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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宁家那个招小少爷和靳穆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看向这边的眼神就格外冷峻。

有些原本在灵堂上搞事的人也缩了缩脖子,把坏心思收起了些。

整个仪式不算繁复,源源不断的宾客来到堂前吊唁。周家老爷子年纪大了没来,出席的是周聿为几兄弟。

这个信号也让在场的人很敏感,传闻赵家和周家已经结盟。现在一看靳穆然和周家人的亲密程度,看起来是真的。

再去看遗像中那个曾叱咤风云的老人。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人虽然死了,该走的棋一步没省。

有了周家的鼎力支持,靳穆然的阻力就已经少了一大半。更别说这个年轻人在海城商界的狠辣手段。听说还有个挪用公款的公司元老被他送了进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和他硬碰硬,还不如早日投诚。

赵裕丰在遗像前哭得几乎晕厥,由赵明决两兄弟搀扶着。

靳穆然和宁笙冷眼看着,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管赵鼎丰曾经对这个弟弟有多么爱护,所有的恩怨、野心与辉煌,都随着这缕青烟缓缓消散了。

……

进入到十二月下旬,宁笙在海大的课程越来越少了。除了一周两三天往返上课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浅水湾的家里。

靳穆然一如既往的忙碌,每天开不完的会,听不完的汇报。不过好在再忙他们也能每天见面,然后肆无忌惮地亲密纠缠。

宁笙下学期去港大做交换生的申请也通过了,顾嘉言和林也知道后很不舍,捉着他去了校外咖啡店。

“真的……非去不可吗?这一去就是一学期,港大那边课业重,笙笙肯定忙得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林也拍了拍顾嘉言的肩膀:“靳哥忽然接手这么大的集团,肯定忙得不可开交。他放心不下笙笙自己在海城,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顿了顿,神色认真地看向宁笙,“我们会想你的,笙笙,有空一定去港城找你。”

“喂,你们别这样啊,”宁笙努力让语气显得轻快,眼圈却也有些泛红,“我只是去一个学期,又不是不回来了。现在通讯那么方便,我们可以天天打游戏视频。而且,港城离这里也不远,想见面是很容易的。”

顾嘉言挠了挠头,嘟囔着:“说好了啊,你去港城就算认识了新朋友!咱们仨才是最要好的!要是谁敢在港大欺负你,我第一个飞过去揍他!”

林也在旁边笑他:“放心,笙笙要是真被欺负,靳哥第一时间就手起刀落了。还用得着你出马。”

……

宁笙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靳穆然也正好从公司回来。他趴在栏杆上给他哥开门的刀疤脸,是上次绑架他的黑衣人。

赵鼎丰去世后,他就跟在了靳穆然身边,出行办事,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等靳穆然进了门上楼,宁笙才问他哥那人的脸是怎么回事,又深又长,看起来像是用刀子狠狠划下来的。

靳穆然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人低头啄吻:“宝宝关心其他男人干什么?你老公累了一整天怎么不问问?”

宁笙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主动回应他的吻,语句含糊:“哥哥累了那肯定肚子也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阿姨今天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还有饭后甜品。”

靳穆然请的做饭阿姨是手艺特别好,宁笙被她喂得脸色红润,脸颊和屁股都长了些肉,抱在怀里软乎乎的。

“嗯,是饿了。”男人眼眸幽暗地盯着怀里人,手掌扣紧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进了浴室。

宁笙下意识搂住他脖子,眨了眨清澈的琥珀眼,天真发问:“……不是要吃饭吗?去浴室做什么?”

他哥垂眸看他一眼,宁笙立刻就动了他的意思,在他怀里地挪了挪。

两个小时后,宁笙趴在浴缸边,半闭着眼,眼尾和鼻尖都是湿漉漉的,连骂他哥的力气都没有。

靳穆然给他仔细清理了,用毛巾将人包裹起来,抱回了床上穿衣服。

宁笙不仅累,还肚子饿,忍不住用脚轻轻踹了他哥肩膀一下,“……都怪哥哥,饭菜都凉了,怎么吃啊?”

