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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笙有些莫名其妙,姓周那个每次见面都拿他打趣,一把年纪还嘴巴欠欠的,他不太喜欢对方。不过他看着靳穆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神情,还是说道:“行啊,那我下次叫他聿为哥哥?”

靳穆然冷冷:“你叫一个试试。”

桂姨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在心里懊恼刚才不该多嘴,赶紧打圆场说厨房里还做了甜品,饭后可以吃。

宁笙觉得自己刚刚就不该给他哥抱,让他难受死算了。懒得再跟他吵,于是气哼哼地化生气为食量。

果然还是美食能治愈人心,宁笙一口气吃了好多小羊排,像只小仓鼠一样。

靳穆然后来不让他再吃了,皱起眉不赞同道:“吃这么多小心晚上积食。”

宁笙不以为然,觉得他哥是存心要管他。

然而到了半夜,宁笙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胃里难受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涨。

靠,真让靳穆然给说中了。

宁笙不知道是他哥乌鸦嘴还是自己不争气,反正在床上坐起来好一会儿,胃里依然涨得慌,隐隐有反胃。

他只好爬起来,打算去庭院里散散步,消消食。

夜里气温下降了些,湖泊山林静悄悄的,只有些许虫鸣声。

刚出去就碰上了靳穆然,对方好像守株待兔了很久似的,看见他一点也不意外。

“难受了?”

“嗯……”宁笙是真没力气和他斗嘴了,捂着胃在小石板路上慢慢走着。微风吹开了他额发,小脸苍白。

靳穆然目光一点点描绘他的眉眼。

琥珀眼珠仿佛被洗涤过的宝石。眼皮很薄,眼尾带红,像只天真懵懂的小白兔。

责怪的话没舍得再说出口,他在宁笙面前半蹲下来,“上来,哥哥背你。”

宁笙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靳穆然背着他哄睡。说来也神奇,每次趴在他背上,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抵过诱惑,乖巧地趴了上去。

宁笙骨架小,背起来很轻,像个小书包似的。靳穆然手掌勾着他细白的腿弯,让他搂紧自己的脖子,一点点沿着湖边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宁笙觉得胃里渐渐好很多了,他哥就这么一直背着他,到半点也不带喘的,再次感叹他惊人的体力。

等到后面宁笙已经不停打哈欠了,但他强撑着眼皮不敢睡。上次他装睡被靳穆然偷亲了,这回要提高警惕。

靳穆然仿佛知道背上的小祖宗在想什么,叹了口气:“睡吧,哥哥上次犯病了,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不会这样。”

宁笙揉了揉眼睛,又困又好奇地嘟囔:“到底什么病啊,这么可怕还会亲人。”——

作者有话说:嘿嘿!非你不可的病呀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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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变成卡牌老婆被娇养了》

沈杳重生了,变成的恋人游戏里独一无二的稀有卡牌。

无数玩家主控在卡池疯狂氪金,上架三个月依然无人抽中。

沈杳以为自己会在游戏里安享晚年时,忽然白光一闪,他就变成实体落地了。

真、真有人抽中了?

游戏论坛瞬间炸开了锅,疯狂讨论是哪位大佬手气这么欧!

沈杳掉落在一个尘土飞扬的工地。

他皱着眉抖了抖脚边的灰尘,身上闪闪发光的经典款初始皮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什么、他老公是个穷鬼?那怎么氪金养自己?

·

周凛衍自小身处豪门家族斗争,看尽人情冷暖。一上位他就把那些兄弟叔伯夺权的夺权、发配的发配。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个卡牌老婆。

活的、会呼吸、会撒娇、还会抱着他喊亲亲老公。

第一眼:老婆是什么东西他不需要。

第二眼:氪都氪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养!

于是传闻中手段狠绝、心冷如铁,人人敬而远之的周凛衍开始了零点上线、肝每日亲密度任务、红着眼氪穿卡池:“我家宝宝的新皮肤……必须拿到。”

小剧场:

沈杳翘着小脚趴在床上,回头一把推开凑过来的高大男人:“不许再亲我,今天的亲密度已经够了!”

周凛衍把人抱起,充耳不闻继续啄吻:“最新上线的限量版小兔子皮肤,亲密度一万点解锁。老公想看宝贝穿……”

沈杳想起上次的小猫咪装,浑身打了个颤,后腰又开始酸了:“呜呜,老公求你别氪了行不行……”

第23章 哥哥真的有病 心理性渴肤症!

靳穆然虽然看不见宁笙的表情, 也能猜到他说话时的神态——秀气的眉尖会蹙起,睫毛因为眼皮困得睁不开而扑闪,就连嘴巴也会无意识地噘着,

他打小就是这样撒娇不自知, 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而是心不自觉软成一团。

靳穆然顿了顿:“笙笙是在关心哥哥?不生气了?”

