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送给B的一个惊喜
虽然说是当诱饵, 但杰森和七夜也没指望第一天就能运气爆棚遇到开膛手杰克，所以七夜跟杰森就只是去哥谭比较混乱的地区随便碰碰运气——杰森主要是想趁机实地考察一下他“死了”之后哥谭地下世界的情况。
蝙蝠电脑上的资料肯定很全，但迪克还不知道杰森原本计划着在哥谭搞事，当然也想不到给他送相关资料……不, 假如他知道了杰森想干什么, 就更不会给了。
无论如何, 迪克不会希望杰森杀人的。
“蝙蝠侠经常来这边夜巡。”杰森一边说着，一边精神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多米诺面具。
虽然七夜保证就算外观隐形也不影响效果, 但杰森就是心理上没有安全感，所以这个多米诺面具就是给他一个心理安慰，实际上主要还是靠那个【隐藏不贞的头盔】的宝具效果。
七夜穿着一身机车服，金色的头发胡乱扎在脑后, 两手插在兜里，嘴上还叼着个棒棒糖。但就算已经这么不正经了，可莫德雷德一直以来受到的骑士教育也让七夜随随便便站着都透着跟哥谭犯罪街格格不入的气息。
“之前的尸体就是在这个区域吧。”七夜咬着糖含混地说。
“不然我们来干什么的？”杰森轻车熟路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机车停好，否则把车光明正大停在这种地方，等他们回来就连个螺丝都不给他们剩了，“蝙蝠侠也在调查, 不过碰上的概率也不大, 小心行动就好，听到特殊的惨叫就避开。”
“……？”七夜茫然了, “什么叫特殊的惨叫？”
前罗宾想了想：“就是, 听起来特别疼的惨叫, 比你听过的惨叫都要惨, 但听着特别虚，有气无力……如果还有骂蝙蝠侠的，差不多就是了。”
七夜：“…………”
行吧，拷问大师蝙蝠侠。知道他打人很疼了。
因为他们两个一起走的话开膛手杰克可能就不出现了，所以为了起到诱饵的作用，七夜和杰森是分开行动的，这样找线索和情报效率也高一点——不过并没有离着太远，就隔着一条街，杰森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七夜完全可以以英灵的身体素质从上面抄近道翻过去。
“白发的小女孩？”被七夜打听的那个人嘿嘿一笑，“怎么，你要找她？可惜她已经被我卖了……哎呀，姿色真不错，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不过嘛……”
七夜叹了口气。
这就是个来碰瓷的家伙，开膛手杰克没把他给开膛就不错了，哪轮得到他卖人……
“是我看起来很好骗吗？”七夜一边撸袖子一边问。
那人隐隐从七夜有恃无恐的态度中猜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谨慎了起来，毕竟在哥谭混，没点眼力见是容易短命的，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后手……转眼间，周围的小巷子里就一口气钻出来足足够填满一辆面包车的人数，全是彪形大汉，跟这个瘦弱的家伙不是一个类型。
……七夜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他以迦尔纳的身份第一次见杰森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柔弱的人在外面碰瓷，然后一群能打的在后面等着……
哥谭跟布鲁德海文不愧是邻居，画风还挺相近的。
从外表来看，七夜像是个俊美的公子哥，顶多玩玩机车什么的，这群彪形大汉虽然没混到什么地位，但自觉揍一个找人才误入哥谭最混乱的地区的小少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被小瞧了啊。”七夜露出了一个带着挑衅的恶意笑容，“杂鱼就要像个杂鱼的样子，没事找什么麻烦呢？”
尽管这伙人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哥谭的超人类不多，他们一时半会还是更信任自己，所以放了几句垃圾话，就嗷嗷嗷地向着七夜冲了上去——
然后呜呜呜地被七夜揍成半残，用附近捡来的绳子给捆在了一起。
七夜用变出来的宝剑在这伙人的脖子部位比划着：“我要知道的情报你们谁有？”
立刻有个人很识相地说：“我昨天在附近看到了白发的小女孩，我不是去拐卖，我就是觉得奇怪所以去看看……但是我还没靠近她就消失了！”
行了，别欲盖弥彰了，越描越黑。
七夜翻了个白眼，吓唬人性质地把剑尖往里戳了戳，对方一动不敢动，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流了下来。
“等等！莫德雷德！”杰森正好从隔壁街绕来绕去从小巷子里绕到了这边，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莫德雷德疑似要杀人，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连忙喊停。
七夜停了下来：“干嘛？红头罩？”
“红头罩？！”
本来奄奄一息很识时务地装死的罪犯们突然清醒过来了，惊恐的视线落在杰森身上后，一个个化为了疑惑，直直地戳在了杰森脸上：“…………”
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的杰森：“……”
说起来，虽然代号还是坚持了他最开始的想法，但他现在没有头罩，叫这个确实有点奇怪……
坚强地无视了这伙人的视线，杰森问七夜：“你刚才要杀他们吗？”
七夜当然只是想吓唬人，但对莫德雷德来说杀人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七夜干脆承认了：“是啊，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阻止我吧？他们可能做过诱拐犯，留一个带路就行了。”
阻止？
杰森这才恍然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干什么？
