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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走出厨房的顾玉瓷看到,弯了嘴角。

“我告诉瓷姨,你再挠我痒,哈哈,我告诉瓷姨。”柳姑然被挠得受不了,四脚八叉挣扎着。

裴心雨停住手。

顾玉瓷听到这把洗好的草莓放到茶几上,笑笑走回房间,晚辈们没邀请,她不过来掺合年轻人的打闹。

柳姑然被闹得头发凌乱,跪起身整理头发,瞅瞅次卧虚掩着的房门,压低声音:“哎,你打算什么时候给瓷姨说啊?”

“过段时间吧。”裴心雨也整理头发和衣服。

“这都住在一起,要不了几天,你就得暴露。”柳姑然重新坐好。

“暴露?发展这么迅速吗?”正在吃草莓的裴心潮睁大眼,“哎,裴心雨,你可以啊,还说她慢热,这可不慢热啊,刚谈就要同居啊?”

“哪有!”裴心雨脸红,条件反射也去拿草莓。

“不准吃,交代。”裴心潮拍打掉妹妹的手。

“交代什么呀,你们俩真是够了。”裴心雨站起身走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想了想,还真是想那个人了,拿过手机一看,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新晋女朋友来信息了。

第66章 小树林

游嘉树的微信:「收拾怎么样了?」

「忙好了,你干吗呢?」

发完那边立刻回了信息:「在家没事。」

裴心雨把手机按在胸口,咬住嘴唇思考,几乎要笑出来,说「没事」是什么意思,等着自己叫她吗?

「那见一面?」发完后裴心雨捂住眼睛笑,真是害羞,被柳姑然说中了,一天都藏不住。

「好,半小时到。」

「西边公园门口见。」

「好。」

放下手机,裴心雨走进洗手间,化妆。

不到半小时,信息就来了,到了。这边人也收拾停顿,最后在镜子前再看下口红,裴心雨不好意思捂脸,还是羞得脸红,要出去约会了呢。

「妈,我那个出去一下哈。」

顾玉瓷正在客厅和大女儿与柳姑然聊天,看到小女儿红着脸走出来,还化了妆,碎花长裙。一抬腿,侧开衩到大腿根,整条纤细笔直白皙的大白腿就那么露了出来。

“这要去哪里?”顾玉瓷慌忙站起来,眼睛瞟了下钟表,九点了。这么晚了去哪?主要是还穿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穿得过于性感了?毕竟平常妈妈都不会问的,裴心雨心里打鼓。

“哦,朋友来聊些事情,就在楼下。”裴心雨说完匆忙换鞋推门跑掉,换的是高跟鞋。

柳姑然绷着嘴朝裴心潮眨眼,正好被转回转头的顾玉瓷看到。

眼神瞬了瞬,顾玉瓷没有多问。

路灯下,游嘉树抱臂靠在车头,望着公园。一身白色顺滑衬衣束在卡其色烟管裤里,三七分的比例,显得又高又瘦。

裴心雨看到后,“噔”,心弦被挑动下。原来自己一直那么喜欢游嘉树呀,看到她心里就发烫,嘴唇就抿不住,就想抱她。

并没有开口喊那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慢慢走近,立到了她旁边,飘渺木质香传入鼻孔,甜。

“啊,下来了?”游嘉树正看着夜空发呆,被裴心雨碰了下胳膊才回神。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你。”

“嗯?”

“想你呢。”游嘉树重复了句,说罢就低下头。不是撩骚哦,是诚实。

裴心雨一听就背过了身,被说害羞了,“游嘉树你油腻了。”笑得牙齿盖不住。

被骂油腻的人轻笑笑,没有反驳。

“去公园走走吧。”裴心雨没好意思转头看,先迈一步往前走,大长腿一抬,裙子高开衩就显了出来,大腿根都露出来了。

游嘉树瞳孔倏地放大,眼睛一亮,咽了一口空气,瞅瞅四周,还好,没有多少人。

“走呀。”裴心雨抿着唇回头,扬起手。

游嘉树赶忙牵住了,一牵上两人就都低下了头。

春天的九点多不算深夜,公园里还有一些人在遛弯,三三两两沿着跑道或跑或走,角落里小舞台处有个大爷在练习歌曲「军港之夜」,歌喉嘹亮动听。空气凉爽,微风送来桃花香。

两个人牵手缓行在昏黄的路灯下,裴心雨抬起另一只手往耳后撩了撩被风吹散的头发,眼神闪了下:“嗯?那是什么?一只小刺猬吗?”

游嘉树顺着裴心雨手指的方向侧头看,路灯下,一只深褐色拳头大的小东西左顾右盼,摇摇晃晃跑到灌木丛边停下了。

“好像是呢,来,去看看。”

两人凑近一看,果然是只小刺猬,娇小圆润,身子蜷缩在一起,背上的小刺根根竖立。

“好可爱啊,好想摸摸它呀。”

“小心它扎你,小家伙儿有点怕生呢,你看它又躲了。”

小刺猬感觉到有危险似的,又往灌木丛里钻了钻。

“好萌,小动物真的都蛮治愈人。”

“是得,无论多累,回家看到肉肉,我就会放松很多。”游嘉树顺着话头接。

“肉肉很粘人吗?”

“超粘人。六岁多,都算老人了,还非要跟我睡。”游嘉树笑得宠溺。

听到这句“还非要跟我睡”,裴心雨眼神默了默,抿住嘴唇。她有点嫉妒肉肉了,她也想跟游嘉树睡,想到这,脸又红了。

“小刺猬又跑了。”游嘉树小声提醒。

裴心雨转身想去追。

“你小心点,有点黑,小心脚下。”话还没说完,只见裴心雨身体晃了下,要摔倒,游嘉树赶忙跨前一步抱住了。

身体贴到一起,热气缠绕在一处,两人都不禁抖动了下。

游嘉树没松手,裴心雨也没有推开,就抱在一起,看小刺猬跑掉。

“跑没了?”裴心雨出声颤抖。

“没事,过几天带你去看肉肉。”声音低沉。

裴心雨稍稍侧侧头,游嘉树就贴了过来,是用额头贴到了她脸颊上,肌肤相亲,两个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轻叹。

不知是谁先动了下,嘴唇就碰到了一起,一碰到一起,就开始吸允。一吸允上就分不开,左低头吻,右低头吻,舌头你送过来,我送过去,绞在一起,口腔里的清新气息钻入彼此肺中,心里。

裴心雨渐渐站立不稳。

游嘉树紧抱着她在怀里,抱着她的手也开始在后背上移动,往上摸到蝴蝶骨,往下摸到细腰处,来回抚摸。手掌缓慢下移到屁股,先是轻轻抚摸,随后是力道越来越重的揉捏。揉捏一通后,摸到了大腿根高开衩裙摆处。

感觉到温热的手心摸到大腿,裴心雨抖动了一下。

游嘉树抱紧颤抖的人,闭着眼睛吻得投入,手也往开衩的裙摆里钻。

“别,嘉树,有人。”裴心雨扒着游嘉树的肩膀睁眼看不远处的跑道,几个人在跳跃着慢跑。这个破公园,以前路灯明明都很暗的,怎么会这么亮?!