小祖宗嘴硬心软的得很,每次生气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再加上从小失去了父母, 他其实很害怕孤单, 作也只敢小小的作。

“哪有关心你……我就是问问。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耽误了公司怎么办……底下好多人等我们发工资呢……”

宁笙找了个大局为重的角度, 愣是不提自己半句。

靳穆然唇角勾起一些,铁箍似的手臂掂了掂他,背得更稳当了, “小毛病,你听话一点,少让我操心就行。”

“我觉得我够乖了,明明就是你……”宁笙止住了话尾,把脑袋转了个方向, 有些烦躁地抱怨, “哥哥,好多蚊子叮我……”

他是特别招蚊子的体质,同样是在户外, 蚊子专门挑细皮嫩肉的他来叮。

那时靳穆然出门都会随身带着驱蚊贴, 要不然准能看见他不停抓胳膊挠腿的。被咬之后好几天都不能褪。

“怎么不早说?那回去吧。”

桂姨起夜听见声响,正好撞见靳穆然背着宁笙回来。他趴在他哥背上睡得香甜,还轻轻打起了小鼾。

靳穆然示意她不要说话,桂姨连忙噤声, 看着他俩慢慢上楼,心里倒是放心了些。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不一样,看着比那些亲生的兄弟还要好。

回到卧室把人放回床上,靳穆然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检查了宁笙的手肘,再给他小腿上的蚊子包擦了药油才离开。

……

周聿为和孟慎语刚下飞机就来了海城。

靳穆然工作忙碌,宁笙放假在家都快长蘑菇了,总算找到点乐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繁茂枝叶,在湖面上洒下细碎光芒。

孟慎语握着长柄渔网,白色袖子卷到小臂,站在湖边栏杆后往湖里捞鱼。

“慎语哥,那边!那条鱼好肥!”宁笙兴奋地指着,眼角眉梢都染着欢快。

孟慎语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网下去,果然捞起一条扑腾的活鱼。

他笑着将鱼放进水桶,两人颇有默契地击了掌。

宁家这个湖泊专门放养了食用鱼,养得是一个个呆头呆脑,智商极低。随手拿个长柄渔兜都能捞起来不少。

宁笙嫌它们太笨、太没挑战性,平常捞几下就觉得无趣不想玩了。

结果鱼越来越多,根本吃不完,桂姨送了好些给邻居物业。

大概是有人陪着,宁笙看着满满一桶鱼还挺有意思的。

湖边搭了烧烤炉,佣人们还准备了很多海鲜食材。靳穆然和周聿为已经烤上一部分了,毕竟两个小祖宗不能饿着。

周聿为嘴里叼着烟,一边翻动着手里的串儿,“我怎么觉得这次来海城,你家小少爷对你好像没有以前亲近?”

靳穆然没什么表情,眼睛盯着在远处捞鱼的人,淡淡道:“你是不是最近日子太顺了,要来我这里刷存在感?”

“兄弟,我是在关心你。总不能我爱情美满还看你孤家寡人吧?”周聿为弹了弹烟灰,一脸无奈,“穆然,别怪我说话难听。强权之下必有反骨。你家笙笙还是小孩心性呢,你把他箍得太牢,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就像手心里的沙子,握得越紧,就会流失得越快。

靳穆然的眼神微微闪动,“笙笙不一样,他太单纯散漫,对周围的人和事没有足够的分辨能力,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

宁笙是他众所周知的软肋,对外他必须一百万分的谨慎保护。对内,他要拥有他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

周聿为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什么,皱起眉道:“什么非常时期?该不会你那心狠手辣的外祖父还没放弃吧?不是在病床上快不行了吗?”

“在港城参加你们订婚礼那次,赵家派了人跟踪我们。”

“鼎丰集团家族势力渗透严重,有人明摆着不想让我接手。即使我不稀罕去争,他们也不能彻底放下心。”

周聿为在错综复杂的家族中长大,当然明白靳穆然的意思。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管什么夫妻父子兄弟,下起狠手来连命都顾不上。

再说赵鼎丰的用意也值得细品。

就这么把靳穆然摆上桌,直接成了明面上的靶子,那些虎视眈眈的赵家人恐怕做梦都想把他撕了。

“这些事情你一个字都没告诉宁笙?”周聿为有些不认同:“他也不是小孩了,你把利害关系说清楚不行吗?”