让该死的罪犯去死，而不是放任他们祸害其他人，这不就是他最开始的愿望吗？那他到底……对了，还不知道这伙人该不该死，不过诱拐这个如果是真的，死有余辜，但现在这个时机……
杰森有点心烦意乱，狠狠地踹了旁边的罪犯一脚。
“直接杀人会引起蝙蝠侠的注意，带完路把他们扔去哥谭警局。”
七夜很想问难道你把人送到警局蝙蝠侠就不会注意了吗……
但他看出来杰森现在心情不好，心事重重的感觉，正处于要做重大决定的状态，所以他就没作声。
他之前打听过杰森这次复活是怎么回事，从他的性格来看，似乎并没有受到拉萨路池水的负面影响，应该用的是他第一次来这个世界时，帕拉塞尔苏斯制作的两瓶无副作用版本，想来刺客联盟也不会随便使用，两瓶里肯定有一瓶要做个实验才敢给自己老大用。
但杰森说他意识恢复的时候并不在刺客联盟，也就是说一开始复活的时候可能还是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杰森没有留在刺客联盟受训练，也就是说……
杰森现在，虽然按照出生年龄已经成年了，但心理年龄还是在刚死的15岁多点……可能经历过很多后成熟了，但内里真的还是个未成年。
他刚恢复意识没多久，很多事都还没有想通，结果就遇到了开膛手杰克的案件，然后就莫名其妙跟迪克相认了，杰森本来就还只是初步有个想法，没彻底做好决定，现在更混乱了。
杰森其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如果给他时间，让他彻底想清楚，然后再来哥谭，那遇到什么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有个弑父经验的莫德雷德在一旁，杰森总觉得这种情况下不适合处理自己跟蝙蝠侠的事，尤其是看着莫德雷德那么尊敬亚瑟王，却依然干出了那些事，杰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莫名烦躁，一看到莫德雷德就潜意识逃避相关的话题，甚至都不想问莫德雷德那么尊敬亚瑟王又为什么背叛了对方。
……虽然我和蝙蝠侠理念不同，但我不会想……杀他。
心理年龄还只是十几岁的杰森哪怕死过一次，也依然有着少年人的天真，他想，我只是觉得他那一套不行，我们不会闹到跟亚瑟王和莫德雷德一样。
一伙人被捆起来在前面带路，七夜总觉得这个画面很奇怪。
“她昨天出现过，不意味着今天也会出现，而且我们能得到消息，蝙蝠侠也应该能得到——”
杰森正说着呢，突然没声音了。前面的罪犯们反应也不对劲。
七夜一看，发现前面停着的那辆车……貌似正是传说中的蝙蝠车！
杰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找死角躲了起来，然后踹了一个人让他过去看看蝙蝠侠在不在。
那个人一脸委屈和视死如归地向蝙蝠车走去，过了一会儿才如获大赦地回来说：“没人。”
杰森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蝙蝠车，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转头，向自己身后这一串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人渣们看去。
人渣们瑟瑟发抖：“…………？”
——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一个人似乎已经猜到了杰森在想什么，“我要去警局！！！”
杰森平静地说：“你们人太多了，我……”
“我自己走过去！爬过去也行！总之我愿意去警局！”在刚才还暗搓搓考虑怎么逃跑的同伴们懵逼的注视下，这个聪明人努力征求去警局的权力，“我就应该呆在警局！”
“那多麻烦啊。”杰森说，“让蝙蝠侠开车送你们吧。”
这个句式还挺耳熟的。如果这话换个主语，换个场景，杰森就是个非常体贴的形象了，然而现在主语是蝙蝠侠，在这群罪犯心目中，杰森的形象一下子可怕了起来。
——你这家伙，是魔鬼吗？！
七夜扶额，杰森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不想引起蝙蝠侠注意来着？难道是发现能对蝙蝠侠恶作剧结果兴奋过头了吗？
于是，一段时间后，启用了自动驾驶寻人功能的蝙蝠侠和他的搭档，看着绑了一群彪形大汉的蝙蝠车向他们开来时，表情难得地空白了几秒。
蝙蝠侠：“……？？？”
第九十二章 上章夜晚的后续，B家族主场【二更】
今天晚上, 跟着蝙蝠侠出来夜巡的是从布鲁德海文过来的夜翼, 而提姆则跟着阿尔弗雷德留守蝙蝠洞。
因为看不见对面在做什么, 所以直到沉默的时间长过了头，而迪克·格雷森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提姆才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
迪克笑得不行，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你查一下刚才蝙蝠车附近的监控……”
“……那边的监控被破坏了, 我调一下蝙蝠车的内置监控……”
趁着提姆忙活的时候, 蝙蝠侠从这少见的情况中回过神, 检查过没有问题后，才靠近蝙蝠车, 将一个人嘴里堵着的破布拿了出来。
蝙蝠侠言简意赅地问道：“谁干的？”
被问的人不等蝙蝠侠做些什么让他说实话，就连忙说：“红头罩！是红头罩！”
迪克的笑声突兀地断了。
虽然被多米诺面具遮住了一部分面容, 但大家几乎能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他满溢的负面情绪。
众所周知, 红头罩是Joker用过的一个代号, 可一方面Joker不会做这种……把罪犯绑在蝙蝠车上送给蝙蝠侠的事, 他不绑点炸-药就不错了，另一方面，以Joker的知名度和辨识度极高的外表，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这群人会直接说Joker，而不是什么红头罩, Joker的神经质不是一个头罩能抵挡的。
最重要的是, 这群人的精神状态不像是遇到过Joker, 他们看起来更怕蝙蝠侠……
