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收尾与离开这个世界

经常跟精神病打交道的蝙蝠家, 当然知道精神病们经常自有一套逻辑，通常还都能逻辑自洽，比如：

疼痛是生命活动的证明+我将成为消灭一切病痛之人=我要消灭生命活动。

整个推理过程思路清晰，这个逻辑完全没毛病！

因此当蝙蝠一家子眼睁睁看着嘴里说着要治疗的护士，硬生生用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就切下了joker的头时, 大家都觉得早就预见到了这个发展……但哪怕是对joker的死喜闻乐见的杰森都觉得脖子一凉。

迪克是不是还说这个英灵是护士来着？

好在这个英灵没穿护士装, 不然他觉得自己要对护士这个职业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普通的人类护士，本来也不可能用手术刀切人头吧！！！那里面还有骨头呢！英灵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解决了joker的南丁格尔看向了蝙蝠家。

“还有病患需要治疗……”

除了蝙蝠侠没动，两只小鸟齐齐后退了一步。

“……以她的逻辑，被认定脑子出了问题的b，是不是也要被砍脑袋？”迪克嘴角抽搐着问。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杰森深吸一口气, “是你召唤的她吧？你就没什么办法控制她么，比如令咒之类的……”

迪克也有点崩溃了：“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其实不算我召唤来的, 她属于迦勒底, 应该算是外派人员，权限还是在迦勒底！”

“迦勒底又是什么, 我们就分开一会儿你搞出了多少事……现在怎么办？”

虽然杰森对蝙蝠侠也有很多不满，但还不至于希望他跟joker一样死于……“医疗事故”。

别人治病要钱，这位治病要命啊……

最可怕的是，虽然这位新英灵的战斗力貌似比不上莫德雷德, 但他们还是打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做的事很有限。

“没有魔力她应该就能消失了吧？”迪克猜测, “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到自己身上有什么被抽走的感觉，也许还是那个迦勒底在负责这方面的供应……”

杰森想了想：“要不要叫正义联盟的人来？”

“……有必要的话，b会叫的。”迪克叹气，也不知道超人能不能解决英灵。

杰森总结：“你真应该在阿卡姆召唤她，这样她就不会把目标放在b身上了。”

迪克：“……”

蝙蝠侠已经确定了跟南丁格尔无法沟通这件事，所以不打算跟南丁格尔废话了……不过他并没有死板到想要把杀死joker的英灵也抓起来的地步。

别看每次蝙蝠侠都不杀死joker，其实他只是原则性拦着不让人杀人。这次杀死joker的人并不是因为仇恨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反而是因为“治疗”这种……出自好心的理由，joker是心塞到死不瞑目了，但蝙蝠侠心情其实还算平静。

所以如果接下来南丁格尔不打算做什么，而是乖乖该回哪里就回哪里的话，他什么都不会做的。可如果接下来南丁格尔想要像“治疗”joker一样治疗他，那蝙蝠侠也不得不做点什么来防止万一了。

然而，就在南丁格尔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蝙蝠侠的身上，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正对着joker尸体的三个人都发现，从joker尸体上，冒出了一股淡绿色的烟雾，而背对着joker的南丁格尔却好像没意识到一样继续向前走。

“小心背后！”迪克喊了一声。

南丁格尔下意识扭头，正巧将那颜色极其不详的气体吸入体内。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joker身上搞出来的，完全可以考虑最糟糕的后果了。

所有人都精神紧绷了起来，比发现南丁格尔似乎想要治疗蝙蝠侠时还要紧张，因为在了解过英灵的战斗力后，他们非常明白，假如英灵失控，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英灵像是头疼一样抬手按住了太阳穴：“有病毒……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做杀菌消毒处理！”

由于小丑病毒的影响，英灵的思维产生了短期的混乱——而这个混乱也恰恰是个机会。

七夜的意识终于能浮上水面喘口气了。

在发现这个貌似就是把蝙蝠侠变成了狂笑蝙蝠的小丑病毒后，七夜当机立断又开了一次宝具，防止这些毒素跑到别的什么地方祸害人。

趁着开宝具的时候，七夜飞快地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南丁格尔的意识占上风时都做了什么，回忆结束，内心忍不住发出了一串省略号……

他居然怼了蝙蝠侠吗……还说蝙蝠侠脑子有病？！

就算是大实话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但是不得不说干得好！七夜一点都不后悔。

而且自己哪怕在狂化状态下，也依然没有掉马，甚至潜意识里还维持着两个无限宝石的运作，使其他人都没有对他的性别产生怀疑，七夜庆幸之余，十分想要给自己发个奖杯。

什么叫演员的自我修养，这就是了……

不过狂战士的卡，以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七夜决定还是不要轻易动用了，这种同步率稍微一上去自己就失了智的情况实在太惊险了，不是每次都能像这次运气这么好地不露馅的。

要不是joker这个死了都要坑人的操作，七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恢复意识呢……

精神紧绷全副武装准备迎接暴走英灵的蝙蝠一家，木然地看着护士长又来了一次全面彻底的宝具式消毒，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行吧……反正不管出了啥事先消毒，一次不行就两次，早该知道英灵会这么做了。

不过这次，七夜意识占了上风，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继承南丁格尔的意志，强行“治疗”蝙蝠侠……除非洗脑否则根本治不好的，他又不打算杀了蝙蝠侠，所以还是放弃吧。

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帮他们搞定joker也只是不想因为自己把蝙蝠侠调走而导致哥谭陷入危机而已，既然能做的都做了，那么接下来就该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