这件事靳穆然有自己的私心。

他不想宁笙接触所谓残酷的真相,即使这些是人在成长中的必经之路。但如果可以,他只想他无忧无虑的做自己。

两人都望着平静的湖面沉默了一会儿。

周聿为忽然想起什么,直接了当地问道:“有件事我想问你好久了,你该不会真打算做他哥哥一辈子吧?”

靳穆然终于抬眼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翻涌:“当然不会。”

“那行,我懂了。”周聿为擦了把汗,重重呼出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要单恋到老了。眼巴巴替没有血缘的弟弟守家业,不知道多少人背后戳你脊梁骨,说你司马昭之心。”

那如果是替老婆打工,那又不一样了。

“嗯,别人怎么说无所谓,我不在意。”

其实这句司马昭之心没说错,只不过他图谋的是人而已。

眼看着宁笙和孟慎语往这边走回来,靳穆然和周聿为都很默契的打住话题。

周聿为一脸狗腿地迎上去,看样子心疼坏似的:“宝贝是不是很热,过来这里吹吹,老公给你弄吃的。”

宁笙真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腻歪劲儿,趁鸡皮疙瘩没起来之前赶紧溜了。

孟慎语锤了他肩膀一下:“当着小孩的面儿,注意点影响。”

“笙笙,过来吃烤鱼。”靳穆然在叫他。

宁笙放下渔网跑过去,白皙的脸颊晒得红扑扑的,鼻尖也冒了些细汗。

“尝尝,按你喜欢的口味调的。”靳穆然将一串烤鱼递到他手里,金黄的鱼皮上撒着细密的香料,顿时香气扑鼻。

宁笙小心地吹了吹,咬下一口,外酥里嫩,鲜美无比。

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长睫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像只满足的粉色小猫。

“好吃吗?”靳穆然目光沉静而温柔。

“嗯!”宁笙点点头,他是有点怕腥的,不过他哥烤得一点腥味都没。

“小心鱼骨。”靳穆然说完,想伸手去摸他湿哒哒的额发。

宁笙本来没想躲开,但是周聿为和孟慎语都在看着自己,还是别开了一下脸,生怕他俩看出点什么端倪。

饶是如此,脸颊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宁笙看他哥脸色稍沉,正要说话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对面的男声热情又客套:“喂,是宁先生吗?我是顾嘉言表哥许哲,听说你最近在看房子……”

靠,怎么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宁笙心猛地一跳,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飞快看了靳穆然一眼。

“喂?请问能听见……”

宁笙迅速按了挂断键,将手机塞回口袋,指尖有些发凉。

他这两天和靳穆然关系缓和了些,差点忘记买房子搬出去这回事了。

话筒声音不小,宁笙不确定他哥有没有听到。如果有……他在炎炎夏日打了个冷颤,感觉屁股会开花的程度。

“谁的电话?”

“唔……”宁笙眨了眨眼,含糊道:“没什么,就是个推销。”

靳穆然没再追问,将新烤好的扇贝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多吃点,你最近瘦了,身上没几两肉。”

“哦。”宁笙有些心虚,见他哥一直在忙烧烤也没怎么吃东西,于是主动把自己手里的鱼递过去,“哥哥要不要也尝尝?”

靳穆然垂眸看他片刻,眼神加深,“好。”

宁笙给他的是鱼肉的另一边,他还没吃过的,结果他哥接到手上,直接就着他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看着我干什么?”

“……没。”

宁笙耳朵更红了,倒不是介意他哥吃他的口水,而是这鱼让他啃得坑坑洼洼的,看起来真的有点寒碜。

气氛有些尴尬,不知怎的他觉得周聿为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宁笙只好夹起一块扇贝,刚吃进嘴里就忍不住斯哈一声,没想到放了一会儿还这么烫,直接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颊就让人扣住了,靳穆然掌心放在他面前:“吐出来。”

宁笙当着其他人的面,把嘴里那块没怎么嚼过,沾满了亮晶晶口水的扇贝吐了出来。

靳穆然眉头都没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递给他一杯冰过的矿泉水:“压一压,慢点喝别呛到了。”

被烫过的舌头还有些发麻,丝丝密密的疼痛让冰水压了下去。

宁笙慢慢喝了小半瓶,靳穆然重新给他重新弄了扇贝吹凉放好。

口袋里的手机又轻轻震动起来,一连十几下,估计是许哲察觉他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改成了发消息。

靳穆然在给海虾去壳,听见动静扫了他一下,眼底黑沉:“又是推销的?”

宁笙眨巴着眼睛:“嗯……可能是电话号码不知道在哪泄露了,最近好多推销的,卖车卖房卖游艇的都有。”

说到这个,宁笙忽然想起什么,“哥哥我今年生日,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20岁是不是得办得隆重一点?”

靳穆然静静看着他:“当然,那笙笙想要什么?”

