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提姆敏锐地问道，“否则会发生什么？”
七夜想了想：“否则莫德雷德就要传授自己的坑爹经验了。”
迪克&提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迪克嘴角抽搐。
七夜摇摇头：“也不是……我来问问你那边监控的发现。”
迪克的表情严肃了一些：“……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疑点，布鲁斯暂时把这个事交给我办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七夜说，“你还是先把自己家里的事解决了再管这些吧。”
迪克：“…………我也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明明事情不多，但就是感觉心累……之前隐瞒着的时候还好，现在蝙蝠侠也知道了，还说了很多他听着就来气的话，要不是杰森还在这儿，他真想撒手不管回布鲁德海文了。
他主要是担心，自己一走，就没人能阻止布鲁斯说什么无法挽回的话，或者做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以前布鲁斯的性格就很有问题，杰森死了之后问题就更大了，而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的杰森要是受不了现在这个布鲁斯……
来了一趟，把蝙蝠家的小鸟们搞得人心惶惶，七夜这才安心离开韦恩宅。
很好，就连蝙蝠侠的注意力都主要放在杰森复活这件事上了，开膛手杰克的事扔给了迪克，而知道英灵的事只有英灵能解决的迪克明显没心情参与，那明天他和杰森的操作就方便多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七夜以罗宾汉的身份给杰森发了汉尼拔·莱克特的定位，然后又以莫德雷德的身份跟杰森商量战术。
“绑了人质，去你找好的那个地方等开膛手杰克就行。”莫德雷德ver七夜简单粗暴地总结。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选择战斗地点，防止波及到无辜群众。
最好是能让开膛手杰克白天就出现，这样也能削弱对方的一部分战力……当然，要是绑错了人，或者开膛手杰克硬要等到晚上再出现，那就再说……
在该听专家意见的时候很听得进去的杰森没有意见，忙起来有助于让他忽略那些让他心情不好的事，加上这个计划还挺赶时间的，于是决定抓紧时间立刻去做。
绑人这件事是七夜去做的，虽然绑架一个普通人，杰森肯定没问题，但主要是怕万一开膛手杰克其实跟在汉尼拔身边，只是上次他去查看的时候不在，或者气息遮断技能太高以至于他发现不了，这次杰森去就把杰森给解剖了，那他没办法跟迪克交代。
杰森接管了迪克安置在汉尼拔所住酒店房间里的监控：“他房间里现在没人。”
尽管一开始只是想抓紧时间行动，但研究过后就发现，选今天真是选对了，这一天阿卡姆疯人院有固定安排，所以专家们自由活动，有人选择在房间里写材料，有人选择出去逛逛……反正一天不见人也不会有人怀疑的，至于什么打电话联系不上……手机没电关机但自己没注意到，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哪怕是在哥谭，也没人会因为这些就报警。
蝙蝠侠昨天半夜挖了杰森的坟，确认了棺材里杰森的尸体是假的后，就出了一趟哥谭，估计是去刺客联盟确认了……少了一个可能出来碍事的蝙蝠侠，蝙蝠家其他人也心烦意乱，今天是最佳的解决开膛手杰克的时机。
七夜现在是在用罗宾汉的卡在行动，因为罗宾汉的宝具用来潜行太方便了。不过同时他也用了现实宝石的效果，给杰森一种他们两个同时在线的错觉。
七夜之前来过这个房间，所以杰森跟他一描述汉尼拔在做什么，他马上就能在脑海中构架出房间里的情况，以及汉尼拔的位置、朝向、哪个地方适合他进去……等等。
汉尼拔的房间在十七楼，这个楼层完全不用担心有歹徒从外面翻窗进来，加上酒店主要要求美观，不能给客人一种自己在监狱的感觉，所以没有安装防盗窗。
通常来讲，有人想入侵这个楼层的话，伪装成服务生是最常规的操作，不过七夜又不是普通人，他直接让杰森订了二十楼的房间，然后从自己房间的窗户出发，试图直接跳到汉尼拔所在楼层的阳台上。
【无貌之王】就是好用，不然有人跟蜘蛛侠似的趴在墙面，被路人看到了多不好。
汉尼拔·莱克特的听觉似乎比普通人敏锐一点，七夜刚刚落在阳台上，汉尼拔正在写字的手就停顿了一下，然后敏感地扭头看了过去。
理所当然的，他什么都没看到。
但汉尼拔还是走过去将阳台的门给关上了。
……这也太谨慎了。
就在汉尼拔眼皮子底下走进来了的七夜忍不住感慨，是不是过一会儿这个传说中嗅觉味觉无比强大的食人魔还能闻到房间里有陌生人啊？
趁着刚才开阳台门透气的效果还在，七夜决定速战速决。
在快速确定了汉尼拔手边没有什么警报按钮后，七夜上去就是往汉尼拔脖子上一个手刀。
不要小瞧英灵的身体素质，哪怕是特别注重锻炼的汉尼拔，在七夜手下也没能扛过这么一下，哼都没哼一下就被打晕了。
给杰森发了个信号，杰森很快装作服务员推着餐车敲门了，七夜开门让他进来，两人就这么把汉尼拔塞进餐桌下面打算运出去。
等人质到位了，就等着开膛手杰克是不是能找上门了，换回了莫德雷德卡的七夜就开始赶人了。
“我和罗宾汉来就行。”七夜说，“你躲远点别碍事。”
这段日子相处，杰森也算是了解莫德雷德的性格了，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翻了个白眼。
虽然没看见罗宾汉，不过因为罗宾汉向来神出鬼没，还有那么个隐身斗篷，杰森只以为罗宾汉是找地方藏起来了，也就没细问，只跟莫德雷德ver七夜交流，确定了一下作战计划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杰森虽然离开了预定战场，但并没有走太远。这个地方是他定的，所以他非常清楚附近哪里适合观战，他只是到了观战点跟着七夜一起等。
留在杰森安排的仓库里陪着汉尼拔，七夜静静地等待开膛手杰克找上门——他的直觉现在越来越精准了，哪怕汉尼拔手上没有令咒，七夜也觉得他就是杰克的御主……说不定是令咒都用完了呢，毕竟开膛手杰克算是听话的时候很听话，不听话的时候也是真的不听话的性格。
总之，如果汉尼拔真的事开膛手杰克的御主，而他有一些手段，可以让开膛手杰克以为汉尼拔处于生命流失的危险中，希望这样能把开膛手杰克引来吧。
七夜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拿出了手机开始玩了起来。
……不是说他做任务不严肃，只是等待的时间真的很无聊啊！他还是个孩子！玩个手机等人很正常啊！
