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森健介再也忍不了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宫之森隼人差点丢掉手中的筷子。
他以为父亲要骂他,不过,偷偷瞥了一下,发现父亲要对妹妹生气,他顿时突然松了口气。
随即又产生了罪恶感,觉得自己这样真不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独自遭受父亲的怒火呢?
他决定等一会儿,不管妹妹犯了什么错惹父亲生气,自己也要为妹妹求情。
宫之森隼人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他对面,宫之森叶月仿佛没事人一样,对宫之森健介恨不得吃了她的阳光,置若罔闻,继续吃着美味佳肴。
终于,
宫之森健介冷声说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叶月一听,停下了筷子。
诧异地看向宫之森健介,满是不解:“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还是……不敢吃呢?”
“你这个孽女!”宫之森健介被气得站起身咆哮道。
他气得脸色涨红,脖子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嘴唇都是白沫,拳头在讲桌上捶得"劈里啪啦"作响。
而当他站起来的一瞬间。
餐厅四角站立的仆人瞬间踏出一步,同时齐刷刷地注视着他,只要他再敢任何“危险”的举动,便会立刻制服他。
宫之森健介怒视了一圈这些奴才,眼神恨不得吃人,身体却诚实得毫不敢有丝毫造次,惹着怒火坐了下来。
他不是没尝试过策反。
但是,这些百年家族的狗奴才就是一根筋,天生的奴才命,不管他如何利诱威逼都没有用。
简直不可理喻!
被迫冷静下来的健介沉声道:“你究竟要怎样?”
本来以他的城府是不会这样容易发怒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这个孽女果然把她母亲留下的遗嘱摆了出来,一瞬间,他将近二十年的辛苦努力,就这样做了嫁衣。
“我只是安静地吃饭而已。”叶月表示自己很无辜。
宫之森健介看向叶月,眼神忧伤,可怜地说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叶月听见赶尽杀绝,停下手中的筷子,首次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意味深长地反问道:“究竟是谁要赶尽杀绝啊?”
叶月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城府很深,演技更是超高,当初就成功骗过了她的爷爷,成为宫之森家族赘婿。
只是,他最后还是没有骗过同床共枕的母亲。
一旁的隼人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但是,他也不敢插嘴。
宫之森健介强硬解释道:“这都是因为久美,她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否则又怎么会留下这种遗嘱!”
“住口!你不配提母亲的名字!”叶月怒喝道。
宫之森久美是她母亲的名字,而宫之森健介提到的遗嘱,是她母亲临终前偷偷留给她的护身符。
本来,如果这个男人老老实实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的话,那么这张遗嘱永远不会出现,他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是,这个男人在母亲死后,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开始在集团内部培养心腹,篡位夺权,准备攫取宫之森家族数百年的积累。
而仅仅只是怀疑这份遗嘱的存在。
他就在她人生的十六年里,制造了不知多少起“意外”、“事故”……
更是在她即将满十六岁,具备法律生效的最低年龄时,直接派杀手强攻了!
在叶月心里,父亲早就死了。
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被金钱、权利腐蚀烂了的怪物。
她对他早就没有父女之情了。
甚至,她还怀疑母亲的死也跟他有关,只是年代久远,找不到证据。
“月月,父亲知道错了,你就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宫之森健介继续乞求道,“不管再怎么样,你也是我女儿,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月月’不是你能叫的!还有,我没有父亲,明天我会对外公布解除和你的父女关系,等法院判决下来后,你准备孑然一身的滚出宫之森家吧。”
宫之森叶月不想再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说完就起身走了。
“月月!月月!你真的要看着你父亲被那些仇人活活打死吗?”宫之森健介急了。
因为这十几年下来,他竖敌无数,如果没有宫之森家族的权势,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挫骨扬灰的那种……
宫之森健介想去拦叶月,但是被周围侍从阻止了。
“滚开!你们这群狗奴才!”在死亡的阴影下,他早已失去了最后一点风度,变得歇斯底里起来。