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命中很多大事都是靳穆然一手包办,感情方面的经验约等于空白。
平常有些纠结的事情,他还能问问顾嘉言和林也,这种事他怎么问呀?
根本没法儿问出口, 他都能想象到他俩下巴掉地上的表情了。
靳穆然见宁笙神色犹豫, 得寸进尺地咬住他柔软的下唇,像在品尝一块晶莹的果冻,语气带着诱哄, “你总得给哥哥一个具体期限, 嗯?”
他等了这么多年,不缺这么点儿时间。
但是他深谙一鼓作气的道理,有时候宁笙就得有人推一把。
宁笙被他亲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竭力在混沌的思绪中保持清明, “一个星期……”
他试探着给出一个数字,其实觉得一个星期也短。
谈恋爱总得有个过程吧?
好好的哥哥忽然要变成老公,换谁也没办法立刻接受。
“太久了。”靳穆然立刻否决,温热的唇沿着他的唇角流连,“两天,两天时间考虑可以吗?宝宝……”
“两天怎么够!”宁笙微微睁大眼睛,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那三天。”靳穆然不想把人惹急,从善如流地改口,鼻尖蹭着他敏感的耳后,“最多三天,笙笙,我……等不了更久。”
宁笙顿时气结,他推开靳穆然一些,清澈的眼睛里染上薄怒。
“靳穆然!你以为你和我谈生意呢?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嘴上说着给我时间,实际上还是一直在逼我。”
靳穆然眸色微沉,试图去抱紧他:“笙笙,我不是……”
“你就是!”
宁笙正在气头上,积压许久的不满找到了突破口,旧账一股脑翻出来,“你从来就是这样,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什么都掌控在手里。送我项链是为了定位我,买小岛是为了关着我。你把我当什么?你养的小猫小狗吗?”
提到定位器,靳穆然脸色一变。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宁笙哼哼。
“宝宝……”靳穆然抱紧他:“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至于这座小岛,我买它的初衷真的是因为这里风景漂亮。这么多年来,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宁笙吸了吸鼻子,觉得他哥的样子还挺诚恳。
他眼睛眨了眨,小脸忿忿地说起了另一件事,“你连手机都不给我用,去哪儿都让保镖盯着我,这恋爱是这么谈的?”
靳穆然习惯于掌控一切,自以为这是最好的安排。
不管宁笙本人什么看法,都下意识将他保护在自己打造的世界里。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间很难摒弃。
但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笙笙能答应我不会搬出去?也不许和你那些朋友计划怎么从我身边离开。如果笙笙能做到,我不会再限制你正常社交。”
“至于保镖,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可以让他们尽量远距离,除了涉及安全问题,不会让他们事无巨细地汇报。”
靳穆然语气里带了一丝祈求,“宝宝,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宁笙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咬着唇沉默了一会儿,耳朵也在发烫,“那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
说开了心事,靳穆然紧绷的精神状态终于放松了一些,英俊的脸庞靠在宁笙肩膀,像只疲惫憔悴的大狗狗。
宁笙感觉他哥下一秒就要猝死了,有些担心,“怎么会有人几天不睡觉的呀,眼睛都红了,胡子拉碴的。”
靳穆然搂着他重新躺回床上,半闭着眼,声音也带了浓浓困倦:“时间还早,笙笙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宁笙昨晚睡得早,其实已经不困了,但是他哥的样子太吓人,于是便乖乖蜷在他的胸前,两人相拥着睡了个回笼觉。
靳穆然身上独有的沉敛气息包裹着他,像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快到中午的时候宁笙被热醒了。
他哥就像个天然火炉,缠得他浑身都是汗,还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着。
宁笙没忍住转过身推了推,他这一动,靳穆然也醒了。
尚未清醒的眼眸带着滚烫欲念,那眼神像是要立刻把他拆吞入腹。
宁笙被他看得身体一僵,呼吸屏住。
靳穆然意识渐渐回笼,想起昨天自己用手指就把宁笙吓得不轻。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克制地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隐约水声,宁笙才缓缓放松下来,脸上热度未退。
……
接下来的几天,宁笙如愿以偿地恢复了与外界的通讯。
首先是桂姨,好几天联系不上宁笙,她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看见他和靳穆然相处得还好,一颗心总算回到肚子里。
接着便是问他们的回程是什么时候,她好提前准备炖营养品,给宁笙补补身体。
然后就是顾嘉言和池叙他们,宁笙这两天发信息一直不回,他们脑补出无数种可能性,差点就要去报警。
后来得知靳穆然给他买了座海岛,顾嘉言立刻兴奋起来,嚷嚷着也要过来玩。
池叙的反应显得沉寂许多,宁笙被视频里的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虚地擦了擦嘴巴。
好像被他哥亲得有点肿,该不会被看出什么吧?他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至少过一段时间再说。
在岛上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毕竟地方就这么大。
靳穆然虽然不在公司,但也要经常开视频会议。宁笙在他哥忙工作的时候,就会去画室画画。
如靳穆然所言,这幢房子设计了一个很宽敞的画室。搜罗而来的画册被整齐摆放在架子上,画具一应俱全。
720°的视野很开阔,天空、海景、礁石尽收眼底。这里的天气除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阵雨,大部分时间都很明媚。
最重要的一点是安静,没有人打扰他们,宁笙的压力得到很好的缓解,亲亲抱抱时也不怕有人看见。
吃完饭,窗外阳光温和,海风轻拂。
靳穆然穿了一身很有度假风情的浅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处,有种老钱风的自在闲适。
“笙笙要不要和哥哥出去走走?小岛的另一边有片玻璃海浅滩,能看到小鱼和螃蟹。”
宁笙听了眼前一亮,立刻来了兴致。
这些天他嫌日头太大,只有清晨和傍晚会出去沙滩走走,还没试过下到海水里玩。
穿过后面的山林小径,岛屿的另一边果然有个清澈的浅滩。
日光透过海水,在底下投下跃动的光斑,五颜六色的小鱼在礁石间游动,偶尔还能看到横着爬行的小螃蟹。
他从港城带回来的寄居蟹养得很好,所以现在对养这些小东西特别感兴趣。
当然如果能养猫猫狗狗就更好了,等回海城再磨一磨他哥。
宁笙赤脚踩在水里,裤腿卷到了膝盖上,露出修长白净的小腿,手里拿了长柄小兜漫无目的地捞着。
这些小鱼看着笨,实际上鬼精鬼精的,宁笙捞了好一会儿都无功而返。他开始想念家里养的那群呆头呆脑的鱼了。
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水珠,随手翻开一块石头,惊喜地发现下面藏着一只拇指大的螃蟹,举着钳子飞快逃窜。
幸好宁笙这次反应够快,立刻就把小螃蟹给兜住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回头指给靳穆然看,却见男人正倚在一块礁石旁,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
宁笙脸颊一红,立刻转过头去追别的小鱼,结果没站稳,在海水里摔了个屁股蹲,身上衣服也全湿了。
脊背和腰身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他天生色素浅,身上无论什么部位颜色都很漂亮。
也脆弱,随便一掐就会留痕。
靳穆然眸色渐深,气息压了压,这里海风大,他担心把人吹着凉。
“笙笙,差不多该回去了。”
“啊?”宁笙玩得很尽兴,鼻尖沁出细汗,舍不得走。他还想在抓几只一起放玻璃缸里养着,够热闹。
靳穆然见他难得这么高兴,只好同意。陪着他身边帮忙一起找。
好不容易终于凑够一对,宁笙恋恋不舍地回了别墅。
小螃蟹们暂时安置在另一个玻璃缸。
宁笙身上湿黏的衣服贴着皮肤有些痒,挠着挠着还起了红痕。
他决定先去浴室洗澡,刚要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抵住了门板。
靳穆然跟着挤了进来,偌大的浴室空间瞬间变得逼仄。
他反手关上门,目光沉静地看着宁笙,声音低哑:“我的衣服也湿了,一起洗节省时间。”——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还是晚了!!宝宝们原谅我!小红包补偿
唔……是我喜欢的浴室互动。
第38章 要和哥哥互帮互助 这里或者手……选一……
宁笙抬起眼睫, 心莫名慌张了一下。
别墅里的房间和浴室不止这一个,他咬着唇想拒绝,可对上靳穆然黑沉的眼睛, 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可以吗?”靳穆然低头, 鼻尖凑近, 差点要吻上的角度。
宁笙:“……”
你这么大一个人都进来了,还要装模作样地问可不可以。
“我能说不可以吗?”