“那……”游嘉树气息不平,也快要站立不稳。

“往里走些。”裴心雨拽着她的手往树林深处钻,走过一颗大杨树,回头迅速把她压到树干上,“嘉树。”名字没叫完就捧住游嘉树的脸庞热吻起来。

游嘉树被压在树干上,双手轻抚着裴心雨的腰,闭着眼张唇回应。

“嘉树,”裴心雨微微分开些身体看向已经迷蒙的人,头发凌乱遮盖着半张脸,整个人破碎柔弱,“嘉树,我爱你。”说完伸舌深吻。

游嘉树动情回应着,吻着吻着手又开始去摸那条高开衩裙摆里的大腿。

“游嘉树,你好色哦。”微分开嘴唇,裴心雨嗔怪。其实她喜欢死了,高开衩的裙子穿对了,让老干部乱了心怀。

“心雨,我们回车上好不好?”游嘉树喘息着,嗓音暗哑。

“回车上干吗?”裴心雨明知故问,其实心里早就答应了。

“嗯,嗯。”游嘉树开始错开嘴唇啃裴心雨的脸颊,耳垂,下巴。

“哎呀,不行,那里太敏感。”

裴心雨的脆弱地就在她脖颈那颗风流痣上,小痣像是裸露着的电线头,游嘉树的舌尖仿佛带着高压,一触碰到,裴心雨只觉得全身通电,酥麻沿脊椎窜逃至神经末梢,连脑袋都迸发出火花。

游嘉树没有离开,似乎执意要电晕她。

“回车上。”电晕了。

车子一溜烟开到公园西侧最暗的小树林里,一颗大柳树下。游嘉树从驾驶位出来快速折返到后排座位上。

“游嘉树,你不是清心寡欲吗?”裴心雨伸手推着要靠过来的人。

“心雨。”

暗黑的车里,看不清表情,但声音深情,一样让裴心雨沦陷,抬手一勾,人就贴了过来。

“嗯,嗯。”

“哈,哈。”

亲吻声夹杂着喘息声从奥驰车里压抑传出,谁也注意不到小树林深处,车里正发生的绮丽一幕。

路灯昏黄,一群小飞虫围着灯面飞来飞去,飞来飞去。天空中的月亮像一轮圆盘,渐渐移动,月光洒满大地,车子轻微抖动。

“嘉树,对我粗暴些,对我粗暴些。”裴心雨声音带着哭腔。

刚说完,一把大力就把她掼倒在汽车后座上,游嘉树压了上来。

舌头也变得强势,裴心雨被搅得只有“哼哼”的份,头脑不清醒的她早已扯开了游嘉树的衬衣,手抚在她光滑的后背来回移动,手指不小心勾了下,后面的扣子就解开了。

“心雨,”游嘉树抬起些身体,喘着粗气,停顿片刻,突然摸索上裴心雨的衬衣扣子,三两下解完,把自己的内衣往上一拨,身体往下一压,两人就紧贴在一起。

“啊!”裴心雨被刺激得大叫,身体几乎要蜷起来。

“哈!”游嘉树身体哆嗦,拽着身下人的肩膀挺起脖颈,“哈,心雨,心雨。”声音软弱。

“嘬,嘬。”游嘉树压紧身下人亲吻,一口一口嘬。

裴心雨只是仰着脖颈,她觉得自己快没意识了,只是感觉身体一阵阵酥麻,“嘉树,亲吧,亲我吧。”

游嘉树很听话,温柔俯首。

嘴唇像花蝴蝶般,从脸颊飞到耳朵,从耳朵飞到下巴,从下巴飞到小痣。

高压电来袭,裴心雨挣扎抖动,下巴高高抬起,一边拒绝一边命令:“摁住我。”

蝴蝶翩翩起舞,越过雪原,飞上山巅。山顶那亭亭玉立的雪莲花,洁白无瑕,含苞待放。蝴蝶轻轻飘落,花骨朵颤微微打开,粉色花心,娇翠欲滴。

裴心雨抓着汽车座椅,几乎要扣破真皮。

“嘉树,嘉树。”声音期盼又痛苦。

“嗯?”游嘉树也已不清醒,似乎要溺毙在花丛中,手掌不受控制摸索到裙子拉链。

“呲——”

“不要,不要,嘉树,不要,这里不行。”一被碰到最私密之地,裴心雨惊醒,“你听话,这里不行。”

毕竟是在外面啊,小树林里。

抱着安抚许久,游嘉树终于平静下来,趴在裴心雨怀里,任由她给自己扣上衬衣扣子。

收拾停当后,两个人又抱着温存片刻,没敢再接吻,就起身坐到了前排。

坐到前排后,谁都没有说话,盯着眼前漆黑的树林,直到看出些分明来,才回过神。

“呵。”回过神的游嘉树不禁笑了下,自己怎么这么色,她没想到。

裴心雨侧头瞅了瞅她,看不真切。“回去啦。”一出声,嗓子就不对,像被沙砾磨过,她连忙咳一下,真是羞死人了,两个女人,在树林里缠绵交融,害臊。

车子稳稳开到花语城小区南门口,游嘉树下车拉开车门,裴心雨钻出来,脸颊还带着红晕,对视一眼,十指扣在一起。

几分钟就送到了楼道口,路灯下,游嘉树摇摇两人的手,一脸不舍,说:“上去吧,我明天接你上班?”

“不用了,刚回来,我妈也在,我和姑然一起走吧。”裴心雨虽然也不舍,可妈妈刚来,而且家就住四楼,她担心一眼望过来看到。

她想主动告诉妈妈,而不是让妈妈被动发现。

“那,接你下班?”

“这么想我?”裴心雨心软成一滩水。

游嘉树没有接话,一双眼睛会说话,望着裴心雨看,直看得裴心雨又钻到她怀里,哼:“好。”

“那,明天晚上,想不想去看看肉肉?”

食髓知味,老干部游嘉树被撩乱了。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七八次,jj你可以!

第67章 看肉肉

随着清晨第一缕霞光洒向大地,北城又从沉睡中苏醒。

一辆辆私家车驶出小区,似鱼儿滑进油锅,汇入沸腾的主干道。绿色大块头公交车晃晃悠悠开来,吸尘器抽走尘埃般卷走站台上的人。高架桥上的地铁“咣当咣当”一趟又一趟,像流水线上的沙丁鱼罐头一盒接一盒,装满拉走卸下。

坐在副驾驶位的柳姑然揉着太阳穴,睡眼惺忪,张嘴打哈欠,几乎要睡着。

“你直播不是下午才开始吗?怎么不多睡会?”驾驶位的裴心雨看闺蜜困乏,关心。

猛睁下眼睛,柳姑然抖擞精神,说:“好几天没见你了,这不想和你一起上班了嘛。嘶,我是真没想到哈,你还能和我们一起开车上下班。”

裴心雨瞥她一眼没理会,继续看前方路况,扫到后视镜里正在化妆的钱慕云,说:“对了,慕云,你再给我下百亿小姨的联系方式。我姐马上去看场地,签完合同就需要进装修了。”

“好的,我发你。”钱慕云说着放下化妆镜滑开手机,“哎,要不让心潮姐直接联系小姨吧,我们中间传来传去的也说不清。”

“也成,你发我姐,我一会再给她说下。”说完话裴心雨转了转眼珠,咬了咬嘴唇,瞅瞅后视镜里的钱慕云,迟疑开口,“诶,对了,听说你见家长蛮愉快的哈?”

正扒着化妆镜化妆的柳姑然一听,“蹭”地转过身体,看两个人一眼,哂道:“哦,我都忘了,你们俩是同一个婆婆哈。”

“呦,裴总,怎么,想取经了?你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吗?”