以前他还觉得回收圣杯碎片任务是额外任务，有点不情不愿，现在想想，好歹圣杯碎片靠的近了就有感觉，但开膛手杰克这种隐匿性特别强的英灵真的很难搞啊！他现在更愿意去回收圣杯碎片！
这种找人特别费劲的任务真是烦死了，希望下次的目标英灵嚣张一点，直接跳出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自己省了找人的精力，对方也能尽快挂掉回自己该回的地方，岂不是两全其美？
七夜甚至都开始羡慕蝙蝠侠了，至少Joker搞事的时候，都会站出来表示，没错，就是我搞的，来找我啊……
“啧，希望这些家伙都跟Joker好好学学……”
在仓库里放了监听器的杰森：“……？？？”
第九十七章 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七夜在仓库里从早上等到下午，耐心几乎告罄, 他决定如果今天晚上开膛手杰克还没出现的话, 他就按照自己直觉的指引干掉汉尼拔·莱克特, 从根源解决问题。
他只是不喜欢杀人类, 所以尽量避开这个选项，选择其他的行动方针而已, 并不是不杀人。
何况汉尼拔·莱克特也根本算不上无辜，他手上沾的人命比他干掉过的英灵都多了！杀汉尼拔的话, 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为了避免这个能控制自己心跳的食人魔在他没发现的时候恢复意识并靠心灵感应联络开膛手杰克，七夜毫不客气地给他注射了杰森提供的足足能让他睡上一天的药剂——物理睡眠太不稳定, 有时候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科学。
然而直到手机都没电了, 开膛手杰克也没来救汉尼拔, 在远处已经陪着七夜等了大半天的杰森都要开始怀疑这个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英灵直觉到底准不准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雾气突然以哪怕在海边也极其不正常的速度弥漫了上来。
来了！
杰森精神一振。
和外部的明显起雾相比, 仓库内部的雾气漫上来的视觉效果就明显慢了一些，不过这没有影响, 七夜……准确说是莫德雷德的战斗经验很丰富, 周围稍稍有点变化他就立刻感觉到了。
“终于来了吗……”七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个人不怎么喜欢牵连无辜, 如果你能乖乖回英灵座，我就放过这个男的, 还能少沾一条人命, 你意下如何？”
“不。”小女孩的声音, “你伤害了我们的妈妈，不能原谅，无法原谅……”
七夜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开膛手杰克是怨灵们的集合体，所以自称一直是复数的“我们”，以前他不怎么在意这个，但现在冷不丁一听，还以为汉尼拔也是他的妈妈呢……
对着男人也喊妈妈，开膛手杰克的心理素质真……不，这个时候应该夸的是汉尼拔的心理素质真好。
“谈判破裂了吗……”七夜叹着气换上了英灵武装。这次没有杰森在身边，他连头盔也戴上了，这样能隔绝一部分雾中的毒气，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更占优势。
现在，七夜手持一个人质汉尼拔，全副武装，状态良好，而开膛手杰克，重伤未愈，此刻时间为白天，严重影响她【雾夜的凶杀】技能发挥，因为白天使用这个技能需要幸运判定，不光如此，开膛手杰克还要顾及人质。
天时地利人和，这要是还不能解决掉开膛手杰克，七夜就杀了汉尼拔祭天。
汉尼拔：？？？
仓库里的雾气很淡，实话说起不到什么隐藏身躯的作用，但七夜想着能省事还是省点事，就十分不要脸地说：“你妈妈应该不抗毒吧？这要是死了算谁的？”
开膛手杰克：“…………”
七夜满意地看到仓库里彻底没有了雾气，开膛手杰克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
开膛手杰克身上的伤确实还没好，但那些还没有干涸的鲜血却明显不属于她，但她就是能一脸委屈愤怒地看着七夜，喊道：“坏人。”
七夜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意识到开膛手杰克估计是因为情况危急，没了汉尼拔的控制，不再精挑细选地考虑质量问题，而是直接开始以量补质了……估计来的路上杀了不少人来补充魔力。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杀人魔，居然能硬生生把场景搞得像他是个强行把母女两个分开的大坏蛋……算了算开膛手杰克恢复到现在这个状态需要杀多少人，七夜把心中那么一点动摇压了下去。
“你会后悔没有选择自己回英灵座的。”七夜甩了一下剑，红色的魔力外放，挡下了开膛手杰克进攻的路线，“可不要临阵逃脱啊！”
在远处监视着这一片地区的杰森皱着眉摘下了耳机。
他放置在仓库里的窃听器已经被毁了，监控也早就在战斗中被波及，现在他就只能靠肉眼观察战况了。
实话说，这个战斗持续的时间越长越不妙。
一开始莫德雷德和开膛手杰克还只是把战斗默契地限定在仓库里，但现在，那个仓库已经摇摇欲坠，而战斗中的两个人以人类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打斗着，杰森根本就只能看到残影。
看来那天晚上的相遇他们还只是在互相试探。杰森心想，这个速度的话，不知道超人能不能打过英灵……不过英灵是魔法侧的吧？听说超人的魔抗有点低……
随着几声连续的巨响，节奏极快的战斗出现了一个休止符，杰森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个较小的身影硬生生击穿了两个集装箱，然后被第三个集装箱截住，身躯缓缓下滑。
赢了？
杰森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浓厚。
开膛手杰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要是再拖下去就会进入夜晚，据罗宾汉说她的能力会在晚上上升一个台阶……
身处战场的七夜当然不可能忽略这个问题，开膛手杰克确实越来越难缠了……毕竟七夜不是真正的英灵，应付开膛手杰克这种技能点全点在杀人上的英灵还是有点棘手，但开宝具的话，开膛手杰克却很聪明地一直没有给他留出蓄力的时机。
没错，宝具的限制就是这样……不把宝具的真名宣告出来解放的话，就无法释放宝具，所以机动性高的开膛手杰克一直使战斗的节奏保持在高速状态，这样虽然限制了双方都无法使用宝具，但也让七夜的必杀技被封印。
好在七夜终于找到机会打断这个战斗节奏，他顾不上调整呼吸，对着开膛手杰克的方向就举起了剑。
“让你见识一下毁灭我父亲的剑吧……”