靳穆然垂眸:“笙笙觉得呢?”
宁笙抿唇, “行吧, 一起洗就一起洗。”
反正他哥也不是没帮他洗过澡,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现在才来害羞有点晚。
靳穆然唇角勾了勾,一点点把衬衫的纽扣解开。
他是健康的小麦肤色,胸肌和腹肌练得特别好, 一看就是很有雄性气息。
宁笙原本还在盯着看,等他把裤子也脱了下来,才渐渐皱起了眉。
救命。
这是正常人的尺寸吗?
宁笙低头悄摸看了看自己,他哥那天夸过很漂亮,确实是当得起这两个字。
颜色浅浅的不说, 长得也很秀气, 就是相比之下有点不够看。
靳穆然凑过来,眼底笑意更深,“宝宝在看什么?”
宁笙不自然地咳嗽两声, “没什么、在想我才二十岁应该还能发育吧?”
靳穆然笑笑, 觉得宁笙太可爱了。
“我说的是身高噢,哥哥别想歪了。”
靳穆然垂下眼睫,亲了亲他唇角,“嗯, 笙笙说的是身高,哥哥没想歪。”
浴室里的花洒被打开,水汽开始弥漫。
宁笙怕他哥手臂伤口碰到水会感染,给他贴了覃医生开的防水贴。
一开始是很正常的洗澡,靳穆然先给宁笙仔细冲了一遍身上的盐粒,然后搓了丰富的泡沫一点点抹在皮肤上。
粗粝的掌心和绵密的泡沫是两种触感。
宁笙很乖巧的站在墙壁前,眼睫被水珠压得往下坠。
两人的衣服凌乱地堆在脏衣篓,而盥洗台上的巨幅半身镜,倒映出交叠的身影。
高大男人的肌肉贲张,双手撑着墙,怀里是一纤细雪白的男孩。
温热的水流不停往下冲刷。
勾勒着宁笙柔韧的脊背和腰线,延伸下去是圆润的雪团。
靳穆然的呼吸明显重了。
他伸手扣住宁笙被热水熏得泛红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光是亲还不够,咬着唇肉吮·嘬,口水都兜不住。
宁笙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他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腿脚有些站不住。
“哥哥、喘不过气了……”在水流的哗啦声中,他艰难地获得一丝氧气。
靳穆然喘息着稍稍退开,盯着宁笙嫣红湿润的唇瓣,身上某个部位发疼。
“宝宝有没有感觉到?”
“你一直在躲。”
宁笙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们这几天抱在一起睡觉,最明显就是这个。
虽说该来的总会来,宁笙对于两个男人做这种事情心里还是害怕的。
毕竟目测他哥的尺寸,和自己的屁股很不匹配。
靳穆然含着他的耳坠在吻,语气沉哑:“我不进去,但是宝宝要帮哥哥……大腿或者手,选一个?”
话音落地,宁笙腿侧的稚嫩皮肤被什么烫到,没忍住抖了一下。
宁笙事后回想这一次很后悔,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他哥进来。
这跟小绵羊进了狼群有什么区别?
到嘴的鲜美肥肉哪怕不能立刻吞下去,含在嘴里过过口瘾也不错。
氤氲的雾气让整个浴室能见度变低。
在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下,是逐渐失控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哭腔。
“哥哥,握不住……”
“宝宝可以的,宝宝很厉害,动作可以再快一点。”
宁笙前面是炙热健硕的男性躯体,背后是冰冷的大理石墙壁。
冷与热的两种刺激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久之后,水声终于停了。
宁笙两只手都酸得不行,手心都被蹭得红了一片。他感觉到自己都快钻出火星子了,时间也太久了吧!
“谢谢笙笙。”
靳穆然这些天第一次如此神清气爽,捉起宁笙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这只手打过他的脸也碰过他的……
虽然远远不到餍足的程度,但是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宁笙累得就像打了一场仗,热水停了之后他很快打了两个喷嚏。
靳穆然怕他着凉,赶紧用浴巾裹住人,抱回了卧室大床。
舒适的温度让宁笙身上的热意褪去了些,但是脑子还有点晕乎。
他哥给他穿好家居服后,又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弄好一切后宁笙开始犯困了,趴在枕头上哈欠连连。
手心虽然被仔细冲洗过,但总感觉能闻到隐约的气味。
靳穆然给他盖好被子就去了书房,预备开完视频会议再去厨房做鲜虾混沌。
他最近厨艺突飞猛进了许多,还看视频教程学会了制作面食。宁笙喜欢吃特别小的混沌,再用炖个鱼汤配着。
结果刚坐下来,周聿为给他打了电话,“行啊穆然,没看出来你手段这么强硬,要不是我在商业活动上遇见唐秉,还不知道你这些天把人困在了岛上。怎么样?小祖宗没有跟你又哭又闹要跳海之类的?”