七夜变出了火焰，打算临走前把joker的尸体先火化掉，免得又搞出什么新的幺蛾子，比如复活，丧尸之类的……

反正这个joker他是彻底干掉了，再有什么新的joker，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不在现场的提姆又是联络警方给警方提供情报，又是看着一堆摄像头观察情况和收尾，忙了半天终于感觉大家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而那一块又没摄像头，他就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你们没事吧？”

“嗯……没什么，我们在看南丁格尔给joker的尸体做高温消毒。”迪克回答，“这火真厉害，不愧是英灵，马上就能烧完了。”

提姆：“…………？？？”

尸体的高温消毒…………不就是火化吗？！

你的逻辑是不是被南丁格尔给搞坏了？！直接说火化这个词很困难吗？！

而且烧就烧呗，你们那么沉默，搞得好像很有仪式感一样是怎么回事！

本来蝙蝠侠还想把joker的尸体收起来，让警局那边的人负责埋葬，这样既能让大家确认joker的死，又能振奋一下人心，但……在看到刚才joker死了都能搞事的一幕后，他决定还是就让这位在杀毒消菌方面的专家来火化小丑吧，他可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蝙蝠侠没有动作，迪克和杰森自然也不会阻止。

由于joker的死对他们来说并不只是死了一个普通罪犯那么简单，所以三个人看着joker尸体在自己面前被火化，心情都挺复杂的，没什么想要说话的欲-望……

“法律没办法制裁的疯子，只有法外之人才能无顾忌地杀死……”杰森小声嘀咕。

迪克瞬间警觉，试图把弟弟思路给拉回正道：“其实当警察也可以杀犯人……你要不要来布鲁德海文警局实习啊？”

蝙蝠侠冷飕飕地看了眼迪克。

有这么劝人当警察的吗？

杰森倒是因为警察这个词想起了什么：“……bau小组还在哥谭呢。”

迪克也想起来了：“……既然是超人类事件，回头说一声他们就能理解了吧……说真的，他们这工作真辛苦……”

七夜那边终于确定这个joker彻彻底底地死了后，他转头看向了好像没别的事干，非要围观全程的蝙蝠家，毫不犹豫地决定做戏做全套，南丁格尔的“理智”模式也要贯彻到底才行。

“你的病情似乎已经好转。”

蝙蝠侠已经没有再阻止他对joker做什么了，因为哪怕明知道蝙蝠侠一直都病的不清根本没有好转，七夜也以这个理由避免跟蝙蝠侠的直接冲突。

“既然如此，我该去更需要我的地方了，病人还在等着我……我听到了哀嚎……”

作为“召唤”出他的人，迪克负责任地谨慎上前：“嘿，这里已经没有病人需要治疗了，你……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迪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阿卡姆疯人院的存在被发现……

“我要去……”七夜又开始十分浪费地用无限宝石做特效了，他的身体逐渐半透明，并且开始化为眼熟的金色粒子，“啊……这是……”

迪克一愣，内心稍稍松了口气：“你要离开了吗？”

看样子是魔力不足了……也是，莫德雷德开个宝具都把维持罗宾汉存在的魔力用掉了，迦勒底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肯定不会让南丁格尔在外面待很久就是了。

正在消失的英灵没有回答迪克的问题，只是呢喃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倒下了的话，还有谁来拯救生命……”

本来因为知道英灵不会再做什么，应该可以离开了而放松了下来的众人，听到这话后顿时怔了怔。

虽然行为和逻辑方面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但南丁格尔对拯救他人的愿望却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沉重又执着，即使被扭曲成了那样，也依然能让人哪怕仅仅是看着，都能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执念。

“……谢谢。”蝙蝠侠在杰森和迪克震惊的注视下，对已经半个身体都化为了金色粒子的南丁格尔道谢。

这份谢意并非仅仅针对解决了joker为哥谭带来的一系列麻烦，还因为南丁格尔生前的付出，以及成为英灵后还对救死扶伤有着如此执念的敬意。

已经面容模糊的英灵似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就彻底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二章 纽约：敌在歌剧院

纽约——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难得约会一次, 就非得来歌剧院吗？”

托尼·斯塔克坐在席位上, 墨镜甚至都没摘下来, 就这么以一点都不上心的状态扭头对佩珀·波兹说。

“就算是队长都不会把约会定在歌剧院！而且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开始喜欢歌剧了？”

佩珀·波兹不为所动：“如果你还记得的话，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抨击我选择的地点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现在就可以离开。”

“不是抨击, 只是好奇。”托尼·斯塔克没有和之前两次一样闭嘴，而是追问道，“所以到底为什么是这家歌剧院？你说之前我根本没听说过，如果你真的喜欢歌剧, 我其实可以订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票——”

“托尼——”佩珀·波兹深吸一口气, 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想吵架，“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网上全是答案。”

“哦, 老贾确实查到了点什么。”托尼·斯塔克自然地说, “但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佩珀·波兹头痛地扶额,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托尼表示想约会的时候, 顺便邀请他一起来就是个错误，但还是解释了一下。

简单来说, 这家歌剧院最近挺有名的，因为他们启用了名不见经传的新团队, 上演了一部全新的歌剧，却大受好评。

本来小剧院的大受好评, 其实也没什么用，毕竟现在营销这么厉害，大家对吹捧的抵抗力已经很高了……

尤其是你们想想，除了表演团队还能搜到履历，从作曲家到编剧再到指挥，全都没人听说过，这就让人很谨慎了，毕竟天才确实存在，但不一定会那么巧就能让自己遇上，万一花了钱却只是去听了一场昏昏欲睡的剧场用来捧新人的催眠曲，那可就太亏了。

跟小剧院大吹特吹却完全没人听说过的新人新剧相比，大剧院的水平就比较让人放心了，至少不用担心搞砸约会，被质疑审美水平之类的。

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看了初演的那寥寥数十人简直跟收了钱的托一样，疯狂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们推荐，而且不少人直言不讳，直接踩起了剧院的其他剧，说别的剧水平很一般，但这部剧绝对值得一看。