大家都知道，某方面来讲，蝙蝠侠比Joker要安全多了，哥谭某些著名的反派被Joker搞到寝食难眠的时候，甚至都宁可向蝙蝠侠求助也不想跟Joker混，如果他们见到的是真Joker，现在应该看起来更像是如释重负。
迪克明明知道这些，却依然只是听到一个让人联想到Joker的代号就心情糟糕到这种地步，更说明了他对Joker有多么抵触。
他能想到的提姆也能想到，提姆在联络频道里说：“Joker没有越狱，不过以防万一，我让人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本人。顺便一提，蝙蝠车的摄像头……恐怕没拍到你们想看的东西。”
蝙蝠洞里，提姆表情十分微妙地看着监控录像。
监控范围内，只能看到彪形大汉们一个个视死如归地走近蝙蝠车，然后用他们厚重的身躯紧贴着车的表面，然后提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视频一片漆黑，但他能想象得出当时是个什么场景。
……不，他拒绝想象。
也许他应该建议让蝙蝠车更新一下。既然不能像普通车一样被碰到就发出警报声吸引其他人注意力，那就增加停车时车身通电之类的功能吧，避免再有这种事发生。
蝙蝠侠皱着眉从这些家伙嘴里挖出了他们知道的所有的事。
两个人，互相称对方为红头罩和莫德雷德。
在找白发的小女孩。
红头罩见义勇为地从准备下杀手的莫德雷德手里救下了他们。
但也是红头罩非要“让蝙蝠侠送你们去警局”……
本来一脸阴沉的迪克在听到莫德雷德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有些松动，之后他就全程站在蝙蝠侠身后一言不发。
如果这时候蝙蝠侠回头了，就会敏锐地发现迪克努力掩饰的怪异神情，然后就会进一步怀疑迪克知道什么，但好在蝙蝠侠没有丝毫怀疑过自己的养子，注意力压根就没往迪克那边放，让他得以蒙混过关。
等蝙蝠侠把能问的都问出来了，迪克才适时地插话：“怎么办，我们就这么把他们送到警局？”
蝙蝠侠和迪克一起看着和“有特殊的坐车技巧的印度人”有得一拼的挤在一起的彪形大汉们，久久不能言语。
这个密集程度，蝙蝠车的车门都打不开了，要打开就必须把这波人放下去……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们两个都坐进了蝙蝠车，谁还能留在外面把这些人绑回去呢？
就算是把放不下的人拖在车后面，以这个人数来看，场景也有点过于壮观了，至少迪克想象了一下，觉得画面很微妙……
最终，蝙蝠侠选择了继续使用蝙蝠车的自动驾驶功能，让它带着这群人开往哥谭警局，他自己则联络戈登记得接收。
目送蝙蝠车远去，迪克说：“刚才我差点怀疑自己在看印度大片。”
“想象得出，十分有画面感。”不在现场的提姆在频道里说，“这个红头罩似乎不是坏人，也许是不知道哥谭犯罪史的外地人，但我必须得说，如果他想用红头罩作为代号，那可真是烂透了的品味。”
已经猜到红头罩身份的迪克下意识反驳：“别这样说，也许他只是别有目的不得不顶着这个讨厌的代号呢？”
刚说完这话，迪克就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蝙蝠侠探究地看向他：“你似乎对这个红头罩很有好感。”
……真是够了，这种硬生生说成陈述句的疑问句。
迪克没有白白当了这么多年义警，更没有浪费自己双面人生的经历，关键时刻演技还是很靠得住的。
他语气随便地说：“我只是觉得他人或许不错，至少他自己没杀人还阻止别人杀人。”
蝙蝠侠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但很显然，迪克看得出蝙蝠侠已经把这个新冒出来的红头罩和莫德雷德记上小本本了，回头他大概就能在蝙蝠洞的档案里找到自己弟弟的马甲了。
迪克在心里一个劲的叹气，不明白杰森为什么要起这么个糟心的代号，如果说是想要引起蝙蝠侠的注意，那他就只能去跟杰森说，恭喜你成功了……
第二天就被迪克找上门的杰森，听到迪克说起满身大汉的蝙蝠车这件事时，表现得十分不耐烦。
“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杰森说，“那就是个意外。”
“不就是添点堵吗。”七夜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着电视插话，“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杰森：“………专心吃你的爆米花。”
迪克笑着叹气：“所以起这个代号也是故意给布鲁斯添堵？”
杰森：“………………”
为什么被你们一说，搞得有种特别掉价的感觉……
迪克还有心情开玩笑：“说起添堵，你居然没卸了蝙蝠车的轮胎。因为自从被你卸过后升级了好几代，现在卸不动了吗？”
杰森翻了个白眼：“因为还用得着它‘运货’呢。”
“好了，言归正传。”迪克的表情严肃了一点，“你们昨晚查到了什么吗？”
第九十三章二次交锋
要说收获的话，那当然算是有的。
至少他们已经确定了开膛手杰克这两天都出现在了哥谭东区, 而除了一开始死的那个男人, 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受害者的尸体。
……毕竟这里是哥谭, 全靠警察那边有没有接到报案来确定开膛手杰克杀没杀人，未免也太天真了, 当然是地头蛇们知道的更多啊。
“总之今天再去找一下碰碰运气。”杰森说。
迪克皱了皱眉：“我觉得这样效率不高……”
杰森没解释自己其实是去当诱饵这件事，毕竟他察觉到自从自己复活后, 迪克就有点保护欲过度的倾向, 说了大概就会被阻止。
七夜可能是受到了莫德雷德的一些影响, 现在思考问题的方向有点奇怪：“没关系，今晚要是碰不到, 明天我们直接绑架汉尼拔·莱克特试试。”
杰森：“……？？？”这是什么，他没听说过啊！
七夜已经计划好了：“你们又不肯杀人, 那感受不到威胁的汉尼拔·莱克特可能会用心灵感应的方式告诉开膛手杰克别来, 所以我们需要在第一时间把他打晕, 不要让他有任何把消息传递出去的机会, 然后再找个地方等开膛手杰克根据两人之间的联系找上门……我觉得这样方便多了，你们觉得呢？”
迪克叹气：“……这样不太好吧，不是还没找到他就是召唤开膛手杰克的人的证据吗？”
虽然确实还没证据，但宁可错抓不可漏抓，毕竟开膛手杰克的危害性太高了，七夜选择相信直觉。