靳穆然靠向椅背,揉了揉眉心:“你打过来就为了道德制裁我?谢谢关心,我和笙笙现在感情很好。”
电话那头周聿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兄弟,你不会霸王硬上弓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事实做得太绝,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你俩也不可能在岛上待一辈子。”
靳穆然皱眉,看向室外平静的海,“我知道。”
他不是没想过,但是那天宁笙吓哭之后,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和宁笙之间感情的事我不好评判,反正别让自己后悔就行。我这次电话主要是给你提个醒。”周聿为切入正题,语气变得严肃。
“你外祖父那边……情况不太好。鼎丰集团内部现在暗流涌动,几个老股东都在蠢蠢欲动。他知道我俩关系好,所以派人找过我家老爷子,大有托孤的意思。他希望我们周家将来能和你结盟。”
怎么说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聿为觉得当年的事各有难处,现在已经很难再说谁对谁错了。看在赵鼎丰要死了的份上,有些事情可以暂且放下,以眼前的利益为准。
靳穆然的眸色瞬间冷了下去,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穆然,我知道你心里膈应。”周聿为叹息一声,“但只有掌握足够的力量,你才能彻底护住你想护的人,想想宁笙。赵家两兄弟恨你入骨,假如真让他们成功上位,将来不说盛禾的发展处处受阻,你们的人身安全也是问题。”
靳穆然闭了闭眼,他很清楚周聿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赵明翰两兄弟上次没有得手,为了斩草除根,下一次就会更加手段狠厉。
“我知道了。”再睁开眼时,靳穆然眼底已是一片沉冷的决断。
结束通话,靳穆然在书房静坐了片刻,将翻涌的情绪尽数压下。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灿灿的绸缎。
靳穆然煮好馄饨在桌子放凉,走进卧室时却发现床上的人情况不对。
宁笙埋头紧紧裹着被子,露出一张潮红的脸颊,呼吸也比平时急促沉重。
靳穆然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温度比平时要高很多。
“笙笙?”他轻轻拍抚宁笙的脸颊,声音里温柔低沉。
宁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唧:“哥哥?我头好晕……”
“我知道。”靳穆然收紧了手臂,下颌抵着他发顶,低声哄着,“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哥哥给你量个体温,估计是发烧了。”
他心里满是懊悔,宁笙体质一向不好,今天先是在海边弄湿衣服,然后回来他们又在浴室闹了很长时间。
原来发烧了,宁笙呆呆点头,又继续卷进被子里。
直升机很快降落在岛上,覃医生带齐设备和药品过来。
给宁笙做了仔细检查,确定是普通生病发烧后,给他开了退热的药物,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临走前,覃医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位少爷也太能折腾了,短短几天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而且他刚刚无意间看见宁笙耳后的吻痕,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可想而知留下印记的人可怕的占有欲。
再看卧室里的衣物用品等摆设,两位少爷显然是同床共枕的。
覃医生心中微微一凛。
他服务宁家多年,再加上和同行接触,多少知道一些豪门秘辛。
但此刻亲眼见证这两位他看着长大的少爷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心情依然不免震惊。
靳穆然无所谓覃医生看出什么端倪,将来就算桂姨知道了,也坦然面对。
他现在只希望宁笙能尽快退烧。
宁笙从小到大生病就是家常便饭,只是特别怕打针吃药。
烧得晕乎乎时更是抗拒,不管靳穆然怎么哄,抿紧了唇不肯配合,把脸埋进他哥怀里躲避递到嘴边的药。
“笙笙,听话,把药吃了病才能好。”靳穆然极有耐心,一手稳稳地圈着他,另一手尝试着再次喂药。
“苦,不要……”宁笙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靳穆然只好将药液含进自己口中,然后托住宁笙的后颈,低头渡了过去。
苦涩的药味在彼此唇齿间蔓延开。
“你……”宁笙睁着湿润的眼眸看靳穆然,整张脸更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烧的。
“喝口水冲一冲嘴巴里的苦味。”靳穆然用指腹擦了擦他唇边,喂他喝了温水。
宁笙把发烫的脸埋回他肩窝,不肯再说话。
靳穆然面对面将人抱在怀里,有节奏地轻拍他的后背,怀里人很快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又睡着了。
……
宁笙这次病了一个星期,身体才彻底痊愈。
只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消了下去,小脸尖尖的怪可怜。
靳穆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玩水吹风了。
晚上抱着他睡觉也特别规矩,亲亲抱抱再也不做任何逾距的事情。
宁笙在别墅里除了画画就是看电影。
有时候靳穆然在书房办公,他累了就缩在他哥怀里玩游戏。
他们这边视频会议的镜头是黑的,但盛禾的员工总能听见靳董这边有游戏提示音,猜测那位小宁总就在身边。
而且声音这么清晰……该不会靳董抱着他在玩吧?
都惯成什么样了,真打算当小废物养一辈子吗?小宁总都二十岁了做生意一窍不通,可就只剩联姻的用途了。
等到游戏画画也乏味了,宁笙开始缠着靳穆然闹回家。
很快有人过来岛上收拾他们的行李,正式踏上归程后,宁笙在飞机下看那个遥远的小绿点,百感交集。
回到海城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城市热浪,让宁笙有了真实的落地感。
明明离开也不到一个月,却好像恍如隔世。
桂姨这回想他想到哭了,在家门口抱着好久,“小笙少爷怎么瘦了这么多,头发也好长了,不过在海边这么久,皮肤是一点儿也没晒黑。”
宁笙也很想念桂姨,送了她一个超级漂亮的大海螺,“我们临走那天在沙滩上捡的,觉得特别有意思就给你带回来了。”
“谢谢小笙少爷,还专门给我礼物,真的是……”
“哥哥还带了好多肥美的海货,都是冰冻起来的,可以给佣人们拿去分掉。”
靳穆然站在旁边,半垂着黑眸听他们说话,心底升起一丝无名躁动。
在岛上的日子虽然无聊,但宁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围着他转,眼里心里只有他,不会被别人分散注意力。
一回到正常生活的环境,宁笙就开始无意识地忽略自己。
宁笙本来还想聊一会儿,靳穆然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抱上楼去了。
回到卧室,他哥反手锁上门,将他放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仿佛在发泄情绪。
“唔……”
宁笙被亲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偏头躲开,唇瓣已是一片潋滟水光。
靳穆然双臂撑在他两侧,汹涌的眼底像要把他吃掉。宁笙一看他哥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占有欲的毛病又犯了。
“哥哥,你讲点道理行不行,难不成我和桂姨说话你也要吃醋?”
靳穆然抵着他的额头,指腹摩挲着他微肿的下唇,“从回到家里开始,你看我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宁笙:“……”
有点无语,没想到他哥连这个都数着,刚才就开始憋着气呢?
“笙笙,我不喜欢你的眼睛注视着别人,也不喜欢你对他们笑。”
“不是……哥哥你有病吧?桂姨是别人吗?她也算是我的亲人了!再说了我好久没见她,想她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宁笙才想起,他哥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靳穆然垂眸不说话,凑过来继续咬他的唇,手掌探进他心口的皮肤。
宁笙这里特别敏感,眉心皱起:“哥哥,在岛上的时候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你不会限制我的正常社交。”
“嗯,哥哥是说过。”靳穆然低笑一声,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那如果我没做到,笙笙会怎么办?”