于是最初的观众的朋友，朋友的亲人，亲人的朋友……反正愿意去听歌剧的，大部分本身就对古典音乐感兴趣，因此更容易被高水平的演出所迷倒，凡是来过一次的，百分之八十都会再来第二次，并且带上新观众。

而剧院也趁机在网上放出了官摄的片段，加起来就一分多钟，却在一天之内讨论热度坐了火箭一样直线上升，带动了不少感兴趣的人去实地看全场，然后回来在网上大吹特吹，其中不乏口碑极好的评论家，于是吸引了更多人去看，形成了良性循环。

佩珀·波兹之前已经来过了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真的很棒。”佩珀·波兹说，“本来压力很大，但是看完表演后，身心都十分放松，比听几个小时那些什么脑波音乐都有效……我觉得你应该来试试，你最近是不是失眠了？”

托尼·斯塔克挑挑眉：“我没有失眠，只是……灵感来了，你懂，停不下来。”

“不，你就是失眠，认识你这么久我还分不清楚这两种的区别？”佩珀·波兹斜了他一眼，“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不。”托三岁任性道，“我心理很健康。”

佩珀·波兹叹气。

事实就是，她能感觉得到，托尼的焦虑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应该是索尔和洛基带来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吧……还有托尼在外星大概看到了什么超科技，导致危机感比较重。

想起托尼没跟她说一声就偷偷跑去帮索尔打他姐姐，佩珀·波兹就感到一阵头疼……尤其是回来后托尼整个人都不对劲，时而亢奋得不正常，时而情绪低落且失眠焦虑……

希望这次约会能让他缓解一下这些问题吧。

由于这家歌剧院一直以来都是面向平民，所以哪怕是最好的位置也并非私人包厢，只是清净一点的隔间，定的时候也不支持直接定一个包厢的形式，而是依然以一个座位一票的形式向外发售。

佩珀没有为了变成两人空间而把这个隔间的位置都定走，因此在开场前，这里又进了一位观众。

托尼只是隔着墨镜瞥了对方一眼，佩珀礼貌地冲来人笑着点头示意。

新来的观众似乎并没有认出钢铁侠和斯塔克企业的ceo，只是带着愉快的笑容向两人轻轻颔首，然后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剧场还有段时间才会开演，出于一些理由，托尼斯塔克稍稍观察了一下新来的人。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有着一头又长又卷的浅金色头发，穿着时髦又华丽，正打量着这个歌剧院的构造，看上去有种孩童般天真又兴致勃勃的样子。

托尼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他没能把心中划过的那一丝思绪抓住，而佩珀又正好跟他说话，托尼就只能放弃了继续思考一个陌生人的问题。

……也许是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吧。托尼漫不经心地想。

没多久，剧场就开幕了。

正如佩珀·波兹所说的一样，这出原创新剧，确实有着无以伦比的魅力。

它虽然用着英语而非意大利语，却从头到尾都是全然的古典歌剧的做派，无论是乐器的选择还是编曲的手法，都闪烁着古典音乐黄金时期的光辉，而这些并没有成为欣赏这出歌剧的门槛，反而因此散发出别样的美丽。

哪怕是对古典音乐不屑一顾，认为它们已经过时了的人，恐怕也会无法抗拒地沉迷其中，因为它的旋律是如此的优雅动听，剧情又是那么的引人入胜。女高音的花腔一点都不刺耳，更不会让人提心吊胆，她表现出的游刃有余足以让对音乐不敏感之人也放心地欣赏音乐那纯粹的美。

这是一出能够让人忘记烦恼和痛苦，在这几十分钟内全然放松欣赏艺术的歌剧。

直到演出人员反复谢幕了三四次，热情的观众们才肯放他们回后台休息。

佩珀一边鼓掌一边说：“可惜了，这次的指挥是这个剧院的常驻指挥……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他，那一次乐池里乐队的演奏太迷人了……”

“确实可惜。”

搭话的人并不是托尼·斯塔克，而是因为过于沉迷音乐，双方互相无视了几十分钟的另一位观众。

早就为了更好地欣赏歌剧而把墨镜摘下来托尼扭头看他。

对方眨眨眼：“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托尼觉得这家伙该不会是不认识他吧！

佩珀倒是很习惯这种表演结束后，互不认识但同样喜欢着歌剧的同好们交流的行为：“没有。你是第一次来看这出剧吗？”

“是的。”陌生的青年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听到了一些传闻，所以就过来看看。”

佩珀建议道：“如果你想二刷的话，我建议你等安东尼奥·s指挥的时候来。”

青年轻笑一声：“谢谢，我会的。”

被夹在中间的托尼不满地咳嗽了一声：“好了，女士，如果你还没忘记的话，我们接下来还有行程——”

“当然不会忘。”佩珀淡淡地说，“我们的约会行程还是我做的。”

托尼闭上了嘴。

青年闷笑了一声，迎来托尼不满的一瞪。

就像每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一样，他们向这个坐钢铁侠旁边听了一场歌剧的青年平淡地告别，然后就分开了，以后也许再也不会见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安东尼奥·s……吗……”

青年用两只手把歌剧的票展开，脑海中回荡着刚才歌剧的旋律，一个个音符仿佛自己长了腿一样，排队听话地跳进他想象中的五线谱里，没一会儿就把长达几十分钟的歌剧谱扒了出来。

虽然没见过真正的总谱，但他觉得这应该就是正确的。

青年细细地琢磨了一会儿：“风格稍微有点变化，是受到了影响吗……”

沉吟了几秒，青年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来我这次能省点事了，目标集中到一起去了啊！”