靳穆然头发湿了水,顺着眉眼滑落,五官英俊深邃。他捉着宁笙的脚丫放到嘴边亲了亲,语气简直能溺死人:“嗯,怪我。”

宁笙被他抱着去餐厅,重新热了饭,先把闹脾气的小祖宗喂饱了自己才吃。

这个阿姨做的菜真是没的说,宁笙吃饱后心情好起来,忽然想起一件正事。

他一脸雀跃地望向靳穆然:“哥哥,我们绘画社长说,月底在杭城有个为期一周的艺术交流会,有很多知名画家和教授都会去,我想报名参加。”

“杭城?一周?”靳穆然正用纸巾给他擦嘴角,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行,太远了,时间也太长。”

宁笙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虽然有预感他哥不会太容易答应,但也没想到他立刻就拒绝了,完全没得商量的语气。

“为什么?我很多同学都去的,很安全……而且我可以随时给你发定位报备。”

靳穆然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宝宝,哥哥跟你说过我最近很忙。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太远的地方如果出了什么事,哥哥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现在不是都尘埃落定了吗?再说你可以安排人保护我呀,就像之前那样,保持距离不要打扰我就行了。”

宁笙坐到他大腿上,搂着他肩膀撒娇:“哥哥,我真的很想去……”

靳穆然摸了摸他脸颊,没有半点松口:“笙笙,听话。”

宁笙抿紧了唇,委屈和不满瞬间冲上了头顶,他们刚刚才那样亲热过,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靳穆然,你别太过分了!你说要来港城我就来了,在这边我没有朋友没有桂姨,整个世界只有你,只是一个艺术交流会而已,哥哥凭什么不让我去?”

“等我忙完这阵子,哥哥陪你一起去行不行?我保证不会食言。”

宁笙在心中冷笑,上次他生病住院,他哥也是这么哄自己的。结果呢,一天比一天忙,就知道给他开空头支票!

“我吃饱了。”

他从靳穆然身上下来,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快步上了楼。

接下来几天,宁笙单方面和靳穆然开始冷战。

无论他哥怎么低声下气地哄,就是不搭理。还自作主张搬去了客房睡。只是抵不过有人不要脸,每次都趁他睡着就将他抱回主卧,亲着亲着又变了味。

宁笙被他顶得泪眼朦胧,磕磕巴巴地问他哥到底答不答应让他去。男人不语,只一味地埋头苦干,让他彻底昏睡。

第二天起床的宁笙更气了,抄起床头的杯子就朝靳穆然扔过去——不过他故意扔偏了,毕竟他哥要是受伤了他真的会心疼。

靳穆然也不生气,默默打扫了玻璃碎片,然后抱着人亲了亲:“哥哥今天下午难得空闲,陪笙笙出去逛逛好不好?”

宁笙撅起嘴思考了一下,生气归生气,还是答应和他哥出门。

十二月的港城,已经弥漫开浓郁的圣诞气息。

路过半岛酒店时,巨大的金色星星与彩球点缀在墙面,中间还有几个醒目的香奈儿logo,奢华又梦幻。

宁笙趴在车窗边,清澈的琥珀色眼瞳里映着窗外的景致,颊边的小红痣一闪一闪。

靳穆然看着他专注的侧影,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复杂的思绪翻涌上来,最终变成了愧疚。

宁笙在一起后,表面上来看,他渴肤症的发作频率少了很多。

然而他心里清楚,占有欲却随着他们的亲密与日俱增。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宁笙时时刻刻叼在嘴里。

到了商场,因为是周末人流还挺多的。

宁笙还绷着小脸,故意走得快几步,不想理他哥,直到他被一家店铺橱窗吸引了目光。

高大的人形模特穿着极具节日氛围的“圣诞猛男”服饰,红色的短款绒衣,点缀着白色的毛边,还有配套的麋鹿角头饰,看起来既搞笑抽象又……性感。

宁笙盯着看了一会儿,想象着靳穆然那张冷峻的脸配上这身打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哼,他要买下来,然后让他哥穿给他看,这样才可以原谅!