宁笙抗拒地扭了扭身体,注意力几乎要被分散,“哥哥要是做不到,那就……”
“那就怎样,嗯?”靳穆然俯身凑得更近,目光灼灼。
宁笙眨了眨眼睛,小声道:“那就分手。”
卧室内安静了一瞬,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靳穆然深深看着宁笙好久。最终妥协般将人搂进怀里,把脸庞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好,哥哥会做到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宁笙觉得暂时还是要避嫌,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靳穆然没说什么,他很清楚现在不是公开的时机。
所以人前他们依然是兄友弟恭,只有人后才会肆无忌惮的亲热。
生活仿佛一切回到了正轨。
暑假尾声的一个午后,池叙主动邀宁笙到家济撸猫撸狗。
宁笙想念蛋黄很久了,还有那只漂亮的马尔济斯。
虽然他不能养宠物,但他和池叙是发小,池叙养了就等于他养了。
门一开,两只小家伙就热情地扑了上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蛋黄想你了。”池叙弯腰揉了揉猫咪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它特别喜欢你,邻居的小朋友都不让碰。”
宁笙心都要被萌化了,抱着软绵绵的蛋黄在脸上蹭了蹭。没一会儿就浑身是毛了,养猫猫就是一点不好。
一年掉两次毛,一次掉半年。
如果被靳穆然看见,肯定又会大惊小怪地捉他去洗手。
蛋黄的尾巴特别长,绕来绕去的很优雅,玩累了就在宁笙膝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一段时间不见,池叙变得沉默寡言了些,宁笙还以为他有什么心事。
“没有。”池叙摇摇头,目光久久停驻在宁笙的锁骨处,皮肤如同一捧新雪般白皙,唯独印下了一枚吻痕。
池叙没有谈过恋爱,妈妈与继父短暂的婚姻结束后,交往过很多任男朋友,这些吻痕他在妈妈身上见过。
“笙笙,你这里”池叙的声音紧绷,“怎么回事?”
宁笙心头一跳,下意识抬手整理衣领:“可能是蚊子包吧,夏天难免”
“蚊子?现在都快入秋了。”
宁笙视线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在心里暗暗骂他哥属狗的,亲就亲了,非要在他身上啃来啃去的,这下翻车了吧!
“笙笙。”池叙沉默了一阵,开口道:“你是不是和靳穆然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以为这章能写到的!!还差一点………
来迟了宝贝们,小红包补偿!
第39章 谈恋爱要做的事 宝宝好甜
宁笙:“”
为什么一猜就能猜中?难不成在他身边除了他哥没有别的人选吗?还是说他们之前暴露过什么?
池叙看宁笙睁大眼睛, 耳朵收起的动作就几乎确定了,“为什么?他是你哥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小猫咪蛋黄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有些不对, 抬起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不安地喵喵叫了几声。
宁笙赶紧揉了揉它脑袋安抚几下。
“嗯, 我们是在谈恋爱。”
宁笙不擅长说谎,一时间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虽然他的本意是保密, 但池叙已经发现了, 再隐瞒反而显得奇奇怪怪。
池叙嗓音干涩:“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算是强迫吗?
宁笙脑海中一片纷乱,回想海岛上的那段日子。
一开始是把他吓到了, 撕开温和冷静表象的靳穆然,让他觉得陌生又可怕。
或许他有妥协的成分,但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 他很在乎靳穆然。
十年的时光早就将他们紧紧锁在一起。就像之前顾嘉言所说的,亲人再怎么争执吵闹,晚上还得回同一个家。
看见他哥受伤或者难过,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沉溺在他哥的吻里。
潮湿、温热、黏腻……
就像雨林中的沼泽, 一脚踩下去后, 就会不断下沉,直至彻底淹没。
池叙感觉到宁笙的迟疑,眉头皱得更紧, “笙笙?”
宁笙回过神, 立刻摇头:“不是,他没有”
池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宁笙没办法,只好说道:“好吧, 可能是有一点点,但是后来……我决定试着接受。”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什么能接受?”池叙抬眼看宁笙,语气有些重:“我以为你喜欢女孩子的,为什么你能接受一个男人的示爱,他甚至算是你的兄长,不觉得很背德吗?”
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M国,对于同性恋并不陌生,甚至他的同学中有不少同性伴侣。
他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
原来两个男人是可以相爱的,也可以光明正大亲吻拥抱。
在国外的日子孤独而漫长。他在继父的安排下就读贵族学校,那些精致虚伪的白人哪怕表面再和善,内心也不会真正认同你,有的根本不屑于伪装。
所以他没有一刻不怀念和宁笙在的国内快乐时光。哪怕这些年他们因为距离和家庭变迁联系渐渐变少了。
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宁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前李乐回对他阴魂不散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厌恶和抗拒。
甚至对方不需要触碰他,只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就足以恶心泛滥。
这样难道还不是直男吗?直的没边了吧?宁笙腹诽。
但他哥是个例外,大约是这么年日日夜夜的相处,他们早就像呼吸一样习惯对方。
背德……他好像也骂过靳穆然类似的话,他压根就不在意,反而理直气壮。
“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先这样吧。”宁笙抿了抿唇,漂亮的脸庞闪过一丝迷茫,他其实还没有想到未来的事情。
在他的心里,爱情不如亲情来得可靠。
这一刻喜欢得死去活来,可能下一刻就相看两厌了。这也是他当初恐惧和靳穆然关系发生质变的原因之一。
池叙有些不太认同,但他忍了忍,皱着眉说道:“笙笙,感情不是儿戏,如果你不喜欢你哥,没有必要将自己搭进去。如果你是因为顾忌他,我、我可以帮你”
我们可以一起去M国……如果靳穆然可以,那……池叙止住心中疯狂跳动的念头。
宁笙觉得池叙在心里已经快把靳穆然脑补成人·贩·子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说道:“或许不用多久,我们就分手了呢?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你确定你们会分开?”池叙眉眼压了压,心口有仿佛被什么堵住,他觉得靳穆然不会让这一天发生,他恐怕早就对宁笙虎视眈眈了。
“所以笙笙,你喜欢靳穆然吗?”
宁笙咬唇,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确定……”
话筒里传出宁笙清晰的声音,神色冷然的靳穆然垂眸,抬手把屏幕上点了退出。
这个软件的另一端装在宁笙的新手机上,除了监·听还兼具定位功能,比之前的项链更为安全隐秘。
当初考虑到宁笙可能会激烈反抗或者逃跑,为了有备无患,他让盛禾技术部签了保密协议的工作人员把软件装了进去。
后来宁笙接受了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理想答案。
为什么说是意料之中?