“慕云赶紧,介绍介绍你婆婆,传授传授她经验。”

“死人。”裴心雨脸红了,抬手打。

“哎呀,你开车呢,看好路。”柳姑然笑着躲。

“其实金阿姨一点也不像长辈的,没有长辈那种老气横秋的架子。很年轻,不仅长得年轻,心态也很年轻。很开放,像同龄人。嗯,说话很温柔,很疼人。”钱慕云真的开始传授经验。

裴心雨抿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肯定也是要见的,钱慕云能过了这一关,她应该也能吧。只是不知道游嘉树什么时候带她见家长,想想便觉得羞涩。

“不是说金阿姨是女强人吗?白手起家的。”柳姑然手肘撑在中央扶手盒上侧过头接话。

“嗯,是创一代。可是一点都不强势呢,很温润,还有些小女人的温柔。”

“但是能感觉出是那种韧性很强的人。这点大姐有遗传,姊归简直不像她亲生的,太吃不得辛苦了。”钱慕云客观陈述。看到未来婆婆,她才明白她找的这个小幺是她们家的另类,其他两个人都是那种内敛克制、言简情浓的人,只有自己的这个是个话匣子,还是没头没脑的话匣子。

“哈,可能姊归是阿姨一直带在身边的吧,宠爱嘛,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安全感是骨子里的。”裴心雨接话。

“她那不是安全感,就是贪玩。妈妈宠她也就算了,大姐待她也像待小孩子。”钱慕云抱怨。

“是姊归讨人喜欢。”

“喂,你们妯娌聊天能不能停停,两个女高管,家长里短的。”柳姑然听听就不愿意了,聊的话她插不上嘴。

“哦,那聊你的筝筝,怎么没见她送你,别说你们俩又吵架了哈?”

“出差了,你回老家那天走的,周末才回来。”

“哦,我说呢,原来是出差了。”

“哼,你别高兴太早,听她说你的树下周也得出长差。”

“啊?去哪里?”裴心雨一惊忙转头,又赶忙转回头看路。

“去H国考察市场,本来她们上周都要去的,金总裁非说要去参加什么广交会,假公济私。”柳姑然抱臂“哼”了一声。

“段筝也一起去H国?”

“是啊,回来歇两天就走。”声音难掩失落。

“两天够了。”钱慕云在后排接,说完就捂住嘴笑。

“你要死啊,讨厌。”柳姑然折起身体捶身后的人,后排空间大,钱慕云轻轻一躲,她便够不到了。

坐好撩撩头发,柳姑然眉眼舒展,提议:“对了,姐妹们,晚上聚餐呗,咱们一起喝小酒去。你们俩舍得丢下那姐俩不?”

“舍得,让她回家陪她妈,好朋友重要。”钱慕云隔着椅背搂住柳姑然的肩膀轻摇。

裴心雨咬了咬嘴唇,她本来正想着游嘉树下周出国的事情呢,这下更不肯浪费时间了。对,她觉得和闺蜜们在一起浪费时间,心虚不敢吭声。

“嗯,裴总,不要告诉我你一天都离不开她啊?”柳姑然斜着眼睛问。但凡裴心雨嘴角动一下,“重色轻友”已经在喉咙里了,会直接喷出。

“其他时间可以,今晚有事。”期期艾艾,裴心雨还是回答。她想去看肉肉。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柳姑然就拧紧眉毛对着司机疯狂输出,吐沫横飞:“真是一天都离不了啊哈。我真是服了,还性冷淡呢,你这就是假阳性,不是,过了,是亢奋”

如果不是开着车,裴心雨真要被骂得闭上眼睛了。可她不想违背内心啊,她就是想去看肉肉啊。

六点一刻,刚下班,裴心雨的手机上微信就来了,约她看肉肉的人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

“晚上想吃什么?”系好安全带,游嘉树转过头问。象牙白丝绸衬衣,束在绢纨色直筒裤里,整个人月朗星稀的感觉。看着并排放着的腿,干净骨感,裴心雨脸红了。她又想坐游嘉树腿上了,实在受不了她穿裤装,怎么每一套都那么迷人啊。

看副驾驶位的人没有反应,游嘉树靠近些问:“嗯?”

玫瑰香水味扑进鼻孔,裴心雨头脑迟钝,发蒙,“都可以。”答完脸就侧向窗外。

要死了,真的要喝中药了。一个女孩子,每天满脑袋想的都是坐人家腿上,有毛病啊。裴心雨在心里骂着自己。

“西餐?”很有情调。

“吃点素的吧,跟着我妈都是给做大荤。”

“那,素食餐厅?”

北城的素食餐厅很多,上档次的也有好些家。游嘉树选择了市区雍和宫旁一家米其林星级的,还好,电话过去约,还有位置。

七扭八拐,车子按照导航拐进胡同旁的一座院子里。

“这种店都在公职人员禁止消费的名单里。”到了门口,游嘉树介绍。

裴心雨一进门也明白了。环境没得说,大厅里正在演奏竖琴,一座一空间,私密性很好。服务员清一色漂亮的女孩子,礼仪弯腰,送来餐前水果。

菜品倒和其他高档素食餐厅差不多,也是菇占多数。每道菜,服务员都会详细介绍食材和讲解吃法,仪式感极强。

裴心雨倒对几款点心爱不释口,宫廷奶酪,嫩滑丰润。还有软糯的绿豆糕,是最喜欢的甜度,手捏着小勺蒯不停。

“这么爱吃甜的?嗯,这里,粘上一点。”游嘉树微微起身拿手绢给裴心雨擦拭,眸深似渊,瞳孔里全是眼前人。

裴心雨垂下眼睛笑,恋爱谈得好甜啊,比宫廷奶酪还要甜。

“给你盛碗汤好吗?这个松茸汤蛮不错的。”游嘉树说着端起碗握勺盛汤,手腕处关节明显,手指白皙细长。

看着那修剪整齐、干净圆润的手指头,裴心雨又低下头,一会吃完饭去看肉肉,会不会疼?

游嘉树这么温柔,应该不会太疼吧。

“哎呀。”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后,裴心雨喊叫出声音,放下勺子捂脸。她觉得自己真的要不正常了,怎么净想这件事。

游嘉树只是看着她笑,没有多说话。

一顿饭女朋友温柔体贴,百般柔情,以至于吃完饭,裴心雨就开口了:“要回去了吗?”

“嗯,现在吗?环境这么好,不多坐会吗?”游嘉树盯着眼前的香槟杯答得坦诚。

这个餐厅后院就是片竹林,她还想端着酒杯携手裴心雨漫步呢,月夜星空,风吹竹林“沙沙笃笃”,适合偎影噙香,簌簌情话。

看着对面的人不想走,裴心雨一下没了言语,憋半天,红着脸小声:“你不是说要去看肉肉吗?”

看肉肉?!