“站在这儿发什么呆?”靳穆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掌自然地揽住他的腰。

宁笙摇头,依然一副生闷气的样子,站在橱窗前不愿意挪动。

靳穆然没办法,只好哄他:“那边有家你很喜欢的蛋糕店,哥哥去给你买,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别乱跑,嗯?”

宁笙正愁没支开他的机会,立刻点了点头。

周围人来人往的,靳穆然克制住亲他的冲动,捏了捏他脸颊就走了。

看着他哥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人群,进了那家蛋糕店。

宁笙趁机把最大号的“圣诞猛男”装买下了,精美的袋子拿到手,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晚上怎么威逼利诱他哥就范。

“砰——”

一声刺耳的爆响猛地炸开,宁笙被震得浑身一抖,大脑一片空白。

短暂的寂静过后,整个商场都是凄厉的尖叫和人群恐慌的奔逃嘶喊。

宁笙这才反应过来,是枪·声!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宁笙的心脏,不安的预感疯狂闪现,心里的念头疯狂叫嚣——可能是冲着哥哥来的!

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逆着惊慌失措、四处奔逃的人流,拼命朝着靳穆然刚才离开的方向冲过去。

“小笙少爷,前面危险!您不能过去!”高大的随行安保张开双臂,试图拦住宁笙,“请您先和我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放开!我哥哥在前面!”宁笙嘶吼着,用尽力气想挣脱他们。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小兽,不顾一切想要冲到那个最重要的人身边。

安保人员被他眼中那种执拗震了一下,手上力道微松。宁笙趁机猛地挣脱,一尾鱼儿般没入了更混乱的前方。

“哥哥!靳穆然——”

他带着哭腔的喊叫淹没在人声里,浑身像浸在冰水里,视线渐渐模糊。

不知不觉,他已经泪流满面。

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不能有事……哥哥不可以……!

宁笙擦了一把眼泪,远远看见有人倒地上,穿着黑衣服……旁边有人在打电话,另一边几个高大的安保死死按住了一个人。

躺在地上的是……哥哥吗?

宁笙觉得周身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哥……哥哥……”他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世界在他眼前轰然倒塌,只剩下吞噬一切的黑。

商场的保安在维持秩序,宁笙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环住了他的腰。宁笙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落入了一个温热怀抱里。熟悉的味道像团雾般包裹着他。

“笙笙?我是哥哥!”

熟悉的声音响起,宁笙猛地僵住,回过头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靳穆然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眉心微皱,胸口里心脏富有生命力地跳动。

宁笙眨了眨眼,没有聚焦,小脸已经满是泪水。

靳穆然知道他家宝宝吓坏了,捧着他的脸颊,语气很轻:“笙笙,我是哥哥……我没事,你别害怕。”

哥哥没事吗?那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宁笙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呜呜呜,哥哥……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眼泪很快浸湿靳穆然的西装:“你吓死我了,呜呜……你不能丢下我,不能……”

靳穆然心脏一阵钝痛,手掌抚着宁笙颤抖的脊背,声音坚定:“不会的,宝宝,哥哥不会丢下你。坏人已经被抓住了,哥哥没事,一根头发都没少。”

宁笙呜咽着重复:“你不能死……哥哥不能死……”

……

千亿继承人靳穆然在中环商圈险被枪击的事情很快上了热搜。一时间对于幕后指使的猜测甚嚣尘上。

随着对现场制服的枪手深入调查,赵明决买凶杀人的证据渐渐浮出水面。不久后,企图出境的赵明决在机场被警方带走。

宁笙那天回去就高烧不退好几天,昏睡时都在不停流泪哭喊。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会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哥。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没了,小脸瘦得就剩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桂姨来了浅水湾的家小住,宁笙某天睡醒看见厨房里的身影,哇的一声又哭了,抱着桂姨半天不肯撒手。

“我们小笙少爷受苦了……怎么瘦成这样?”桂姨几乎把宁笙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心疼地碎碎念。

宁笙抱着桂姨大哭了一顿,反而渐渐好起来。只是脾气变得特别任性,靳穆然几乎都惯着他。

后来宁笙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原来那个路人没死吗?我还以为……没事就好……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这段时间每每想起那个画面都会难受,他怕真的有无辜的人丧命。

靳穆然抱着他,一点点亲他额头:“他和我身形有点像,所以对方认错了人,朝他开枪没打中后,那人吓晕了。”

接着潜伏在四周的安保就迅速将人制服,靳穆然第一时间想去找宁笙,没想到就这样造成了误会。

“那赵明决真的是幕后指使?”宁笙知道他是坏人,但是依然有种不真实感,“哥哥,他会不会还出来做坏事啊?”

