳董现在是盛禾一把手,我只不过是提提建议。还有一个事情。宁笙年纪也不小了,盛禾终究还是需要他扛起来的。毕竟他才是宁家唯一的血脉。”

宁笙皱起眉,没想到江卫国对这件事还不死心,竟然还敢主动找靳穆然。

他听到靳穆然平淡的语气:“江叔,他还小,不急。”

“不小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在商界独当一面了。”江卫国音量拔高了些,“至少也应该多带他参加商业应酬,学习一下待人接物。海城有不少名门千金,他正好可以认识认识,将来强强联手……”

他最近回去想过了,宁笙既然不是做生意的料,那还有别的路子可走。至少长了一副好皮囊,联姻总是拿得出手的。

况且靳穆然说不准也有这种打算,才故意把没有血缘的弟弟养成废物。

靳穆然沉着眼眸看他,没说话。

江卫国被他的眼神摄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你作为兄长,古时候就有云长兄如父,替宁笙打算将来也是应该的。不枉费宁笙爸爸当初对你们母子伸出援手。”

靳穆然冷冷笑了一下,眼底寒霜凛冽:“笙笙的婚事我自由安排。不劳江叔费心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不送。”

江卫国走的时候脸色比来时更难看。

宁笙看见靳穆然站起身,眼神似有若无地往小阳台这边一扫,吓得他赶紧踩着小碎步回了休息室。

刚坐下靳穆然就推了门进来,宁笙挪了挪屁股,像受惊小兔子似的一脸警惕。

吧嗒一声锁上门。

“笙笙都听到了?”靳穆然扯了扯唇角,“江卫国之前是不是找过你?”

宁笙觉得他哥做老板真是可惜了,他应该去做特工。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猜到了,也没必要再否认:“是找过一次,聊了点儿公司的事情。和今天的内容差不多。”

靳穆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江叔叔虽然有些倚老卖老,但他有些话说得挺有道理的。”

“哪一句话有道理。”

“长兄如父这句。”

靳穆然没心情和宁笙说笑,江卫国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没有他的同意,谁敢让宁笙去联姻?

他守在他身边整整十年,从到宁家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产生了羁绊。

赵鼎丰曾经将一道选择题摆在他母亲赵婧仪面前,而她选择了他的父亲。

同样的,二十多年以后垂垂老矣的赵鼎丰也给了靳穆然同样的选择。

很遗憾,他们都让他失望了。

放弃宁笙和继承遗产,听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亲手养大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之相比。

别说盛禾如今不需要和任何人强强联手,哪怕有一天再落魄,宁笙也只需要躲在他身后,乖乖待着就行。

靳穆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膏盒子,黑眸沉静:“趴好,给你上药。”

“一个巴掌一个枣是吧?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宁笙扭开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余怒未消的小鼻音。

靳穆然没理会他的拒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他一只手掌就束住宁笙双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按趴在自己腿上。

“靳穆然你放开我!我不要擦药!”他徒劳地挣扎,手脚乱蹬。

“别动。”靳穆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法抵抗的力道。

宁笙第一次意识到他和他哥之间的力量差。

他这种细胳膊细腿,和常年搏击健身的肌肉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

都还没开始挣扎,裤子就被脱了一半。

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浮了一层红痕,微微肿着。

靳穆然眼眸深沉了几分,呼吸放缓,指腹轻轻抚过。

巴掌落下的时候他是收着劲儿的,听起来很响亮,实际上不会很疼。但宁笙的皮肤太脆弱,稍一磕碰就会留下痕迹。

药膏的清凉伴随着他力道适中的揉按,渐渐化开在皮肤上,痛感确实被舒缓了不少。

但宁笙心里的气一点没消,咬着唇一声也不吭。等靳穆然给他擦好药,他立刻坐得远远的保持距离。

但很快他发现了靳穆然有些不对劲。

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手掌也在发抖,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哥的唇色就有些发白,呼吸也急促。

生气归生气,宁笙还是很在乎他哥的,咬着唇小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靳穆然垂着眼皮,忍受着皮肤里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心底的狂躁也不停攀升,隐秘的渴望顷刻间放到了最大。

“……没事,笙笙帮我拿瓶水。”

休息室里全是甜滋滋的饮料,宁笙只好去外面找。行政赶紧给他拿了几瓶,等回到去他哥已经不在休息室。

过了好一会儿他哥才再次出现,额发和领口都被水打湿了,水汽顺着锁骨落下,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宁笙皱眉:“你……”

靳穆然这个样子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似乎不愿多说,包括刚才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支开自己。

看着也不像寻常的胃疼头疼,仿佛呼吸困难,浑身难受一样。

靳穆然揉了揉宁笙的头发:“小毛病而已,已经习惯了。”

宁笙后来找唐秉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

对方听完后愣了愣,立刻摆出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演技拙劣夸张,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靳穆然到底有什么毛病?