宁笙抿着唇,半真半假道:“要不哥哥送我个游艇吧,这样放假我们可以一起出海,顾嘉言他们也想好久了。”

靳穆然很淡的笑了一下:“我以为笙笙想要房子。”

“我要房子干什么……家里住得好好的,我还是比较喜欢游艇。”宁笙心虚地手心冒汗,要不然靳穆然脸色正常,他真的怀疑他哥刚刚是不是听见了。

周聿为年初刚买了一条Azimut,下水那天还专门搞了Party。不过那时候靳穆然正好出差了所以没出席。

“小孩喜欢你就给他买呗,又花不了几个钱。”周聿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憋着笑一边说道:“宁笙你哥要是不肯,我给你买。你先叫一声聿为哥哥给我听听。”

孟慎语瞪了他一眼:“周聿为。”

周聿为立刻闭了嘴,搂着人哄道:“宝贝,我就是逗逗他而已。”

宁笙才懒得搭理他,真不知道慎语哥看上他什么了,除了长得还行,家里有几个钱,一把年纪了还幼稚得要死。

还不如他哥一根头发,除了是个Gay之外,几乎全方位毫无缺点。

噢,还有就是占有欲强了一些,并且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靳穆然理了理他脸颊的发丝:“礼物哥哥已经提前买好了,如果还想要游艇,我让方晁去物色一下有没有现成的。”

“是什么礼物啊?”宁笙有点好奇。

“到时候就知道。”

行吧,宁笙也不继续刨根问底了,估计是什么信托金之类的。

他手上的零花钱不多,皆因靳穆然将他的钱分成了几部分去管理,信托、保险、以及各种有增值性质的黄金古董。

他哥给他置办了这么多东西,愣是没给他买套房!

宁笙越想越觉得他故意的,让他每天都得老老实实回这个家!

几个人继续烧烤聊天,海城夏季虽然暑气热,但是坐在湖边吹着风还挺惬意的,

宁笙没睡午觉,这个点儿已经有点犯困了。

靳穆然看他眼皮开始要掉不掉的,和他说话也反应慢半拍,就知道这小祖宗已经是电量耗尽的待机模式。

“困了?哥哥抱你回去。”

“唔……我再和慎语哥聊会儿天吧。”

周聿为自来熟,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客人:“行了行了,我们自己自便。”

孟慎语揉了揉他头发,让他赶紧去休息。

宁笙确实是困了,也就没再推辞。

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他一开始不好意思让靳穆然抱。结果走了几步差点磕到台阶,还好他哥眼疾手快把他攥住了。

这一次靳穆然再也不理会他的抗拒,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回了房间。

宁笙趁他哥在浴室给他洗毛巾的功夫,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看了许哲发过来的消息。

全是同价位不同地段的精装公寓,其中还有一套许哲强力推荐的,只要过来看个房签个名就可以落定。

宁笙打了个哈欠,捧着手机在睡梦中犯了难。

放假后四个黑衣保镖暂时撤了。可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他哥眼皮子底下,怎么才能找机会溜出去呢?

……

周聿为和孟慎语在海城玩了两天,就打道回府了。

靳穆然一大早接了电话,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出门前叮嘱宁笙乖乖在家,不许长时间玩游戏画画。

宁笙听这些话都能背出来,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靳穆然一走,偌大的家又变得空荡荡。

宁笙又不能出去玩,只好坐在走廊下和佣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聊了一会儿佣人们也得去干活了。

他们走出老远,还能看见宁笙一个人孤零零在廊下坐着,看着还怪可怜的。

宁笙是在观察湖边连接山林那段路,特别隐秘还是监控死角。虽然说有一堵墙吧,但是很矮,随便都能翻出去。

又默默看了一会儿,宁笙拍了拍裤子,若有所思地上了楼。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他打算去书房找些漫画出来,一边看一边学习笔触线条。

靳穆然的书房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窝。

但是最近他们关系变得微妙以后,宁笙就很少进来了。

宁笙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弥漫着似有若无的冷冽香气,混合着淡淡的书墨味。

顶天立地的书架太高了,宁笙站在下面有种崖底仰望星空的无力感。

靳穆然有时候为了限制他熬夜看漫画,会把书放在最上层。

宁笙在心里冷哼一声,就会欺负他个子不高!明明都是吃同样的东西长大,为什么靳穆然样样都如此拔群。

不过有心不怕困难,宁笙回房间搬了椅子过来,信心满满地站了上去,然后伸出手……还差一截距离。

至于这么防着他吗?漫画书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商业机密!

他就不信了,今天非得拿到不可!