躺在地上的开膛手杰克坐了起来。她在紧急时刻避过了贯穿心脏的一击，但腹部却被击中了，她用E等级的【外科手术】技能让自己快速恢复行动力，然后就试图再次冲上前打断七夜的真名解放。
紫红色的雷电一样的魔力缠绕在莫德雷德身边，亮度高到让远远看着的杰森都感到刺眼，甚至产生光都被这些雷电吸走，夜晚已经到来了的错觉。
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偏偏还有人给杰森打电话。杰森看都没看手机一眼，暴躁地摸到后就想要按掉，却不小心按到了接通键。
“小翅膀！”
迪克的声音在仿佛是被这些雷电招来的狂风呼啸中显得十分微弱，杰森很想直接无视，但他下一句话，却又像是那可怖的雷电击中了他的身躯一样，让杰森全身都僵硬了。
“Joker逃跑了！B还没回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在海边……等等我看到了，天啊那是什么……我马上就到！”
杰森没去管挂断的电话，满脑子只剩下了Joker这个名字。
乱套了，全乱套了，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听到Joker的消息……
骤然炸裂的白光迫使杰森闭上了眼睛，也让他混乱的思绪中断了下来。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哪怕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到本来属于仓库的周围一大片都被破坏了，海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断了一样的状态在他视野中持续了足足三秒才缓缓愈合，紧接着就是余波导致的惊涛骇浪拍上了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了的地基。
杰森觉得自己视网膜可能有点受损，他用力闭了闭眼，拿起望远镜找起了莫德雷德。
七夜一身水地拖着汉尼拔，把人往旁边一扔，确定了自己已经回收到了开膛手杰克的英灵卡，这才放松了下来。
被这么折腾了一轮，可能本身就有些抗药性的汉尼拔也苏醒了过来，看着一身奇装异服的七夜，面不改色：“原来如此……你也是英灵？”
“是啊。”七夜没好气地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令咒呢？”
察觉到自己跟开膛手杰克的联系已经断了，汉尼拔没有拒绝回答问题：“用掉了。”
汉尼拔作为一个杰出的心理医师，十分轻易地就发现开膛手杰克试图回归母胎的愿望，以及她性格中的不可控性。
为了避免哪天开膛手杰克把他给开膛了，汉尼拔第一个令咒是实验性质的“听从我的命令”。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令咒的使用规律，这种空泛的命令效果并不好，于是第二枚令咒就目标精准地命令不准开膛手杰克伤害他上。
虽然汉尼拔并不喜欢开膛手杰克选择目标的标准和审美，但小女孩的外表确实有优势，至少汉尼拔在斟酌后，还是选择了将最后一枚令咒用在了给杰克治疗上。
这样，三枚令咒就彻底用光了，也就导致罗宾汉第一次去探查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
好在七夜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才没让汉尼拔跑掉。
听完汉尼拔的解释，七夜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爽地一个手刀又把汉尼拔敲晕了，然后才看向了揉着眼睛走过来的杰森。
“我该走了。”七夜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这个家伙交给你了。”
杰森表情冷冽地“嗯”了一声：“正好顺路给他塞阿卡姆里先关着吧，等回头再说。”
七夜有种不好的预感：“……顺路？”
杰森烦躁地说：“刚迪克说Joker逃跑了，蝙蝠侠还没回来……”
七夜：“…………”
糟糕，总觉得Joker选这么个时机，也有他的锅在里面……要不是他特意想办法把蝙蝠侠给支开了，Joker还不一定会搞事……
Joker是想等蝙蝠侠一回来就给他个盛大的欢迎会吧！！！
因为担心杰森，所以查到地点后就一直呆在附近的迪克也赶了过来，他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码头，又看了看晕倒在一旁的汉尼拔。
考虑到他刚才一着急不小心直接把Joker的事说了出来，现在再提那个名字，杰森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他斟酌了一番，决定这次就先挑个不那么严肃的话题来开个头。
“这周围都是你弄的吗？刚才我远远就看到雷电了，你是不是释放了……宝具？”
说起这个迪克就想起了福尔摩斯的宝具，哪怕事态这么严肃，迪克还是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你的宝具叫什么？”
“……”七夜有点尴尬，但还是装作不在意地说，“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已经明白英灵的宝具都有几种形成方式的迪克&杰森：“………………”
——这家伙的捅爹事迹已经出名到成为宝具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杰森强行把话题扯了回来，“Joker是怎么回事？！”
迪克迟疑了一下，还是先问了七夜。
“你现在是马上离开吗？罗宾汉呢？”
七夜：“…………”
看得出你是真的把罗宾汉当朋友了。
第九十八章提灯天使
虽然很对不起迪克，但这种时候, 七夜也只能一摊手, 表示：“为了让我开宝具, 他先走一步了。”
迪克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杰森已经回想起了罗宾汉曾经说过的话。
“对了……罗宾汉确实说过你打起来消耗太大, 为了防止万一可能会先回英灵座……”
既然杰森都这么说了，迪克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跟我道个别再走……那莫德雷德先生呢？有没有空帮忙？”
七夜挑眉，开始了瞎编：“解决了开膛手杰克, 我能停留的时间不长了, 不过杰森算是我朋友, 我们相处得还不错,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剩下的时间我就用来帮你们了。”
相处得不错……刚刚才洗耳恭听过莫德雷德宝具名的迪克难以克制自己想歪地看向杰森, 心说你们难道还真交流了捅爹经验吗……