……

忙碌的期末月终于过去,考完最后一门试,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校。

顾嘉言和林也都是一脸放假的雀跃,只有宁笙小脸恹恹不想回家。

靳穆然出差回来以后,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关系。

宁笙知道这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顾嘉言安慰他:“笙笙想开点,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再怎么争吵冷战,晚上还是得回同一个家。”

他俩只知道宁笙和靳穆然最近闹别扭了,具体什么原因不太清楚。

宁笙听完:“……”谢谢你,心情更差了。

不过顾嘉言的话提醒了他,立刻翻出手机银行看了看自己的账户。

林也凑过来数了数,没数清楚,又重新数了一遍,瞳孔震惊:“宁笙你卡里好多个零!我有点晕零了!”

顾嘉言打趣:“笙笙你终于要觉醒富二代的挥霍属性了吗?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体验狗腿子的生活了!”

宁笙像是在心中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他问:“海城这边的房子多少钱一平米?五百万够买一套吗?不够的话,我另一个银行账户里还有几斤黄金。”

顾嘉言和林也大惊失色,“你不会是要买房搬出去吧?”

宁笙看了看不远处的黑衣保镖,压低了声音:“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吧,也不是立刻就搬。”

哪怕搬出去住,他也不是真要和靳穆然断绝关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重要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宁笙才会如此束手束脚,既逃不开,又躲不掉。

但他们的确需要分开住冷静冷静。

顾嘉言和林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事情不简单的信号。

但看着宁笙的表情,两人把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海城的房价分地段,五百万买个地段好稍面积小点的精品公寓肯定是够了。”顾嘉言收敛了玩笑神色,语气认真:“不过笙笙,这事你真得想清楚啊。”

林也想了想,说道:“我家好像有个表哥是房产中介,挺靠谱的。我给你推荐一下,让他帮你找找。”

“对对对,专业的事情还是专业的人做,也省得宁笙像个无头苍蝇到处找。我妈好像也认识几个,一起发你。”

最终,在三人群里发了一堆房产app链接和几个靠谱中介名片后,顾嘉言和林也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桂姨听说宁笙正式放假很高兴,准备做一大桌拿手菜庆祝庆祝。一边忙一边念叨着两个少爷喜欢吃这个那个。

其他佣人们有的在插花,做甜品,其乐融融的氛围。

宁笙在学校收拾东西时出了汗,身上和头发都是黏糊糊的。

他回房间简单洗了个澡。

浴室里的去水系统可能有点堵塞了,最近忙着和他哥闹别扭都没来得及说。

宁笙洗了一地的泡沫都下不去,还差点摔了一跤,还好他扶住了墙壁。

就在他刚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拧门把手时,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门没办法打开。

宁笙扯了扯嘴角……不会这么倒霉吧?他要被困在浴室了?

门锁纹丝不动,他又用力拧了几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宁笙急得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门是玻璃材质,他不敢用肩膀去撞。更倒霉的是他手机在外面,想打电话求救都不行。

浴室空间本就不大,热气蒸腾消耗着有限的氧气。

可能是心理作用,宁笙开始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呼吸也渐渐费力。

“……外面有人吗?”

宁笙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们家的隔音太好了,在一楼的佣人根本听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氧气越来越稀薄,宁笙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顺着冰凉的瓷砖墙壁滑坐下来,蜷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要晕倒在这里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门外隐约的脚步声。

宁笙看着玻璃门外的高大人影,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好晕……感觉大脑的最后一丝氧气也要被抽干了。

靳穆然轻轻敲了敲门:“笙笙,你在里面吗?”

他刚回到家,听桂姨提起宁笙上楼后一直没下来。不知怎的有些心慌,西装都没脱就冲上楼找人。

房间门没有完全关上,浴室里的灯亮着,但水声已经停了。

靳穆然眉心已经皱起:“笙笙?”