游嘉树一听这三个字,瞳孔倏地放大,眼眸闪亮,“蹭”地站起身。

“走吧。”

八点多的街道上并不拥堵,游嘉树油门踩到底,一路风驰电制往家开。

裴心雨臊得眼角都红了,把脸扭向车窗外不好意思转头。自从她说完看肉肉,游嘉树就胀红脸往家赶,急切的样子把提议的人都整得害羞了。

“就,我妈刚来,看完肉肉,你再送我回去。”吞吞吐吐,裴心雨扣着车窗玻璃说。

“好。”

声音带着饥渴,裴心雨认定自己听出来了——游嘉树声音带着饥渴。

半小时的车程,不过二十分钟,车子就拐进星辰大厦附近的星辰苑——游嘉树在公司附近买的一个大平层。

“用公司名字买的,不是限购么。”开进小区后游嘉树简单介绍,“住公司附近,上下班方便。”

“哦,小区看着还挺大的。”裴心雨粗略扫一眼小区,十层高的板楼十几栋,密度不大,绿植围绕,米灰色大理石外墙在路灯下泛着稳重质感。

没有过多停留,车子钻入地下停车场。

停稳车子,游嘉树侧身给裴心雨解安全带,近距离看她两眼,明亮的车顶灯下,那双勾人的眼睛又把裴心雨烫化了。

对视上眼神,裴心雨就把持不住了,一抬手抱住了游嘉树的头,嘴唇就送了上去。

“嘉树。”

“嗯,哈。”

两片柔软相触,理智骤然坍塌,急迫的亲吻声在车内响起。

随着车顶灯熄灭,两人更加放肆起来,互相搂抱得越来越紧,嘴唇纹丝合缝嵌在一起,虽然来回扭着头亲吻,但丝毫没有分开,舌头缠绕在一起,来回打转。

你进来我吸允,我进去你画圈,湿滑、温热、灵巧,胶在一起。唾液交换,互相渗透。换气时扯出细丝,不及它断开,又舔到一处。

车内温度像开了高温暖气一般,陡然升温,燥得人觉得衣物都多余。

“心雨,我好想你,好想你。”游嘉树喘息着从嘴唇处撤开嘴,又去照顾裴心雨的脸颊,眉眼,耳朵,下巴,小痣。

“呜呜呜。”小痣就像电源开关,一触碰到裴心雨就颤抖不止。

吸、舔、啃咬。

“啊,斯哈。”裴心雨揉搓着游嘉树的脑袋,蹙紧眉头,哼唧摆动。

“嘉树,上楼。”

第68章 上楼

两个人紧攥着手走进电梯,电梯到一楼的时候,上来几个人,两人往后站了站,并没有分开手,虽然手心都是汗。

裴心雨侧头看了看,游嘉树低着头,一侧头发掖在耳后,珍珠耳环温润,耳垂红得要滴血。

“害羞鬼。”心里笑骂。

电梯到了6楼,游嘉树按密码,一打开门,裴心雨就从身后抱紧了她。

“嘉树,不要开灯。”

游嘉树回转身就把裴心雨压到门板上,手指插进她长发里,扣住她后脑勺,如同攫取到猎物,嘴唇啃上去。纵然在地下停车场已经吻了好久,两个人还像很久没有接吻过一样,吻得急切又缠绵。

舌尖交战,唾液交换,彼此吞吃,“啧啧”作响。

含吮挑逗,吞来吐去,短暂的分开也是为了换气,拉着丝的嘴唇不曾离开。

“喵,喵,喵。”

“什么?”裴心雨穿着裙子,感觉脚旁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本就酥麻的身体更麻。

“肉肉,不要管她。”游嘉树抬脚往旁边赶了赶肉肉,“心雨,你嘴唇好软。”

“喜欢亲吗?”裴心雨找着喘息空隙问。

“好喜欢。”游嘉树声音要哭。

裴心雨张开嘴唇贴上,“那让你亲个够。”声音含糊不清。

游嘉树得到允许,咬住下唇,拉起,舔舐,裹在嘴里吮吸。

“嗯”,忍不住轻叹,松开后又咬住上唇,嘬。

“喵,喵,喵。”肉肉叫不停,似乎在弓着身体蹭。

“嗯,好痒。”裴心雨错开嘴唇,挪下小腿,猫咪却贴得更紧。

“什么?”

“肉肉,蹭我。”

“不要管她。”

说着话游嘉树的舌头又探进裴心雨口中,来回扫,逗她小舌,吻一会就离开换位置,继续探进去,来回嘬。

裴心雨后背紧贴着门板,被吻得浑身发软,身体忍不住往下滑,刚要滑落又被游嘉树捞起。

“游嘉树,你这几天学习了吗?”

“什么,嗯,嗯。”游嘉树吻得投入,舌尖正忙碌,说不利索话。

“技术,长进了。”裴心雨手臂紧勾着游嘉树的脖颈,动情回应着。

“喵,喵,喵。”肉肉开始惨叫。

“肉肉是不是饿了?”裴心雨分神了,推。

“哎呦,我,别管”

“喵,喵,喵。”

蹭,蹭,蹭。挠,挠,挠。

“不行,嘉树,肉肉挠我。”

“哈。”游嘉树错开嘴唇趴到裴心雨肩头平息。

片刻后,打亮灯。

“喵。”

裴心雨低头看,一只浅灰色英短正靠着自己脚脖在蹭,圆滚滚胖嘟嘟,一脸无辜。

让人生不起来气。

“好可爱呀。”她不禁蹲下身体去抚摸。

肉肉毛茸茸睁着大眼睛讨欢,“喵。”

“你是叫肉肉是吗?你饿了吗?”

“它应该不饿,就是闹人了。”游嘉树蹲下轻扇了下肉肉的脑袋,小坏事精。

“好可爱呀。”裴心雨摸肉肉的小鼻子,湿湿润润地。

“猫粮在那边,它喂食器旁边的小柜子里。猫粮、零食我都贴着标签和喂食量。你可以喂它一些冻干和它亲近亲近。”游嘉树谈起自己的小宝贝,话多起来,指指阳台边的小柜子,“你和它玩,我去冲个澡。”

这句话一出,裴心雨顿了下,没有接,洗完澡做什么应该很明显吧。尴尬害羞,只得抱起肉肉往游嘉树手指的角落走去。

室内布局大气,装修简约温馨,色调以米色搭配原木色为主。通透大客厅,浅米色布艺沙发,人字拼原木色地板,开放式厨房,操作台外还有两把高脚凳,旁边有个小酒架,侧放着几排酒。

游嘉树挺会生活的,裴心雨心里嘀咕,一个人过得还挺滋润。

阳台边,放着一台白色自动喂食器,里面还有一些猫粮。裴心雨拉开旁边的柜子,一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肉肉的吃食和玩具,旁边还都挂了牌子备注。

三小袋的猫粮,备注着——「主食,一天三次,每次25g(一勺)」旁边挂着个小勺子;一袋冻干,小牌子备注着——「可当主食替换,量同主食,可混主食,肉肉爱吃。」;一收纳盒罐头,大概十几个——「零食,不建议多吃,哄它时候可以给点」;柜子最下面是三四袋猫砂「每次铺厚5cm左右」;旁边还有几个小玩具和逗猫棒,贴着个小牌子——「保持足够水,多多运动。」

裴心雨抱着肉肉依次把每个牌子都读一遍,嘴角就起了弧度,“真是,这么可爱,肉肉,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很可爱,嗯?”手指点点肉肉的湿鼻子,“回答正确了,给你吃你最爱吃的冻干。”

“喵。”肉肉叫。

“哦,回答正确。阿姨给你拿冻干哈,你先下来。”裴心雨刚把肉肉放下,又蹲下看看肉肉,再瞅瞅主卧紧闭的房门,凑到肉肉耳边轻声说话,“肉肉,你很快就要改口了,不可以叫阿姨了哦,得叫妈咪,哈哈哈。”

裴心雨正坐在沙发上甩着逗猫棒逗肉肉呢,主卧门打开。

游嘉树一身紫色真丝低胸睡裙走出来,拢拢睡裙外的同色睡袍,两手捏起睡袍的细腰带,在腰间打个蝴蝶结,双手往后一背,把压在睡袍里的头发撩出来,轻甩下,细小水珠从发梢散落。

裴心雨心中顿时潮乎乎。

游嘉树抬手往耳后勾了勾头发,珍珠耳环已经卸掉,脖颈白得如剥了皮的荔枝肉,水嫩光滑。睡裙开衩处,钛合金支架让人心疼,忍不住想抱着给予最温柔的吻。另一侧的大白腿如同出鞘的刀光,劈开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裴心雨喘气。