又去搬了一个小凳子过来,颤颤巍巍地叠在椅子上。

宁笙踮着脚踩上去,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够到,刚抽出几本厚重的漫画书正准备离开,却不小心碰掉了旁边一个文件夹。

内容密密麻麻的纸张散落一地。

宁笙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还好及时扶住了书架才没摔个狗吃屎。他把漫画书放到一边,连忙蹲下去捡。

靳穆然从不限制宁笙看公司的任何文件。

但他本就不感兴趣,所以也不会主动看,尤其是这种放眼过去全是英文的。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时,瞬间僵住了。

宁笙虽然英语一般般,但也能看出这不是商业文件,而是一份心理诊断报告。

里面专业术语很多,宁笙看得似懂非懂。渴望且寻求身体接触……躯干化症状……沉迷替代性接触。

最终结论是——心理性皮肤饥渴症?

宁笙呼吸一滞,在报告的最下方看见了靳穆然的英文名字——

作者有话说:猜猜老靳的礼物是什么?

嘿嘿。

揪小红包!

第24章 哥哥意外重伤 他是一座苍白雕塑

靳穆然站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 安全帽下的眉头微蹙,听着身旁项目经理神色忐忑地汇报着工程进度。

空气中弥漫着水泥和金属的味道,机械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唐秉在身旁举着平板, 展示着相关图纸和数据。

新区这块地投标下来后, 立刻就进入了紧张的工期。靳穆然随口问了项目经理几个问题, 对方都一一回答了。

“基坑西侧的边坡监测数据,最近两次的位移数值拿给我看看。”靳穆然的目光从平板移开, 投向不远处正在开挖的深坑。

项目经理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示意旁边的技术员调取数据。

传闻中盛禾这位的掌权人不过二十五六,还以为会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没想到竟然如此懂行,连这种监测细节都注意到。

看来是提前做足了功课专门来挑刺的。

项目经理脸上堆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靳董, 数据确实有微小变化,但都在设计允许的安全范围内,我们每天都有严格监控的,这个您大可放心。”

靳穆然接过平板,指尖快速滑动, 仔细比对了几组数据, 声音不大,却极为沉冷:“是在允许范围之内,但趋势在增大, 这些东西你应该比我更专业才对。”

“明白, 我立刻安排人去检查。”

项目经理后背已经有点湿了,连声应下后立刻召集下属工程师开会去了。

唐秉低头在确认下午的行程,巡查完工地他们还得赶回公司开会。

今天天色阴沉,眼看快要下雨了, 靳穆然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今天他出门早,也不知道宁笙有没有乖乖吃早餐,会不会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上午,把午餐也忘了……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跳动着“笙笙”两个字。

靳穆然心头一紧,宁笙最近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平常有什么事也是发消息,或者通过桂姨和方晁传达。

刚想接通,电话却忽然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忙音。

不对劲,靳穆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靳董,OTS那边约了下周的会面……”唐秉刚起个话头,看见自家老板严肃的神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靳穆然对唐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立刻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宁笙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鼻音:“……喂,哥哥?”

“笙笙?”靳穆然语调里透着明显的急切,“怎么了?刚才怎么挂了?”

“没……没什么。”

电话那头宁笙的情绪不太高,异乎寻常的温顺,“我不小心按到了……哥哥是不是很忙?你那边好吵,轰隆轰隆的在工地吗?”

靳穆然眉头越发紧锁,宁笙性格看似乖巧,实则有自己的小任性,很少会这样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不忙。”靳穆然脑海里闪过许多不好的猜测,“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没有不舒服,”宁笙否认得很快,语气依旧软绵绵的,“就是想问问你工作累不累?忙完了就早点回来。”

简直乖巧懂事得令人心慌。

靳穆然心里又软又沉,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捏了一下。

“不累,这边很快就好。”

靳穆然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笙笙听话在家里等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港华悦刚出炉的红豆蛋挞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然后传来一声努力装出来的雀跃:“真的吗?……好。”

挂断电话了好一会儿,靳穆然站在原地,盯着屏幕眸色深沉。

“靳董。”唐秉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我们去还要去巡查东南侧的基坑。”

他其实也不想打扰自家老板想事情,但是眼看天空闪过一道惊雷,刚才还只是阴沉的天空已经半黑,一场暴雨将至。

靳穆然收回思绪,淡淡道:“那走吧。”

话音落地,豆大的雨滴就这么砸了下来,唐秉赶紧去拿了伞,心里腹诽刚买的新皮鞋搞不好要报废。

然而,靳穆然刚迈开步子,天生对危险格外敏锐的直觉让他脊背一凉。

眼角的余光瞥向工地入口处,一辆满载渣土的泥头车似乎失去了控制,像一头脱缰的野兽朝他们这个方向冲来——

速度很快,而且地面淋湿后变得异常湿滑,顷刻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靳董小心!”唐秉神色惊恐,惊呼声瞬间变了调。

电光火石之间,靳穆然根本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地将一把推开唐秉,自己也借着反作用力向侧后方一个急退!