宁笙彻底体力不支,身体斜斜倒在了一侧,撞到的置物架发出一声巨响。

靳穆然脸色陡然一变,立刻去拧门把手,一开始是没反应的,直到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扭曲声。

砰一声,门终于被撞开了!

靳穆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呼吸停顿,心脏像被无形的大手猛然攥紧。

浑身湿透的宁笙蜷缩在墙角,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甚至呼吸都很微弱。

靳穆然将宁笙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宁笙其实是有意识的,他只是很晕很晕,晕到没力气说话。

即便如此,他依然下意识揪住了靳穆然的衣襟。隔着薄薄的衣料,男人急促而有力的心跳传过来。

“穆然哥哥……”

靳穆然听见他还能说话,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浴巾散开了一些,露出宁笙光洁的、还挂着水珠的肩膀和锁骨。

“你是傻子吗?洗个澡都能把自己锁里面!”靳穆然依然心有余悸,说话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他的确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后怕。

如果他再晚回家一点,如果他刚刚没有上来找宁笙……

宁笙其实接触到新鲜空气后,慢慢就清醒了。但不知道是冷还是残留的恐惧,他仰头看着靳穆然的脸,眼角吧嗒落下一滴泪。

“凶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啊啊啊!

打屁屁这个可以骂靳狗,但是别骂我哈!

第22章 哥哥把他当猫条了? 你身上有哪颗痣我……

“门锁坏了是我能预判的吗?你要怪就怪门, 干什么要人身攻击我?”

宁笙吸了吸鼻子,越说越委屈,一小汪眼泪汇聚在眼窝亮晶晶的。

本来就是个意外, 又不是他成心的, 谁想光着身子困在里面啊, 要是不小心死了得多丢人。

靳穆然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他刚才语气的确是重了。只是当时的情况, 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保持冷静的。

他放缓了语气, 但脸依然绷着:“哥哥不是责怪你,我是……你还有没有觉得头晕?身上摔疼了没?”

宁笙浑身还是软绵绵的, 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他擦了擦眼泪,气哼哼地:“不知道, 也用不着你假惺惺。”

现在知道安慰他了,刚刚不还骂他是傻子?

靳穆然装作没听见他的阴阳怪气,二话不说去剥他身上的浴巾。

宁笙以前是觉得无所谓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哪怕晕倒那会儿就已经被看光, 他依然决定捍卫最后的尊严。

“不用你, 我自己会检查。”

“听话!”

“说了不用!”宁笙手指抓着浴巾,气得想拿脚蹬他的脸,但是双腿被靳穆然膝盖压着, 根本使不上劲儿。

靳穆然掰开他的手, 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剥了个精光。

灯下的皮肤仿佛细滑的奶油,微微泛着光泽。他们用的洗护是同一个品牌,然而香味从宁笙身上散发出来却格外让人心热。

他垂着眼眸,把宁笙身上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过了, 只有手肘处有一小片红肿,估计是撞到架子留下的。

靳穆然沉着嗓音:“疼不疼?我让覃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宁笙一点也不觉得疼,再说了这点伤能有什么事?等覃医生上门估计都消了,他哥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越想心情越憋屈,噘起嘴冷哼一声:“上次打我屁股比这个严重多了,你怎么没叫覃医生给我上药?”

靳穆然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

宁笙睫毛抖了一下,抿着唇把嘴闭上了。看在靳穆然今天救了他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等他买了自己的房子搬出去,装一个防弹级别的大门,再配备虹膜识别锁,靳穆然就别想在他的地盘管教他!

靳穆然又去了浴室,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块热毛巾,给宁笙擦了一遍,然后拿了套居家服给人换上。

“明天找人给你修下水和把手,进出浴室暂时不要锁门,先过来擦药。”

宁笙坐在床尾不想说话。

丢脸,很丢脸。好像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靳穆然都见过。

仿佛看穿他在想什么,靳穆然淡淡道:“你九岁还是个小屁孩时我就已经看过了,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

宁笙:“……”年纪小的坏处就在这里了,黑历史一堆。

靳穆然拿了上次的小药盒过来,给他手肘红肿的地方擦了药。

宁笙才后知后觉有点酸痛,但还是能接受的。他哥给他上药的神色很认真,睫毛低垂着,山根和眼窝处有一小片阴影。

鼻梁高耸又笔挺,皮肉完美贴合骨骼,是那种很抗老的立体骨相。

靳穆然似乎有所察觉,抬眸看过来,宁笙赶紧移开目光,却无意间看见他哥手掌侧边有长长一条红痕。

肿起来一些,冒着血珠,最深的地方能看见里面的肉。

是刚刚救他的时候弄到的吗?