咬咬嘴唇,装作不经心,游嘉树瞟一眼逗猫的人,目光潮湿,似乎在做无声的邀请。

逗猫棒就停在了半空,轻轻抖动。肉肉一抬腿窜上去张嘴衔住了逗猫棒的小鸟羽毛,扭头就撕扯掉了,许是没想到主人会这么疏忽,以为捕获到猎物,匆忙叼住逗猫棒往阳台逃。

裴心雨保持着握逗猫棒的手势停在半空,看着游嘉树,咬完上嘴唇咬下嘴唇,胸腔起伏。

“主卧床上,我给你准备好了睡衣和一次性内裤,毛巾、浴液都在淋浴间。”游嘉树耳根发红,说完扭过头,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去饮水机处接水,“我给你倒杯水先。”

纯净水还没灌满水杯,耳边传来三两声急促的脚步声,游嘉树后背一顿,就被大力抱住,柔软紧贴到背上,“嘉树。”

游嘉树闭上眼喘气,“心雨。”侧头吻在一起。

客厅的中古风吊灯灯光柔和,阳台上的胖肉肉疯狂撕扯着到手的小鸟羽毛逗猫棒。

游嘉树手里的水杯轻轻晃动,晃动,水波荡漾。

她侧着头和从身后抱着她的裴心雨边吻边往旁边引,摸索着把那个白色骨瓷水杯放到茶几上,放好后立刻回转身,搂紧裴心雨脖颈热吻,“心雨,”声音低沉撩人,“心雨。”

“嘉树,陪我去浴室。”裴心雨扣着游嘉树的细腰恳求。

“好。”

抱在一起,边吻边走,主卧的门被撞开,随后又被踢上。

阳台上正疯狂玩耍的肉肉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停下玩耍小鸟羽毛,瞅向被摔响的卧室门,抬起头刚要走过去,脚丫不小心碰到小鸟羽毛,羽毛一飘,它马上蹲下身体又扑上去,左右摇摆着脑袋撕咬。

“嘉树,嘉树。”淋浴间出来,两人纠缠在一起摔倒在卧室两米宽的大床上,米白色床品,贴身柔软,身体像榫卯结构般嵌合在一起。

游嘉树扣紧裴心雨手指,爱抚。

“心雨。”

裴心雨揪着床单,眉头紧蹙,出口带着哭腔:“嘉树,不要。”

不要什么呢?不要停。

游嘉树嘴唇覆上双唇,温热湿滑。

轻轻一咬。

“嗯。”裴心雨绷直身体喊叫一声,哭了。

“宝贝,不舒服吗?”

“游嘉树,你特别坏。”裴心雨手背盖住眼睛喘气。

“我我就看电影上这样,我”看着裴心雨眼角的泪光,游嘉树心里打鼓,是不是哪个步骤错了,还是太粗暴了?

“坏死了,学这个。”裴心雨移开手背,背过身装生气。

“宝贝。”游嘉树贴紧抱住,轻轻亲吻安抚。

“哼”了一声,裴心雨翻过身,钻进游嘉树怀里,小小声抱怨:“你前戏太久了。”

不是我到得快。

游嘉树咧嘴笑。

“游嘉树,你笑我。”裴心雨趴在游嘉树胸口不好意思抬头。

“没有。”

“你就笑了,坏人,惩罚你。”说着抬起身就吻上游嘉树,牙齿相碰,轻响。

游嘉树满脸红晕,眼神迷离,头发凌乱,微张着红唇,没有躲避,勾紧裴心雨的脖颈,深情回应她,慢慢地,惩罚的吻变得缱绻缠绵。

“嘉树,我好喜欢你啊。”

裴心雨忙碌着,待看到游嘉树左腿那条假肢,眼神沉了沉,手也抚摸上去,来回抚摸多次那截冰冷的不锈钢。最后,脸贴了上去,温柔蹭蹭,爱惜亲吻。

“哈。”游嘉树轻叹一声。

“我要谢谢它,陪着我的嘉树走了那么远的路。”裴心雨说着又亲了亲那截不锈钢,侧头看向游嘉树,“平常睡觉也戴着它吗?”

游嘉树微抬起上身,“不。”摇摇头。

“那今天也摘了吧。”裴心雨想让游嘉树放松舒服。

游嘉树顿了顿,眼神更润了,“嗯,好。”微起身伸手。

“我来,你教我,以后我帮你穿摘。”裴心雨想学。

“好。”

义肢没有温度,一截不锈钢,却被裴心雨很珍惜地放在床尾,接触腔上还盖了条真丝手绢,在床头灯下,闪着光泽。

“嗯。”游嘉树皱紧眉头,拧动扣在一起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揪紧了床单。

“哈。”

“嗯。”

“嘉树,不要压抑,可以喊出来,可以喊出来。”

“啊。”

“啊。”

游嘉树仰躺在米白色大床上,冷棕色锁骨发铺在枕头上,墨一般飘散,凌乱。

“喵。”肉肉在门口叫。

“肉肉。”游嘉树意识不太清醒了,听到猫叫,摆着头下意识叫肉肉。

“不要管它了,想我,想我,我在你身体里,想我。”裴心雨亲吻着,手臂摆不停。

“喵,喵,喵。”门外的肉肉一脸懵懂,盯着紧闭的房门,叫不停。

“啊,啊,啊。”

听着门内主人的喊叫,肉肉似乎更不放心,“喵,喵,喵。”两只爪子开始疯狂挠门。

房门下半部分贴着大约40厘米高的猫抓毡,在肉肉一次又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抓挠中,开始出现白痕,一条压一条,缠绕交错。

作者有话说:

又是修改n遍,删掉500字!够了!

第69章 逛花园

“哈——”

游嘉树下巴高抬,身体绷成一张弓,皱眉叹出一口气后,落回到床上,像被抽去了脊骨一般,软成一滩水。

裴心雨微抬身体,伸手抚触意识漂浮的人——睫毛带着露珠轻颤,呼吸还荡着涟漪。

“嘉树,我的爱人。”

“心雨。”破碎的声音混着喘息,带着未褪的潮热。游嘉树累极般的叹息从齿间溢出,抬起手臂软软圈住裴心雨的脖颈。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裴心雨眼神愧疚,看着游嘉树面染桃花,媚眼风情的样子,力度没控制住。可能心里就是想看花儿开放的样子吧。

游嘉树没有回答,闭上眼睛,拽着裴心雨的手掌贴到脸庞温存。

“喵,喵,喵。”肉肉还在门外叫。

随后是“哗,哗,哗。”的抓挠声。

裴心雨侧头看看房门。

“肉肉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它肯定以为你喊成那样,是被欺负了,急着来拯救你。”

游嘉树弯着嘴角笑。

“我去放它进来。”

身体一动,游嘉树忍不住“哼”了一声。

“呵。”裴心雨看着她咬唇的样子笑,太爱了,忍不住又趴上来舌尖纠缠。

“喵,喵,喵。”惨叫。

“哗,哗,哗。”狠抓。

门一打开,肉肉疯了一般,奔跑到床边,“嗖”地跳上来,爬到游嘉树身边,低头拱她。

“没事的,宝贝,没事啊。”游嘉树移开手背安抚它,揉它毛茸茸的圆脑袋。

“哼,它是宝贝,我是什么?”裴心雨不满了,也钻到游嘉树怀里蹭。

“哈。”游嘉树腾出另一只手抚摸裴心雨的脸庞,侧头亲一口,“你才是大宝贝。”