杰森面无表情。
我不是，我没有, 虽然我很想……看什么看迪基鸟！该说正事了！
接收到杰森狠瞪的迪克咳嗽了一声, 把表情调整到严肃：“那就多谢莫德雷德先生了，我来解释一下情况……”
七夜和开膛手杰克动静这么大当然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甚至杰森做准备时清空周围的时候，关注着杰森的提姆就已经查到地点了, 然后就是迪克放心不下干脆跑到附近等。
谁知道等的途中提姆又联络了他, 说Joker跑了, 还是有预谋的那种跑，意思是整个阿卡姆只跑了他和小丑女两个人，虽然这种比聚众拆阿卡姆的情况在抓人回来方面要方便一点，但调查这货是怎么出去的也是个挺麻烦的地方，没有拆墙来得一目了然。
要知道蝙蝠侠昨天半夜先挖坟后出哥谭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这个时候，要是Joker搞点什么“让小蝙蝠来见我，不然我就撕票”的游戏，那就完了。
迪克一边解释情况一边带着七夜和杰森，以及昏迷中的汉尼拔·莱克特上了自己停在附近的车：“目前还不知道Joker在哪，打算做什么……也没办法靠他准备时间的长度来确定搞事的规模，因为很有可能他进阿卡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下次出来……”
杰森冷笑一声：“告诉我这些，也不怕我杀了Joker，你是失忆了吗？”
之前杰森说要搞死Joker的时候迪克就在旁边，他当然不会忘，但主要是他还觉得杰森说要杀Joker是气话，这次叫上杰森也只是觉得不告诉杰森，等Joker开始搞事了他也会发现，然后就会觉得被排挤了，他想想就觉得不行，家人之间要坦诚——当然，对蝙蝠侠来说这个有点困难，但本来也没多少人对蝙蝠侠怀有这方面的期待。
不过迪克也没多么圣父，杰森要是真把Joker在对他做的那一套用来招呼Joker本人，迪克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还留半条命就够给蝙蝠侠交代的了。
“你们真的好麻烦啊……”七夜因为刚刚开了莫德雷德的宝具，现在性格受到的影响有点大，“要杀就杀，搞那么费劲干什么，你们不杀我就杀了！”
“不！”
不准外人在哥谭杀人这一点，迪克和杰森莫名地跟蝙蝠侠有了共同语言，哪怕要杀的对象是Joker。
七夜叹气：“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犹豫什么，我在哥谭这两天正好电视上播放了Joker专题，我觉得杀了他真的是好事，哪怕我父王也只有夸奖的份，说不出任何不好……”
杰森：“…………”
他就死了几年，哥谭的电视现在都在演什么鬼啊！
“而且你们要是担心蝙蝠侠说什么，反正我杀完就走了，蝙蝠侠想算账就只能等自己变成英灵，根本不影响什么啊，问你们你们直接说是没拦住我不就行了。”明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英灵座的七夜胡编乱造完，扭头问道，“你们觉得呢？”
杰森艰难地摇摇头。
虽然对Joker的死很心动，但他跟蝙蝠侠之间的问题本质上从来都不是Joker的死亡，而是理念不同。
Joker这个活着就是在嘲笑司法系统的家伙，正是他和蝙蝠侠理念冲突的具现化。他认为Joker这种人应该被杀，但蝙蝠侠还觉得的要听根本没什么用的哥谭司法程序……哥谭这种从头烂到尾的地方的规则有什么好值得遵守的，Joker要死也不能死在别人手里，必须是他或者蝙蝠侠杀，他才能满足。
迪克当然不知道杰森在想着怎么让蝙蝠侠杀Joker，他看到杰森拒绝了，还十分欣慰呢！
“小翅膀……”迪克无比感动。
“闭嘴。”杰森受不了这么肉麻的称呼。
这个时候，迪克的通讯器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犹豫了几秒，外放接听了。
“找到Joker了。”提姆的声音伴随着敲打键盘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直接在摄像头下面挑衅，没有掩饰的意思……”
“他在哪？”杰森问道。
提姆听到这个声音后顿了顿，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谁，语速飞快地报了个坐标，然后说：“他和小丑女在开运输车，还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你们小心点。”
杰森把通讯器扔回给迪克：“运输车……别告诉我又是炸-弹，就不能有点创意吗？”
七夜觉得周围的人这么会插flag实在是一件忧伤的事：“你都不看电视的吗？确认到底是什么之前不要说这种话，不然他的创意可能会很惊人。”
杰森：“…………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家长总是不喜欢孩子看电视了。”
这家伙跟电视学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看着杰森明显不以为然，只当他是电视看多了的神情，七夜十分忧郁。
在杰森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的直觉就告诉他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只希望是他的错觉吧。
迪克一路闯红灯，根据提姆的指示抄近道试图从前面截停Joker。
大概因为车里过于安静，气氛有点紧张，迪克还开玩笑：“当警察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可以闯红灯。”
“……你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在哥谭闯红灯，等着被你上司骂吧。”杰森说，“而且当警察最大的好处难道不是可以当场击毙犯人吗？”
本来车里只是有点安静，现在变得安静中还透露着尴尬了。
“一个不幸的消息。”
提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Joker的运输车里恐怕不是炸弹，而是气体，小丑女正在街上派发气球。
迪克惊了：“派发什么？”
“气球，我都听见了。”七夜抢答。
“这不是气球的问题……”杰森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灌在气球里的气体有问题！”
三只小鸟异口同声地说：“是笑气！”
被排挤的七夜：“……”
——也许我不应该用莫德雷德，我应该用罗宾汉……
七夜当然知道笑气是什么，不过以为他不知道的迪克还是体贴地解释了一下。