这个跟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兹一起听了一场歌剧的青年，正是用了英灵卡变身后的七夜。

他在到达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复仇者大厦，因此稍作调查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世界……这个发展让七夜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最近总是在这两个世界里跑来跑去，为什么只有这两个世界这么多灾多难啊……理论上讲，如果只是普通的“世界破了点皮”，那么在他把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英灵弄走之后，“伤口”就应该治愈了啊，但为什么却发生了反复“感染”的情况呢？

有什么共同的问题，在这两个世界里发生了。

七夜不太确定这个结论是否正确，但反正他也做不了什么，就静观其变吧……只是以后“表演”要更谨慎一点，不能露出丝毫马脚，因为谁也不知道回头是不是又要来这个世界，千万不能自己挖坑埋了自己，那就太冤了。

好在这次的任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两个任务目标都不是喜欢报复社会的类型，说不定能够在引起注意之前就解决掉呢。

“安东尼奥·萨列里和歌剧魅影……”七夜祈祷，“就让他们只是安安稳稳地做音乐吧！”

第一百零三章当我成为莫扎特时我在想什么

七夜在得知这次的目标是安东尼奥·萨列里和歌剧魅影时，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一个两星一个三星, 还都是音乐家, 就算搞事也不会搞得跟喜欢虐-杀小孩的吉尔·德·雷或者开膛手杰克一样血腥。

尤其是在网上搜到了这个新剧场的新演出后，七夜更是感觉, 这次宛如他拯救了这么多个世界后, 世界回馈给他的赠礼——

没有死人，没有案件，只有两个音乐家在安安分分地搞音乐，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假期！

尽管对于两个相性不合的家伙为什么能在一起搞音乐有点困惑，但别管过程是怎么回事, 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了，七夜对这个发展十分满意。

七夜火速给自己定了票，打算去欣赏能升格为英灵的音乐家融合了现代元素弄出来的新作。

作为七夜本人，虽然肯定比不上正经的音乐家, 但他也有着一定的艺术欣赏能力。可偏偏就是这么一点欣赏能力, 让他在观看过一次后感觉有点苦恼。

就是那种……明明知道原作者在这部作品中想要表达的内容，肯定不止自己能感受到的这么一点，但能力限制, 他就是再努力也感觉不到更多……的痛苦。

这种痛苦在想到这次的原作都不是凡人后，就更严重了，因为错过后就不一定还有下次机会……

“真想知道真正的音乐家眼中, 这一部剧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七夜忍不住想。

会不会跟某些建筑学大师走路上，脑子里自动给眼前的建筑画测绘图那种差不多，真正这个领域内的大师, 听到看到的都和普通人不同呢？

就跟事态危急时，大家没空想那么多，只想快点把危机解决一个道理，一旦发现……诶嘿，这次好像没什么大事，可以随便浪了——的时候，七夜就会开始在作死边缘试探。

翻翻自己的英灵卡……音乐家方面就只有一张莫扎特了，如果要感受音乐大师的视野，那他的选择只有这一位。

要说只是用来欣赏音乐，而不用打架的话，莫扎特的卡肯定就足够了。

这位可是音乐史上赫赫有名的音乐神童，甚至直到三十五岁英年早逝，他的才华都不曾用尽，一生创作了无数经典作品，他还是历史上第一个摆脱了宫廷束缚的自由音乐家，虽然这导致他的收入不够稳定，但自由的感觉更重要。

总之，他是个天才……不，简直是被神宠爱的神才！欣赏个歌剧已经绰绰有余了！

唯一让七夜比较犹豫的，就是莫扎特和安东尼奥·萨列里之间的关系……

作为和莫扎特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音乐家萨列里，简直无比倒霉，明明生前其实名气比莫扎特大，在莫扎特刚来维也纳混日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宫廷作曲家了，甚至他的学生还包括了贝多芬、李斯特、舒伯特等著名音乐家，但就因为莫扎特死的太戏剧性，导致流言横生，萨列里被风传因为嫉妒而毒死莫扎特。

这也就算了，普希金还写了个短剧，叫《莫扎特与萨列里》，内容就是萨列里是如何嫉妒莫扎特并毒杀了对方，然后这个短剧又被改编成歌剧……

生前也算德高望重并教出了很多好学生，甚至莫扎特的儿子都是他在教的宫廷乐长，形象就这么逐渐被扭曲成了害死莫扎特的小人。

最可怕的是，由于英灵会被世人看法所影响，所以型月世界里的萨列里，适应职介是复仇者，甚至记忆和理智都是混乱的，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杀死莫扎特，但却在这些影响下，见到莫扎特这位生前的朋友就会陷入狂乱，并试图杀死对方。

多么悲惨，多么悲伤。

七夜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题，万一见到用了莫扎特卡的自己，萨列里发疯了怎么办？

但七夜左思右想，一个能够用天才级别音乐家的思想去聆听另外两位音乐大师的作品这种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不用的人是傻子吧！

用了莫扎特的卡，只要不见萨列里就不会出事，所以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就这样，七夜说服了自己，用莫扎特的卡变成了莫扎特的样子，偷偷溜去看剧了。

哪怕这么巧地偶遇了钢铁侠，七夜那愉快的心情都没有受到影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把之前脑子里的谱子给写了下来。

对于莫扎特的这种能力，七夜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意外。

莫扎特十四岁跟父亲去罗马的时候，曾经在西斯廷教堂听到唱诗班演唱的一首乐谱被教廷严格保密的无伴奏人声咏《求主垂怜》，据说乐谱被外传一页都会被逐出教廷，但莫扎特回住所后就凭记忆把好几个声部的谱子全默写了出来，教皇还为此封他为“贵族骑士”并授予他勋章，由此可见天才的极限是人无法想象的。