“砰——”震耳欲聋的一声响!

泥头车堪堪擦着他们冲了过去,撞翻了一整排临时围墙才猝然停下,车轮卷起的尘土如同浓雾般瞬间弥漫开来,又立刻被雨水压了下去。

现场的工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靳穆然重重地撞向了后方,踉跄了几步后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一截带有锈迹的钢筋深深穿过他的手臂肌肉。

鲜血正迅速渗出来,染深了黑色衬衣……

“靳董!您没事吧?”唐秉脸色煞白地冲过来,他刚才比较运气好,被推到平地上所以毫发无伤。

靳穆然的位置很极限,旁边就是一堆钢筋裸露的水泥墙。

回过神来的工人们一片混乱,惊叫声、奔跑声此起彼伏。

唐秉这才看清自家老板肩膀的伤,吓得魂飞魄散,“靳董!我立刻叫救护车!不,直接开车,送您去医院检查!”

“……没事。”靳穆然疼得额头冒着一层冷汗,声音依旧沉稳,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看东西都是模糊的:“让人先把司机控制住,其他人员先疏散。”

“明、明白。”

唐秉看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生命正在不停流逝一般。浑身不停发抖,一回头正好看见司机从渣土车上下来,撒腿就想往外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工地上的其他人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去直接把人扭按在地上:“撞了人还想跑?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故意谋财害命的吧!而且你不是我们工地的人!为什么会冲进来?”

那司机疯狂摇头,双手快要被扭断的疼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车子忽然失控我刹不住!”

靳穆然身上的血越流越多,雨水沿着他的脸颊落下,很快地上就是一潭血水。

他慢慢找了堵墙撑住,眼前浮现的是宁笙的脸。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好在钢筋没有穿过他的骨头,只是衬衫裂口下血肉模糊,可以看见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唐秉只好报了警,留下人控制住司机。

结果一回头让靳穆然的神色吓到了,高大的男人因为失血几乎变成了一座苍白雕塑。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了靳穆然去医院。

工地的位置相对偏僻,回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唐秉担心靳穆然会失血过多而昏迷,只好先去最近的三甲医院紧急治疗。

……

宁笙挂了电话,心里酸酸的,他刚刚已经在网上查过渴肤症的资料了。

所谓的Skin hunger患者,具体成因是非常复杂。他们会因缺乏接触而焦虑、失眠,严重时甚至会影响正常生活。

宁笙从不知道看起来强大、完美的靳穆然,原来患有这样的病。

现在想想他哥的睡眠时间一直很少,每次看着自己乖乖躺床后,都会回书房继续工作。

宁笙还觉得他哥天生是卷王呢,可能就是用工作转移注意力……

他继续往下扒拉了几个帖子,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把自己埋在枕头上不断回想这些年和靳穆然的相处。

难怪靳穆然老是喜欢捏他脸颊,抱他,还有那一次的亲吻。

然后他就没忍住打了电话给靳穆然,本来是想直接问他这件事的,后来想想他哥把报告藏得这么隐秘,可能就是不想自己知道。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袒露人前的弱点。

结果他哥立刻就给他回了电话……明明很忙还要给他买蛋挞。

呜呜,宁笙想想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忽然觉得他哥暗恋自己的事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再说了这不还没到100%吗?

说不准、说不准他哥后面会遇到别的喜欢的人……那就不会喜欢自己。

他们依然是兄友弟恭的一家人。

但是想到这里,宁笙又莫名有些难过。

他好像……无法想象靳穆然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模样。

十年的时光,他已经习惯沉溺在他哥对自己的照顾疼爱里。

回想上次他确实反应过激了些。主要还是怪李乐回那傻逼把他给吓到了。

他原先也没那么反感同性恋的,他小时候也经常亲靳穆然的脸,也喜欢抱着他一起睡。

甚至……甚至在他面前还光过几次身子。

他哥就是没忍住亲了自己额头一下而已。

小粉书说渴肤症的患者就是很喜欢拥抱,甚至亲亲去缓解焦虑症状的。

宁笙眼睛发红,吸了吸鼻子,发了信息给桂姨说没胃口吃午饭。

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刚准备放下手机补个眠。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唐秉打过来的。

靳穆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没办法不告诉宁笙,而且看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接近失血昏迷,即便现在不说,很快也会有新闻消息传出去。

“小宁总!靳董在工地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你赶紧过来……”——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差点赶不上!