“又不打算杀他, 抓错了就原样放回去呗, 反正根据我看到的情况, 你们哥谭的名声一直是那样，不差这么一次绑架了。”
莫名觉得膝盖中箭的迪克&杰森：“……”
不，我们觉得哥谭还能抢救一下。
反正迪克是不太同意这个计划的，倒是杰森的反应比较模棱两可，等把迪克送走之后，杰森就对七夜说：“我想了想，觉得可以，今晚没收获我们就去绑架莱克特医生。”
“说起来……”七夜提醒他，“在你昨天做出那种事后，蝙蝠侠……”
杰森打断了他：“你不是说肯定没人能认出来吗？那就没问题了。”
本来可以让迪克掌握蝙蝠侠和杰森的所在地，避免让他们相遇的，不过杰森不太喜欢被迪克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就没提这茬。
虽然杰森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次就是回来解决开膛手杰克，别的不要沾，但遇到蝙蝠侠相关，他就忍不住又想试探又想远离，心情十分矛盾……他想知道布鲁斯看到自己复活时的反应，也想在那之前先证明自己的想法比蝙蝠侠更正确……
现在只有忙起来才能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了。
于是七夜跟杰森晚上就再度出了门。
杰森认真研究过怎么当诱饵，总之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无害一点……但他第一次跟开膛手杰克见面的时候，就已经互殴过了，感觉装也没用，对方肯定记住他了，七夜就直接告诉他随意就行，反正如果没有其他代替品的话，开膛手杰克肯定是要来吃杰森心脏的。
除了杰森，七夜也打算当个诱饵试试，毕竟他上次把开膛手杰克杀杰森的行动给打断了，对方为了恢复伤势着急的话，也有可能来找他补魔。
可能是昨天晚上，这里一蝙蝠车的人开向警局的场景过于震撼人心，还被不少人看见了，今天他们就觉得同样的道路，好像安静了很多……本来小巷子的深处经常有些鬼鬼祟祟的人，今天也没了动静，大约是觉得这里不太妙，换了个地方——哪怕这些人明知道以概率来看，昨天来过的地方蝙蝠今天不一定还会来，但心理上感觉不安全，非要换地方也挺正常的。
对于在某种程度上嗅觉极其灵敏，非常有生存之道的哥谭人来说，这都是基本操作，所以杰森一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还觉得住在这一片的普通人们能过个安生日子了。
直到他发觉周围好像雾气变浓了……
哥谭的天气本来就不怎么好，常年阴天，雾霾也没少过，但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浓到现在这个程度，还是让杰森起了疑心。
七夜之前就已经把能说的都告诉杰森了，所以杰森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果然不是普通的雾，开膛手杰克在附近。
没想到还真的钓到鱼了！
杰森迅速拿出了防毒面具给自己戴上，因为据说这个雾有腐蚀性，虽然也不知道防毒面具有没有用，但总之聊胜于无吧……何况莫德雷德的头盔也有一定的防毒作用，要是都起作用就好了。
因为不确定在开膛手杰克的领域里电子设备还有没有效果，所以杰森跟七夜约好的暗号是，规定时间内没联络就算出事了，而这个规定时间非常短，只有一分钟，距离上次联络已经过了半分多钟，他刚才也已经发出了信号，不管电子设备能不能被屏蔽，队友很快就能到。
“嘻嘻嘻……”
小女孩的笑声带着回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颇有鬼片的效果。
知道人类对上英灵有劣势的杰森冷静地摸出了武器……就算打不过，也不能怂不是吗？
正想着呢，一道泛着红色的攻击从杰森的身边擦过。
敌人还没动手，差点被自己人误伤的杰森：“……你这家伙，雾这么大看清了再动手啊！！！”
“放心，打不着你的！”七夜为了避免雾气的腐蚀，已经换上了一身盔甲的莫德雷德英灵武装，提着剑从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浓雾中走了过来，“一次性解决吧。”
话音刚落，七夜就是一剑往杰森那边挥去。
杰森倒是站在原地没动，果然，随着攻击的到来，小女孩的声音从他身后渐渐远去：“这次是两个人吗？嗯嗯，也不错呢，解体~解体~”
“这些雾好烦。”七夜皱了皱眉，开了一次魔力放出，试图用自己的魔力中和掉周围的雾，同时暗暗使用现实宝石试图修改到对自己有利的场景。
雾气果然变淡了，开膛手杰克明显有点意外：“诶……？”
“找到了！”七夜靠着隐隐约约看见的画面和自己的直觉修正，往一个方向用力地劈了过去，像火焰一样爆裂的魔力使地面一路破碎，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破开雾气到了目标跟前。
然而开膛手杰克也不是普通从者，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靠着极高的敏捷度，还是成功躲掉了正面攻击，只被魔力外放的余波给波及了一下。
“唔……！”开膛手杰克捂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再次隐入雾中。
“她上次的伤还没好。”七夜判断道。
杰森惊了：“你怎么知道她在那？”
“直觉。”
杰森：“………………”你们英灵的直觉也太神奇了……
“别离我太远。”七夜叮嘱道，“或者我把你扔出去，以我的力气应该能把你扔到雾的范围之外，你自己想办法平安落地……你抗摔吗？”
杰森根据刚才看到的画面算了算自己的战斗力，觉得自己也就能当个诱饵了，在这里挺碍事，出去的话还能帮忙疏散一下群众，但问题在于：“我出去后就会失忆吗？”
七夜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理论上讲开膛手杰克的情报抹消是在战斗结束的时候，这种强行脱离战场的情况算不算，他还真不清楚：“……不知道。你想试试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膛手杰克就会从神奇的角度发起攻击，没时间留给他们讨论，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聆听周围的声音避免被偷袭，所以杰森只考虑了三秒就点点头。他没去思考什么以自己的体重，莫德雷德到底能不能把他扔出雾气范围外这个问题，反正英灵这个概念在他心目中已经跟脱离实际差不多了。
