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就是好香,黄泉你抹什么东西了?”

“没有……”她还是兀自强硬。

我继续闻个不停,她脖子发痒受不了,只好投降,“喷了一点香水啦,只有一点而已。”

“睫毛也变长了。”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像是有些生气,闭上眼不理我,我去吻她的眼睛。

“不过很漂亮,我好喜欢。”

两人在房间里面住下来,很久只有黄泉一个人的呢喃声音。

一切沉寂下来,只有月光从窗户口落下来的动静。两人都是躺着,黄泉蜷缩在我的怀中,一动不动。

美丽的猎物已经捕获,但还是能够牵动起来猎人的心。

她轻轻的咬住我的手指,摇着头撒娇一般动作。

“好想一直在一起。”

“等马上高中就好了啊。”黄泉说,“我也定下了转过千叶这边负责区的工作,之后两个人就能住一起了。”

“可我被要求住在大伯家里面。”

“一点办法都没?”

“本家的那些家伙可不会让我随心所欲。”我说,“不过也好,总算是缩短距离了,要见面也比现在方便。”

黄泉在身下躁动起来,但又一直不愿意睁开双眼,只是嘴唇中的声音诉说着身体的感受。

“好像整个身体都要贯穿掉。”

之后很久,一直到半夜一点多,两人才渐消睡去。依旧是相拥的姿势在一起。

黎明时分,我做到一个梦。

一个东西,不,应该是妖怪站在我的前边,高的红鼻,右手持团扇,左手有武士刀,狐狸一样的爪子上穿着木屐,身上披蓑衣,身材高大并且长有长翅膀。

梦中的怪物站在旷野里面,旷野中四处是光秃秃的地皮,一些地方有小的泉眼,里面流出来熔浆。

那只怪物像是在破着嗓子朝我喊什么,我却是完全听不见,周遭没有一丝的声音传递过来,像是失去了声之精灵的废土,那怪物咧开嘴朝我说什么,我的内心涌动出来颤悸,像是突然被刀子捅在心脏正中,鲜血从鼻口中逸散出来。

太阳从半掩着的房间窗户上跑出来,整个屋子里面都是朝阳的鲜红,我从梦中醒过来,黄泉还在我的身边休憩,双手不自觉的抱在我的腰间,阳关透在空气中的每一丝角落里,两人白羊般的身体上遍布殷红。

两人一夜的不健康沉沦时光,貌似已然到了尾声。

第三十八章 少年将通过少年得知生活的落魄

整个初三结束后的春假期间,除了黄泉外实在没有其他什么有趣事情。

高中开学后我才搬过来伯父家里面,念一所叫总武高的中学,全称是千叶市立总武高等学校。算是整个千叶市偏差值最高的重点学校。黄泉也很轻松转过来这边,应该是费了对策室的权利。

她住在我和父亲小学时候呆着的那个菜市场旁边的建筑里,原来我们居住的那栋大楼已经被拆除掉,在此基础上又有新的十三层建筑被盖起来。

我参加了剑道社,虽说是在黄泉极力要求的情况下才产生的结果,同班级里面的大部分同学也有所接触,认识了太多脑袋里面的东西还没神乐这个初一生,不对,她今年升初二了,总之连神乐脑容量都比不上的家伙在班级中比比皆是。

我忍着恶心去认识,结交,并与之成为所谓的朋友,每次参与他们的中学生活动我都觉得有些别扭,每个人都不得不在KTV中奉承可爱女孩子的歌喉,尽管那只是长颈鹿断了鼻息的哀嚎。我觉得自己不再像是自己,腿疾去掉之后叫比企谷彻的人的社交突然间畅通无阻的事情实在是让我觉得不能思议,我思付,这就是我在小学遇见雪之下前渴望接触的东西么。

同他们之间,我无法产生出任何的同质感,我们好像水与油天生就要分隔开来的必然性。但与当初雪之下行为不同的是,我依着谎言的利器很好的掩藏住了这种与他人之间的距离。

我在与所有人的关系之间挖通保护我的护城河,又在上面用稻草的秸秆搭出来桥梁,只要他们不要尝试读不懂空气一般恬不知耻的走过来,我们之间的桥梁将永远维持着,甚至这种简易的劣质建筑在寿命上更长于其他人之间费劲心思所构筑的真实存在的跨桥。

值得幸运的是,在此时刻我并非一个人的孤单体,我无不珍惜的同着黄泉度过属于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就好像找见了自己居住一生的洞穴的狗熊,我找来森林中的花朵,泉水,各种各样美好的东西来装扮它,我把和黄泉在一起的天地视为我的所有。

我乐于陪她在剑道社的场地消耗时日,哪怕是两个人逃课去除灵也心甘情愿,从之前加入对策室后,黄泉已经带着我参加了大大小小四次的除灵活动,虽说每次都是整个对策室看着黄泉本身的个人秀,我们包括神乐都只需做些善后的工作即可,但这样的活动依然能吊起来我的兴趣,起码比课堂上那些索然无味的课程来的紧张的多。

对策室算起来加上我只有七个出勤人员,室长叫神宫寺菖蒲,因为腿部有疾的缘故,随身带一个叫二阶堂桐的秘书,这些便是整个室局的所有战力,“只能说勉勉强强。”黄泉这样评价对策室。

工作虽然单调且繁琐,但室员之间的关系本身却不坏。刚从高三毕业出来的樱庭一骑,从美国佣兵社的陆上自卫队出来,结果意外的是同性恋的岩端晃司,非洲巫师出身的纳布兄弟,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黄泉和神乐却能很容易分辨出来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但遗憾的是,我几乎没办法从除灵这件工作中觉出来半点的快乐,尽管如此,在黄泉在的时候我还是干的很卖力,因为无论如何从黄泉身边总能得到一些属于我的快乐,我觉得要是让自己这一辈子都这样和黄泉除灵生活下去,倒也不算是特别为难的事情。

说到底,这个时候我作为一个人的本身已经开始出现畸形,我把黄泉当作了我的全部支柱,却从未考虑过这个支柱是否真的安放在了我这栋建筑的支力点上面,抑或是黄泉本身能否承担的起来我的重量。就是说,我已经无法像当初一样一个人生活下去了。

到底是当初一个人的孤独好,还是此刻对她人的依赖更胜,我始终辩驳不清。

叫八幡的家伙和我读一所学校,可能是分班老师的恶趣味,我们甚至被分到了同一个班里面,但所幸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那种老套的比企谷AB的分类方法,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八幡大菩萨的热心肠,总之概括为一句话,开学被车撞也会有好的一面诞生。

“住院有意思?”放学后我过来送饭,小町因为要做作业的缘故被责令周末才能过来。

我这么一问,他脸上有怒气出来。“不是你胡闹的缘故,那只狗会突然跑到马路上去?”

“小町不是也捣乱了?”

“噫!可还要脸皮?”他盯着我,“小町会主动和你在马路上打闹?我送她去学校多少次了怎么没有过一次相同场景?”

我思索片刻,总算开口了。“这不是该你这个亲哥哥自我反思?”

“够了。”他哀嚎,“我刺激不过你,你赢了,成了吧?别拿小町来伤害我了。”

我拿出来伯母做的饭,打开后放在桌子上,又去关注他打着石膏的那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