七夜拿着自己默写出来的谱子，沉浸在莫扎特的思绪中研究了起来。

看来之前不是他的错觉，写出来就更明显了，这个谱子里真的有不属于萨列里风格的部分……应该是歌剧魅影的？

虽然就他以七夜身份见到了萨列里的那一次，萨列里看起来还挺理智的，想想应该是音乐家的那一面占了上风，但七夜还是不理解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而且还能和平相处，共同创作？

不过算了，这些都是细节，反正只要他们两个安心创作不搞事，七夜愿意陪他们耗着，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多呆一段时间，满足一下音乐家们的愿望。

就当给自己也放个假了！

找到了消极怠工的理由，七夜开始愉快地放飞自我，把百老汇逛了个遍，要不是考虑到防止万一他还得盯着点这两个不定时炸-弹，七夜都想坐飞机去音乐之都维也纳转转了。

这期间他当然也去支持了一下两位英灵的合作剧目，不过他都是特意挑萨列里不在的时候去。尽管这样他恐怕没办法欣赏到最佳状态的歌剧，但至少避免了让歌剧院毁于一旦的危机，七夜觉得这个牺牲很值得。

但是当萨列里和歌剧魅影联手推出的新剧首演的时候，七夜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买了票。

这可是首演啊！虽然萨列里肯定在，但只要别碰面就好了，这么多观众呢，不会那么倒霉的……七夜安慰着自己。

于是在首演当天，七夜早早就到了，却不敢直接进剧院，只能在附近的甜点店里耗时间，打算等里面人多了再进，这样就能极大地避免被萨列里看到这种事发生。

也不知道七夜这到底是什么运气，他正吃着小蛋糕的时候，托尼·斯塔克也进了这家店，似乎想买一盒甜甜圈。

七夜这次到这个世界后，别的超英没一次没见过，就光跟钢铁侠偶遇了，他现在有点无语。

更无语的是，他都坐在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了，托尼居然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并且目标明确地向他走来。

……不是，什么时候堂堂钢铁侠居然还能记住一面之缘的普通人了？！难道就因为他跟他女友搭话了么？！

七夜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问站在自己面前的托尼·斯塔克：“有事吗？”

“我猜这里应该人没人吧。”一边说着，托尼一边直接在七夜对面坐了下来。

明明店里就没几个人，如果他摘掉墨镜，就算想包场也能行，干嘛就非要坐这儿……七夜忍住了没吐槽，直接问道：“……你也是来看首演的？”

“显而易见，不然这里有什么值得我来的。”托尼拿出了一个甜甜圈。

本来这次是想约佩珀一起来，但佩珀临时有了其他事，最后托尼虽然不太爽，但考虑到他本身也对这个新剧目感兴趣，所以还是自己一个人来了。

何况这里还有那天让他感觉微妙的人。

“我就直接问了。”托尼隔着墨镜盯住七夜，“你是人类吗？”

七夜：“………………”

卧槽？！这特么是怎么露馅的？！

托尼抬手把一个小装置放在了桌子上，七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之前托尼在蜘蛛侠家时拿出来过的灵子探测器，上面的灯还在闪。

……行吧，居然忘了这位是个科技型选手。

托尼得意地解释：“遇到非人类才是这个反应。”

“你喜欢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吗？”七夜实在忍不住了，他难得想装一次普通人，怎么就这么难。

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托尼满意地说：“也不是。”

只是上次见面后，他始终有点如鲠在喉的感觉，就特意花时间回忆了一下，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他在歌剧院见到的那个陌生青年，和那些英灵们给他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很相似——跟吉尔伽美什那种张扬又明显的情况不同，这次的这位给他的这种感觉很轻。

总之，以防万一他又把那个仪器给翻了出来随身携带，要不是平时没什么用还很占地方，他都打算把灵子探测仪装进自己战甲里了……万一真的是英灵，那就说明纽约又要出事了，他必须重视。

这段时间托尼也不是光守株待兔，他让AI管家监控了纽约，寻找那个青年的踪迹，并记录他都在做什么……就是因为这段时间七夜表现得宛如一个货真价实的音乐发烧友，别的什么都没做，托尼才没直接找上门，而是等到现在才出现试探。

“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是代表着哪一方……”

托尼正打算问清楚他找到的这个英灵到底是属于迦勒底，还是属于被人召唤出来的一方，就看到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有些漫不经心的青年脸色一变，身体突然就矮了半截。

“你往左边挪一下！”青年小声向托尼拜托道。

第一次遇到这种请求的托尼：“……？？？”

考虑到这位是英灵，能让一个英灵这么谨慎的存在，他也许不应该轻举妄动，于是托尼就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椅子。

“嘘，小声点！”

还敢提要求……托尼无语地拿出手机，让老贾连通附近的监控，让他看看他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托尼就看到了，让英灵都变了脸色的人，居然是他即将去观看的新剧的作曲及总指挥。

安东尼奥·S先生。

托尼：“…………？？？”

什么鬼，难道这个安安分分做音乐的家伙也是个英灵？

七夜有点嫌弃对方身高地让自己矮了半截，借托尼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从萨列里的视野中消失。

——大意了……他居然忘了，萨列里是个比他还严重的甜食控！甜点店里一点都不安全啊！！！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安利摇滚莫扎特，我几年前看了现场，太棒了……现在好像组不起原卡了

虽然说是不看fgo，对历史不了解的读者，我也尽量让大家能看懂，但正文我不能科普太多了，不然太占字数，我觉得应该会有人搬运科普的吧…………大家勤翻一下加精区，有发科普的我就加精了！

ps：萨列里真的喜欢甜食，因为小时候过的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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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未完）

