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母亲只是有些抑郁症倾向,结果,这是向着精神分裂的趋势进发啊。
“爸爸,妈妈的情况……”朽津都记子在朽津大辅耳边低声解释。
朽津大辅听完,顿感事情的严重性。
而朽津律子不满了。
她怒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就在那里歪言歪语什么,害死了我儿子还嫌不够吗?”
朽津都记子脸色一白,心中一痛,神色黯淡,低头不再说话。
因为朽津律子说得没有错。
当时自己还小,仗着头脑聪明,成绩好,性格无法无天,是个标准的熊孩子。
于是在坐车的时候,她独霸了后排一个座位,让哲也和由美子两人挤在一个座位上,造成两人都没有系安全带,结果一死一瘫痪。
而她和父母因为都系上了安全带,才活了下来。
朽津大辅不满了,对妻子怒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哲也会死还不是因为你得罪的人太多,哲也就是被你们两个祸害死的!”朽津律子悲从中来,哭道,“哲也,我可怜的哲也,你死的还惨啊……”
朽津大辅强迫自己不再理会妻子的吵闹。
反正这么多年,他都xi惯了。
他和女儿开始吃晚饭。
晚饭过后,不,对她来说是早饭。
她来到宫之森医院上班。
晚上值班的医生只有寥寥几人,神经科的更是只有她一个。
她先乘坐电梯来到顶楼的一间病房。
病房里,躺着一位形容枯槁、神色憔悴,带着呼吸面罩的瘦小女子。
女子的外表因为常年的瘫痪,眼眶深陷,肌肉松弛,皮肤暗淡发黄,骨骼萎缩,完全看不出与都记子的任何相似之处。
朽津都记子注视着妹妹,心里有万般地愧疚,她只想对妹妹说声对不起,取得妹妹的原谅。
她握着妹妹皮包骨的手:“由美子,放心吧,姐姐很快就会治好你的,很快很快,你会在一具美若天仙的身体内迎来新生!”
从妹妹房间离开后,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筹备妹妹的手术方案。
以她的技术,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这样的手术,但是麻烦的是:要怎样偷偷的进行,瞒过医院和病人的家属?
这需要非常周密的计划。
这时,她发现了慧的病例档案。
上面有那三名老医生的诊断结果和治愈方案。
“怀孕期间激素的分泌导致的暂时性失忆……”
“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都记子有了一些想法。
……
晚上。
札幌市不是工业城市,空气十分清新,夜空更是明朗星稀,给人一种恬静安逸之感。
而在宫之森家族庄园里的餐厅里,正上演着一幅剑拔弩张之势。
餐厅十分奢华,就像是一个富丽华贵的宫殿,面积阔大,地板嵌花,干净得发亮,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投下柔和的光,烘托出一片静谧氛围。
桌椅都是华美的欧洲贵族样式,镀金的棱角镶边,上面都刻着精致的纹理。
餐桌上,淡色桌布搭配着艳丽桌旗,富含品味与格调,完美地烘托出主座贵人的地位。
桌旗中央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白色的栀子花柔美地盛开,散发出阵阵幽香,不浓亦不妖,若有若无地改变着用餐者复杂的心情,使其平静得像一面湖水。
不过,此时祥和的气氛中隐含一股肃杀之气。
宫之森健介,也就是宫之森叶月的父亲,坐在主座上阴沉着脸,没有动一下筷子,仿佛桌子上山珍海味不存在一样。
桌子两边,分别坐着宫之森叶月,已经宫之森隼人。
宫之森隼人默默吃着饭,虽然此时他已经饿了,但是他吃得非常文静,像个小女生。
他这样是为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父亲注意到自己。
倒是他对面的宫之森叶月胃口大开, 对着桌子上的美味大快朵颐。
说是大快朵颐,但其实也只是吃得比平时快那么一点点,作为从小接受真正贵族千金教育的她来说,是做不出丢掉涵养的事来的。
她丝毫不担心食物有毒,因为,这座庄园是她的领域,庄园里的仆人侍卫,都是世代忠心于宫之森家族的家臣。
效忠的对象是她的母亲和她,真正的宫之森家族嫡系族人。
而不是她的父亲,那个入赘宫之森家族的外人!
因此,她父亲的手根本伸不进这里。
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