因为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结果。
前段时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所以没怎么发挥过作用。
今天一早,他就去港城见了赵鼎丰的律师Mr.Choi。
港岛赫赫有名的遗产律师,负责过很多家族的继承事务。
顺道隔着玻璃看了看只剩一口气的老爷子。
半昏迷的状态,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每天的清醒时间很短。
仿佛他那天到海城强行和宁笙见的一面,真的是回光返照。
事到如今两爷孙也没什么好说的,太多恩怨隔在他们之间,偏偏血脉相连,哪怕断也没法断干脆。
老爷子哪怕在医院也谨慎得很,病房外面守着好几个保镖。
权力过渡之际最是混乱。
港城人人皆知赵家马上要变天,无数媒体狗仔守在医院外面,生怕拿不到第一手新闻。
当然,还要防着趁乱搞事的赵家人。赵鼎丰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发家后一直荫护宗族内的兄弟子侄,生前已经设立专用的信托金,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掌握整个鼎丰集团和区区一个月几百万的信托金哪个重要?恐怕傻子都会做选择。
这也是赵明翰两兄弟不甘心的原因。
当年他母亲赵婧仪的出走,或许也有他们的暗中推动。只可惜,这么多年后,杀回来一个靳穆然。
离开病房时,靳穆然擦身而过,认出来上次拦截宁笙的车,然后破窗的那个黑衣男人。
他们身高相当,气场截然不同。
靳穆然沉冷地盯着他几秒,那男人就先低下了头。
他是赵鼎丰从T国救回来的一条看家犬。奉命行事,不问对错,不分手段当然也不用看对象。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眼前这位将是他的下一任主人,他不得不服从。
“笙笙的脸是你弄伤的。”陈述句。
男人垂着眼睛,想起那天被碎玻璃划伤脸的宁笙,语气恭敬:“是。”
“一张脸或者一根手指,你自己选。”靳穆然语气很淡,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周围的保镖不由得隐隐侧目。
“好。”
男人很干脆,从黑色工靴里摸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军刀,手起刀落在自己脸上深深划了一道。
从颧骨延伸到下颌线,半边脸顿时鲜血淋漓。
他疼得牙关咬紧,一声没吭,路过的护士看见这个情景吓得失声尖叫。
是条做事干净利落的狗,靳穆然收回视线,“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黑衣男人垂脸:“明白。
靳穆然回到海城已经下午了,想起宁笙给他发消息,去了那个叫池叙的发小家里,一时兴起打开了这个软件。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根烟,重新打开了屏幕。
上面有个小红点,可以将宁笙的定位精确到数米之内。他给司机报了个公寓地址,决定亲自去接人
宁笙不止为何眼皮在跳,他很容易对小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去卫生间洗了手后才敢揉眼睛。
不知怎么的,结束那个的话题后,他总觉得和池叙之间气氛很尴尬。
再次经过那间上锁的房间,宁笙忍不住看了看。上次池叙说过,里面保存了一些艺术品,温度湿度都是严格控制的,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藏品这么重要。
池叙站在他的几步之外,目光有些暗沉,“笙笙想看吗?房间里面的东西。如果想,我可以给你开锁。”
宁笙眼睛睁大,“真的吗?其实我上次就想看了,就是没好意思问。”
他记得池叙继父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上次在艺术晚宴的藏品也是他们提供的,想来在这方面应该颇有建树。
池叙缓缓走到门边,似乎犹豫了片刻。宁笙心底划过一丝奇怪预感,他总觉得门后的东西或许并不是艺术品。
他抬头看池叙头顶的好感度【90%】,对比朋友来说,这个数值是高了一点。顾嘉言他们一直保持在85%左右。
池叙正要输密码,这时门铃声响起——叮咚!
宁笙被吓了一跳,接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哥哥。
“笙笙。”电话里传出靳穆然的声音,门外同时也响起了隐约的低沉男声,“开门,我在外面。”
宁笙没想到他哥竟然亲自来了,眼巴巴地看向池叙,咬了咬唇:“抱歉啊池叙,我哥哥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改天再看你的宝贝藏品行不行?”
池叙静静站在原地,手指还停留在密码锁上,“好,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过两天我就把它们打包送走。”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宁笙现在满脑子都是靳穆然在外面。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好像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除了……刚刚他们的谈话,但是他哥应该不会听见。
算算也有一整天没见他哥了,他们昨晚在床上亲热到凌晨才睡,早上还没醒又被按在被子里啃了很久。
然后他睡了个回笼觉,连靳穆然洗漱整齐出门都不知道,隐约听说是要去港城。
一开门就看见楼道里黑压压一群人。
靳穆然在一众高大的安保簇拥下,依然身量挺拔,鹤立鸡群。
一身深灰色西装,内搭一贯的黑色衬衣和同色系领带,明明是简单到极致的剪裁,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矜贵感。
宁笙没想到他哥这么大阵仗,不像是来接人,倒像是来捉·奸的。
“宝宝过来。”
靳穆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沉,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但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让宁笙瞬间脸红,他们说好在外保密的!
池叙仿佛没有听见,脸色依旧,但靳穆然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落在他身上,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宁笙和挥手池叙道别,本来还想揉一揉蛋黄的,想想等会儿一手的猫毛被他哥看见又要说,于是忍住了。
一进电梯,宁笙就被靳穆然掐着脸颊亲了。
很深很重,舌头长驱直入,勾着他的小舌搅·弄,齿尖时不时咬着他饱满嫣红的唇肉,碾压辗转。
安保们乘坐了另一个电梯,所以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除了……顶部的摄像头。
但是靳穆然个子够高,几乎将宁笙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即便如此,宁笙依然觉得有种有人偷窥的羞耻感。
怀里人轻轻推了自己一把,察觉到宁笙的抗拒,靳穆然退出来一些,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中间还有亮晶晶的涎丝。
宁笙因为缺氧,眼睛染上了水汽,像只清澈的小鹿。可他的唇是那么红肿,脸颊还有指痕,简直引人犯罪。
靳穆然眼神加深,又凑上去含住了他。
宁笙觉得自己的心正随着电梯极速下坠,推不开就只能揪紧他哥的西装,
他从未觉得三十层的高度如此漫长,一边亲吻一边偷看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
靳穆然不许他分心,一只手掌用力扣住他后腰,低沉的嗓音在喘息声中响起,“宝宝,我·硬了。”
……
珍珠白色的幻影停在地库最深处的一角,暗暗散发着幽光。训练有素的安保们自觉分散守在远处,背过身。
后座很宽敞,挡板升起,隐私帘一开,就是一个密闭空间。
宁笙被靳穆然从身后抱着,身上的衣服脱得所剩无几,滚烫的吻不断落在他敏感的耳朵、后颈、脊背。
“哥哥……”他知道男人的欲望上来,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消退的。到现在还在室外,车·震这种事情实在太可怕了。
“笙笙害羞了?”靳穆然很专心地亲他,手也没闲着,指腹一点点探索,加深,“别担心,哥哥洗过手了。”
宁笙眼皮颤了颤,是洗手的问题吗……他哥的手指怎么这么长?
那种异物感越来越强烈,猝不及防的,他惊叫了一声。
又放了一根,已经开始有艰涩感了。
“宝宝这里好小。”靳穆然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话的,“所以我们做的话,前·戏必须要足,不然你会很疼。”
“做………做什么?”