“不会。”靳穆然捏了捏宁笙的脸,“这件事也要多亏笙笙。你提醒我要小心的那些人我都派人盯着了,包括赵明决转移资产到M国,然后暗中找人对付我的事情。所以哥哥一早就有防备,他不会得手的。”

宁笙这才放了心,忍不住抱着他哥,一板一眼道:“所以哥哥以后要多听我的话,港城这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听老婆的话才会发达,知道了没?”

靳穆然眸光深深,低头吻上怀里人的唇:“嗯,老公以后都听宝宝的。”

宁笙听了这话,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哥哥说话算话噢。还记得我上次提过的艺术交流会吗?我要参加!”

“时间不是已经过了吗?”靳穆然皱眉,没想到他又提起了这茬。

“嘿嘿,绘画社长通知我延期了,改到下周,我正好可以赶上噢。”

“宝宝非去不可吗?”

“靳穆然你刚刚答应我什么了?怎么,当上集团大老板就开始忘本了是吧?说话都可以不算数了?”

“宝宝……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鼎丰留下的遗产和股权数目庞大,其中的交接过渡流程繁杂冗长。

靳穆然也是今早才正式通过了鼎丰董事长的任职,这个屹立在港岛数十年的商业帝国,终于有了新主人。

“那你是几个意思?”宁笙现在才不吃他这套,推了他肩膀一把:“反正能不能去,你给一句准话。”

“宝宝知道的。”靳穆然声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哥哥这个渴肤症……要是整整一周碰不到你,发作起来会很难熬。”

宁笙别开脸,却被他用鼻尖轻轻蹭过脸颊。那双深邃眼眸里浮动着细碎的光,像夜空下波光粼粼的海。

靳穆然手指擦过他唇角,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吐息,“所以,让哥哥提前预支些甜头,好不好?总要存够能撑过这七天的剂量……”

……

偌大的卧室窗帘紧紧拉着,一丝光都无法透进来。细碎的水声和喘息声断断续续,让人听见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凌乱层叠的被子里埋着一个纤瘦的身影,像是累极了,连抬脚踹人的力气都没有。

宁笙觉得自己要死在床上了,从里到外都被他哥的欲望彻底占有、熟透。

不知道又做了几次,靳穆然终于偃旗息鼓,抱着人去浴室洗漱后抱着睡了。

宁笙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是被他哥亲醒的。他四肢酸软得根本不想动,也没力气把人推开。任男人一点点亲吻他敏感的皮肤,延伸往下。

叮——信息提示音响起。

【爆!港岛千亿集团易主!宁家废物少爷即将被扫地出门?!】

宁笙懒懒地扫了眼手机上的八卦新闻,港城狗仔最近三天两头就开始造谣。一会儿就是靳穆然要把他赶出家门了,一会儿又说他哥这么宠他背后原因不简单。

一整个左右脑互搏,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不过这些假料他不在意,只要不是爆他和他哥谈恋爱就行。

脚心传来湿痒的触感,宁笙被刺激得浑身一抖,一脚蹬在靳穆然胸口,快要气哭了:“靳、穆、然,一整晚了还没好吗?你有病去找医生啊!”

男人黑眸沉溺、头顶【100%】仿佛怎么也吻不够:“哥哥说过很多次了,只有宝宝才是我的良药。”——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番外是分正文番外(大概两三章)和if线番外(if线不计算入正文,不影响各位宝宝的全订)。也会有一两章的福利番外!

感谢大家的一路追更,泪目!这本写得很不容易,因为不太擅长这样的感情线……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