“一种化学毒剂，可以让人狂笑不止，直到瘫痪，甚至会致死……Joker的拿手好戏。”迪克皱眉道，“他倒是个化学大师。”
杰森冷笑：“阿卡姆里各个都是人才专家大师，搞起事来每一个都比普通犯人杀伤力强，哪天一个核弹炸掉阿卡姆，比炸一百个毁灭日都更能造福人民。”
迪克控制不住地想起了罗宾汉曾经说过的话：“…………毕竟人才辈出阿卡姆嘛。”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吧。”不在场的提姆无力吐槽，“B至少要半小时后才能到哥谭，这半小时足够Joker开个死亡派对了，普通人可没有抵抗笑气的手段，现在让他们去买防毒面具根本来不及。”
正常手段来不及的话……魔法……
杰森看向了七夜。
七夜：“……别看我，我对魔法一窍不通。”
杰森遗憾地移开了视线。
七夜其实对于现在这个情况，还真有针对性的解决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让他很纠结，感觉会动摇他影帝的地位。
想想吧，想要大范围消除毒-气这种存在，不是有一位真正的“专家”擅长这一块吗？
没错，他说的专家就是——护理事业的创始人和现代护理教育的奠基人，提灯天使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出身名门，却感到这种生活十分空虚，便投身于在当时社会瞧不起的护士职业，靠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显著提高了病患的生还率，护士这个职业的地位也因她而改变，成为了受人尊敬的职业，算得上是只要关注过医学史就能知道的名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么一个历史上铁板钉钉的伟大女性，他用了卡就变成男性了，不太好解释吧。还有他刚拿节省魔力这个理由解释罗宾汉的离开，怎么解释又冒出的新英灵也是个问题。
以七夜的编剧水平，硬要解释也不是不行，可南丁格尔这个卡真的挺特别的——她是个狂战士。
用了她的卡，效果估计跟用吉尔伽美什的卡差不了多少，都有副作用。
甚至比用吉尔伽美什的卡还要麻烦一点。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卡还只是性格覆盖，让七夜变得傲慢，审美偏差（？），无法忍受挑衅之类的，但用狂战士的卡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他的理智就直接消失了，或者整个逻辑都被狂战士特有的神逻辑覆盖……
七夜一直不用狂战士的卡就是怕遇到这种副作用，万一控制不住暴露身份可就完了。
……但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他也正好还剩下一张英灵卡的名额可以使用，到底要不要冒险一试呢？
第九十八章 病人在哪里
理论上讲, 七夜完全可以不管这个世界, 马上走人，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但……是他提前让蝙蝠侠知道杰森的身份，导致现在蝙蝠侠无法阻止Joker搞事的, 而且他也确实有能力救人——提姆推算过了, 按照Joker那个运输车的量，一条街的人都被笑气搞疯没什么难度, 要是来点风, 隔壁街也要沦陷。
明明有能力救人, 甚至事件算是因自己而起，马上就在在自己眼前发生, 却因为“可能掉马”这种只是会废几张卡的代价而拒绝出手……七夜要真是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不会被这个系统选中吧，因为他跟很多英灵的同步率都会上不去。
七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 虽然总是在内心疯狂刷屏“与我无关”, 但总能找到理由去帮忙。而这次，他找的理由是：
好歹他在这个世界还被当成是超级英雄呢（虽然他们都以为是迦尔纳）, 可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新闻里提到当初毁灭日事件时还会提一句他，现在什么都不做有点微妙……
七夜在车上琢磨了半天, 总算在到达Joker所在地之前, 大致理出了一个计划……不过最好还是在他用莫德雷德的身份时把Joker搞定, 不要启用这个计划为妙。
“我的天，我知道小丑很受欢迎, 但我还以为至少哥谭人不吃小丑这个设定，会在路上拒绝打扮成小丑的人递来的东西呢！”迪克嘀嘀咕咕地停车开门。
七夜理智地分析：“因为她专挑正在打电话的人，我在电视上看过，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你递给他什么东西他都大概率拿着。”
杰森：“……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都看了什么，我还以为你就看看新闻和亚瑟王呢！”
迪克叹气：“兵分两路，我和莫德雷德解决Joker，杰森你去阻止小丑女……没问题吧？”
装备和衣服面具都齐全的杰森嗤笑一声：“结果你还是怕我杀了Joker。”
“如果你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的话，等一切结束了再——莫德雷德呢？”
迪克一扭头，发现莫德雷德不见了。
“转头没。”杰森说，“你早该习惯了。”
“哦，是的，是的，我早该习惯了，没想到除了我们家的人，还有人这么擅长这招……小丑女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莫德雷德！”
虽然迪克知道莫德雷德没理由帮他，甚至他跟莫德雷德根本没见过几次，压根就不熟，但他还是觉得，莫德雷德也是个英雄，他会愿意帮忙。
而被贴了个【英雄】标签的七夜，虽然已经有了一个不会让自己掉马且还能解决笑气的办法，可那都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启用的计划，如果能一开始就把问题源头给解决，就什么问题都没有！所以真正的第一目标应该是干掉Joker。
提姆一路上说的情报他全记住了，找到Joker可谓轻而易举。
七夜曾经有过干掉小丑的机会，但因为局限于福尔摩斯的身份而没动手，只是打断了……准确说是害Joker断了脊椎。第二次他倒是可以用罗宾汉的身份毒死Joker，但因为蝙蝠侠就在面前也不好做的太过。现在是第三次了，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反正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偶尔不遵守一下这个世界的法律也没人能制裁他不是吗？