小红包补偿!啾咪!

笙笙宝贝要吓坏啦!哥哥有病+受伤,宝宝心疼会怎么办呢?

第25章 哥哥受伤要主动贴贴 哥哥……有这种需……

后面的话宁笙都没听清, 只觉得“轰”的一声,耳边一阵剧烈嗡鸣。空气中的氧气仿佛瞬间消失,呼吸变得很艰难。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像失去灵魂的娃娃, 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直到对面医生紧张地催促, 唐秉匆忙挂断电话才回过神来。

宁笙几乎是滚下床的,打开门就往楼下冲, 差点连鞋子都忘了穿。

桂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宁笙脸色苍白到找不出一丝血色:“怎么了小笙少爷?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宁笙拼命摇头,一张嘴就带了隐隐的哭腔, “桂姨、我我要去医院,现在就去!哥哥出事了!”

桂姨一听也跟着心慌起来,一边安抚宁笙, 一边手忙脚乱给他叫司机。

一路上,宁笙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再快一点。

下雨天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海城交通高峰期容易堵着,司机再着急也得保证宁笙的安全。

但看着后面浑身发抖的小少爷, 眼底还是闪过一丝不忍。

宁笙握着手机, 生怕错过唐秉的任何消息。脑海里全是靳穆然鲜血淋漓躺在病床上的画面。

五年前爸爸和赵阿姨出事那一天,他好像也是这样无力,甚至都没能见上他们的最后一面。

噩耗将他整个世界劈得四分五裂, 只有一个靳穆然托住了他。

如果他哥真的出了什么事……宁笙不敢想下去, 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宁笙连伞都没打,就直接冲进了急诊部。

在走廊上,浑身尘土血迹的唐秉和几个工地打的人一脸凝重。

“唐秘书!我哥呢?他怎么样?”

宁笙身上几乎湿透了, 跑得气喘吁吁,头发凌乱。他想直接冲进去急诊部,但是被护士一把拦住了:“家属外面等!都散开别一直堵着这里!”

唐秉连忙将他拽了回来,让人给他拿纸巾擦脸:“小宁总先别急,医生正在里面急救,有什么消息会告诉我们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唐秉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宁笙听完越发觉得后怕,是意外吗?还是蓄意杀人?

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在港城被人跟踪的事。

那时候他问过靳穆然是不是最近得罪过谁?他哥当时只是淡淡一笑,说他眼花看错了。

宁笙下车时淋了雨,被走廊的空调吹得脸色苍白,唐秉给他倒了杯热水,安慰他几句后就去处理肇事司机的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儿,处置室的门终于开了。

靳穆然被医生护士推了出来。

只见他双眼紧闭,身上沾满血的袖子被剪开了大半,右手臂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隐约看到一点渗出的血色。

宁笙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靳穆然。

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种病态的蜡青色 。呼吸很轻缓,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宁笙鼻子一酸,撇起嘴忍住眼泪。

一路跟着回了病房,医生和他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缝了二十七针,这几天都要仔细观察,淋了雨加上伤口创面很深,非常容易发炎感染。”

宁笙红着眼睛点头,又小声问了饮食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失血过多能不能多吃菠菜猪肝补回来。

医生推了推眼镜,眼前的男生一看年纪就很小,眼睛红红的估计都吓坏了,“病人身体素质还不错,家属也不用太担心,多注意伤口护理就好,疤痕是必然会留下的。”

宁笙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悬着的心稍微落下来一些,连忙感谢了医生。

在病房守着他哥好一会儿,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担心得跑出去问了护士,小姑娘被他问得有点烦了,让他再耐心等等。

桂姨让人送了他俩干净的衣物过来。

宁笙拿毛巾给靳穆然擦干净脸上和手臂的血迹。他哥沉睡的样子看起来柔和很多,眉心依然蹙着。

弄好一切后,他去卫生间换下了湿衣服,又去买了些三文治垫肚子。

走回来远远就看见靳穆然病房前鬼鬼祟祟站着两个人,一个透着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另一个在盯梢。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宁笙把目光看向俩人头顶的数字—【-100%】。

可以说是恶意满满了。

宁笙愈发印证了心里的猜测,拳头也跟着握紧了起来。

他哥这次出事真的不是意外!到底是谁找了人撞他还不够,还要跟过来医院找机会继续下手?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他俩在外面站久了还引起了护士的注意,“你们两位是找谁的?病人在休息除了家属之外不能进去。”

他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什么,拼命拉低帽檐东张西望,看见不远处走回来的宁笙,准备撒腿就跑。

正好唐秉匆匆赶了回来,刚进楼道就看见自家老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小祖宗,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在追人。

“小宁总!!你你你”

整个走廊顿时乱了套,宁笙咬牙切齿地叫他们别跑,护士们急得跟着在后面大喊不要横冲直撞,当心碰倒其他病人。

“唐秘书你赶紧叫人!我只能稳住他们一会儿!”