肉肉似乎不满意,使劲往游嘉树怀里扎,扒拉裴心雨。

“它,它还吃醋,刚才在门外叫成那个样子,都影响我发挥了,它还有意见呢。”裴心雨不满,作势往外推肉肉,肉肉回头挠了她一下。

“嘶”,裴心雨条件反射抽回手。

“怎么了?抓到了?”游嘉树听到“嘶”声,马上抬起上半身,抓住裴心雨的手臂检查,一条淡淡的白痕,“还好,没出血。啧,肉肉,你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对阿姨,不礼貌,下去。”训斥。

肉肉似乎听懂一般,支着大脑袋,“喵,喵,喵。”装委屈。

“出去。”游嘉树拍打下它的头,很轻,几乎是抚摸。

“好啦,好啦,它是小孩子嘛,我不和它一般见识。”裴心雨被安慰熨贴了,揉揉肉肉的头,亲它。

“它现在越来越傲娇了,前段时间还咬了姊归,得给它上上课了。”游嘉树一本正经,支撑着身体说完,又躺到枕头上,长出一口气,体力不支似的,疲惫。

“我看柜子里,你给它每样食物都标了备注,很宠它。”

“是我经常出差,就把它放我妈那,或者让我妈来喂,所以标示得很清晰,或许我该把它放我妈那?”

“怎么了,就因为今天抓了我?”

“不全是,主要我上班不在家,它一个人也寂寞。”

“一个人?”

“一只猫,也寂寞。”游嘉树说着笑了,“再说,我们这样,它一直在外面叫,喊得我心慌意乱的。”

“是肉肉让你心慌意乱吗?”裴心雨又趴下身,亲吻红唇。

游嘉树仰起下巴回应:“不是。”

两个小情侣说着悄悄话又热吻起来,肉肉眼睁睁看着,伸出爪子扒拉。游嘉树握住它的爪子,它便用另一只爪子去往外扒拉压在上面的裴心雨。

“嘶哈。”裴心雨被挠疼了。

“我把它关到门外。”游嘉树喘着气抬起身,有气无力。

“不用了,让它在这吧,关门外叫得更凄惨。”裴心雨攥住肉肉的另一只爪子,趴到游嘉树怀里。

两个人一人攥着一只猫爪子,搂在一起温存,过了片刻,游嘉树松开肉肉的爪子摸索床头柜的腕表,眯眼看。

“我去洗澡。”

裴心雨侧躺过去,“嗯,你洗完我洗。”

肉肉静静地斜趴在枕头上,看着两位女主人你出来我进去洗澡,眼神慢慢变直,眼皮耷拉闭上,又缓缓睁开一条小缝,再闭上,再缓缓睁开,最后睡着。

裴心雨涂抹着润肤露从淋浴间走出来,看到游嘉树已经穿好衬衣裤子站在卧室门外的穿衣镜前,正在系腕表。

“你干吗?”语气充满疑问。

游嘉树转回头,晃晃手臂上的腕表,说:“已经快十二点了,不是说阿姨刚来,你得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一听这话,正往脖颈摸润肤露的手垂了下来,裴心雨叹一口气,靠住门框,脸上没了笑容,“你,游嘉树,你”抬手虚遮住嘴,又移开按额头,“这刚结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走啊?”这是什么啊,我还没提好嘛。裴心雨性格有点小傲娇,嘴巴撅了起来。

游嘉树一听赶忙走过来,轻揽住裴心雨的腰,解释:“不是,宝贝,我不舍得你走,你不是说阿姨”

"阿姨重要还是我重要?"裴心雨说完这句话也意识到自己质问得莫名其妙,又不好收回,就“哼”了一声。

游嘉树没有纠缠这些,捧着裴心雨的脸颊,亲了一口,说:“你重要,你比谁都重要,我不想你走。”

“游嘉树。”裴心雨贴着她身体轻喊,手抬上来,拽住衣领。

“嗯?”

“都给你门票了,花园不能光在外面逛,是不是还没进去?”

游嘉树瞳孔扩散,眼睛闪亮,“心雨。”是没进去逛。

裴心雨不说话,开始一颗一颗解游嘉树的衬衣纽扣。

“不去里面逛逛吗?”衬衣全部解开,露出黑色蕾丝内衣,裴心雨微微屈身咬上去,抬眼看。

媚眼摄人,游嘉树不自觉舔舌,支吾:“那,阿姨那”

“我给我姐说了,在你这住,让她给我妈解释。”裴心雨说着解开了游嘉树棕色小皮带的扣环,“呲”,拉开裤子拉链。

“心雨。”游嘉树一把拉起已经屈下身的人,微微弯腰,一用力,公主抱起了做坏的人。

米白色大床上先掉落了裴心雨,后面压过来了游嘉树。

原木色地板上,先是衬衣,再是裤子,然后是裴心雨的睡裙,直到两条内裤扔过来。

被放到沙发上的胖肉肉听到动静,瞌睡一扫而过,“蹭”地弹跳起来,跑到卧室紧闭的房门前,“喵,喵,喵。”两只前爪像佛山无影脚一般挠抓不停。

四月底的花园,春意已熟透到恰到好处的丰盈里。风一吹,饱满的花苞便散发出酝酿已久的清香。

“嘉树,嗯。”裴心雨眼尾泛红,拧着眉毛,双手掀着枕头。

“疼么?”游嘉树声音发颤。

“不。”

游嘉树没有动,嘴唇覆过来亲吻身下人,直到浑身颤抖的人儿放软了身体。

肩头一沉。

“啊。”裴心雨的喊叫声惊吓住了外面的肉肉。

肉肉停下来疯狂抓挠的爪子,把耳朵贴到地面上听,眼睛圆睁。

“不要两……”裴心雨揪着枕头裹住自己的头,气息紊乱,满是汗珠。

“是一根。哈。不要紧张,我先停这不动,你适应适应。”游嘉树哄。

肉肉趴在地板上许久,直到听到里面又规律地喊叫起来,才开始继续无影脚挠门,伴随着它明显被比下来的音量,“喵,喵,喵。”

太阳高悬天际,阳光洒满「雨慕然然」的大办公室。

柳姑然、钱慕云分坐首席两侧,十几名员工正襟稳坐依次排开,都盯着首席的空位置。她们的裴总,一向准时的裴总,此时还没有到来。

钱慕云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对上了柳姑然看过来的目光,叹口气。

柳姑然侧头看看身旁的空位置,拿起手机发信息:「你来了吗?会议开始了。」

这条信息上还有三条信息未被回,分别是十分钟前发的「多久到?会议要开始了。」,一个小时前发的「怎么了?人呢?」,一个半小时前发的「我起来了,今天一起走哈。」

发完信息,柳姑然手机扣到桌面上,闭上眼按额头。等了五分钟再翻开手机,没有回复,冲钱慕云摇摇头。

“咳,裴总临时有事,今天我主持会议。”钱慕云清了清嗓子,“供应链这边先汇报吧。”

柳姑然吐口气,看窗外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

万里无云,阳光直射下来,趴在卧室门口熟睡的肉肉,似乎感觉到肚子饿,爪子挠了挠脑袋转醒了,站起身愣愣盯了盯卧室紧闭的房门,似乎昨晚的喊叫抓挠耗尽了它的元气,疲惫了,也不叫了,缓缓转身走向喂食器。