第一百零四章 身份疑云

安东尼奥·萨列里踏入甜点店的一瞬间, 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下意识地抬头环顾起四周。

“欢迎光临, 先生, 请问您需要什么？”

服务员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瞬间将视线放到柜台的萨列里立刻说：“马卡龙，一盒, 谢谢。”

趁着服务员正在忙的时候, 萨列里的目光继续在店里梭巡了起来。

这间店面积不大，人也不多，不过装潢很有特色, 通过一些花墙和镂空隔墙，轻易地创造出了不少隐蔽的私密空间，很适合情侣约会, 看得出店主的心思很细腻。

但这也为他凭空制造了不少难度。本身他就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现在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生, 您的马卡龙。”

萨列里瞬间回神：“啊, 是的……”

服务员把包装袋递给他的时候，笑着说：“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人接手, 我肯定会请假和老板一起去看您的新作的。”

萨列里那神情冷淡又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属于曾经宫廷乐长的矜持微笑：“谢谢。”

他提起装着马卡龙的袋子，转身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扭头往一个镂空隔墙的方向看了一眼。

背对着他的男子扭头冲他挑眉，一脸的“你看什么呢”。

再继续站在这里就影响人家营业了，萨列里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离开了店面, 毕竟他还要去后台查看大家的准备，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时间。

托尼·斯塔克等萨列里出门后，就把头扭了回来，看到行踪有些鬼鬼祟祟的金发青年又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七夜觉得自己空有两个无限宝石却不敢用，就怕刺激到萨列里本来就不怎么稳定的精神，简直太浪费了……不然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萨列里面前出现啊！

“我还以为你要趁机跑路呢。”托尼说。

刚才那情况，就算他以躲人为借口去洗手间，然后一去不回也很正常。

结果青年下意识回答：“就算要跑也得等看完演出啊。”

托尼：“……”你还真想跑啊。

在监视这个家伙在纽约的行踪时，托尼就已经觉得这是个音乐发烧友了，现在这种感觉更明显，甚至考虑到成为英灵条件……有可能并不是普通的音乐发烧友这么简单。

说不定就是印在教科书上的谁谁谁，虽然他大概没见过。

“说起来第一次见你也是去看刚才那家伙的作品吧，你很在意刚才那个人吗……不等等，那家伙也不是人吧？”

托尼回想起刚才又开始报警的灵子探测仪，就觉得纽约简直水深火热，为什么这些非人类就非要在纽约搞事……

反正已经没得抵赖了，七夜放弃治疗地回答：“是啊，我们都是死人。”

托尼：“……”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来自迦勒底，我听亚瑟王说过你们。”七夜想了想，“我是不是应该证明一下？不过我们没有工作证……你知道怎么确认身份吗？”

托尼面无表情：“你说呢。”

迦勒底这神出鬼没的作风，情报太难找了。

现在他们判断的基础，也仅仅是负责解决搞出问题的一方英灵的就是迦勒底的人而已。看在他们确实一直只是解决麻烦，而且麻烦解决了就撤的份上，尽管因为组织过于神秘而让人难以完全信任，但大部分都愿意给疑似迦勒底的人一些面子。

比如托尼就觉得，自己现在和蔼可亲得可以去幼儿园应聘了。

“身份证明先放一边吧。”反正他们也没办法确认，还不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意义，不如问点有用的，因此托尼就跳过了身份问题，直接问道，“这次又是什么情况需要迦勒底出面？别告诉我又是杀人狂。”

“不是杀人狂，其实你也看见了……他就是在安心搞音乐而已。”七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搅拌着奶茶，“也不是每一个被召唤出来的英灵都会搞事啊。”

说实话，在经历过虐-杀孩子的吉尔·德·雷以及虽然没有恶意但也让很多孩子沉睡不醒的童谣后，托尼已经对英灵们搞事能力有了心理准备，看着这些天七夜什么都不做就满大纽约听音乐，其实还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果是迦勒底的人，比起娱乐应该优先处理任务目标吧？但要说他就是应该被迦勒底处理的目标，又过于无害了……

加上对方莫名不敢见人的状态，更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迦勒底的英灵。

但要说刚刚那个安东尼奥·S是迦勒底的英灵，又过于高调了，不是应该默默找到目标然后……啊。

七夜觉得托尼看着自己的眼神诡异了起来，还掩饰性地戴上了墨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妙的内容。

他当然不知道，在托尼心中，他根本没被承认是迦勒底的人，反而被贴了个疑似是迦勒底追捕方的英灵的标签。

因为托尼突然找到了一个逻辑非常通顺的解释。

从他这些天的监控来看，这位可疑的英灵是个音乐发烧友，做人十分低调不搞事，还知道迦勒底的存在，见到别的英灵就躲，完全没有追捕方的理直气壮……如果他才是迦勒底的目标，常规方式恐怕很难找到他，所以来自迦勒底的安东尼奥·S先生就想了个办法吸引这家伙——你不是喜欢音乐吗？那我就做你无法抗拒的音乐让你主动出现。

托尼理了一下思路，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也就是说他刚才就不该一时没反应过来替这家伙挡着，应该让那位安东尼奥·S先生直接来抓他！

不过他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搞什么事，就是听音乐，还一定要现场……

托尼犹豫了一下，觉得这种无害的英灵，也没必要非要人家立刻去自首，先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也行，就当是收集情报了……他们之前对英灵的资料几乎都是迦勒底方给的，还没有从另一方得到过什么呢。

这时，他的AI管家在耳麦中对他说。

“Sir，已经按照作曲风格及化名进行了筛选，最符合的人物为——安东尼奥·萨列里。”

托尼：“……？”这谁？

趁着托尼不知道在忙着看什么的时候，七夜完全不受方才突发事件影响地把自己的小蛋糕飞快地吃完，然后站了起来：“该入场了，我就先……”