内心活动几乎要变成反派宣言的七夜找到了Joker。
七夜此时一身便装，理应没人能看出他的其他身份，但不知道Joker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是一秒发现了七夜，然后那张大笑的脸，笑容的弧度就微微下落了一点。
“又来了，又来了，你们这些超人类……哥谭不欢迎你们！”
七夜很想问，你一个脊椎断裂过现在却还能活蹦乱跳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超人类……
要是这个Joker还是有酒神因子设定的版本，那就更没资格了好吗！
不过七夜才懒得跟Joker废话呢，对付Joker就应该直接下手，不要听他说话，以免一听反而束手束脚——遗憾的是这招对蝙蝠侠没用，因为Joker总能找到威胁蝙蝠侠的办法，直接动手干掉反而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七夜拿出了自己的剑，以极快的速度向Joker袭去。
然而Joker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致命一击，只被削掉了右手。
靠，我就知道你没资格说别人是超人类！！！
七夜腹诽了一句。
“你知道我后面的车里装的是什么。”Joker咧嘴笑道，“你在特意避开那个方向……”
七夜没有动作。
不是他突然愿意听Joker废话了，而是之前倒在地上，他以为是Joker手下的牺牲品的几个人，表情呆滞一脸傻笑的人挡在了他和Joker之间的进攻路线。
居然是能控制别人成为傀儡的小丑笑气……这到底是什么地狱难度的Joker啊！！！蝙蝠侠也太不容易了吧！！！
七夜看着这几个人的打扮，确定他们是无辜路人，并非追随Joker的犯人……
跟他第一次，说是烟花就真是烟花的Joker相比，现在这手段才是Joker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至少七夜是隐隐体会到了蝙蝠侠平时对付Joker时有多么蛋疼。
七夜算了算远程攻击，不伤到这些人的前提下，就会破坏装满了笑气的运输车。先把这些傀儡打晕呢，但傀儡不需要战斗技巧，只需要**当盾往他剑上怼就行，这也就算了了，大不了收了剑用手刀，可傀儡本来就没意识，这招没用，还有越来越多的傀儡往这个方向走来，七夜都有点想放弃治疗了。
想想吧，这些人被笑气控制成为Joker的傀儡，理论上讲大概率是没救了……可要说为了杀Joker而杀死这些人的话……
一个经典的问题，如果杀死少数人就能拯救更多的人，你会不会杀？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
人，说得再好听，其实也是杀人。
如果这些人也是罪犯就好了，七夜就不用握着剑纠结这么久了……虽然生命无价，但罪犯没资格跟无辜的人一个待遇，也是正常的道德直觉。
七夜这种时候就忍不住感慨，假如他真的是莫德雷德就好了，至少莫德雷德不会管这些，可惜他现在的主导意识是七夜，而七夜不喜欢杀人。
迪克赶过来得其实很快，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二话不说往那些傀儡身上扔了几个麻醉镖，然而没什么效果。
“本来还想和大家一起狂欢，但既然有人不解风情地搞破坏，看来就只能走最无趣的办法了。”Joker盯着迪克，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嗨，好久不见了，小鸟，你说小蝙蝠回来后会不会很惊喜？”
“最无趣的办法是什么？”七夜问。
迪克……准确说是夜翼，严肃地回答：“我猜就是不发气球，直接全城释放笑气……”
“多么无聊啊。”Joker叹息，“但是要给小蝙蝠惊喜嘛，只能退而求次了。”
“不完美的惊喜没必要出现。”夜翼习惯性地嘴闲不下来，“你完全可以放弃这次的计划。”
Joker嘻嘻地笑道：“不不不，我还有备用计划，稍微修改修改就行……对了，我们来玩个猜谜游戏吧。”
他们正说着话，那个运输车就突然自己开了起来，夜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攻击车的轮胎，试图以此拦住这车从这个还算清净的地方开进热闹的大街，但在那之前，Joker就已经笑眯眯地说完了这句话。
“猜猜轮胎里的气是什么？”
夜翼的动作僵了一下。
进退都是死局，七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拍了拍夜翼的肩。
“你有办法吗？”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了，并且得到了否定答案，但这个时候夜翼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唔，我对毒气什么的完全没办法，只能保住自己而已，不过我觉得能找到擅长这方面的人……”
迪克眼神一亮：“你能从英灵座上面叫人下来帮忙吗？”
“不能。”七夜才不要破坏自己的设定，“属于我们的敌人已经解决了，理论上说我都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不过我知道一个组织，可能会帮忙。”
两人一边聊，一边用迪克提供的绳子把这些傀儡绑起来——既然敲不晕，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而装载着笑气的车就在他们清理拦路人的过程中向外开去。
迪克急得恨不得扔下这些傀儡不管直接从上面飞过去阻止，但现在还必须听七夜讲。
七夜说：“除了英灵座，迦勒底也有英灵驻守，不过迦勒底有自己的原则，所以有理智的英灵都不会回应你的召唤，会来帮忙的人，可能沟通方面有点问题，你需要多加引导，不然会很麻烦……”
不用七夜再解释什么，迪克瞬间理解了这个【迦勒底】就是那个组织的名字，能让英灵座上的英灵都知道，说明不是普通的组织，说不定也是什么世界外侧的存在，魔法侧的事向来不讲道理。
这种时候迪克也顾不上问迦勒底的原则是什么了，他急切地问：“怎么召唤？我记得召唤需要有资质……你怎么在消失？！”
“为了给你资质和资格。”七夜用现实宝石和心灵宝石的效果修改了呈现在迪克眼中的自己的状态，“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联络到迦勒底的，不过我好歹也是个英灵……反正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本来也该走了，剩下的魔力就送给你用吧，召唤的时候记得用力想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英灵来帮忙。”
迪克看着莫德雷德像是当年罗宾汉一样，化为无数金色的粒子分解，但这些粒子没有消失，反而在他手中汇聚成了一个漂亮的晶体。