卧室里窗帘紧闭,昏暗不清。床上搂抱着睡得正香的两个人影,一人趴在另一人怀里。

“喵,喵,喵。”卧室门外传来猫叫,床上的两人动了动身体。

“喵,喵,喵。”叫个不停。

“醒了?”游嘉树的声音,含混不清,低沉暗哑。

“嗯,几点了?”嗓子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声音,“咳,咳。”裴心雨咳嗽。

游嘉树抬手掀床头的电动窗帘按钮,“吱——”,厚实遮光窗帘缓缓拉开,只留一层白色窗纱挂在落地窗前,阳光洒进来,一片明亮。

裴心雨捂住了眼睛。

“十一点?!”游嘉树的声音充满疑惑和感叹。

“十一点?”裴心雨倏地半抬起身体,一脸不可置信。被子从她肩膀滑落,她赶忙揪住被子捂住胸前,白皙骨感的后背裸露出来。

游嘉树“哈”一声弯了嘴角,微抬起身,揽住裴心雨的细腰,亲了亲她光滑的肩头,“是十一点。”

裴心雨眨巴着眼睛回神,半天,“我今天还有季度会议呢。”说罢趴到游嘉树怀里笑。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这么大年龄了,因为贪欢,竟误了正事。

“那”游嘉树提议。

裴心雨抬头听。

“已经耽误了,我们”再起来也于事无补了。

“都怪你,逛花园,没个够。”裴心雨嗔怪,嘴角合不上,她好喜欢。

“呵。”游嘉树不好意思,红了脸。

蹭着游嘉树的肩头,裴心雨小声:“嗯,早上醒来,精力好,还想不想?”

“什么?”游嘉树侧头看怀里的人,像是星星跌进湖里,双眼闪着碎光。

“再逛逛花园。”

这话一出,游嘉树笑了。

裴心雨忙拉起被子蒙住两个人的头,太羞人了。

第70章 租场地

花园彼此都逛了一遍,意犹未尽。但两个事业心强的人还是起床了,简单梳洗后吃完简餐便赶去公司。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办公室,浸润每一处角落。云朵会议桌上行政刚端过来的阳光玫瑰,颗粒饱满,绿油透亮还挂着水珠。

“哗啦”,钱慕云遮着眼睛拉下一片百叶窗帘,转身走回座位。

柳姑然整理着裙摆从休息室走出来,端起水杯喝口温水,问:“慕云,你没休息吗?”

“休息了,你睡得熟,我没怎么睡着。”钱慕云打开电脑忙碌。

“我不会又打呼噜了吧?”

“没有。”

“讲实话。”柳姑然清嗓子。

“一点点小小呼,几乎听不到。”拇指掐着一点食指,钱慕云形容。

“哎呦,昨晚熬太晚了,这一睡就睡到下午。还好今天没直播,不然天天播,我真能废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门推开,裴心雨挎着包走进来,白色丝绸衬衣束在米色高腰阔腿裤里,轻盈时尚。

“呦,呦,呦,让我看看这谁来了?”柳姑然一看裴心雨走过来,马上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她办公桌旁抱臂打量,“好家伙,睡到日上三竿了呀?”

“我要不是问心潮姐,都不知道你昨晚留宿某人那。”

“嗯,这衣服不是你的吧?”说着伸手扯了扯裴心雨的衣领。

“讨厌。”裴心雨料到会有这一通调侃,坐下低头整理资料,不抬头。

“脸红了,我看看来。呵,嘴唇都肿了,这得亲多久啊?”柳姑然惊呼,钱慕云也抬起头笑。

“死相,走开。”裴心雨躲着伸过来的手,眼角都羞红了,举起手机讲语音,“肖肖,会议资料发我。”

“你还记得有会议啊?也不知道提前通知我们一下。哦,太忙了啊,嗯。”柳姑然斜着肩膀顶闺蜜。

“柳姑然你够了哈,我都没调侃你。”裴心雨恼羞成怒。

“那你调侃呀,我们俩光明正大的。明天她就回来,欢迎去观摩。”柳姑然开朗大方。

“不害臊,起来,我去接水。”裴心雨扒拉闺蜜,躲羞。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这里,都是印子。”柳姑然掀着裴心雨的衣领提醒。

“走开。”裴心雨当然知道。所以早上换了游嘉树的衬衣遮挡,有些地方还是遮不住。

看闺蜜出去接水,柳姑然扭着身体走到窗前,抱臂感叹:“哎呀呀,这真是甜蜜呀,整张脸上都写着我通透了。好啦,这下不用喝中药了。”

钱慕云瞅着她嬉笑:“明晚你也通透。”

“讨厌。”柳姑然终是害羞了,“就是呆两天又要走。”语气难掩失落。

“总比我的好,还得一周。”钱慕云安慰她,金姊归刚出差走。

“你说她们开个饭店,就好好炒菜呗,整得像个跨国公司一样,天天出差,装模作样。”柳姑然走过来靠在钱慕云办公桌旁抱怨。

“烤肉店。”

“那就好好在后厨切肉。”柳姑然撩下长发,段筝出来十来天了,她想念。正叹气,看到裴心雨端着水杯进来,又发话,“哎,这都中午两点了,你俩不缓缓啊,还跑过来上班。”

“下午我姐签场地呢,她帮着过去看看。”

“嚯,游嘉树可以呀,这都打到内部了,我说心潮姐怎么对她那么亲切呢。”

裴心雨往后拢拢头发,不再接话,打开电脑翻看会议记录。

“哎,姐妹们,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吧,这都多久没聚了?”柳姑然的工作主要是直播,平时上班也是熟悉产品,事情不多,继续聊。段筝不在,她一个人寂寞。

“我没事啊。”钱慕云同意。

“嗯,你呢?”柳姑然冲裴心雨努嘴。

裴心雨专心看着电脑屏幕,没有抬头,“晚上得去看看我姐场地签得怎么样了?”找借口。

“呵,”柳姑然仰头朝着天花板吐气,“真是老房子着火,还看姐的场地,你这分明是去看某人。咦,真腻歪。”讽刺罢转身看窗外,几朵白云懒洋洋浮在半空,像被风吹散的棉絮。

白云蓝天,暖风吹拂,印力城广场上堆着高高的彩色气球,快五一了,商家们都忙着布置。

“裴女士您看,这就是这个场地的情况。”

“以前的租户也是做培训的,做大了,搬到对面去了。”

“这里有310平米,两块三的租金,很便宜了,其他都是三块多呢。”商场物业客服人员详细介绍着,“周边都是学区房,孩子多,这块区域入驻了10万人呢。”

裴心潮跟着客服小妹四处看着,游嘉树跟在她身后。场地南侧是一整面落地窗,下午的阳光斜照过来,温暖明亮,很适合孩子们作画。地面上堆着几处杂物,裴心潮凑近看,「七色童年右脑开发」,搬走的确实是一家少儿培训机构。

“姐,搬走的那家就在那里。”游嘉树看裴心潮对着上一家的logo搜索,提示她往外看。

果真,就在街对面,面积更大了。那说明这里的孩子确实不少,培训机构可以活得下去。裴心潮勾了嘴角,她该相信游嘉树的调查能力的,“那,签了吧。”

物业办公室,游嘉树陪着裴心潮签订合同,交押金。

“谢谢你,嘉树。”裴心潮客气。

游嘉树腼腆笑笑:“举手之劳。对了,装修的事情,心雨说你和百亿小姨联系上了哈?”