莫德雷德的头盔还被杰森戴着呢，这个宝具是被摩根施加过魔力的，防御力十分优秀，至少杰森不用担心脑震荡。
七夜随手用魔力外放把周围的雾给弄得淡一点，降低周围隐藏的危险，然后捞起杰森就抛了出去。
杰森面无表情地体验了一把字面意义的空中飞人……
他手中已经准备好了飞钩，不过就算运气不好遇到的场地无法使用，他也有罗宾汉留给他的特效药，效果他差点被开膛破肚的时候就试过，至少恢复行动没问题。
七夜的预估还挺准的，大概是因为开膛手杰克上次受伤了，而且也缺乏魔力，今天这个毒雾确实范围不大，没一会儿杰森就出了雾气笼罩的范围。
但问题在于……
杰森回想着自己刚才眼角余光一闪而过的某个在楼与楼之间穿梭的身影，感到大事不妙。
他在空中开始调整姿势，用钩枪把飞钩发射出去，改变了惯性的方向，朝一个其他的方向飞去……如此反复，直到杰森感觉到来自莫德雷德的惯性已经彻底消失了，他才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熟练地找到了落点。
从他被扔出来到落地，整个过程十分快，但杰森完全没有放心，出于安全感问题，他把隐藏起来的属于莫德雷德的头盔外观给恢复了。
……虽然造型跟他这一身现代衣服风格很不合拍，可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他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蝙蝠侠的，希望对方没有注意到他。
杰森有点紧张地听着联络器里的动静，一边找了个不起眼的高处眺望雾区。
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破空声在自己背后响起。
有人来了。
第九十四章 正当杀死J先生的几种方式
杰森缓缓转过头去，看向落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他都已经中途变向了这么多次, 用上了不少反追踪技巧, 居然还是这么快就被发现的了行踪……
不愧是蝙蝠侠。
杰森心情复杂地与蝙蝠侠沉默对视了两秒。
蝙蝠侠刚上前一步要开口说什么, 杰森忽然听到联络器里动静不对，由于潜意识里对蝙蝠侠不设防, 他下意识就无视了眼前的蝙蝠侠，按住头盔, 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里的通讯器里。
“莫德雷德？”
对面没有回音, 杰森看向远处的雾区, 试图从里面看出什么花来，然而什么都看不见。
杰森不知道, 在他喊出莫德雷德这个名字的时候，对他正在用的代号有了点猜测的蝙蝠侠, 目光在他银色的复古头盔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难道是个色盲#
这时候, 接到讯号的夜翼也赶了过来, 落在蝙蝠侠旁边。
差点以为来了就会看到家暴画面的迪克·格雷森松了口气, 扭头问蝙蝠侠：“现在什么情况？”
那个雾区一出现，蝙蝠洞里的提姆就通知了迪克和布鲁斯，两人立刻就往那边赶过去……说实话，在大家都关注雾区的时候，上空突然出现个空中飞人还是挺显眼的……
尤其是那个头盔，让迪克一眼就认出了空中飞人是杰森, 把他给担心坏了, 也不知道雾里面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听到蝙蝠侠说找到对方了解情况后，就更担心蝙蝠侠先找到杰森，两个人打起来……
现在一看貌似情况还好，迪克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
“‘莫德雷德’在雾区，这个人可能是红头罩。”蝙蝠侠的话没有说得特别肯定，因为眼前的人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红的，万一是什么头罩联盟，眼前这个叫银头罩呢？这样也能解释为啥有人会给自己起红头罩这么糟糕的代号了。
谁知本来在努力看雾区的杰森扭头就挑衅道：“p个可能，老子就是红头罩。”
由于杰森复活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这段时间里他不是一直都保持理智，但是恢复了生机后，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开始继续生长……本来杰森就正在发育期，几乎一天一个样，所以看着现在的杰森，如果他不摘下头盔，是不可能从体型和声音上把他认出来的。
当年迪克把杰森认成英灵完全是失了智，忘了英灵年龄相关的问题……不过复活确实太刺激了，一时半会想不到也很正常。
杰森这么一开口就语气特别不友好的架势，让迪克心脏一跳，他连忙说着“我来我来”，然后赶在蝙蝠侠有所行动之前装模作样地走上前：“我没恶意，就是想问问你们来哥谭的目的，还有那个雾是什么情况。”
当然知道自己可能已经不小心透露出了什么，迪克感觉蝙蝠侠怀疑的眼神已经戳在了他的背后，迪克心里苦。
杰森比背对着蝙蝠侠的迪克更能看清蝙蝠侠的表情，在发现蝙蝠侠嘴角下撇的弧度后，就知道迪克回去后肯定要被审问了——但反正迪克答应了不会说出他的身份，杰森倒也不怎么担心这个，反正就算知道迪克隐瞒情报，蝙蝠侠也不能把迪克怎么样。
“我来哥谭做什么还需要你们同意吗？”杰森抱着手臂说，“哪条法律这么规定的，拿出来让我看看？”
迪克用眼神疯狂暗示，让杰森收敛点，然而杰森才不管这个呢。
他纠结了那么久，虽然还没想好，但既然现在蝙蝠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也就不用纠结了，他决定顺应本心，先把心里那股气发出来再说，不然他念头不通达。
蝙蝠侠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是谁？”