宁笙有些宕机,他慌慌张张地回头,对上靳穆然半隐在昏暗中的脸。
即便是这么刁钻的光线和角度,他哥的五官依然很抗打,只不过额角的鼻尖都是细汗,眼底有些阴翳。
“当然是做·爱。”
“一一一定要做吗?”宁笙慌乱得磕巴起来,他们这段时间虽然总是亲热,可是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久而久之,他生出了一丝侥幸感。
靳穆然觉得他的问题很天真很可爱,极度温情地亲了亲他的唇,“我和笙笙在谈恋爱,做这个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是吗?”
宁笙看他哥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感觉到一个烫得惊人的东西贴着皮肤,顿时就害怕得往膝行。
然而后座再宽敞地方也有限,宁笙扶着车窗无处可躲,身后那充满雄性气息的胸膛又贴了过来,说出的话却让他浑身一抖。
“笙笙一直拒绝的话,哥哥会以为……你还想离开我。”
不然为什么会有,不用多久他们可能分手的念头?
靳穆然垂眸,皮肤血肉下密密麻麻的刺痛冒出来。
想都别想。
宁笙差点要以为他在自己身上装监·听器了,心里又气又慌,想开口质问:“你是不是、是不是……”
但是转念一想,他哥很擅长在话里给人设圈套,他一反问就等于承认自己有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是什么,嗯?”
“没……我不要在这里。”宁笙吸了吸鼻子,眼睛湿润,“别人会听见,我不要被听见,让他们都滚。”
“幻影隔音还不错,不过笙笙不喜欢在车里,那我们回家?”
宁笙立刻又抓住他手臂,“我不要回家,哥哥……去酒店。”
现在这个样子回家会被桂姨和佣人们看见,到时候就再也瞒不住了。
“好,我们去酒店。”
靳穆然觉得他的笙笙变聪明了,舔了舔他漂亮的小耳垂。他们的第一次,他不想做得太过粗暴,要留下美好回忆才行。
要是笙笙能宝宝就好了……怀孕了就不会跑了,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
从专属VIP隐私电梯一路到酒店顶层,宁笙腿软的几乎走不动路。
对未知的恐惧像潮水般侵袭着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牢牢挂在他哥身上。
没错,他既害怕靳穆然即将带他的一切,却又百分之百地依赖他。
彻底脱光衣服的时候,哪怕床褥松软得不像话,就像层层云朵包裹着他,依然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靳穆然很有耐心,羽毛般的吻从指尖开始落下,宁笙开始渐渐失重,像泡在水里,全身感官都清晰到了极点。
“宝宝……好甜。”
宁笙羞耻得说不出话,室内温度不断攀升,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一层莹润光泽,那是贝壳肉里珍藏已久的珍珠。
膝盖关节都是粉色的,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就美得仿佛陷进了情·欲里。
靳穆然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健硕骨架上的肌肉性感贲张,他俯身亲了亲宁笙颊边的小红痣,眼神温柔缱绻。
“宝宝,打开腿让我进去。”——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宝宝们……终于写到了!!
算是半强迫吧……心机靳狗。小红包补偿!
第40章 他们本该是一体 笙笙结婚,你坐主桌……
昏暗的室内没有开灯, 一整面全景玻璃外,是璀璨如星河的夜景。
宁笙撩起的额发湿透了,眉眼像被水墨晕开, 漂亮得让人心悸。
男人低头去亲他的眼睛。
唇舌卷走咸湿的泪珠, 像大型动物般舔舐自己怀中的猎物。
他的宝贝好香……那股馥郁香味无处不在, 深入骨髓,让人恨不得将他一口侵吞。
只有这样才能安抚血肉中的躁动。
但是靳穆然不舍得, 珍藏多年的宝贝是要细细品尝的。
抱着怀里温温软软的人,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刻的感觉,空洞、麻木、冰冷的胸腔终于被填满了。
靳穆然忍不住埋进颈间深嗅, 抬眼去看他们在玻璃中交叠的身影。
——他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
宁笙觉得自己快融化在他哥身上。
细白的小手搭在健硕精悍的肩膀上,眼前是一片片跃动的光斑。
在这里,时间变成了模糊的概念。
宁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只知道靳穆然被压抑多年的欲望彻底爆发出来, 化为一片黑沉汹涌的大海。
他露出一丝痛苦神色,唇瓣咬紧,
“唔……”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扑簌掉落,宁笙开始抗拒,撑在胸前将人推开。
然而靳穆然只是一味地亲他。嘴里呢喃着不要脸的夸奖:“宝宝很棒……再坚持一下, 哥哥很快就好了。”
……信你个鬼。
这句话宁笙已经听了好几遍, 每次他快撑不住时,靳穆然就会哄他,一次又一次, 还是没有结束。
他怀疑他哥吃了药。
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 他还是一副不知餍足的样子?
宁笙浑身颤抖,想起以前对靳穆然有隐疾的猜测。他他他才不是不举,难道除了渴肤症之外还有*瘾?
太过分了呜呜……
“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看着我的脸?笙笙……你看着我。”
靳穆然又去咬他的唇,宁笙已经累到带了哭腔:“到底好了没?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我不行了。”
“还不够呢宝宝。”
“刚刚是谁说吞不下去的?现在不是挺好吗?”
太可怕了, 靳穆然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失重感越来越强烈,宁笙无力地闭着眼睛,小巧的鼻头一吸一吸的。
“回、回去床上……”
他真的快撑不住了,这个位置很难受。
而且面对着玻璃窗,即便是位于数十层的云端,总有一种被人偷窥的不安感。
“好,听宝宝的。”
靳穆然依了宁笙的要求,重新回到松软舒服的大床。塞了个枕头给他抱。
然后随手拿了杯温水喝了一口渡过去。
宁笙顺从地把水咽了下去。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像一只疲惫到极点的小动物,只想蜷缩着睡觉。
靳穆然从身后抱过来,牢牢圈在自己怀里,下颌蹭着他发顶。
心中有道声音在疯狂叫嚣,不够……还不够……
……
顶奢总套占用了整整一层的空间,非必要不会有人上来打扰。但一天一夜过去,保洁人员都没有见过这道门打开。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所有声音,无人知晓室内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深浅交织的雪尼尔窗帘拉上,一丝光都无法透进来。
宁笙已经不知外面是白天黑夜。
身上又湿又黏,床单也被泅暗了一大片,看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
靳穆然眉眼全是汗,挂在鸦黑的睫毛上,五官性感而深邃。
宁笙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腌入味儿了。
最后一次被按在盥洗台上时,终于忍不住爆哭。
他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哪怕是谈恋爱也有拒绝的权力!
“你滚……滚开……呜呜。”
“不滚。”
“靳穆然!我不想要了!”