他一边去追赶Joker，一边握紧这块晶体在心中默念：拜托了，来个能解决毒素的英灵，来个能够救人的英灵！这里有很多人需要救助！
迪克这次已经算计好了得失，用飞镖扎破了还未开出小巷的车的轮胎。不过和迪克想的不一样，里面冒出的居然不是笑气，这让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差准备的迪克稍稍松了口气。
“是不是松了口气啊，小鸟？”没有跟着车走，反而躲在傀儡后面的Joker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那么接下来是第一个惊喜！”
车爆炸了。
可能是车上装了什么特质炸-弹，只要车失去一定程度的平衡，就会爆炸，然后装着笑气的容器就会被破坏，然后……
笑气就会蔓延开来。
“亲手释放笑气的感觉如何啊？”Joker的笑容无比刺眼，“本来这应该是属于我的乐趣，就作为许久未见的礼物送给你好了。”
迪克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让人在以为安全的时候掉进深渊，正是Joker的拿手好戏。
他戴上了防毒面具面具远离车辆，但他也知道撑不了多久……蝙蝠侠什么时候回来？到底谁还能来——
迪克突然意识到自己手心里的晶体不知何时不见了。
一个陌生而镇定的脚步声从他前方响起，迪克警觉地抬头看了过去。
对方披着长风衣，里面穿着一身军装，长靴包裹着长裤，腰间绑着几个像是塞满了东西的战场用万能包和一把枪，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绷带绑住，遮挡了半张脸，长发随随便便地散在背后，气质凛冽又带着战火硝烟的气息，但轮廓柔和的眉眼让人一时有些难以让人分辨性别。
迪克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是他召唤来的人。
那个人冷冷淡淡地问：“病人在哪？——这里需要消毒。”
太好了。
之前被莫德雷德说的那些话搞的有些忐忑的迪克欣喜地想。
这个人是有理智的，可以交流啊！！！
第一百章头痛砍头, 脚痛砍脚
一身干练的制服的人那冷静的表情与镇定的语气, 十分让人安心。
于是，以为莫德雷德在危言耸听的迪克也就放心地交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些毒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需要消毒杀菌。”英灵一边说, 一边将手伸到脑后，熟练地将那一头长发挽了起来。
“……？”迪克顿了顿, 尽管察觉到了对话好像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但还是坚强地继续说道, “这些笑气对人体伤害很大，现在恐怕已经有不少人中招了, 如果你能解决的话还请尽快……”
“既然我已至此，您尽可放心。我会拯救所有的生命。哪怕会夺去所有的生命，我都在所不惜！”
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迪克：“…………？？？”
——等等！！！哪里不对吧！！！救人跟杀人明显是对立的, 这话的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Joker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 真有意思……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吗，小鸟？这位比之前那些家伙要有趣多了！”
这么紧急的时候迪克根本没空跟Joker嘴炮，提姆在联络器里说“蝙蝠侠回哥谭了, 正在往那边赶”迪克也顾不上回, 他忙着试图搞明白这个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到底都有什么能力：“不不不, 夺去别人生命这种事还是不要了吧，单纯的救人不行吗？就像我刚才说的, 这些笑气你能不能……”
英灵拉了拉手套边缘，无视了迪克，军人般雷厉风行地直接开启了宝具：“治疗开始——将全部的毒害消除，以我全部的力量，引导人类走向幸福……”
随着英灵好像拥有魔力一样的话语，让人联想到治愈的生机勃勃的绿色魔力腾然出现，飞快盘旋而上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
那是个没有面庞的，穿着护士服、戴着护士帽的女性，仅仅上半身就目测大约有两三层楼那么高，视觉效果十分惊人，不过更惊人的还是她双手高举的那把从下面的视角看几乎能戳破天的几十米长大砍刀，无比震撼人心。
“【Nightingale Pledge】——”英灵念出了宝具的真名，守护神一般的巨人护士毫不留情地用手里的刀向前方砍去。
——南丁格尔宣言？
哪怕在这种时候，迪克依然精准地把握到了重点。
宝具的形态是巨大的护士，宝具的真名是南丁格尔宣言（Nightingale Pledge），以罗宾汉曾经告诉过他的关于宝具的几种形成方式来看，这个英灵必然与护士有关。
飒爽的军大衣和军服，功能性极强的急救包和战术包，型号老旧的手-枪，身上还绑着绷带……这宛如从战场上刚下来的状态，综合护士的身份来看，生前应该是在战场工作了很长时间。
南丁格尔宣言是美国护士格瑞特所写，如果要猜这个英灵的真名，格瑞特是第一顺位，但……
迪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答案不对。
随着宝具的释放，目之所及范围内的笑气被一扫而空，甚至原本已经成为Joker傀儡的人们也纷纷不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迪克之前受的伤也已经治愈，他吃惊地摘下防毒面具，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笑气都不见了！你到底召唤了谁！？”提姆的声音在通讯器里说，“以及，蝙蝠侠和……红头罩快到你那里了。”
迪克还以为只是自己这里的笑气没了，没想到是所有的笑气都被净化掉……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英灵。
如果算上笑气蔓延开的后续，英灵算得上是拯救了整个哥谭，但做出了如此震撼行为的英灵，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放松或安心的样子，只是气势凛然，语气坚定地向迪克保证。
“I will abstain from whatever is deleterious and mischievous.”
