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问题。”

“或许姐姐我可以帮忙。”

“谢谢，不过暂时没有用得到姐姐的地方。”

“好好，那么先打开卧室门来，让我确认你完好无损，之后再给你留下一个人呆着的空间，这样可以么？”

“对不起。”雪乃的嗓子依旧沙哑的厉害。

“那么老实回答我，真不要紧？”

“嗯！”

阳乃贴着卧室门站下，还在滴水的发丝黏在了脖子上面，这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头滴水滴的厉害，浴室到房间的地板也被她弄的一塌糊涂。但她并没有怎么介意，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睁着，但什么也没往眼珠里面看。

“喂，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回千叶？”

“嗯。”

“暂时不要回去了吧？这边刚安定下来，检查什么的才步入正轨，千叶那边也联系不到好的疗养院。”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东京不好。”

“哪里不好了，咱们俩还没有去看熊猫呢！”

“不是东京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了。”

“雪乃你好好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阳乃用着要确认什么的语气讲出来。

“我真的不好，我把那女孩弄哭了。”她自己沙哑的声音里更添上了哭泣欲来的感受。

“你把那女孩弄哭了？”

“是的，全都怪我。”

“哪个女孩？”阳乃想了想，“雪乃你坐公交车回来时候碰到别人了吗？”

“没有，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是什么时间？”

这次自己的妹妹没有回答。

雪乃在房间里面呜咽起来，这是阳乃第一次听到自己妹妹哭泣，那家伙一向是坚强的要死，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她有着落不下眼泪来的怪癖，就这样的一个家伙，现在却躲在房间里面呜呜的哭出来声音。

但是，没过几分钟，那种断续的抽泣声便停止了，房间里传出来雪乃不停走动着的零碎步子。

“我必须得早点离开东京哩。”她又讲起来之前的话题。

“不行啊，这种事情上任性不来，家里人也同意不了。”

“和父亲商量吧！”

“母亲不会答应的。”

雪乃依旧用着认真的语气讲出来，“同她商量吧。”

“雪乃你在东京这里呆不下去吗？”

“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呢？”

“有熊猫。”

“熊猫？害怕熊猫吗？”

“熊猫尸体。”

“熊猫尸体？”

“躺在地上，血溅的到处都是，墙上也全是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梦中的熊猫吗？”

“这间卧室里面。”

“熊猫死掉了？”

“嗯。一动不动。”

“梦而已。”

“但是是我杀死的。”

“什么？”

“熊猫的死亡是我造成的。”

“没关系了，又不是现实。”

“是现实啊。”雪乃的口气中充满了不可挽回的绝望，阳乃听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