托尼跟着站了起来。反正都要看同一个剧，没理由他一个人呆在店里吧？

七夜加快脚步试图离托尼远一点……不是他讨厌托尼，实在是钢铁侠太有名了，就算戴着墨镜，能认出他的人都不少，当很多人都看某一个方向的时候，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也会下意识跟着一起看过去，所以和托尼走得太近，对于现在的七夜来说真的很危险。

然后托尼就坐进了七夜旁边的位置。

托尼：“真巧。”

七夜：“…………”

不，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有钱人真讨厌，想换什么位置就能换什么位置……不过算了，在剧院这种隔间里，就算钢铁侠在这里大跳脱衣舞都没什么人看。

七夜无所谓地任由托尼别有目的地坐他身边，等待歌剧开幕。

当安东尼奥·萨列里出现的时候，托尼瞥了眼七夜，发现他的注意力果然瞬间放在了萨列里身上，并且在萨列里的视线环视一圈的时候无意识地往旁边躲闪了一下。

“安东尼奥先生？”发现指挥似乎罕见地走神了，不知道在观众席上找什么，首席小提琴调侃地问，“有朋友来？”

萨列里回过神来，向首席小提琴轻轻摇头：“不，没什么。”

首席小提琴耸耸肩，收起了促狭的表情，全神贯注等待表演开始。

安东尼奥·萨列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再在意那种奇怪的感觉，把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演出上——哪怕没有皇帝再关注他的节目，他也要做好每一次演出。

“你好像一直在躲他。”托尼试探道，“如果你是迦勒底的人，不是应该早点跟他接触吗？”

对托尼的脑洞一无所知的七夜，依然按照自己的剧本演：“这么早就结束太可惜了吧，反正就只是做音乐，在死线之前多满足一下愿望也没什么啊，这种机会很少见的。”

托尼默默点头，没有发表什么感想。

和之前的第一个歌剧首演时有点冷清相比，这次的首演就热闹多了，票被售空，人坐得满满当当，全都对新剧充满了热情，甚至哪怕还没开演，社交平台上有关这个剧的讨论就已经起来了。

事实上这次的新剧也确实不负众望，作曲作词和剧情都保持了跟上次一样的高水准，甚至女高音的技巧都比之前要提高了不少。

趁着剧情告一段落，主演去换衣服的幕间，托尼终于无法忍耐这个沉默的环境，说道：“要是我还是单身，我绝对要约这个女高音。”

七夜：“…………建议不要。”

这个女高音绝对是歌剧魅影看上的人，你要是想死就去约……

托尼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现在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再随便搞，小辣椒可不会忍耐。

七夜在萨列里又一次往这边看的时候朝旁边躲了一下。

托尼终于忍无可忍地直接问了：“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躲他，不要总是逃避这个问题行不行？”

这个问题他换着花样问了至少三遍了，每一次都被略过，让他不怀疑这家伙的身份都不行啊！

如果真的是迦勒底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躲目标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搞事啦，要搞就在复仇者们面前搞（你

以及因为之前都是自爆没意思，这次打算让托尼猜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但是说了之后，萨列里就会被复仇者们列为重点关注角色了，因为不稳定，有危险…………七夜想给萨列里营造一个好的创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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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充满大误的对话

说实话, 一直避而不答虽然有七夜故意的成分, 但也是因为看在托尼在审讯方面并不专业的原因。

托尼总是一次性问好几个问题，还会跑题自己吐槽, 这让七夜有了极大的操作空间……不过七夜也是明白托尼只是没认真，如果真的认真的话，就是现在这样, 盯着一个问题等回答，不会被轻易带跑话题。

七夜知道这一次是绝对不能转移话题了……不过好在，有着之前这么长时间的缓冲，他已经想好了理由。

虽然七夜现在对莫扎特的同步率并不算高, 但在对音乐的热爱方面还是稍微受了点影响, 比如他现在只想让安东尼奥·萨列里在惬意而舒适的环境下多创作一些作品, 不希望被任何外界因素影响——比如复仇者联盟。

如果他告诉托尼，萨列里见到他就会发疯的话, 那萨列里肯定要被作为不稳定因素而被监控起来, 毕竟虽然他说只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发疯，但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未知的可能性呢？

英灵的杀伤力复仇者们已经非常清楚了, 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理智的英灵在人群中的, 要想让萨列里多享受一段时间的自由——

反正是不能说实话的。

七夜之前就是一直纠结到底是自黑还是避重就轻还是完全编一个或者其他什么……没办法，编剧水平太高就是有这种苦恼, 一想就会有一堆脑洞, 而他要做的仅仅是从这些里面选一个最安全的。

他在安全程度不分上下的几个里终于挑出了最终选项。

“是这样的。”七夜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他现在能这么自由愉快地创作音乐，其实挺难得的……但一旦见到我, 估计他就没心情创作了，为了让他维持这个状态，我觉得还是不要见他比较好。”

托尼问：“你们之间有仇？”

“我们见面后他就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呆了，你说有没有仇。”

这次托尼完全没有被糊弄过去，他犀利地问：“不，我是想问，除了你们现在立场对立以外，你们生前是不是还有别的纠纷？”

七夜沉默了几秒：“……我觉我们是朋友，但我无法控制其他人的想法……甚至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托尼在心里倒抽一口气。

他脑子里关于安东尼奥·萨列里生前亲朋好友的名单，在这句话的条件限制中被一条条删除。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

莫扎特！！！

托尼这次的反应就跟听说萨列里的名字时不一样了，要知道甚至很多婴儿还在母亲肚子里就开始听莫扎特的胎教音乐，这个大众知名度可高得离谱。

甚至托尼还能回忆起莫扎特的画像……说实话，画像里的人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跟眼前这个青年可不怎么像。