宁笙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见旁边有几个盆栽,顺手就抄起来用力扔了过去——

哗啦一声精准砸中其中一个的后脑勺!那人当场来了个正面摔,然后就晕倒在地了。

宁笙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多少有点手抖。

另一个男人回过头,平平无奇的长相看起来却异常凶狠。

他阴森森地看了宁笙一眼,手往裤腿之下的靴子伸过去,接着银光一闪,是把锋利的短刀!

其他人看见刀子愈发惊恐,在走廊上尖叫着四处乱窜!

宁笙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睛到处寻找可以反击的物件。唐秉这时带着工人和医院保安追了上来。

男人神色骤变,将旁边的金属椅子一脚踹过来,然后快速钻进楼梯间逃跑了。

一地狼藉,保安只好控制住被砸晕的男人,再让人去追另一个。

唐秉先是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宁笙,没发现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小宁总,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我心脏不好,今天已经快要吓死了,你再出点什么事我真得引咎辞职了!”

宁笙跑得脸颊红扑扑的,说话还在喘气,指着被架起来的男人激动:“他是同伙快把他抓起来审问,不能放过他们!”

旁边的唐秉没回答,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宁笙一身热血还在沸腾着,有点急躁地侧过头:“唐秘书,你还愣着干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噎住,睫毛抖了抖。

靳穆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脸色苍白得像鬼的,扶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气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宁笙,你给我过来!”

……

宁笙坐在窗边那一头,背对着病床,单薄的肩背挺得笔直。

靳穆然重新靠在了床上,他示意唐秉先离开,忍了忍还是开口道:“宁笙你闹够脾气了没有?亡命之徒也是你可以去追的?他手里有刀!万一他砍伤了你”

最后的话让他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没忍心再说下去。

宁笙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只是维持着那个背对他的姿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靳穆然深呼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我说过”

“哥哥又要管教我是吗?”宁笙打断了他,声音闷闷的。

“你还敢顶嘴,是觉得哥哥现在没办法管你?”靳穆然皱起眉,下床走到他身后,伸手将他的脸颊掰过来。

“看着我!”

这一看,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凿了一个洞,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阴沉的日光下,宁笙一张小脸湿漉漉的,鼻子眼睛红得像只兔子,泪珠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咬着自己的下唇,才勉强没有哭出声来。这副强忍悲痛、泪流满面的模样倒像是委屈极了。

“那些人都追到医院里来了,我想把他们抓住有错吗?唐秉可以,方晁可以,你可以,就我不可以?”

泪水一颗一颗滚落在靳穆然手上,烫得他呼吸艰涩,巨大的心疼和懊悔涌了上来。

他顾不上手臂的疼痛,用未受伤的手轻柔地抚上宁笙冰凉的脸颊,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泪水。

“笙笙……”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气息低沉到了极点,“哥哥不是故意要凶你,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宁笙用力地吸着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委屈得不行:“那我也担心你”

“别哭,笙笙。”靳穆然闭了闭眼。

“呜呜呜,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靳穆然嘴唇动了动,眼底闪过痛意,他怎么会忘了宁笙的噩梦,“我只是轻伤,不会死。”

更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宁笙仰着头,湿红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声音哽咽:“你以为你是什么钢铁之躯,有无限复活的能力吗?这么深的伤口看着就疼了,还流了这么多血。”

靳穆然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嗯,是挺疼的。”

宁笙果然露出了着急的神色,“那要不要让医生开止痛药?万一伤口发炎就不好了,医生说你这段时间还要多注意观察的!”

靳穆然垂眸,眼底晕着看不清的浓雾:“止痛药对我没用。”

宁笙盯着他哥额前细密的冷汗,忽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那我抱抱哥哥,会有用吗?”

靳穆然浑身猛地一僵,感觉到怀中温软的身体,熟悉的、带着点香甜的气息,让他心口微微发烫。

宁笙在他怀里轻轻抽噎了一下:“我还可以抱得更紧一些。”

靳穆然沉默了几秒,轻轻回抱住了宁笙单薄的肩膀,“有用,好像是没那么疼了 ,笙笙真厉害。”

宁笙咬着唇,仰起的眼睫毛还有点湿意,眼眸倒映着靳穆然的脸:“那哥哥,你以后有这种需求可以找我。”——

作者有话说:终于…………擦汗。

我也可以发挥了!酱酱酿酿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