小祖宗哭得快厥过去,不知疲倦的靳穆然彻底偃旗息鼓。抱着人又亲又吻哄了很久,才终于把眼泪止住。
“别哭了,哥哥保证以后不这样。”怪自己压抑太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个缺口,就像洪水开闸一发不可收拾。
宁笙懒得信他一个字,闭着眼睛任他给自己仔细清理干净,连空荡荡的肚子也顾不上,睡了个沉沉的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宁笙懵懵看着四周的摆设,才想起自己还在酒店里。
他在被子里动了动,摸到身上干净的居家服,浑身酸痛得像被车碾过,抬起手指就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啃痕。
宁笙鼻子有点酸,好过分,他哥是不是属狗的?身上其他地方也不用看了,肯定也是惨不忍睹。
客厅隐约有说话声传进来,低低的,似乎怕吵醒什么人。
宁笙掀被下床,谁知道腿软得不行,刚走两步就磕到了柜子。
嘶他疼得龇牙咧嘴,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靳穆然挂了电话,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放回床边:“宝宝醒了怎么不叫哥哥,磕到哪里了我看看。”
宁笙嘴巴闭得像个蚌,不想搭理人。
靳穆然知道小祖宗还在闹脾气呢,也没计较,卷起他的裤腿检查。
细白的小腿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被捉着反复印上去的。
宁笙看了一眼就拳头硬了。
想狠狠揍他哥脸上,但是现在没力气,打他反而是奖励他。
膝盖的位置磕红了一片,靳穆然指腹轻轻揉搓,凑近吹了吹:“等会儿那冰块敷一下,再擦点药。”
宁笙还是不说话,相比膝盖这点伤,他觉得屁股才是最严重的。走路这么扯动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该不会使用过度,坏了吧
宁笙陡然慌张起来,想去浴室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靳穆然看出来他的心思,按住他肩膀亲了亲唇角:“哥哥检查过了,就是有一些红肿,没有坏。”
然而这并没有安慰到宁笙,一把推开他哥就要去浴室洗漱。靳穆然怕他又摔倒,不由分说地把人抱了进去。
看见那个盥洗台宁笙就蹭一下脸红了,零碎的画面涌进脑海。
大理石桌面上全是水迹,瓶瓶罐罐也东歪西倒一片,那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记忆犹深,水多得滴滴答答往下掉。
靳穆然铺了干净的浴巾才把人放上去,像小时候那样给他挤牙膏,拧毛巾擦脸。
弄好一切宁笙已经饿到没脾气,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幸好客房服务及时送了餐上来。
两个服务生站在门外,推着餐车,眼眸低垂。
进门后也不敢多看,毕恭毕敬地把餐食一一摆放在圆桌上。
套房内依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可想而知经过一场怎样的激战。
坐在椅子上的粉发男孩神色恹恹,好像睡眠严重不足,脸颊上的小红痣也无精打采的。
其中一个服务生没忍住多看了一眼,他皮肤很白,笼罩在日光下几乎要消失似的。
是什么娱乐圈新人吗?
长得也太漂亮了,服务生暗自腹诽着,立刻感受到一道迫人的视线。
男人深邃立体,黑眸沉静,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就这么盯着他不说话也压迫感十足。
服务生赶紧收回视线,手指也有些发抖,摆放好食物后匆匆离开。
关门一瞬间,看见那个高大男人半蹲在地上,捧着男孩的脸颊低低说着什么,温柔得判若两人。
宁笙饿得不行,靳穆然却非要他先喝碗粥垫垫胃:“听话,太久没吃东西了要先缓缓,不然会胃疼。”
“……”
他是因为谁才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以前怎么没发现靳穆然这么装,现在下了床就开始拿出兄长教导的姿态了,宁笙小脸忿忿,锤了他哥一拳。
靳穆然一点也没生气,捉着他的手往脸上招呼,很清脆的啪一声,“打这里更解气。”
宁笙赶紧抽回手,在心里蛐蛐他哥有病,扭过脸开始吃东西。
清甜软糯的生滚鱼片粥,葱姜特意挑了出去,已经不烫了,入口很丝滑。
这家酒店的餐厅粤菜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出品水准很高。
宁笙喝了粥觉得胃确实舒服了很多,又吃两个靳穆然喂过来的元贝虾饺,皮薄馅大,虾肉Q弹。
一顿饭下来,靳穆然自己倒不怎么吃,光顾着喂人。
宁笙填饱肚子人心情舒畅了许多,开始后之后觉地羞耻起来。
呜呜,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和他哥竟然真的做了
都说上过床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分手了,或者靳穆然不喜欢自己了。还能退回所谓亲人的位置吗?恐怕不行。
不过现在……看着他哥头顶的【100%】颜色深得发黑。
宁笙:“……”
好吧,好像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靳穆然拿湿纸巾给他擦手,动作细致认真,像在擦一个艺术品。
宁笙瞥到他锁骨有个牙印,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咬的。
看起来很深,还在渗血,可以窥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是靳穆然被咬一点也不冤,宁笙现在都觉得小肚子很难受。
就像他存在感极强的东西还在里面。
吃完东西宁笙就开始犯困,他这两天消耗太大,骨头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靳穆然看他开始揉眼睛就知道了,于是俯身把人抱回床上,“笙笙困了就再睡会儿,哥哥在旁边办公陪你。”
宁笙低低唔了一声,然后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圆润的琥珀眼看着天花板,像条思考人生的毛毛虫。
“睡不着了?”
“嗯”
小祖宗就露出一张脸,眉眼间透着疲惫,却迟迟不入睡。靳穆然放下手里的平板,钻进被子将人抱在住,深深嗅了他身上的香味。
宁笙一开始有些抗拒,但是听着他哥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闭上眼睛,埋头在他胸前睡着了。
……
两人在酒店待了几天,有家不回,方晁把文件直接送到这里让靳穆然处理。
看见宁笙在一点也不尴尬,他已经很坦然接受老板和小宁总的恋爱关系了。
毕竟靳穆然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感情的事也没什么好批判的。
倒是宁笙在意得很,在卧室里缩头缩脑的,等方晁汇报完才肯出来。
靳穆然无奈,抱着人在大腿上一点点啄吻,“人家都看见了,好大一张床。我们做过什么都能猜到,掩耳盗铃有用吗?”
宁笙脸颊都红了,有点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知道掩饰一下?”
特别是他锁骨那个牙印,大刺刺敞开领子让方晁看,傻子都能想到是谁咬的。
“为什么要掩饰?”靳穆然手掌按着他的后腰,眼睛和他对视:“就算现在保密,方晁唐秉他们作为我的左右手,知道这件事也是很正常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晓,笙笙难不成要和我偷偷摸摸一辈子?我不同意。”
“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宁笙皱眉,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问题。
靳穆然总有自己的一套。
哪怕说好是平等的恋爱关系,依然会不自觉成为掌控一切那一方。
“笙笙怎么会觉得我没想过?”靳穆然手掌力道收紧,眸如墨色,“从确定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刻起,任何有可能阻挠我们的因素我都想过无数遍了。”
他的语气有点重,宁笙定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靳穆然知道自己吓到宁笙了,深呼吸一口气,将他按进怀里,“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没办法一一堵住。我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得更强大,直到站在顶峰。”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很现实,强者才有定义一切的权力。
当拥有了俯瞰所有人的地位与能力,就再也不会有任何质疑声。
“况且——”靳穆然凑近,和宁笙额头抵住额头:“笙笙已经把我睡了,难道要始乱终弃?”