——我将根绝一切毒物，一切害物。
在这一瞬间，迪克选择了再次听从福尔摩斯的话，相信自己直觉的指引。
“她”是南丁格尔，提灯女神，护理事业的先驱与奠基人。
不光是那属于英国的口音让他排除了格瑞特的可能性，还因为这钢铁般的意志。
如果“她”这样的人，确实能够不顾自己上流社会的身份，投身当年地位低微的护士职业，大力整顿战时医疗，让英国参战士兵的死亡率从42%降低到2.2%，拯救了无数当时的人、以及未来的人的性命。
这一刻，之前曾经对英灵性别的质疑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影响，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悄然淡去，迪克现在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一直都觉得对方是女性。
“怎么回事！”解决了小丑女的杰森根据提姆的指示跑了过来，“这又是谁？”
“我猜是南丁格尔……顺便一提莫德雷德为了让我召唤她，已经走了。”迪克解释了一下，“我召唤的时候是希望有能够解决毒素的人来帮忙，结果她真的一口气把笑气都解决了！”
杰森惊了：“你？你召唤的？这又跟莫德雷德有什么关系？”
“情况比较复杂，总之笑气解决了，我们先把Joker抓起来就好了……”说着，迪克就突然拔高了声音，“等等你要做什么？！”
从急救包中摸出了手术刀的南丁格尔一脸理智：“发现新的病患，需要紧急治疗！”
Joker只在笑气被净化的时候脸色阴沉了一点，现在又恢复了笑脸，似乎心情很好——>>
的样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对面内讧。
尤其是这个时候，蝙蝠侠也终于姗姗来迟，黑色的披风在空中展开，然后随着他落在迪克身边，慢慢回落，拢在身边。
杰森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两步，蝙蝠侠看了他一眼，没对此发表什么言论，只是扭头眼睁睁看着自己扔出去用来阻止那个对Joker下手的英灵的蝙蝠镖，违反常理地在半路就掉到了地上。
……这也是那个英灵的宝具效果？
出门一趟，回来就发现哥谭又多了个不受控制的存在，蝙蝠侠很心塞。
英灵严厉质问蝙蝠侠：“你在做什么？安全圈内禁止一切攻击！我不允许因为你导致新的伤患出现！”
第一次被人用看病菌的眼神注视的蝙蝠侠：“…………”
看来确实是这个英灵搞的鬼……是在一定范围一定时间内的所有攻击都无效化吗？这么说来的话，现在的Joker应该也没办法伤害别人吧？
英灵没有再给蝙蝠侠关注，“她”坚定地走向了Joker：“这位伤员，请老实一些不要动，你需要治疗。”
Joker举起自己被砍了的右手挥了挥，血还在哗哗的流，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舔了舔嘴唇：“白衣天使，要来帮我包扎伤口吗？”
“你可能需要截肢。”南丁格尔一刀戳向Joker，趁着Joker躲避的时候，掏出了枪，抬手就是砰砰砰几声，“讳疾忌医是不好的，请配合治疗。”
所有人：“………………？？？”
要不是Joker躲得快，他现在估计已经凉了！你管这个叫治疗？！这要是也能叫治疗，那讳疾忌医还真挺能让人理解的！
还有那个安全圈难道只准你伤人吗！？
算了，也许在这位的概念里，那不叫伤人，叫治疗……
这一刻，迪克终于不得不承认，莫德雷德曾经的警告是正确的，他召唤出来的人确实没有理智，虽然好像在交流，但对方完全是在自说自话……
而且治疗方式太过硬核，让人难以直视。
在南丁格尔掏出了疑似手榴弹一样的东西准备朝Joker扔去，而Joker已经被之前的攻击打断了腿，无法躲避的时候，其实自己打Joker也下手特别狠，这次打定主意要让Joker好好吃个教训的蝙蝠侠也终于看不下去了。
算算那个所谓的攻击无效安全圈应该已经失效了，他跃到南丁格尔身边捞住即将爆炸的危险物往一旁甩去。
英灵终于给了蝙蝠侠一个正眼：“你要阻止我？”
蝙蝠侠不为所动：“你会杀死他。”
“胆敢妨碍治疗之人通通都该被消灭！”护士长的气场宛如八十米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白色的病床，徒手向蝙蝠侠扔了过去。
差点被病床砸脸的蝙蝠侠：“……？？？”
这里为什么会有病床？！你们这些英灵能不能讲点道理？！
偏偏南丁格尔还不满自己一个人单兵作战，突然冲一旁夹在养父和养弟之间、不敢表态自己是否愿意让Joker就这么被杀死的迪克说道：“司令官，你在干什么？你以为我为何会回应你的召唤啊。快来帮忙，伤员和患者还在等我！”
被蝙蝠侠凝视的迪克：“……………………”
杰森幸灾乐祸地说：“去啊，快去帮忙，你现在是站哪边的？”
迪克十分艰难地走过去：“我现在能做什么？”
“阻止她。”蝙蝠侠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样不行。”
“压住他。”南丁格尔指着蝙蝠侠说，“他病得很严重，精神状况需要紧急治疗！”
迪克：“……………………”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面对如此可怕的选择……
突然被视为了病患的蝙蝠侠，表现出了些微的抗拒：“这里没有人是你的病人。”
“不，你和那边躺着的那位都是。”穿着军服的英灵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你们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影响神志了，对于精神受到损伤的你们，治疗是必须的。请配合治疗，否则我将采取强制措施。”
沦落到跟Joker一个级别的精神病患蝙蝠侠：“………………”
Joker一边吐血一边还不怕死地凑热闹：“……真有趣，这发展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我早就说过，你也是个疯子，小蝙蝠……”
迪克艰难地挣扎过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试图拦住蝙蝠侠：“……B，这件事你能不能别管了？英灵不是人，她不用受人间法律的桎梏，而且……”
杰森就没迪克那么多顾虑了，他直接站出来表示就要给蝙蝠侠添堵。
“瞧瞧，连你养的小鸟都不赞同你的想法。”Joker看起来真的完全不像个重伤的人，搞起事来精神得很。
趁着蝙蝠侠跟两个养子纠缠的时候，南丁格尔已经走到了Joker身前。
Joker咳嗽了几声，把喉咙里的血清理出去：“你的治疗方式真疼啊，护士小姐。”
“疼痛是生命活动的证明。”
南丁格尔没有被绷带遮挡的那只眼冷静地凝视着Joker，宣告道。
“而我将成为消灭一切病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