宁笙皱起了眉,他哥这个伤口看起来比自己严重多了。他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眼睛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靳穆然顺着他视线扫了一眼,并不在意:“拧门锁的时候不小心划到,没事。”

宁笙小声嘴硬:“我又没有关心你,别自作多情了。”

靳穆然揉了揉他的头发,被他别别扭扭的样子逗得唇角带了一丝笑:“嗯,笙笙没有关心我,是我自作多情,”

宁笙不想再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推开他作乱的手掌,下了床:“我要去吃饭了。”

刚走了两步发现靳穆然没动,脸上又出现了在公司那次的细汗,唇线抿得笔直,手掌也在微微颤抖。

宁笙心下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道:“哥哥,你怎么了?”

靳穆然忍着皮下血肉密密麻麻的酸痒,不停调整呼吸。眼前的宁笙就像一块香软的小蛋糕,迫切地想将他拥入怀中。

只有最大程度肌肤相贴,摩擦接触,甚至融进骨血,才能缓解他身上的焦灼。

宁笙觉得他哥的情况很不乐观,才过多少时间啊,就被他撞见两次了。该不会是什么无法治愈的绝症吧?

他忍不住碰了碰靳穆然的脸,体温是正常的,不是发烧感冒。

靳穆然深呼吸一口气,伸手猝不及防的揽过了宁笙的腰,紧紧抱住了。

宁笙被吓了一跳,刚想挣脱,接着靳穆然把脸埋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声音很低:“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

宁笙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他们之间体型差挺明显的,靳穆然哪怕是坐着,看起来也很高大。

宁笙低头看他哥垂着眼睛,脸颊不自觉轻轻蹭着,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大型猫科动物叼在嘴里的猫条。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吸了啊?

房间里很安静,微风吹开了一些窗帘,彼此的心跳声仿佛同频。

宁笙发现他哥头顶的【99%】又开始闪烁了,就跟警报似的。

靳穆然察觉到他的抗拒,眉眼沉了沉。

宁笙紧张得小脸皱成一团,但也没直接推开他,而且结结巴巴地问他好点了没,肚子饿了想吃饭。

靳穆然其实缓解了许多,只不过因为他家小祖宗难得这么安分给他抱着,所以故意多抱了一会儿。

宁笙腿都有点酸了,又抱了一小会儿,他哥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两人一起下楼吃了饭,他悄悄打量他哥的脸色,好像真的恢复如常了。

原来,抱抱也可以缓解难受吗?

……

桂姨晚饭做了满满一大桌,宁笙还没下楼就闻到香味了。一眼看过去全是硬菜,奶油芥末虾、盐焗花螺、香煎小羊排……

小羊排这道菜还是赵阿姨教会桂姨的。羊肉比较腥膻,宁笙打小就不爱吃。

后来赵阿姨用了特殊方法腌制,做出来真的一丁点膻味都没有,彻底治好了他不吃羊肉的毛病。

桂姨见他们两兄弟在楼上这么久,以为又吵架了。看他俩坐在餐桌上气氛和谐,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边给他们盛汤,一边又说起隔壁后面那家人的八卦。

宁笙听了个头,赶紧给桂姨打眼色,可惜她一点也没接收道,嘴里还在不停说着:“哎真是造孽啊,听说那家人就他一个小少爷,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们说怎么好端端的会喜欢上男人呢?这不得绝后了吗?”

靳穆然给了宁笙挑了一小碗花螺肉,脸色如常地放到他面前。

桂姨还不知道哪里学会了新名词,努力回想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我听他家的佣人说这种叫什么Gay。”

老年人学回来的英语自带滑稽感,但宁笙笑不出来,悄摸看了他哥一眼。

这不是巧了吗,他们家也有一个来着。

桂姨还想说话,靳穆然淡淡打断了她:“桂姨,过两天家里有朋友过来,这些话不要在他们面前讲了。”

宁笙怔了怔,“周聿为和静语哥要过来吗?他们度蜜月回来了?”

他和孟静语一见如故,加上有共同爱好,所以格外称呼上亲切些。

靳穆然却抬眼看他:“你叫孟静语什么?”

“叫哥有什么问题吗?他比我年纪大,我总不能叫全名。”

“周聿为你怎么叫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