宁笙:“?”
到底是谁睡谁啊?他屁股疼了好几天!靳穆然还在这倒打一耙!
宁笙懒得跟他哥在这个问题上争执,闹着收拾东西回家。在酒店住了几天他都腻了,无比想念桂姨做的菜。
靳穆然知道小祖宗早就待不住了,让他坐着玩会儿游戏,自己去把东西收拾好了。
从套房里出来,一路下到酒店大堂,宁笙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也不是没和他哥一起住过酒店。
但这一次却莫名心虚,就像见不得光的校园情侣去附近开·房似的。
酒店大堂旁边的咖啡厅,江卫国透过玻璃望着不远处的两人从电梯出来,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直到看见门口停着的那辆熟悉的座驾,才确定是靳穆然和宁笙。
静庭路的别墅离这里并不远,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这俩放着好端端的家不回,竟然跑过来住酒店……
江卫国微微皱起眉,心底升起一丝怪异感。
明明是很正常的行为举止,却觉得他们之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亲密。
“看什么呢,老江?”对面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我这次的项目你都看过了,稳赚不赔的生意,你的钱到底准备好没有?”
江卫国收回视线,翻了翻手里的文件,神色有些犹豫。三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最近A股动荡,他半副身家都套牢在股市,一下子拿这么多现金出来……
男人抬了抬眼镜,笑容淡淡:“你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错过别后悔啊。”
“我先转一千万给你,剩下的给我一点时间想办法。”
江卫国思忖片刻,想起他手底下的采购部最近刚好有一笔专款。他想办法挪出来,到时这个项目盈利再填回去。
靳穆然那小崽子最近忙得很,连公司都很少去,应该不会注意到。唐秉更没有权力过问采购部的事情。
他在盛禾这么多年了,这点威望还是有的,江卫国稍稍放宽了心,又想起刚刚两人牵着手的场景。
总觉得不太对劲。
……
新学期开始,宁笙和顾嘉言、林也的三剑客组合也重聚一堂。
整个暑期不见,顾嘉言皮肤黑了不少,整个人透着活力男大的气息。一看就是度过了很充实的打工生活。
林也还是老样子,斯斯文文的小眼镜戴着,还认识了个女孩,准备开始谈恋爱了。
顾嘉言捶胸顿足,“林也你怎么抛弃我们自己脱单啊!你这样将我和笙笙至于何地?笙笙,你说是吧!”
宁笙在喝奶茶,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奶,脸颊耳朵迅速涨红起来。
顾嘉言看了他一眼,竟然觉得他的眼神莫名心虚。而且不知为什么,这次开学再见宁笙,眼角眉梢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宁笙同学,林也谈恋爱你脸红什么?”顾嘉言拿起烤肠当做武器指着他,“你该不会也有对象了吧?给我从实招来!”
“我没有……”宁笙好不容易把气顺直,“真没有,我……”
他本该说那句没有喜欢的人,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顾嘉言你闭嘴吧,宁笙每天被他哥管得死死的,哪有空谈恋爱啊?你干脆说他和他哥在一起得了。”
宁笙听了心里又是一咯噔,握着奶茶杯的手指有些发白。其实和靳穆然在一起以后,他心里一直很忐忑。
前两天还在综合楼遇到了李乐回,整个人的样貌气质都变了样,阴沉沉的,带点儿颓废。
宁笙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对方就立刻跑开了,好像见鬼了一样。
“咦……林也你说得我起鸡皮疙瘩了。”顾嘉言表情夸张:“有弟弟的人听不得这个,代入感很强的好不好?”
“我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什么?笙笙都不介意……”
三人在小吃店又聊了一会儿,宁笙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先走了。
靳穆然亲自过来接他,晚上有个商业宴会,特意邀请了盛禾的小宁总。
一上车,宁笙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被压在车窗前。
靳穆然周身的沉冷香气重重压过来,强势侵占他所有空间。
宁笙脸颊被他虎口掐着,仰起脸承受着这个很深的吻,他哥总是喜欢咬他的唇,舌头也是不由分说往里·顶。
“一整天没见了,笙笙有没有想哥哥……”靳穆然手掌探过他柔软的小肚子,一路往上贴着心口:“嗯?”
宁笙身体微颤,嘴巴张得更开,让人愈发肆无忌惮。
车子一直往前行驶,细微的水声在车厢里回响。
“……想的。”
“嗯,哥哥也很想宝宝。”
其实他一早就到了宁笙学校附近,无限贴近软件上的那颗小红点。
后来听见他和朋友去吃东西聊天,就在旁边等他们结束了再过来。
宁笙被靳穆然亲得眼眸湿润,差点喘不过气才推开了他,“不许再亲了,还要去宴会,会被人看出来。”
靳穆然也没再强迫他,顺势捉起他的手,在手心上舔了舔,“好,听笙笙的。”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造型工作室,宁笙难得穿了套黑色小礼服,造型师把他过长的发尾修剪了,多了几分青春稚气。
靳穆然是一贯的定制西装三件套,低调奢华的暗纹质感,搭配了Chaumet的白金钻石袖扣,和宁笙领口的胸针是一套。
两人站在一起,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场都格外和谐。靳穆然透过镜子去看宁笙漂亮的小脸,眼眸暗了暗。
他的笙笙……真希望关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这是属于他的宝物,只能他一个人欣赏珍藏。
宴会在海城一个星级酒店举行,整个场地做了新中式风格的布置。
两侧是半透明纱幔营造的水景意象,灯光透过纱幔投下流动的光影,仿佛将极具古典气息的曲水流觞搬进了宴会厅。
六米长的水墨画屏风作为签到区,靳穆然和宁笙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签了名,合了影,然后终于进入了主会场。
刚进去找到位置坐下,不远处的江卫国就看见了他们,热情打了招呼。
宁笙没想到他也在,微笑着颔了颔首。
靳穆然没什么表情,侍应生手里拿了个水杯递到,“宝宝先喝口水。”
宁笙很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就看见江卫国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他身旁紧跟着一位穿着湖蓝色礼服的年轻女孩。
女孩妆容精致,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棕色短发很俏皮可爱。
“宁笙,穆然,你们终于到了。”
江卫国先是对着靳穆然点了点头,然后将女孩引至身前,向宁笙介绍道:“笙笙,给你介绍一下,这是ASH科技的千金,阮茉。刚从英国回来不久,还是学艺术设计的,你们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
宁笙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他哥。
靳穆然嘴角噙着很淡的笑,“噢,这是打算给我们笙笙介绍联姻对象?”
江卫国没想到靳穆然这么直接戳破这层窗户纸,脸色有些尴尬,打起圆场:“穆然你不懂,他们年轻人可以先认识交个朋友,也不是上来就要谈婚论嫁是吧。你做兄长的也要多上心。到时候假如笙笙真的要结婚,你可是得坐主桌的。”
靳穆然眼神冰冷,缓缓重复了一遍,“兄长?”——
作者有话说:有人要发疯咯!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