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拿来猫粮，喂着小鱼干，猫吃着的很开心。

她也微微笑着。

苍白的脸没有血色，微笑并不好看，反而有点惊悚。

不过，即便是这么难受，她还能心情这么好？

这里没有观众，少女也没必要自导自演，如果只是自我安慰，这种画面我在医院见得不要太多。

只能说，少女是看到猫吃东西，发自内心的喜悦。

病痛无法将她击倒。

现在的我有些麻木，因为死亡次数过多，我对疼痛有了免疫。

我记得在没有重生之前，对于死亡疾病我是相当害怕的。

我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说是懦弱的人，如果没有重生洗礼。

患上疼痛的病症，我想我保持不了这么好的心态。

过了一会儿，少女出门了，她穿好外套，锁好门从楼梯口慢慢走下去。

应该是去广场喂鸽子去了。

我从墙壁下来，顺着客厅走了一圈，猫对我视而不见。

来到卧室，这里摆放了各种东西，曾经上学时的书包，一些课本，还有相框。

一个药桌，上面摆放了各种药品，还有检测单化验单。

我拿其中一张，是血常规还有肝功能各种指标。

有些数值偏高的不像话，另外还有透析的数据单。

一般肾功能不行，需要透析，但白血病到了后期，肾已经不行了，所以排出一些废弃物，只能依靠外部手段了。

我戴着手套，所以指纹都不会留下。

来到客厅，我看起了日历。

这个日历挺旧的了，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使用的，来历好像是充话费送的。

我查看起上面的圈圈叉叉，往后翻了翻，其中二十一号被画了一个圆圈。

哦，大概是医生的建议，说是最多只有这些时间可活了是么？

我想起了最后一片落叶的故事，就是患者认为最后一片叶子掉了，自己就会死，画家在树上画了一片新叶。

要是将日历改一下日期，在少女不发现的前提下，能延长一大段寿命？

不，我并不这么觉得。

人的意志力有时候惊人，有时候脆落无比，身体已经不行了，意识再怎么强，终究是回光返照。

在我溜达一圈后，少女返回来了。

出去的时候表情还是不错的，回来的时候病恹恹的，这家伙不会在老地方，以为我会出现吧？

说起来，她那么容易就轻信我是长生不死的怪物呢。

我很多女友，在我拿出各种证据，不相信的有不少。

或许绝症患者想抱住最后一根稻草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照例撬开门锁，麻溜的钻到天花板上。

今天少女在梳妆打扮，这是要出门了？

我以为她只会在家里和小区里待着呢。

她梳好头发，穿起了裙子，拿着手机离开了家。

临走前，把猫喂得饱饱的。

这么宠溺并不是好事，因为这只猫吃得实在太胖了。

人胖起来都会有各种高血压脂肪肝，猫这么吃，迟早也是一命呼呼的。

不过，这些不应该是我关心的事。

现在我要尾随少女，跟着她，看她去哪里。

一路上，她走得轻快，哼着歌。

仿佛完全没有病痛的样子，不过我知道她口袋里待了应急的药物。

就像是心脏病患者，随着带着救心丸，手机随时准备拨打120电话一样。

迎接少女的，是和她相仿的同龄女孩，看着她们热情打招呼，即便隔着远，我也零星听到了几个词句。

这几个人，应该就是陈雨菁在电脑上联系的同学了。

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完全听见对话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