但是……明明眼睛看着完全不像，心理上却总觉得那个画像跟这个青年还是有那么点共同之处……

在得出了这个人看起来是画像美化了几百倍的结论后，托尼几乎要控制不住嘴角的抽搐了。

没想到英灵设定中，那个受大众影响还会有美颜效果……不过他也能理解，莫扎特流传甚广的那些传闻中，他的形象真的就是那种聪慧又狡黠的神童，不配图只讲故事的话，确实容易在脑子中勾勒出一个漂亮的男孩形象。

完全不知道自己觉得fgo卡面莫扎特跟莫扎特画像相似，只是因为高维概念修正低维认知的缘故，总之这帮助托尼确定了眼前不着调的青年是莫扎特这件事。

“……所以，你就是，莫扎特？”

托尼艰难地问。

七夜装作吃惊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这都能猜出来？”

说实话，七夜非常庆幸，自己当初拿萨列里举例英灵受人类意志影响，见到莫扎特就陷入极端杀意的时候，是在蝙蝠侠那边说的，他在这边举例用的是赫拉克勒斯，不然光是暴露个名字，恐怕萨列里就要被管控起来了……

看在这方面以后也要谨慎一点，不能随便举例，免得把自己坑了。

影帝默默地在心里总结。

托尼还想说什么，但主演们又登台了，发现对方的注意力瞬间从自己身上撤离后，托尼闭上了嘴。

算了，这种时候说什么人家都听不进去的，反正这个架势莫扎特也跑不掉，随便找几个质量高的音乐会守着就能抓到人了……回头再说吧。

但就算这样，托尼也没办法像上次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欣赏歌剧中了，毕竟心里有事，还是事关每次都能搞出大新闻的英灵们的事，他根本听不进什么歌剧，转头跑去看AI管家给他的莫扎特与萨列里的八卦……咳，资料。

萨列——>>

里明明也很有才华，在那个时代称得上德高望重，结果风评被害成这样，未免也太惨了吧。

这样的话，托尼也能理解为什么莫扎特不愿意见萨列里了，毕竟英灵并不能算是历史上的本人，谁也不知道在这些人的认知下，萨列里对莫扎特还是不是生前的态度。看起来莫扎特对萨列里的看法倒是没受影响，要是兴冲冲去见朋友，结果被朋友敌视了，这个打击有点……

托尼瞥了眼身边看起来心情十分愉快的青年。

……不，看起来莫扎特并不在意这一点。比起所谓的友人决裂程度的打击，他果然还是更在意能不能听到好音乐吧！至少他没看出来莫扎特对萨列里那可能被影响的作品以外的担心。

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托尼也没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在看穿演技方面他根本比不上娜塔莎他们，而艺术家们的想法有时候很难懂，这种问题还是留给其他人判断吧。

由于接下来没有让总指挥休息的机会，很有专业精神的萨列里也不会再往观众席看了，所以七夜终于安安稳稳不用东躲西藏地看完了整场剧。

在七夜跟着其他观众一起热情地鼓掌时，心思完全不在歌剧上的托尼提议道：“说起来你既然是迦勒底的人，要不要来复仇者基地？不知道之前来的那些英灵回去有没有跟你提过，复仇者联盟作为长期合作者愿意为迦勒底提供一些帮助。”

现在七夜花的是当年用吉尔伽美什的英灵卡时中的奖兑换出来的钱，当初没花完的现金他放到了自己的空间里，所以托尼查了半天都没查到他的现金来源……要是七夜用吉尔伽美什的卡，托尼就不会再纠结他的身份了，但正因为七夜觉得吉尔伽美什的卡会被监视所以只用现金，反而引起了误解。

没看出来托尼这个邀请是在试探的七夜：“…………？？？”

之前来的那些迦勒底的英灵都是他，他怎么不知道迦勒底什么时候跟复仇者联盟达成长期合作了……托尼是把之前跟“梅林”去梦里以及跟“吉尔伽美什”去外星也算上了吗？也不能算错……

不过转念一想，七夜就觉得自己懂了，毕竟英灵这种存在太逆天了，信任不代表安心，也不知道现在托尼的焦虑症怎么样了，如果他去复仇者基地住能让托尼睡得安稳一点，倒也没什么问题……有人管吃管住还不好吗？

因为知道得太多，反而觉得托尼的邀请没毛病的七夜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可以啊，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萨列里……时间不会很长，等时间限制到了，我会和他一起该去哪去哪的。”

由于托尼心中的怀疑，现在七夜说什么他都能做出两种理解，分别是迦勒底立场与被追捕立场。

反正不管对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莫扎特比之前见过的英灵相对无害这一点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来纽约这么久就光到处参与音乐会之类的地方……这是装不出来的。而且参考生前的经历，莫扎特也不是个想要报复社会的人，何况正常来说，本来就不可能每一个英灵都特别能打吧，英灵只是死后升格而已，音乐家要拿什么战斗啊。

尽管这些猜测还没有经过验证，不过托尼参考自己的观察记录，觉得既然音乐家们不打算搞事，也可能没有能力搞事，那么满足了音乐家的愿望就和平离开，听起来还是挺可信的。

于是托尼就答应了下来：“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会去打扰他的。”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七夜也松了口气。

任务目标不搞事，还有一流的音乐听，纽约首富自愿提供日常生活必需……折腾了这么多个世界，他给自己争取一个舒适又惬意的假期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啊！

七夜愉快地跟着托尼一起离场了。

后台——

“安东尼奥先生。”

首席小提琴的呼唤召回了萨列里的意识。

“有什么事吗？”萨列里问道。

首席小提琴摇摇头：“不，我没事，我是想问问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