“我才说过我是红头罩，你年老失聪了吗”杰森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蝙蝠侠，在你的治理下，哥谭简直是一群疯子的天堂，有时候真让人怀疑你也是其中的一员，不然怎么能放任那些家伙在哥谭狂欢这么多年的，明明有着更好的、一劳永逸的办法。”
也许是因为昨天那些……咳，彪形大汉们交代过，这个红头罩特意拦下了别人杀人的举动，也许是因为从红头罩的话语中，蝙蝠侠听出了对方并非恶人，也许是因为从对方的语气里，他猜测出对方年龄其实不大，还尚有教育的余地……
还有一些蝙蝠侠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但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莫名地耐下心来，解释道：“你不能杀人，孩子。”
谁知正题还没开始呢，蝙蝠侠就眼睁睁看着对方突然情绪爆炸：“不准叫我孩子！”
“你应该学会控制你的脾气。”蝙蝠侠冷静地指出，“这对你没有好处，你需要冷静。”
迪克绝望地在心里捂住脸。
只要再加一句“并且服从命令”，这真的就是标准的教育二代杰森的官话了……不过对杰森来说恐怕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因为杰森就是因为没有服从命令、擅自行动，结果才……
好在杰森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他的仇恨值完全被Joker吸引了，因此听到这话，杰森也只是怒极反笑：“你确实很冷静……我问你，哥谭这些疯子搞了这么多事，难道就从来没有伤害过你重要的人吗？就算你重视的人被他们杀了，你也冷静地把他们关进随时可以跑出来的精神病院，然后放任他们再次伤害其他——”
“够了！”被这些话引起了糟糕回忆的蝙蝠侠愤怒地打断了杰森，“你什么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杰森也情绪上头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了！我因为——”
迪克也顾不上自己设定上跟这个“红头罩”应该不认识了，他在两人中间调停：“冷静，冷静，我知道你们都因为那些精神病们受到过伤害，其实我也一样……”
被迪克这么一打断，杰森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就说漏嘴了，稍稍冷却了一下头脑，换了个方向质疑：“你知道你杀死他们的话，能救多少未来的受害者吗？”
“我不能那么做。”
蝙蝠侠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红头罩估计是因为被那些疯子们做的什么事刺激到了，思想正在危险的边缘，但还有救，所以他没有拿出对待罪犯的态度，而是尽量压下这个话题引起的负面情绪，解释道。
“能审判他们的只有法律，如果杀了人，就只是个普通的杀人犯，和他们没有任何不同了。”
关于蝙蝠侠说的这一点，夜翼其实当了警察之后，才对此稍微有点理解。
因为蝙蝠侠在警察眼里，目前还只是个动用私刑的义警，算是正面影响大于负面影响，但如果他杀了人，哪怕他杀的是疯子，是坏人，他在别人眼里，就只有“杀人犯”这么一个标签了。
毕竟现在蝙蝠侠能靠自己的判断，越过法律的审判，杀死他认定的有危害的人，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误判？蝙蝠侠不是神，他只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有些错误可以弥补，但逝去的生命是无法弥补的，谁都不想成为那一次无法修改的错误。
在法治社会，有这么一个无法掌控的不稳定因素，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审判他人是否该死，想想就是很可怕的事。
而且如果蝙蝠侠开了这个头，有人模仿他行侠仗义，也开始以杀止杀，事情就更复杂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蝙蝠侠这样的判断力的……
想到这里，迪克脑海中一个灯泡突然亮了起来。
迪克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回头让杰森去警局实习一下……
“交给法律？”杰森难以置信地说，“你明明知道哥谭没有死刑！”
一个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耳中。
“你们这破地方行不行了，杀个人都这么费劲，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可以把你想杀的人引到有死刑的地方！”
蝙蝠侠&迪克：“………………”
后勤人士提姆冷静地说：“不好意思，刚刚入侵到了这个‘红头罩’使用的频道，正在调试……刚才的话是他的同伴莫德雷德说的。”
雾区已经消失了，因为同伴在雾区的红头罩都不怎么担心的样子，加上态度可疑的迪克，加上自己的直觉，蝙蝠侠现在更多想要先解决红头罩的事，因此并没有因为雾区的消失而改变自己的计划，依然留下来跟红头罩对峙。
杰森也被七夜这个提议给震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回应七夜：“你懂什么！判了死刑还要养着他！过程超麻烦，你知道判一个死刑要费多少钱吗？！凭什么要我花钱养一个我恨不得他死一百次的家伙！”
他没问开膛手杰克那边怎么样了，杰森的余光已经看见了雾区的消失，但既然莫德雷德还能这么精神十足地听他这边的动静，还能插话，说明就算开膛手杰克没死，至少莫德雷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们真麻烦。”确实没怎么受伤，但却被开膛手杰克跑了的七夜在频道里说，“要么你想办法赚钱买个土地吧，把小丑引导你的地盘上，让他随意搞事，然后你就能以私人领地不可侵犯为理由杀了他，你们不是有就地防卫法吗，我今天看新闻的时候还看到了呢。”
杰森：“…………？？？”
——你一个英灵懂得也太多了吧！！！哪来这么多骚操作？！
第九十五章 夜访三少
七夜跟开膛手杰克打得挺不爽的。