“嗯,加过小姨微信了。刚才把场地照片也拍她了,她说她正在商场,一会顺道过来看看。”

“那,我陪您等小姨?”游嘉树抬腕看表,四点一刻。

“不用了,你上去忙吧。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答谢你。”

“不用请。晚上时间可以,心雨也过来,到时候就去我们店里吃吧,如果百亿小姨有空的话也喊她一起。”

“好,我见面问问她,”看到游嘉树说到妹妹的时候脸红了,裴心潮笑,真是容易害羞,“那等心雨快到了喊我,我就在附近。”

游嘉树转身离去,望着高挑挺拔的背影,裴心潮弯了嘴角。人靓心细,温柔贴心,妹妹没选错。正沉思呢,手机响了,看到屏幕来电显示,忙接起:“小姨,您到哪里了?哦,爱家地产门口,好的,我马上过去。”

年轻人都喜欢的百亿小姨,说是小姨,其实也只不过比大家大十岁左右。四十岁的年纪,事业有成,见多识广,心态开放,正是女人最成熟美丽的时刻。

长发盘起,黑色紧身t恤,珍珠项链垂在胸前,米白色长裙,高跟鞋上摇曳生姿。

眉眼和钱慕云五分相似,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美人一枚。

手搭着扶梯上楼。

站在烤肉店门口等待的裴心雨看到马上迎上前,笑着伸手:“欢迎百亿小姨。”

“哦,小可爱,半个多月没见你,嘴巴这么甜哦。”钱百亿抬手刮裴心雨的鼻梁,满眼宠溺。

“小姨好,姐,我帮您拿包。”游嘉树也跟了上来,伸手接跟在钱百亿身侧的裴心潮的挎包。

“谢谢。我的大事今天一次性全解决了,我得请嘉树和小姨吃饭,走吧,进去吧。”裴心潮笑着说。出门有人相助,事半功倍。

“你坐这里。”游嘉树双手扶着裴心雨的肩膀安排。

两个身体亲密接触过的人啊,纵然再注意,那不经意流露出的亲昵感还是不一样。

正要坐下的钱百亿看到这一幕挑了下眉毛,抿嘴笑。

裴心潮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头笑,凑到钱百亿耳旁压低声音:“你眼睛挺毒啊。”

“没出扶梯就看到了,两人快抱一起了好吧?”钱百亿也压低声音。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裴心雨起身布茶水,转头向游嘉树交代,“上壶柠檬茶吧?”

“好,小姨,大姐,你们看点什么,我一起来下单。”

“哎呀,你的店子,你清楚,你做主吧,我没有忌口。对了,有没有冰淇淋?”裴心潮接过妹妹的茶水问游嘉树。

“有的,有抹茶的,黑松露巧克力的,焦糖布丁”

“巧克力,我最爱吃巧克力。”裴心潮举手。

“我不吃,就喝柠檬茶就可以。”钱百亿笑着点头。

菜品不一会就端了上来,游嘉树立在烤盘旁捏着夹子来回翻腾烤肉,衬衣袖子微卷,手腕白皙。

三个人不自觉就都盯上她那只灵巧的手,腕骨凸起如白雪覆盖的山峦,手背静脉在翻转时隐现似河流穿越,指节如同青竹枝般骨感修长。

裴心雨想到了昨晚,就是这只手,把她弄哭了。温柔又有力,柔软又坚硬,迫进双唇后叩击精准。脸腾地红了,赶忙低头喝柠檬茶掩饰。

“扑哧”,钱百亿浅笑出声,她看到裴心雨的窘相猜到了。

“怎么了?”裴心潮直女,不明白,正在舔冰淇淋,莫名其妙,问捂住嘴低头笑的人。

“咳,”钱百亿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拿起长辈的架势,眼神正经,端起柠檬茶喝一口恢复严肃,“你们俩挺般配的呀。”一出口就不像长辈了。

这句话把裴心雨和游嘉树都说愣了,两人彼此对望一眼,钱慕云应该还没说,是互动太亲昵了吗?还是百亿小姨眼光太歹毒?

柜门直接被踢飞。

两个人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都红了脸。游嘉树一片片往烤盘上放肉,裴心雨抓起茶壶给自己倒柠檬茶。

“哎呦喂,这肉都糊到烤盘上了,放太多了。”钱百亿看游嘉树走神把牛肉片全夹到烤盘上,忙放下茶杯站起来抢她手里的夹子,“我来,我来。”

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把肉烤好分给大家。

“来,我们敬小姨一杯,谢谢帮我插队安排装修。”裴心潮举起米酒。

“你能喝米酒吗?会不会醉?”游嘉树看裴心雨也举起酒杯,侧头低声问。

裴心雨瞪了她一眼,含羞带臊,想到了自己喝完米酒装醉的事情。

“哦,对,忘了,你们仨现在是一家了。哈哈,这么说我和嘉树也是亲戚,我外甥女的女朋友的姐姐。”好拗口。

“敬小姨。”游嘉树接。

裴心潮附和:“敬小姨。”

“唉,我喝了是不是得给你免单啊?”钱百亿看向裴心潮。

“也不是不可以。”裴心潮抿嘴一笑。

钱百亿眨了眨眼睛,爽快道:“那喝吧,来,干杯。”

“小姨,你的名字怎么叫百亿啊?好有钱的感觉。”裴心潮来了兴趣。

米酒杯放下,钱百亿双手搓着撑住下巴开口:“那我就再讲一遍,心雨应该知道哈。就是我的老爹,之前做生意,就装修生意。”

“刚开始起步时生的我大姐,就是慕云妈妈,起名叫「钱百万」,哈哈哈。”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场了。

大家也都跟着笑。

“然后,生意做了两年,有了我大哥,老爷子志向又高了一步,给我哥取名「钱千万」呵呵呵。”

“千千万,这个还蛮有意境哈。”裴心潮看钱百亿的米酒喝完了,替她斟酒。

“到生我的时候,已经是「千千万」之后七八年了,志向又大了,取名「钱百亿」。”钱百亿又抿一口米酒,“我算他老来得女,到我终止了。不然真不知道再生了孩子叫什么?”

“钱敌国,富可敌国。”裴心潮逗乐。

大家笑作一团。

裴心潮:“所以,你就女承父业继续做这个装修了?”

“不,本来是给我大哥做的,前几年他去世了,我也只得接了,接了嘛,就想做好。”说到这钱百亿眼神暗淡下来。

裴心雨示意姐姐不要再问。钱家真的是不幸,大女儿去世,老爷子去世,儿子去世,老太太撒手人寰,只留下钱百亿和钱慕云两个人。

“小姨,你没有想过让慕云过去帮忙吗?看您满辛苦的。”裴心雨想问很久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钱慕云会跟她们一起创业。

“我知道她不喜欢装修行业。事业和爱人一样,如果有能力选择自己中意的,那就非常幸福。如果两样都能如愿,那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钱百亿说完,“哈”了一口,重新又振作起来,“其实,很多女性都不愿意支撑一个公司,不是说女性不如男性,恰恰相反,无论在沟通能力、共情能力、理解力、风控能力,各方面女人都领先男人。”

再抿一口米酒,钱百亿继续说:“是因为除了钱,女性会更多地追求平衡,家庭平衡啊、健康啊、孩子教育啊,这些都重要。”

她的话其他三位晚辈听了直点头,都是负责人都有体会。

“你们现在机遇好,就好好把握。有事业的女性,就像船扬起了风帆。经济无忧了,就可以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钱百亿托着下巴遐思,“我是真的蛮佩服你妈妈的。”她这句话是对着游嘉树说的,“那个年代,带着个孩子创业,是我,不一定能走得下来。”

看着垂下来的吊灯,游嘉树幽幽开口:“因为妈她肯定也认可小姨的观点——女性有了事业,就像船扬起了风帆,可以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现在,妈妈还有想去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