他觉得要自己愿意用手里的两块无限宝石，换成一块时间宝石,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牵扯到周围的什么普通人, 可以安心放大招了, 反正毁完还能再修复。
结果就因为顾忌太多束手束脚，导致在优势巨大的时候, 还让开膛手杰克跑了，七夜心塞得不行。
看来得启用备用计划了。七夜想, 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脱队的杰森那边。
七夜觉得杰森真的运气不好, 随便扔个方向居然就遇到了蝙蝠侠——受到莫德雷德一点影响, 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运气不好，是他搞了次空中飞人太显眼导致的——不光遇到了蝙蝠侠, 杰森还跟蝙蝠侠就“杀人”这个话题又车轱辘了起来。
说实话，七夜已经听够了义警是否有资格杀人的讨论, 尤其是感觉到杰森似乎快要被蝙蝠侠的理论给搞窒息了, 连忙插了个话。
义警能不能杀人就先不管了, 普通人的正当防卫不考虑一下吗？！
不过七夜也知道, 杰森根本在意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杀小丑，而是蝙蝠侠会怎么做。因此尽管他的插话让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无语，但本质上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就算如此，这个打岔也足够杰森把注意力从蝙蝠侠身上□□了。
杰森悄悄给迪克使了个眼色，让他掩护自己，然后他转身就跑了。
迪克：“……？？？”
——行吧, 暴露就暴露, 弟弟的求救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蝙蝠侠见到杰森要跑, 当然下意识去追，却被迪克已经完全暴露立场地挡了一下。
“夜翼。”蝙蝠侠动手毫不留情阴沉沉地说，“我们回去再讨论这个问题。”
迪克有苦难言：“B，我觉得……”
蝙蝠侠绕过夜翼继续向前追。他朝半空中的红头罩发射勾爪捆住对方的腿，却被红头罩熟练地割断并逃脱了。
这一幕在蝙蝠侠眼中，逐渐与记忆里的某个画面重合。
他没有再追上去。
迪克诡异的态度，红头罩这个代号与小丑的关联，以及他今天自己都觉得反常的情绪……
一个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几乎失去了追击的力气。
迪克挣脱了之前蝙蝠侠对付他的那堆东西赶过来，看到蝙蝠侠站在原地，就小心翼翼地问：“B？”
“……回去。”蝙蝠侠说。
***
杰森通知让莫德雷德先走后，脱了外套，把头盔外观设置为隐形，稍稍绕了个圈确定甩掉了蝙蝠侠，就光明正大地回安全屋了。
七夜两条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正在看电视，仿佛之前激战了一番的人不是他一样。
本来杰森心情沉重，想回房间一个人静静，但是看到七夜这个样子，他忽然就想起了七夜在通讯频道里说的那一堆……骚操作。
……看电视就能让英灵这么懂吗？
杰森有点怀疑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七夜正在看什么。
“……洛杉矶警察连开18枪，将歹徒与人质一起击毙……”
杰森：“……？？？”
行吧！！！确实人质没了，绑匪也就好解决了……整天看这种东西，难怪莫德雷德思路那么清奇。
杰森觉得还不如让莫德雷德继续看那些脑残亚瑟王电视剧电影什么的呢……总觉得他这么看下去，会对现代社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解。
“回来了？”七夜放下手里的可乐罐，“感觉如何？”
“糟透了。”杰森烦躁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本来不想现在就……”
什么计划都没有，迪克那边估计也暴露了，就看迪克会不会供出他……不，就算迪克帮他隐瞒真相，估计也骗不了布鲁斯多久，毕竟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蝙蝠侠。
也就是说，他复活的这件事，估计是瞒不住了……不过多疑的蝙蝠侠应该不会那么快相信，应该会给他来个DNA全套测试并问清楚他是怎么复活的之类的吧……
这么一想感觉就更生气了怎么回事！
杰森决定转移话题：“你那边呢？”
“她打不过我，跑了。”七夜说，“明天我们就绑架汉尼拔·莱克特。”
“可以。”杰森也决定速战速决了，反正汉尼拔·莱克特如果是清白的，就当他是多睡了一觉吧，没什么影响。
等杰森离开后，七夜就出门了。
因为他的人设就是对现代社会充满兴趣，所以杰森对他什么时候出门、出门都干什么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
不过今天七夜不是普通的出门找线索，而是切换成了罗宾汉的卡，跑去了韦恩宅。
以“你该睡觉了”为理由被赶出蝙蝠洞的提姆·德雷克，正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试图入侵蝙蝠洞的监控，搞明白到底是什么话题让布鲁斯脸色那么差，而迪克的表情又那么心虚。
他直觉这个事很重要，并对全家只有自己被瞒着这一点感到有些不满。
提姆正忙着呢，突然听到了有人敲窗的声音。
他的动作瞬间就僵硬了。
下一秒，提姆悄悄地摸上了警报的按钮，另一只手随时准备防御或攻击：“谁？”
“提姆？”外面的人说，“开个窗，我来找迪克。”
“迪克不在。”提姆可不信能绕过韦恩宅警报的是什么普通人。
“我知道他不在，但是阿福也不在，我总不能把窗弄碎吧……找了一圈就你不在蝙蝠洞。”外面的人语气郁闷地说，“别试探了，我是迪克的朋友。”
来找迪克，还知道蝙蝠洞……提姆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再问点什么，对方接着说道。
“对了，也不知道迪克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是罗宾汉。”
提姆：“……我知道了。”
——原来不是迪克得了妄想症，而是真的活了啊？！
提姆没有因为这个名字就放下警惕，但对方知道的事这么多，也不至于来绑架他，所以就拉开了窗帘，然后发现——
外面什么都没有。
提姆：“……？？？”
卧槽！难道并不是复活，只是鬼魂回来了？！其实也说得过去……
“想什么呢……”披着【无貌之王】隐身的七夜无奈地说，“你先开窗。”
才十几岁的提姆现在不想开窗了，他总觉得这是什么鬼片前奏……不！他当然不怕！他就是……感觉微妙……
最终提姆还是开了窗，七夜蹦进去后立刻就把斗篷给脱了，免得小孩子胡思乱想。
提姆看到突然出现的七夜一愣，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无貌之王】，眼神顿时亮了：“你是靠这个隐身的？什么材料……”
“别想了，科技复制不了这个。”七夜手一抖，把【无貌之王】变没了。
提姆遗憾地看着这一幕。
呵，魔法。
“如果你来找迪克的话，你刚才也说了，他们在蝙蝠洞。”提姆还没完全放下戒心，“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我这儿先等着？”
七夜点点头：“行。说起来阿福的小甜饼还有剩吗？”
提姆：“……没了。迪克上次不是带走了三人份的吗？”
嗯，知道阿福的小甜饼，是自己人了……但这家伙总不会半夜跑来就是为了吃小甜饼的吧？
“多久之前的事了……而且我这边确实是三个人在吃。”七夜说，“以及他跟蝙蝠侠估计要聊很久，我是不觉得他会很快回来。”
提姆浑身紧绷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你知道他们要聊什么？”
“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
七夜坐在了提姆的椅子上，提姆自觉地坐到床边等他下文。
“反正也瞒不住了，告诉你也行……杰森复活了。”
提姆保持着微笑听完，过了几秒，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慢慢睁大。
“什……什么？是我知道的那个杰森吗？”
提姆和蝙蝠侠很像，尤其在使用脑子方面，他很快就把今天的各种细节串联了起来，瞬间明白了今天对峙的时候，为什么三个人里，红头罩diss蝙蝠侠，迪克还向着红头罩了……
这下提姆立刻就不想再入侵蝙蝠洞了，他觉得下面根本就是个修罗场，还是对自己来说特别尴尬的修罗场。
而且复活这个事，怎么想都觉得……提姆看向罗宾汉：“你是跟杰森一起复活的吗？”
又“被死了一次”的七夜：“………………不是。”
“哦……”提姆遗憾地叹了口气。
还以为能知道杰森是怎么复活的呢……
稍稍冷静了一点，提姆想明白了杰森为什么复活后没有立刻回来，反而起了个红头罩这个代号怼蝙蝠侠：“杰森他……还好吗？他是不是对蝙蝠侠……”
七夜诚恳地说：“他的状态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
比原作也要好得多，至少没了后遗症，性情和脾气都和死之前差别不是很大，唯一还在纠结的就只有Joker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地杀人这个问题了。
提姆沉吟了几秒，突然问：“今晚跟杰森搭档还提建议让他买地的那个人不是你？”
“不是，是莫德雷德。”七夜这才知道他和杰森的通话被窃听了……算了，也不意外，就是莫德雷德估计要上蝙蝠侠的黑名单了。
“莫德雷德……”提姆纠结地说，“还有罗宾汉，这些都是你们的代号吗？”
七夜咳嗽了一声：“不是……你知道北欧神话里的英灵殿吗？理解一下，差不多的存在……”
提姆的表情渐渐微妙了起来，反正他回头都可以找迪克或者布鲁斯确认，对方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骗他，只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的话，那么……
“……那个莫德雷德该不会是……”
七夜很入戏地一脸同情道：“对，就是亚瑟王那叛逆的儿子。”
提姆：“………………”
想想莫德雷德对自己爹干过的事吧，这个组队听起来就很不妙啊！！！
第九十六章轻松的绑架
就和七夜预测的一样，迪克和布鲁斯·韦恩在蝙蝠洞呆了很久才上来, 而且只有迪克一个人,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还留在底下。
迪克面无表情地走在楼梯上, 一抬头看到提姆倚在墙边等他，下意识露出一个笑来：“还没睡？”
提姆的表情很微妙：“来我房间一下？”
迪克以为提姆是想知道他跟布鲁斯都说了什么, 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提姆说杰森复活的事，一个是他说好了要帮杰森保密, 一个是提姆在这里面真的有点尴尬, 他甚至到现在都摸不准杰森对提姆是什么看法……所以他摇摇头, 说道：“太晚了，你还是先……”
“罗宾汉来了。”
迪克一愣, 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走！”
提姆：“…………”
所以不能怪他之前以为迪克精神失常，迪克对这个罗宾汉真的太热情了。
还好他因为顾虑太多, 没跟布鲁斯提过这个猜测, 不然就太尴尬了。
快睡着的七夜终于等来了迪克。
……所以到底为什么, 他整天在给这一家人做家庭调解呢？布鲁斯·韦恩真应该给他付钱。
七夜在心里发誓, 如果下次再来这个世界，说什么也不当调解员了，太耽误事了。
迪克先是高兴，然后笑容收敛了一下：“说起来，提姆他……”
“已经告诉他了，总不能你全家都知道, 就把他排除在外吧？”七夜翻了个白眼, “你那边怎么样？”
迪克叹气：“还能怎么样, 布鲁斯好像不相信，说要确认一下……我估摸着他回头就要去挖坟了。”
“他愿意去挖坟就说明已经有怀疑了。”提姆插话，“不然他不会去打扰杰森长眠的。”
“抱歉，我不是想瞒着你。”迪克歉意地说，“只是……”
提姆冷静地说：“我明白。”
七夜敲了敲桌子：“建议你们有什么想法的话，在杰森冷静下来再做，但不要让他等太久，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